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家寡人(2/2)
走得一会儿,西边的彩虹完全消失,天色逐步的黑了下来。
她停下,看看后面,来时的路已经不太看得清楚;再往前看,还看不到山顶,看不到小亭的影子。
四周林木森森的山谷,越来越黑的夜,已经不再有热气的山风,她突然想起石良玉,想起石良玉以后也会这样日复一日的在如此黑的夜里一小我私家行走。自己相较于他,不外尚有一个无望的期待而已!
那小亭的灯笼,又几时才气重新点燃?
她心里想着茫茫的未来,只顾低了头在漆黑的夜里,步步慢行,不知不觉间已经上了山顶,看到了小亭!
小亭的门口,两盏灯笼如此高挂!
一小我私家悄悄的坐在院子的石几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正专注的看着自己,不知已经期待多久。
续突然停了一下,蓝熙之飞驰已往,扑在他的怀里:“萧卷,你回来了!”
他伸出的手牢牢抱住她,柔声道:“嗯,熙之,我不想脱离你太久,所以回来了。”
越来越深的夜里,瞬间只听得相互的续和呼吸之声。那是一种清静,是二人从未体会过的真正永恒的清静。过了许久,蓝熙之抬起头,看看远方奠空,突然明确,这样的怀抱也许是一杯琼浆,也许是一捧毒药,可是,无论琼浆也罢,毒药也好,能在这一刻让年华就此老去,也未尝不是一种天大的幸福。
厚厚的卷宗堆在萧卷的书房里。
蓝熙之逐一翻看着那些卷册,遇到能够处置惩罚的,便提笔在上面写几句,边写边笑道:“萧卷,你把朝廷搬到念书台来了?”
“念书台能人异士许多,他们是我的智囊团,我的许多决议出自他们的企图。熙之,实在,处置惩罚朝事,并不需要整天呆在深宫里。常居深宫的效果是经常被蒙蔽,当危险已经全部困绕了自己,都还丝毫未曾察觉!”
蓝熙之知道朝里好几宗大事的解决都是念书台的谋臣企图,再由特此外密使送出去的。她又翻了几本卷宗,拿出其中一本仔细的看了看:“萧卷,你又启用朱涛了?”
“熙之,你有什么看法?”
“朱敦清除异己,残杀无辜,朱氏兄弟唇亡齿寒,朱涛虽然做出种种貌似忠心的举动,可是当朱敦在京城放肆清算的时候,他可没丝毫放过自己的政敌。他这种政客的外宽内忌,不知遇上朱敦再次起兵的时候,又会如何呢?”
“天下者,兵强马壮者为之,朱敦的行为,我父皇都无法阻止,朱涛又如何能阻止?再说,若不是朱涛鼎力大举劝阻,押下朱氏家族子侄做人质,朱敦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撤军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非相信并重用朱涛不行!而且,履历了这场内乱后,我们并无力清算,只能先稳住政局再说!”
他看蓝熙之黯然的神情,知道她是因为石良玉一家被残杀的事情,便道:“熙之,我家真是有负石大人的忠心!唉,幸好有朱弦,若不是朱弦,石良玉和司徒子都都无法逃脱!”
念书台的眼线众多,萧卷如此慎重其事的道来,禁不住蓝熙之不信,她也曾得朱弦频频援手,虽然早已发现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对他的那种厌恶之感却总是无法驱除。
“好吧,萧卷,你说是就是吧,哼!还启用他做御林军统领,希望他是朱家唯一的好人!”
“熙之,相信我,这点眼光我照旧有的!”
蓝熙之笑得又甜蜜又开心:“萧卷,你是不适合做帝王的。帝王都怀疑多疑,刻薄寡恩,你却总是相信别人,灼烁磊落。不外,我就喜欢你这样!”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样不是简朴多了?”萧卷也笑起来,“熙之,实在,做帝王有什么好的?先不说像我们这种偏安一隅基本不稳的,皇家权威并非那么赫赫扬扬——就算大一统下奠子至尊,不外也是整天忧心山河移主,父子相残、伉俪反目,举目无亲,又有何兴趣可言?能不做帝王,照旧不做帝王的好……”
萧卷的母亲和妻子都是在深宫里郁郁而终,他自己更是履历了宫廷倾轧和储君职位的岌岌可危,这话虽然说得清静,却完全是他的真实心思。他见蓝熙之笑盈盈谍自己说话,从未有过的开心快活,拉了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熙之,实在我最理想的生活,就是有你相伴,在念书台著书立说……”
蓝熙之点颔首,细细的看着萧卷,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愈加昏暗。只有在这里,在小亭的房间里,在自己身边,他才会完全不设防,完全不加掩饰,这时的萧卷,虽然在笑却是满脸的疲倦和羸弱,枯瘦的手都没有什么气力了。
她牢牢握住他的手,头靠在他的怀里,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萧卷,我们就永远这样在一起吧!”
灯笼的光线越来越黯淡,萧卷的眼睛却越来越明亮了起来。他的枯瘦的手抚过她的面庞:“嗯,熙之,以后我们一天也不脱离了。”
她听得萧卷语气里的坚定,自己的语气也前所未有的坚定:“萧卷,从今往后,无论那里,我都和你在一起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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