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做人的原则（1/2）

袁主薄低声道：“师爷，犬子的案子，多劳您费心了，眼见您带伤审案，卑职十分佩服，这次师爷伤得很重，卑职原来想买些鸡鸭送来给师爷您补补身子的，可又怕买得不中意，照旧那些银两，给师爷您自己让下人们去买些鸡鸭鱼肉啥的补补身子。银两不多，一点心意，还请师爷笑纳。”

孟天楚扫了一眼盒子里的银子，都是十两一锭的，码得整整齐齐，扫一眼就知道了，整整二百两纹银！相当于人民币二十万元。

哈，二百两银子买鸡鸭，那得买几多只哦，孟天楚心想，这老小子还真会说话，微笑着拱拱手道：“袁大人，您也太客套了，不外，这银子，不才不能收。令郎的案件，不才会秉公执法，提出详细处置惩罚意见，最后如何判，还得知县大人来定，不才也做不了主。”

袁主薄急了，低声道：“师爷，咱们都是明确人，就不绕弯子了，刑名事务知县老爷也不甚明晰，还不全*您拿主意。再说了，下午的时候，知县老爷已经说了，这案件全由您决议，所以这案子如那里置惩罚，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说到这里，袁主薄又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唉！卑职膝下只此一子，刚刚完婚，就出了这件事，还没有给我们留下后人，要是……要是我儿被正法……，唉！可怜袁家就要绝后了……未来卑职死的时候，连个短牌位的人也没有啊……”

袁主薄哽咽着说不下去，老泪盈盈而下。伸出衣袖，左右抹了抹眼角，哭泣了两声，说道：“袁某知道师爷您也很为难，不敢太过奢望，只要能留下我儿一条性命，已经足矣……”

明朝刑罚分为五种：笞杖徒流死，除了死刑之外，流刑最重，可是也只是背井离乡，到流地服劳役，有一定限期。三到六年，期满一般可以返回家乡，相对于现在的无期徒刑而言，从剥夺自由方面来看，限期要短一些，尚有个盼头。所以，袁主薄最低要求保儿子一条命，想着到时候花点钱打点押解皂隶和流所官员，过上几年，也就可以回来了。

孟天楚叹了口吻：“袁主薄不必伤心，既然你如此牵挂令郎的案子，横竖你也是衙门的佐官，倒可以给你直言。经由不才审查，种种证据显示，令郎系误杀，在酒醉不知情的情况下，误压致使林思死亡。所以，交了赎金就可以放人了。”

袁主薄大喜过望，站起身，深深一躬：“多谢……多谢师爷活命之恩……”

孟天楚腰上没劲，站不起来还礼，摆手道：“袁大人言重了，这是案件的真实原貌，就算袁大人不来送礼，不才也是企图这么写判词的。所以，这银两袁大人照旧拿回去吧。”

袁主薄已经乐得脸上皱纹堆到了一起，想着孟天楚做出这讯断效果虽然是这一箱银两的劳绩，孟天楚说退银两只不外是做做样子以示秉公执法而已，连连摆手道：“不不，先生，这只是不才一点心意，绝没有此外意思，您一定要留下。不影响师爷休息，袁某告辞了。”起身又是一礼，生怕孟天楚拉着他退礼金，转身就走。

孟天楚叹息了一声：“袁大人，你要不把礼金拿走，不才就不管这件事，让知县大人自己决断。”

袁主薄吓得赶忙站住，转过身来，神情颇为尴尬：“师爷，您这是……，袁某真的只是略表心意，绝没有……”

“不才现在简直有些缺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这钱与不才的职务挂上钩，那就是受贿之嫌，纵然是受贿不枉法，却也是不行的。所以，袁大人照旧请收回吧。”

袁主薄见孟天楚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心中谢谢，正想接着解释一下，将银两收回，正在这时，门外传来门房韩氏的声音：“少爷！林掌柜来访。”

袁主薄啊了一声，有些忙乱，四下张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孟天楚指了指茶桌上装满银子的小盒子，又指了指旁边的屏风。袁主薄会意，急遽抱起那一盒银子，快步躲进了屏风后面。

等他藏好了，孟天楚这才道：“请他进来！”

这一点孟天楚已经想到了，自己帮主查清了杀死他女儿的真凶，这林掌柜是杭州数得上号的大商人，来体现谢意，这在情理之中。只不外，这恐怕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冲着袁铁河来的，自己的宝物女儿被袁铁河杀死，除非袁铁河替自己女儿抵命，否则，心中这口怨气恐怕是怎么都出不来的，这份礼物，一定是来买袁铁河的命来了。

孟天楚现在好奇的是，这林掌柜准备开几多价来买袁铁河一条命？袁主薄出价二百两白银，林掌柜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是银票？照旧宅券？没打开，也不太好猜。

林掌柜手掌在那张纸上拍了拍，说道：“师爷，这是在下在杭州的一家小酒楼的宅券，在西湖边上，生意倒还过的去，送给师爷，算是在下一点心意。还请笑纳。明日在下叫账房来贵寓，治理手续移交。”

哈，送礼尚有送一栋酒楼的，真是稀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缺的就是活钱，送一百两二百两的，终会花光，有这一栋酒楼，倒是个来钱的源头，以后也不愁没钱了。只不外，这种钱恐怕不是好拿的。

孟天楚也不点破他的用意，只是淡淡一笑，拱手道：“林掌柜，不才侦破案件，那都是分内之事，怎么还能收您的礼物呢，而且这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