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椿七（1/2）

寄父要来家里作客，绝不会是用饭谈天这么简朴，乔甯一面臆测冯绍霆的用意，一面把他领进有些老旧昏暗的筒子楼，以他这样西装革履的装扮走进这样破败的楼道，实在有些格格不入，丁雁萍望见他时也十分惊讶，手里握着的笤帚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妈，他是我寄父！”乔甯咬着嘴唇说。“您好，您好！进来坐吧！”丁雁萍不自然的把这个“亲戚”领进屋。

“你不是去加入舞蹈角逐了吗？怎么跑去你寄父那了？”丁雁萍小声的数落女儿，可是被耳尖的冯绍霆听见了，他放下茶杯，很礼貌的回覆：“实在今天是碰巧了，公司赞助的舞蹈角逐喊我去颁奖。甯甯的一等奖照旧我给颁的！”

一提到女儿的效果，做母亲的总是份外的自满：“是啊，我们家甯甯从小没让**过一点心，跳舞也是很有天份！”

“是的，今天就是想和您谈谈甯甯的事！”冯绍霆挑明来意，丁雁萍反而下意识的护住女儿，似乎人家是来和她抢孩子的一样：“甯甯的什么事？等他爸回来再商量吧！”

冯绍霆笑笑：“也好！”他的态度也让乔甯很纳闷，狐狸是不会改吃素的，他又有什么诡伎俩？

乔振良一回家就望见家里跟三堂会审似的，把冯绍霆看监犯一样看在中间，“哟，冯总，您怎么亲自来我家了？”

“振良啊，你说巧不巧，今天我的一位朋侪——北京舞蹈学院的年芝歆老师，望见了甯甯的演出，点名要让她去北京念书！”冯绍霆刻意停顿了一下视察众人的反映，才笑吟吟的增补,“这可是个难堪的时机，踏进北舞就算是踏进了海内舞蹈教育的最高学府啊！”

乔父乔母对望一眼，都有点喜忧参半的感受，这是决议女儿前途的选择，纰漏不得！乔甯却敏感的感受到一丝异样——从父亲和寄父的对话中，透露出来的熟稔批注——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纷歧般，究竟怎样纷歧般，乔甯又说不上来。

冯绍霆撒下饵料，自然是有备而来，他摸摸乔甯的头发，疼爱了一番，“乔甯啊，寄父对你好欠好？”

乔甯并不买账：“寄父是要跟甯甯说什么吗？”

“寄父希望你能帮一个忙！”冯绍霆再次乐成的抓住乔家人的胃口，“过几天，冯爷爷有个客人来玩，务必让他停留两个星期！”最后一句是说给乔振良听的，他知道乔振良是不会拒绝他的，正如不久前，自己没有拒绝给乔振良部署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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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乔甯第二次踏足冯氏的宅子，已经不在以前的市委大院里了，而是桐市最早开发的楼盘里最打眼的一幢别墅，虽然照旧最早期的美式乡村风，但也足够让人眼馋了。两层半的坡顶设计，前后都有花园水池，中式的红木和西式的壁炉一室交呈，略显不正经。

屋子里咿咿呀呀的唱着《百花赠剑》里的选段，情腔逐步，曲回萦绕，没理由的让乔甯想起发哥有一部经典的广告，“如果说人生的离合是一场戏，那么，百年的缘分更是早有部署。”

前厅上首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眉宇之间煞是威严，抿一口清茶就对冯老爷子发话：“小冯啊！茶是东山西坞，纤衫不惜春雨干，满盏真成乳花馥。这紫砂壶可就有点堆砌之感，窃以为，照旧玻璃杯来的妥帖！”

“是，是，首长品评的在理！”冯添才在老者眼前一下子就平白矮了一截。

“到了地方上，不要想着我为国家做了几多孝敬，想着索取。应该想想自己还能为人民奉献一点什么！”老者借题发挥，这就堂而皇之的训起了冯添才。最后还别有深意的加重了语气，“你究竟是我的人，有几多双眼睛在看着你，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出口，冯添才就直接在抹汗了，乔甯听语气，冯家的当家人在老者眼前，也不外是堂前扫雪的角色，也悄悄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不要让人挑了错处。

冯绍霆望见父亲挨训，知道一直担忧的事情照旧传到了聂家的耳朵里，心知不妙，同时对乔甯寄予的期望就更大了。他智慧的避开两位，把乔甯引到庭院里，冯晚妤正和在一个男孩子在修葺的荷塘边戏耍：“东川哥哥，你要把亨特怎么样啊？”——亨特是冯家的一条德牧。

“你别吵，我在训练它跳火圈！”男孩子的脸被烟熏得有点黑，不外暂时搭起的火圈倒像模像样。

“噗哧”乔甯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聂东川一转头就望见了眉眼弯弯的女娃娃，没理由的拮据起来：“你笑什么！爷爷的警卫员都是这样训练军犬的！”

“我没有笑你，我是笑那只狗，你不以为它的心情很委屈吗？”乔甯指着心情拧巴的德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