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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凛实在同样没有入睡，一双深邃眼眸，幽暗。

气氛清静着，他知道如果不启齿，他们能这样清静渡过这个夜晚，但多情稍早的连番质问，却叫他无法不剖析。

“这确实只是一场商业攀亲，你不用介意。”简朴一句话，他告诉她，他并不是因为爱而选择接受那桩婚姻。

闻声抬头，多情与他半敛的眼对视。“怎么能不介意，再怎么说，不久后，静宜小姐将是你的妻子不是吗？”

“你不用在意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此改变。”他的口吻里没有半点情绪，他不会爱他未来的妻子，“既然如此，结这个婚，到底对你有什么利益？”

“进军欧洲商业国界。”这一直是他的目的。

“所以你愿意出卖一生的婚姻，出卖一生的幸福吗？”多情心痛。

“婚姻对我而言不重要。”

“那是因为你不相信恋爱，所以你藐视婚姻。”

不满看法被否认，季风凛冷言：“那么你呢？你知道我不要恋爱、不要婚姻，为什么还要待在我身边？”

季风凛的话，让多情的伤口再度被撕扯开来。

“因为我别无选择。”

恋爱，为了这两个字，她不惜跳下深渊，将选择权交到他手中，明知道没有未来，她也宁愿停留在漆黑。

“别无选择？”季风凛冷笑。

“不要再打压我仅存不多的自尊与恋爱的驻足之地。”起身，多情脱离他的怀抱，她累了。

拉住她的手腕，季风凛逼她回自己身边。“你的意思是，你以为跟我在一起很可悲？”

“因为无法主动脱离你，所以除非你要我走，否则我不会走，可是你知道吗？这样的我就要成为所有女人最憎恨的圈外人啊……”

“圈外人？”季风凛讥笑，“在没有恋爱牵扯的婚姻里，又怎么会有人是圈外人？”

那他对什么有爱？对她吗？所以要留住她？不，她不敢再奢望了，却忍不住想问：“那你呢？为什么还要我留在你身边？”

季风凛显着很清楚心里的谜底。他却说不出口。

他没回覆，让多情再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不知道谜底为何，但看来，他是不爱她的，但为何要她留下？原因不明。“我希望你知道，如果没有爱，我不会这样坚定。”

“你是说如果今天没有爱，你就会脱离我？”季风凛有些动怒。只要一谈论到多情的去留问题，他总是变得很敏感易怒。“那你注定要爱我！”他说得强势。

看着他转变的脸色，多情已经倦于跟他争吵。“如果完婚后，你发现你能够爱她。那么到时候，就叫我走吧。”如果他能真正学会敞开心胸去爱，那么她会离去，即便那将是椎心之痛。

“叫你走？”这句话惹恼季风凛心中的地雷，他捏住她的手腕，绝不痛惜。“现在就说到要走了？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你绝对不会脱离？”

多情对他的怒气感应莫名其妙，不解为什么他越来越容易动怒。“我已经说过许多遍了。”她将真心摊在他眼前，她不只一次的允许，为什么他就是不懂？

“是啊，除非我不要你。”季风凛将她扯近自己，“你忏悔允许了，所以希望我能够爱上别人，好放了你吗？”

“说什么永远？”季风凛讥笑她的信念。“永远是完婚，只要无法完婚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她越不回话，越让季风凛误会她是默认。“所以一知道不行能嫁给我，你就想逃了？你告诉我啊，你的允许尚有几多可信度？”情绪由冷转火，用力握住她的肩头，季风凛残酷伤害。“完婚是为了什么？一个名份？要名份做什么？你很想炫耀吗？”

为了他，她连一辈子的婚姻都可以不要。只要他像之前那样的温柔甜蜜，都够她无名无份永远陪同。她深深的爱，为什么他要扭曲、千般误解……她连单纯摇头的行动，都以为好累，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吧，再怎么解释，也只会让他重生气。

“我可以清楚告诉你。我不行能会给你名份！”季风凛自认为最自满的克制力在现在被强烈莫名情绪给推翻。“在我这里得不到的，我允许你去找其它男子要！想要完婚，大可去爱其它男子！”扬言没有她，他可以不痛不痒，但天知道，当他说完这些话后，不只忏悔，心里也泛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