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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真的给皇后下毒?”
掀开马车帘子,听著耳边熙熙攘攘的吵杂声,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穿著普通衣裙的文若荷照旧难以置信有生之年能走出高墙四起的皇宫,能闻到自由的气息,看著每一张不用战战兢兢,畏惧下一刻死于横死的面目,以及小孩子清脆无伪的笑声,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照旧在作梦?
实在太不行思议了,她用自己的双脚走出谁人令人喘不外气的牢笼了!
“以毒攻毒,以眼还眼,当初她怎么对我们和清华离宫的众人,我就怎么回报她,人善被人欺,若不还以颜色,她真以为她的恶毒行径不会获得报应。”不是不报,而是等著她来报,她要为死去的宫人讨回公正。
“那她会死吗?”真恐怖,艳丽不减当年的仙颜竟生出一朵一朵玄色的小花,充满整张脸和身躯。
“让她死岂不是太自制她了,我要她活著受苦,日日夜夜看著自己貌寝的脸而瓦解。”兰泽芳依凭的就是勾人的美色,如今她夺走了它,看兰泽芳如何和后宫众尤物争宠,绑住西寰帝多情的心。
“那华玉公主呢?”虽然民怨沸腾,可是文若荷以为她很可怜,究竟杜华玉当了她六年的妹妹。
向晚可笑地睨视凡事都想顾全的文若荷。“我不行能让她继续帝位,清华公主坐不到她也休想坐到,就留给云贵妃所出的晔弟吧。”
“公主,那仆众呢?真的不用再回到宫里?”她好怕这只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又身在风华宫。“你想回去?”
文若荷一颗头摇得快断了,令人莞尔。
既然是名闻四方的女诸葛,向晚不行能什么也没做地脱离皇宫,为了给死去的宫人报仇,她让随她入宫的木云制作好几张人皮面具,先乔装成杜华玉给兰泽芳送吃食,不疑有他的兰泽芳吃了几口,食物里的琼玉残荷毒便发作了。
此毒以七七四十九种毒花混九九八十一种毒草精制而成,毒液如水无色无味,一滴便足以令人全身长出玄色花朵,附体而生,食人精血,如寄生虫一般,人不会死却也终身挣脱不掉此毒,一旦试图解毒,花儿会群起涌向血源最丰足处,也就是心窝,它们也不想死,所以会拚命吸食,使得宿主痛不欲生而不敢解毒。
至于杜华玉,木云在抢救下意图自尽的文若荷后,便领了向晚的命,装成宫婢在她膳食中下了一种叫人身体日渐虚弱的毒,死不了也治欠好,随著毒性累积,将镇日蔫蔫地,无精打采,一受风就著凉,吃药比用饭多,一个月有二十天卧病不起。
“既然出来了我也不会让你回去,香尘戴上人皮面具冒充是生病的你,与素心里应外合,她很快就会被太医诊断出得了会熏染的疾病而移出宫外,不久便会暴毙身亡。”得了会传人的病而死的尸体必须焚毁,只要弄个替身,到时一把火烧了,谁晓得骨灰坛子里装的是谁。
金蝉脱壳,以死遁逃,而且无尸可寻。
然后自然有人会把香尘和素心接回凤宅,企图天衣无缝。“哗!公主好智慧,竟然想得出这般高明的战略,仆众好生佩服。”天香郡主说得一点也没错,公主真厉害。
向晚又多了一名狂热的崇敬者。
“注意用词,不要再公主、仆众的挂在嘴上,以后你就和木清、幽人他们一样喊我女人,省得泄露身分。”她现在也戴上一张宫女的面具,连眉间的红痣也遮住了。
“公……是的,女人。”她改口。
如今的文若荷已换上一身素衣,眉心也无观音痣,向晚身边的人更是全都易容乔装,包罗云破天口中可能成残废的木清,他的伤早在向晚医治下,只留下淡淡的伤口。
说话间,一行人下了马车来到宰相府前。
“木清,拿公主令牌去叫门。”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她就是个爱记恨的,别人欠她的,一定要讨回。
装成半百老头的木清一跛一跛地拉著狮头门环叫门,正好他腿有伤,也跛得有模有样地,他将公主令牌拿给门房一看,大门马上拉开,两排侍卫站得直挺挺的,威风凛凛,神色锐利。
可是入内的一行人看也不看一眼的走过,入了宰相府找的不是正在朝堂上和皇上及诸位大臣讨论南方大旱、粮食歉收的云宰相,而是公主太傅云破天。
几人被府里管事领进一间书房,随著男子声音扬起,一把亮晃晃的鱼肠短剑连忙架在文若荷脖子上,原本还庆幸自己逃出皇宫的她蓦然脸色一白,惨无血色,不敢相信这个名叫幽人的丫头居然想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