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1/2）

“良玉、蓝熙之，你们这么早？”

司徒子都的声音响起。他走路尚有点踉跄，摸摸头，“唉，宿醉的滋味可欠好受……”

“以后，你们别喝这么多就是了。”

“以前也经常喝的，可是，没喝这么多而已！昨天是真兴奋啊，蓝熙之，我做梦都没想到今生还能够再见到你……”

蓝熙之想起他被自己吓得从马车上率下去刮破裤子的狼狈相，再看看他完全消失了懦弱心情的爽朗样子，由衷隧道：“子都，你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你以为是好了照旧坏了？”

“虽然是好了。”

这二人说了好几句，石良玉才悄然将大刀放在背后，清静道：“熙之，该去吃早饭了。吃了早饭，我陪你出去走走……”

司徒子都有些意外的样子：“良玉，义阳王石衍约了你明天晤面，我们得出发了，否则赶不到……”

“晚上出发也来得及！”

“石衍企图多端，这次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我想我们应该早点去，至少可以做一些准备……”

“也没什么，我们先去用饭吧……”

蓝熙之听出石良玉是居心把话岔开，她连忙道：“石良玉，你们要去忙什么事情就去忙吧。”

“一点小事，只是要延长好几天……我怕自己回来，你已经走了……”

“呵呵，这样啊”她转动着眼珠，“那石衍是谁啊？会不会害你啊？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不行，熙之……”

她淡淡道：“好吧，石良玉，你有要事你去忙吧，我也该告辞了。”

石良玉急遽道：“熙之，你一起去吧，一起去就是了……”

“呵呵，好的。”

因为有蓝熙之一起，石良玉连忙决议提前上路。除了三人外，随同的只有十七名精兵。

蓝熙之去屋里换装，石良玉叫过司徒子都，低声道：“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你就向导兄弟们先护送蓝熙之脱离，记着，一定要保证她的清静。”

“她武功高强，良玉，你才是最危险的啊……”

“石衍的企图我也不是第一次领教。子都，蓝熙之武功虽然不错，可是身体欠好，决不能让她涉险受伤，记着，一定要保证她的清静……”

“好。你放心吧。”

这时，蓝熙之已经换了自己那套男装，上马揽了缰绳准备出发。她的人那么娇小，那匹黄色的骏马如此高峻，虽然她坐在马上的身姿飒爽利落，可不知怎地，石良玉突然有点担忧她会不会从马上摔下来。

蓝熙之也目不转睛地瞧着石良玉那匹并不高峻的战马，除了马的眼神看起来特别神骏外，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就道：“你这马如何？”

石良玉的这匹马叫做‘飒露紫’，来自良马产地河曲。整个河曲也只得两匹这种马，其中一匹老马已经死了，只剩下这一匹，是真正的日行千里。

石良玉见她问，连忙道：“熙之，我这马叫‘飒露紫’，日行千里，你喜欢不？我送给你吧……”

蓝熙之的坐骑是萧卷生前的爱马，她视若珍宝，连忙拒绝：“不要不要！我这马也是很好很好的，呵呵……石良玉，你自己留着……”

“好吧。你以后若是喜欢，我随时都可以送给你。”

石衍的封地在武乡郡，众人赶到时，已是黄昏。

石衍是天子石遵的三哥的儿子，他父亲早逝，曾得石遵抚育过一段时间，在诸多子侄中很受石遵痛爱。石遵自己无子，原本也只是先帝的侄子，他趁先帝丧事期间，突然发动叛乱，在石良玉等上将的资助下得以登上帝位。登位后，将石良玉封为“兴武侯”、征虏将军，领地邯郸。

石遵登位后，一直没有确定太子人选，不少人推测他会确定石衍为太子，可是，更多朝臣却认为他会立石良玉为太子，因为曾经加入石遵叛乱登位的元勋都知道，石遵曾亲口许下信誉，继位后，会将太子之位传给石良玉。

蓝熙之自然不知道这中间的许多纠葛，可是，司徒子都和石良玉却心里明镜似的，这次，石衍摆明晰是设下鸿门宴，两人一进城门，禁不住悄悄捏了一把冷汗。

一进城门，蓝熙之就觉察出一种十分恐怖的气氛。

再走几步，只见前面一队士兵驱赶着几百名抢掠来的黎民，在大兴土木，制作大厦。那些人稍微行动慢一点，监护的士兵一皮鞭就抽了已往……

这些人全是被掳掠来的汉人和少少数的其他部族人民，一路北上，蓝熙之已经看到许多这样的场景了。北方被先后涌入的少数民族政权轮替统治，每一次的杀戮后，中原衣冠的元气就消减一分，不知几多黎民死于横死。

石良玉低声道：“现在唯有偏安江南的小朝廷苟延残喘生存着中原文化，可是，北方诸国的政治经济实力远远凌驾南方，要是萧卷在还会有一些作为，如今萧卷已死，朝局不稳，小朝廷只怕是快日落西山了……”

蓝熙之也如是想，她记挂着小天子，可是想起朱涛父子忠心耿耿，只要朱涛还在，这局势就还能稳定一时。

“哈哈哈，石良玉，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