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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啜泣声越来越小，最终变得几不行闻，他转看向副驾驶座，只见她哭累了入睡。

最终他开车上了山，心里祈祷不会遇到熟人，否则以为他在车震便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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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凝徐徐睁开眼，大眼眨了眨，茫然地低头审察身上完好无缺的衣物，对于现在的情况有点不明所以。

她怎么会在车子里睡着了？

在她抬眸看着坐在车前盖的颀长身影时，蓦然想起一切，想到自己占用了别人整晚的时间，以及那羞人的睡相被人看光时，面颊陡地一片火热。

「对不起。」这是她下车后第一句话。

男子回首，朝她一笑。「没关系，你让我看到些好事喔。」见她一脸莫名，他抬手指向远方的地平线。

只见有点灰蒙的天空在一秒间染上了晕黄，逐步地透出橙黄色，再化作金光，整个天际一下子全亮了。

杜凝张大嘴巴，完全说不出话来，她早已忘记自己有几多年没看过日出了。

「对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男子走向她问道。

「咦？」她仍为望见日出而感动，听见他的问话，眨眨眼，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上次那束艾菊，真的很谢谢你。」

「你在博仁医院事情？」她的车子是停在职员专用车位。

「嗯，我是急诊室医生杜凝。」她没有隐蹒什么，横竖她最丢人的容貌都被他望见了。

「这么巧！我是脑外科的罗晓程，henry。」他朝她伸脱手，「你跟我认识的一个朋侪有点像，timothy跟你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杜凝有些惊讶，「他是我哥。你跟他很熟？」世界有这么小吗？

「哈哈……」罗晓程忍不住笑起来，「我们认识，可是并不特别熟，跟他熟的人是我哥，他们在事情上有差异层面的相助。」

姓罗？相助工具？杜凝随即明确他的身分了。

「你是『汇其团体』的二少爷？」她早就耳闻罗家二令郎不接家族事业，跑去当医生。

「你不也是，『远德财团』的巨细姐？」

「那是因为我对生意一窍不通。」她解释。

「我也是，要我管什么亿万生意，我才不干，横竖天大的事都有兄长挡，我们当人家弟弟妹妹的，自然要好好运用一下这样的特权。」罗晓程半开顽笑地说。

杜凝被逗笑了，唇畔扬起浅浅的笑意。

「笑起来漂亮多了。」他轻叹。

她愣住了。对，她昨晚哭得似乎世界要扑灭了一般，才几个小时的光景，她竟然能从心底笑出来；只是想起余泽，她的心情一下子掉到谷底。

如果恋爱真的只是一种习惯，那么到底有什么措施可以令这样的习惯消失？

「我说错话了？」罗晓程见她的笑容黯淡下来，不禁问。

她摇头，「不是的，昨晚……」

他举起两手。「我不是要八卦什么，你兴奋的话可以跟我说，你不想说，我也不会追问，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你一定要向我坦白心事。」才见两次面，就算相互的家人相熟，也不体现他们同样能成为好朋侪。

「嗯。」她简直担忧他会追问，她不想提及余泽，深怕提起他会让她再一次泪水决堤，她已经受够自己的软弱了，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因为缺少了谁而活不下去。

太阳照旧会从东方升起，往西边落下，日升月移是稳定的定律，倘若一切只是习惯，那么早晚有一天，余泽会习惯没有她的生活。

同样的，她也会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对了，谁人系在后视镜下的风铃是在哪买的？」罗晓程指了指风铃问。

杜凝回首看去，「喔，那是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这么厉害！」罗晓程一脸惊讶，「你不光人长得漂亮，更是多才多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