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恶少狂魔 冰火两重天(1/2)
第十七节冰火两重天
汪星要王务行从他家里偷拿药鸡,王务行本来以为是开玩笑。心里还觉得挺有趣,这和小孩子玩“躲猫猫”(即捉迷藏)有什么差别。他想不到,汪星这么大的人了,玩心还这么重。
可是,王务行万万没有想到。汪星是认真的。
王务行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事荒谬绝伦。哪有唆使人偷自己家里东西的道理?再说了,汪星要从家里拿东西,别说一只药鸡,即便把这一百多只全部拿走,他爸爸妈妈也不会数落、埋怨他一言半语。王务行不明白,汪星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弯,让他去干这种事情。
汪星说要训练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训练?汪星家里这么富有,难不成还要把他训练出偷盗本领,替他去偷取什么更值钱更宝贝的东西?汪星说要做更刺激的事,要训练他的胆量。王务行就糊涂了。汪星要做什么更刺激的事呢?自己的胆量,倒是真的小,真的应该训练一下才行。
爸爸活着的时候,王务行年龄还小。家里虽然困难,但总不至于连他这么个小孩子也吃不饱。虽然生活在黄沟菁那种穷地方,可爸爸妈妈倒也没让他饿着冷着。那时候他是懵懵懂懂的、浑浑噩噩的,也是快快乐乐的、幸幸福福的。
爸爸去世以后,他第一次尝到了伤痛、苦楚,恐惧、忧愁。但是,幸好还有妈妈带着他。有妈妈庇护着,再苦再难,也终究有依傍、有温暖。最后,妈妈也抛下她,独自走了。王务行的天空,才真正彻底地塌了下来。他那么弱小稚嫩的身子,那么蒙昧无知的心灵,除了恐惧、漫无边际的恐惧之外,他号啕、悲啼,无所适从。
跟着大伯一家生活,大伯心好,对他不错。可大伯太懦弱,对大伯娘总是敢怒而不敢言,任凭大伯娘兴风作浪。大伯娘几乎每天都要辱骂他、毒打他,驱使他干好些只有成年人才能干的重活、苦活。那时候,在黄沟菁,他唯一轻松一点的时光,全是在学校度过的。
在大伯家,王务行倍受屈辱,饱经折磨,一年四季起早贪黑、苦死累活,可仍旧经常挨饿受冻。不是大伯家穷成那种样子、困难成那种样子,是大伯娘心肠歹毒,故意整治他。政府补贴给他这个孤儿的东西,其实,他几乎没有享受到。
认识汪星以后,汪星也会骂他、打他,但比起大伯娘那种辱骂和殴打,汪星这种辱骂、殴打,算得了什么,简直就像是开个稍微重一点的玩笑。而且,汪星也处处护着他。
在汪星家里,那几个帮工,吃饭都是另摆一桌吃,从来不可能和汪星、和他的爸爸妈妈一起吃饭。王务行到汪星家里当了帮工后,吃饭时,汪星的爸妈,自然而然地叫王务行,和那几个帮工坐到一起。汪星当即发了脾气,觉得爸爸妈妈不尊重他,不尊重他的朋友。其实,虽然分成两桌,各吃各的。但桌上的饭菜,哪里有半点区别,都是一样的。这一点,汪老板是真的大气。那几个帮工都说,如果帮了别家,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汪星带他到外面玩,让王务行真正开了眼界,歌厅、酒吧、烧烤摊、高档饭店,如果不和星哥在一起,他王务行,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去那种场合,开那种洋荤,享受那些美食和待遇。星哥身边的那些人,“疤脸”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平常,在街头路边,如果遇到这类人,王务行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哪里敢招惹他们,更别说有胆量和他们混在一起。可是,星哥对自己好,“疤脸”他们,对王务行,一个个也都客客气气的。
说句良心话,和星哥他们一帮子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头,出入各种吃喝玩乐的场所。王务行内心还是很得意的。虽然有些人,见了他们,侧目而视,肯定不喜欢他们,排斥他们。但是,王务行也感觉得出来,有多少同龄人,还是挺羡慕他们的。
汪星给予王务行的,是富足、稳定、安逸的生活,除了在汪星面前,会被他随意打打骂骂的,在其他人面前,在别的任何一个地方,汪星都给王务行撑着,让他过得舒适,甚至奢侈,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体面和尊贵。汪星不想再穿的那些衣服,送给王务行,他穿在身上,令多少同龄人羡慕。
对于既会折辱他,又会护持他的汪星,王务行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友爱,是关怀,甚至,在这个同龄人身上,星哥的那份蛮横和霸道,那份强大得不容置辩、抗拒的力量,让他身不由己地甘为附庸,此外,还隐隐约约,向他传递着一种父爱的温暖。——那是王务行所缺乏的、久违的、渴望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的感情。
生活变稳定以后,以前捡破烂、混迹街头时,偷偷摸摸、顺手牵羊的那些行为,王务行早就杜绝了。他知道,那是不好的、可耻的行径。当时,实在是太饿了,饿鬼催逼着,没办法。
星哥要他当真偷自己饲养的药鸡,王务行内心根本不能接受。可是,他又不想失去在汪家养鸡的这份差事,在汪老板家,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堂,他舍不得放弃这份已经获得的工作。
一切待遇,都是他原本做梦也不敢奢望的。对于未来,王务行本来就很迷茫,在他这个年龄,在他这种处境之下,更谈不上什么宏伟规划和远大梦想。听汪星的话,留在汪家做事,自己吃、住不用花一分钱,每月五百元的工资就是净赚的钱,好好存起来,有点积蓄,过日子也就有点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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