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1/2）

这原来是一个很美的夜晚，月亮散发出柔和温馨的光线，打在房间的地面上，也照亮了眼前的一幕。白昼有过一面之缘的蓝衣女子正被一个黑衣人按倒在桌子上，她死命挣扎着，而掐住她脖子的那双手却越收越紧，容不得她有半丝喘息的时机。蓝衣女子的身子抽搐几下，终于不再转动，瘫在桌子上。

黑衣人俯下身，一口咬在蓝衣女子白皙的脖子上，那股子血腥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我身边，激起一阵恶心。

我险些肯定眼前的黑衣人就是逝水朱颜。楼暄说过，逝水朱颜全身裹着玄色的斗篷；师娘说过，逝水朱颜饮女子的血来维持自己的容颜；尚有白昼谁人女人跟我说过的那些话……这是真的，原来这些都是真的，销声匿迹几十年的逝水朱颜又泛起了。

恐惧上升到了一个极点，我甚至忘了什么叫畏惧，只能死死咬住下嘴唇，屏息不语。以逝水朱颜的功力，只要我稍稍呼出一点气息，死亡只是一眨眼的事。我一直埋怨自己的运气背，现在刚刚了然，上天是何等眷顾我啊，要是白昼我没有换房间，那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

吸完了蓝衣女子的血，逝水朱颜直起身子，擦了擦嘴角。她是侧对着我的，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模糊的黑影。好奇心害死猫，虽然也能害死人。即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照旧无比能一睹逝水朱颜的庐山真面目。不是说逝水朱颜倾国倾城吗，我很好奇她究竟长什么样。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提醒我，看一眼就好，只要能看她一眼就好。

谁人逝水朱颜似乎和我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转过来，正对着我所在的偏向。黑漆黑，只有那双眼睛闪着诡异的蓝色光线，如地狱中的幽冥磷火，能吸走人的灵魂。我一颤，牙齿没入下唇，血连忙就渗了出来。

嘴唇上传来帝痛感使我清醒了几分，可是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从那双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眼睛上移开眼光，意识徐徐涣散。我感受自己的灵魂徐徐飞起来，升到了半空中，飘啊飘……

就在此时身后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另一只手附在我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上，把我全部的气息堵了回去。我畏惧极了，就这么一直静止，静止……时间徐徐流逝，短短几个刹那于我却似履历了几千几万年那么久。

“她走了。”很熟悉的声音。

捂住我嘴巴和眼睛的手都移开了，我呼的喘出一大口吻，胸口猛烈哆嗦起来。

“你没事吧？”

我转身，对上秦浪那双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熠熠生辉的眼睛。他说什么我也听不见了，就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几下。我身子一软，往后瘫了下去。

秦浪顺势接住我，左手往我眉心一探，舒了一口吻：“还好没被摄魂，好险。”

“摄魂？”我困惑。

秦浪点颔首：“你适才望见的蓝色亮光是逝水朱颜的冥灵之眼。这是她修炼的一种魔功，能摄人灵魂。若不是我实时捂住了你的眼睛，恐怕你已经被她摄魂。”

“这么说她望见我了？”

“应该没有，若发现了，你我现在恐怕就没命活到现在了。我听师父说，逝水朱颜最喜欢吸未婚女子的血，这样能增强她的功力。但她也很容易受血腥味的滋扰，血气越浓，她的感应能力就越差……”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注意力全被那股子血腥味吸引已往了，所以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应该吧。”

我悬着的心总算回到原位，又深深吸了几口吻，劫后余生的感受真好。秦浪正盯着我看，照旧那张冰山一般的脸，但眼睛里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丝温度，让我感应很放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他。

似乎每次我出点什么状况，他都市很实时地泛起，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岂非他跟踪我？

秦浪显然低估了我的智商，他没想到我在履历这么恐怖的事情之后能马上恢复清醒理智的头脑。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回道：“白昼在镇上望见你，恰好听见别人说销声匿迹几十年的逝水朱颜又泛起了，我不放心所以跟来看看。你没事就好……”

“鬼扯，你是跟踪我吧！”我打断他的话。

秦浪讶然，否认：“没有。”

“没有？秦二令郎，别告诉我你也是迷路迷到这个偏僻的小镇来的吧。我虽然是路痴，但我也不笨，白昼我问过路人了，他说这里基础不是回京城的必经之路。你从洛阳回来，理应赶回家才对，怎么会这么巧和我在这里碰上了？虽然，我是因为迷路才到这里的，这个理由你不许用！”

“我……”

“你就是在跟踪我！”我下结论。

秦浪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跟踪我？呀，岂非你……”我眼光如炬，盯着秦浪的眼睛。

月光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线，恰似很不希望听到我把他心中的想法讲出来。可是我没有如他的愿，斗胆假设：“你怕回到京城后你爹会再逼你跟我完婚，所以你想杀人灭口！”

秦浪的身子晃了晃，眼角抽了抽。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受刺激了，照旧不小的刺激。岂非真被我给蒙对了？他想杀我灭口？

“苏染，你哥哥他们真不容易。”秦浪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怒了：“什么叫我哥哥他们真不容易？你别试图转移话题。”

然后我望见秦浪做了一个楼暄和我在一起时常做的行动——揉太阳。记得楼暄曾对我说，“染染，我以为跟你在一起我至少会少活三年五载，你总是能让人发生一种想撞墙的激动”。难不成秦浪和我在一起也有这种激动？我没察觉自己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啊。

我试探性问了句：“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去撞墙？”

“嗯？”秦浪不明所以，“什么撞墙？”

“没什么没什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转移话题，“快说啦，你跟踪我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