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2/2）

黎明的微光向死亡一样在东方奠空眨着鬼眼。

石良玉瘫坐地上，“飒露紫”吐着白沫。

他全身上下受了多处创伤，最严重的是奔逃出城时，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肋。

受伤同样不轻的张康挣扎着跪在地上，帮他把深深没入骨髓的利箭拔出，撕了幅衣襟给他包扎好。

锦湘的尸体已经在火海里化为灰烬，十七名精骑只剩下张康一人。这十七人，几年来随他征战，多次护着他赴汤蹈火，他和他们情如兄弟，如今，他们的尸体也和锦湘一样，都在那场熊熊大火中化成灰烬了……

石良玉匍匐在地，看着远方邯郸城里隐隐的火光，低嚎的声音像一只弥留挣扎的野兽：“总有一天，我要灭绝石氏，杀光你们这些羯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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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武侯”征虏上将军的封地被偷袭，宅院化为火海，眷属奴婢死绝，只得他只身逃脱，满朝震惊。众人都心知肚明是石衍等宗族联军所为，石遵也大为恐慌，赶忙下令诛杀了一批没多大关连的大臣，说是要为石良玉谋反昭雪，然后，又在京城犒赏他一栋大宅子。

石良玉自然知道他此举不外是忌惮自己尚有雄师在手，因此，也不回京，直接奔赴襄城，这时，司徒子都已经指挥雄师和燕国初次交手，取得了一场小小的胜利。

石良玉荣幸逃脱，石衍又怒又恨又无可怎样，赶忙兴兵兖州。上次，石遵是在满朝文武前宣布，他和石良玉谁先拿下划定的城，谁就做储君。如果这次叫石良玉先拿下襄城，只怕自己再也无力回天了。

苏俊叛乱后，兖州守备形同虚设，石衍原本以为可以一举拿下，没想到兖州一万雄师奋起反抗，连攻半月不下，一个晚上，突然从侧翼赶来一股约莫2000人的队伍，将他的雄师杀了个措手不及。这时，兖州城内雄师乘隙冲出来，里应外合，杀得石衍大北而归。

与此同时，取襄城的石良玉却大北燕**队，斩首两万余人，燕国不得不退守，继续北上。

赵国在长安恒久承匈奴暴戾之气，石遵在此弑父弑兄，深感不吉，久闻襄城富庶，早有迁都之意，听闻拿下襄城，龙颜大悦，对石良玉道：“石衍这个废物大北而归，你不如趁此时机南下，荡平兖州，将南朝军队赶出去，我羯族风水好迁移襄城。这是你立太子前的最后一战了，相信以后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对你的储君身份说三道四了。”

石良玉得令，只得继续南下攻兖州。

这几年中，石良玉从来未曾和南朝军队交手，可是，深知小朝廷先天不足，加上频频叛乱，早已元气大伤，无力回天，除了十分重要的关口外，许多地方守备不足。

兖州履历苏俊叛乱后，住民大量外逃，耕地荒芜，商业尽废，兵员不足。朝廷来不及增补，现在只得万余人守城，和石衍征战又折损了一两千人。可是，当石良玉得知石衍大北是因为一支神秘先锋偷袭，内外夹击的原因后，就改变了战略。雄师一到，并不急于脱手，而是围而不攻，静观其变。

这天，朱弦召集了军中将领议事，蓝熙之也坐在一边。

“羯族将领这次围而不攻，意在拖垮兖州，等粮草不继，自然不功而破……”

“雄师封锁下，不要说兖州，就连兰泰也无法买到所需要的粮草……”

“这位将领是谁？”

“只听说是他们故去老天子的义孙，被封‘兴武’侯……”

蓝熙之道：“兴武侯？”

朱弦看着蓝熙之：“你知道这小我私家？”

“就是石良玉。他脱离江南和司徒子都一起投靠羯族，打了许多胜仗。”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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