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2/2）

石良玉失望的看了眼小亭，小亭的门开着，静悄悄的，看来看去，都只有锦湘一小我私家的身影。

他看看锦湘怯生生的容貌，温和又有些好奇的道：“锦湘，你一小我私家住在这里，不畏惧吗？”

锦湘低下头，老实的回覆：“是有点畏惧，可是，这里是我呆过的最好的地方了。”

“要不要我找个丫鬟来陪你？”

锦湘对于这名素昧一生的令郎的细心和盛情大为感动，向他行了一礼：“多谢石令郎，等我习惯就好了，不用贫困您的。”

石良玉想起那天蓝熙之从山洞里出来后的希奇的心情和嘴角的血迹，再次看看小亭四周，又道：“锦湘，那天蓝熙之回来后，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锦湘想起蓝熙之的付托，摇摇头：“没有，蓝姐和往常一样。石令郎，您请回吧，蓝姐说了，三个月之后，她就会回来的。若是您有什么重要事情，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转告她的。”

“算了，我也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等她回来，我再来找她。”

石良玉将手里的盒子递了已往，“这里有一颗人参，蓝熙之回来就给她吧，我看她脸色很坏，身体也不太好，也许用得着的。”

“好的，我先替蓝姐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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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让青翠的松树挂上了冰凌，已近年关，腊月、腊味开始有了不少新年将至的气息。

蓝熙之推开练功室的门，逐步的走了出来。

一只很少见的鸟儿低低飞过，蓝熙之一跃而起，轻轻抓住了鸟儿的翅膀。她自己也有点意外，但很快就欣慰的笑了起来，手一松，正在掌心里吱吱挣扎的鸟儿连忙冲天飞去。

蓝熙之在宽宽的椅子上盘腿坐下，四周看看，小亭台的门是关着的，锦湘的父亲死了，她回家奔丧去了。在厨房里，有她整治好的众多腊味、干果、干粮，尚有一些可以多放几天的新鲜野菜。在外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纸笺，纸笺上压着一只漂亮的盒子。蓝熙之先拿起纸笺，上面很详细的列明石良玉三次来访的详细时间。她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支上好的大大的人参，显然是石良玉送来的。她微笑起来，在旁边的干果筐子里，随手拿了几颗松子放在嘴里，逐步的打开了小亭台的门。

一夜的风雪，通往山下的路没有一个脚印。

这个和念书台比邻却又相反的地方，一向少为人知，如果有脚印，那多数会是萧卷的脚印。可是，现在、也许未来，都再也不会有萧卷的脚印了。

这三个月里，有无数次练功的紧要关头，她都隐隐听得脚步声，那似乎是萧卷的声音，可是，等细细静听，却不外是幻觉或者是风声、雨声而已。如此重复多次，幻觉就徐徐淡了，无论听得什么声音，都以为那不外只是声音而已！

极目远眺，这严寒奠地之间仍然是鸟飞绝人踪灭，她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壁画早已完成、邪功也练得差不多了，萧卷，你是再也不会回来的了！也罢，我也应该脱离了！”

这是腊月里一个少见的艳阳天。

在等锦湘回来的时间里，蓝熙之一直在山上四处游荡。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了，无论是扑面山峰的寒山寺、念书台、新亭照旧这面山峰的小亭木屋，每一处影象都深得如刀刻。

脱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里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一个生疏的地方，除了一个锦湘，甚至没有朋侪需要离别，这样，也算是无牵无碍吧！

她突然又想起石良玉，想起他留下的人参，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水果男，至少，我应该向你告个此外！”

新亭外面的石凳子上，雪水已经被阳光融化晒干，可是，坐上去照旧浸入骨髓的冰凉。蓝熙之看看亭里干燥的木椅，她知道，若是坐在那上面一定会舒适得多，可是，她照旧一动不动的坐在砭骨的石凳子上，她知道，以后，自己要去的、要途经的许多地方，一定会比这冰凉的石凳子越发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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