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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上官紫楚却是问出这么一句,难怪刚刚自己抓她手臂时不妥心弄痛了她。他起劲将灯笼抬高,想要借此将她看清,那生疏的面容怎会有这般幽然熟悉的笑意?恰似许多年前便已将它铭刻进骨子里,“你……究竟是谁?”
“紫楚你道,女人的心是否都有些贪婪,即便明知道不行能再续前缘,为何照旧抱着一丝荣幸……”女子的眼里明确有泪,却在月光下落了一串笑珠,“想要再看你一眼啊,紫楚。”
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只管你早已将我忘却。
缱绻如丝的话语还在耳畔盘旋,待上官紫楚赫然惊醒过来时,那里尚有女子的身影?
“啊——”有女人的尖啼声自远远的地方传来,伴着许多嘈杂声纷涌而至,“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太老爷——快救太老爷——”
“是刺客吗……”上官紫楚失神地望着手里的灯笼,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平庸的眉眼,却藏不住那清风吟月的妩媚诗情,“阿宝,阿宝……”
他喃喃唤着谁人名字,恍然只以为今秋凉意彻骨。
谁人女子,像个梦,惊了一池涟漪迷乱。
翌日,云清风轻。
“大少爷,柳尚书家的四令郎——”
上官紫楚懒洋洋拂了拂衣袖,打断贴身小厮白常的话:“今日可没谁人闲情。”他枕颌趴在凉亭栏槛上,自他的角度方巧能望见南苑的玲珑水榭以及现在走在延廊上的谁人乌髻如云的女子——
那女子怀抱瑶筝遮了半边侧脸,偏是望见她优美的颈项,衬得耳下一对明月铛葳蕤生光,纵然顾盼神飞亦能保持几分清贵端庄之态,无疑是个有修养的各人闺秀。
“贵寓最迩来客不少嘛。”上官紫楚饶有兴致地支起下巴,除却对方横筝在怀的显眼举动,最先吸引他的却是那女子一身清透古雅的气质,“她是谁?”
白常一见那女子便忍不住要皱眉,“苏家的二小姐,来贵寓已有好些日子了。”
“即是那富甲黔州的苏家?难怪与我上官家素有渊源。”上官紫楚展眉一笑,他虽不外问家族琐事,却也听闻这么一个商贾名户,而上官家历代从官,外加一个武林世家唐门,即是如今杨城之内最声名显赫的三各人族,“那苏家二小姐我倒是常听三妹提起过,似乎是叫……苏厢辞?”
其时记着的只是那书墨味极浓的名字,如今才以为配极了那么一个幽丽古雅的女子。
白常撇撇嘴,兀自嘟哝:“苏家的女人,都是朱颜祸水。”六年前是谁人媚惑天下的少女,如今又多出一个苏厢辞,偏都要与上官家纠缠不休的,“是太夫人喊她过来的,二少爷与她走得很近。”
他像是简朴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体现上官紫楚——谁人女人照旧不要招惹的好。
上官紫楚闻言漠不关心一笑,“既是太夫人给定的未来孙媳妇,我自然不会碰她分毫。”他眼眸轻眯,带些玩味神色地望着苏厢辞施施然走进玲珑水榭,随即跑出来笑脸相迎的正是他的胞弟上官南逐——
“厢辞,”上官南逐笑嘻嘻唤得亲切,“来得正好,我正准备问你讨首曲子呢。”
苏厢辞不着痕迹地避开对方前来拉她的手,将瑶筝放在眼前石桌上,“我听说——太老爷昨夜不幸遇害,二少爷竟不去看看?!”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也就死小我私家,算不上什么大事。”上官南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苏厢辞闻言蹙起了眉,她很早便听说过上官家的渊源——太老爷本是入赘的女婿,在上官家并没有几多职位,但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竟也无人去嘘寒问暖,未免有些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