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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管这次只展出不卖画的画展?他的毕生所愿只有她。
叩叩!
佟海欣突然敲了下阳台的玻璃门扇,顾斯朋捻熄了菸蒂走进来。
“我要回去了。”佟海欣说道,身上的衣服早已着装完毕。
“这么快?”顾斯朋微微挑眉,他以为她今晚会留下来陪他留宿。
佟海欣实在很难忽略他眉宇间那份难掩的失落,与……男子味。
她一直都知道顾斯朋是个悦目的男子,他优雅、绅士、迷人、时而流露出一股自然颓废的慵懒气质,言谈中又偶有孩子气的率性举止,他总是魅力多变,令人心跳失速……
“我的新戏搞不定,尚有许多细节要处置惩罚。”佟海欣别开眼,出口的语气比平时更冷淡。
“噢?什么细节能够让我们年薪百万的副导演搞不定?”顾斯朋斟了杯她爱喝的桂圆红枣茶给她,那是他稍早要她来时,丢进电锅煮的。
“道具。”佟海欣说得言简意赅。
她碰杯啜饮了顾斯朋递来的茶一口,然后皱着眉头放下,顾斯朋想也没想地就将那杯茶捧起来吹凉。
“什么道具?”他问。
“一堆男子的肖像画。”
“噢?”肖像画?顾斯朋的眼神看起来对这件事有兴趣了。
他将吹凉的茶递给佟海欣,她再自然不外地伸手接来喝,又在刚刚的位子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动着眼前剧本。
“这个故事光是第一集里就一堆画,画像还得是其中某位男演员的才行……”佟海欣叹了口吻,听来像烦恼得正自言自语。“这真的很贫困,远距离就算了,偏偏数量要多,还会有带到特写的部门,请美术画怕不够传神,给专业人士画怕要价太高,业余画家还要花时间逐步找……”
“什么样的故事需要一堆男子的画像?”顾斯朋随着坐在她旁边,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个**爱上姐夫,效果躲到异乡生了女儿又死了的倒霉女人的故事……欸,总之就是些没营养的风花雪月……”
顾斯朋顺手拿了桌上一本剧原来翻阅。“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画像?”
“因为她死前画了一堆情人的画。”
顾斯朋快速翻页的眼神蓦然间望见要害字。
“油画?”他饶富兴味地问。
“是。”
“深沉、忧郁、寥寂,而且要完全能体现出忖量之苦的男子画像?”
“是。”
一阵柔缓低沈的笑声忽尔在空气中回荡,烦恼的副导演结结实实地瞪了幸灾乐祸的音源一眼。
“有什么可笑的?”
“欣欣、sweetie、甜心,你似乎忘了,你卸任的青梅竹马,与现任的床伴,是个载誉归国,而且曾经在首屈一指的中央美术学院教绘画的油画画家。”
“……”她是忘了,也或许她是潜意识不想把这两件事遐想在一起。
“欣欣,我的作品切合我们刚刚提到的所有特质,而我这次待在台湾的时间会较量长,能够配合制作单元提出的所有要求,价码绝对令你满足。”
顾斯朋徐徐勾唇一笑,言谈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自信神情,令佟海欣想起报章杂志上对他赞誉有加的评价。
真是剪不停理还乱,他们的身体已经因为她不平输,随口乱说的一席话牢牢纠缠在一起,现在岂非连事情也面临唇齿相依、细密不分的运气吗?
如果佟海欣不是因为长年待在剧组,早就见过林林总总大风大浪的话,她相信她此时现在绝对会放声尖叫的!
“欣欣,你不会找到比我更适合的人了。”顾斯朋轻抚过她面颊,以一个让佟海欣懊恼到想死的千般柔情口吻,在她颊边落下轻吻——
“副导演,我愿意随时听候你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