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还是苏染（1/2）

“染染你没事吧？”梁添抓着我的胳膊摇了摇。

我顺势狠狠掐了她一把，她疼的大叫：“你疯了吗！”

“很疼吗？”我垂下眼睑，“原来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梁添朝我翻了个白眼：“真的假的都和你没关系了，没你的事！走，咱们照旧跪祖宗牌位去吧。”

她的话把我从似梦非梦但虚幻梦中拉回了现实，我倒是忘了这么回事，娘让我们去祠堂跪着，我就是有三个胆也不敢不去啊。

我们逐步走远了，大厅里的消息也渐不行闻。

爹爹和娘一定很是生气。楼暄的胆子也太大了，他害的我们家丢足了体面，现在还敢找上门来提亲，这不是居心找死吗。再说了，我可没说要嫁给他，他这是抽哪门子的风。在洛阳我已经被他弄得丢死人了，岂非他还想让我在京城也待不下去。

一路上我心不在焉，脑子里装满了七零八落的工具，梁添和我说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只是胡乱颔首。走到回廊的时候，楼暄猛不丁泛起在我的眼前，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梁添也吓坏了。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我快疯了。

楼暄一把抓住我的手：“跟我走！”

“你干什么，铺开我啊！”我挣扎了半天，可是他的气力太大了，把我抓得生疼。

“你到底想干什么？在相府胡来我爹会杀了你的！”

“我知道。”楼暄头也不回，拉着我健步如飞。我的手痛死了，可是不得不随着他的步子往前走。

梁添在我们后面大叫：“楼暄你干什么，你私闯民宅，强抢民女……我告诉我娘舅去，让他揍你……”

楼暄任她乱叫漫骂，他丝绝不妥一回事。梁添骂人的功夫我是见识过的，她能不带一个脏字，把你骂得羞愧不已，只想赶忙了却自己。哪怕你是对的，，她也能让你发生一种你犯了滔天大罪的感受。

我被迫随着楼暄走，梁添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也越来越难听，我都忍不住想冲上去揍她了，无奈楼暄照旧一点反映都没有，冷着一张脸，跟秦浪有得一拼。

“这可是天子脚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居然手拉手私奔去了，真是伤风败俗，成何体统啊……”

听到这句话我再也受不了了，这个梁添真欠揍，她骂楼暄也就而已，怎么把我也搭进去了。还青天白日呢，还朗朗乾坤呢！我倒是想问问她，谁跟谁私奔了。要无中生有也不带她这样的吧，我可是她表妹。

“受不了了，”我险些把嘴唇咬破了，使劲推开楼暄，“你放手，我去掐死她，竟敢抹黑我！”

楼暄啼笑皆非，心情跟之前来了个排山倒海的变化。他说：“别理她，就当听笑话好了。”

“有这样讲笑话的吗——啊——你你你干什么……”我的声音逐渐被风声淹没。

楼暄趁我不注意突然抱起我一跃飞上了围墙，风声呼呼在耳边响着，我不敢睁开眼睛，就怕一不小心掉下去，然后砰的摔成肉饼。似乎楼暄很喜欢玩这种抱着人飞来飞去的游戏，以显示他的轻功很好。上次在邙山也是这样，其时我还被他吓得半死。我很想告诉他，实在我的轻功也不差，用不着他资助。

我想，楼懿懿长这么大肯定没少被他抱着飞过。他俩一个脱线无比，一个喜欢耍帅，相互摧残，生活即刺激又无奈。

“到了，睁开眼睛吧。”

似乎脚真的触到地面了，我一睁眼，楼暄放大的面目展现在我的眼前。这么近距离看他，我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他的皮肤真好，跟个女人似的。

“这么仔细看我干吗？”楼暄嘴角上扬。

我使气别过头：“谁看你啊，自作多情！”

可是一转头我就忏悔了，吓得大叫，赶忙抓住他，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怎么是在房顶啊……怎么这么高……”

“我没说这不是在屋顶啊。”楼暄坏笑，顺势搂紧我，凑到我耳边轻轻问，“怎么，你恐高？”

我推开他：“你才恐高呢！”

往下一看，尽是黑压压的人头。我虽不恐高，但照旧难免有颔首晕眼花。我不知道楼暄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有话快说。”

“怎么，岂非你急着回家跪祖宗牌位？”

“要你管！”我没好气，“你没事今天跑我家来做什么，我可没说要嫁给你，你别在我爹娘眼前乱说！”

“我没说你想嫁给我，我只是说，”楼暄往前一步，轻佻地抬起我的下巴，“我想娶你。”

我拍掉他的手，笑脸迎人：“呵呵，想娶我？实话告诉你吧，那天从皇宫回来的路上，我娘对我说：‘染染，就算你这辈子嫁不出去，我宁愿把你送到尼姑庵出家去，也不会让你嫁给楼暄的’。我娘可不是开顽笑的，今天你也望见了，不是吗？”

“那么你的意思呢？”

“我？我能有什么意思，怙恃之命大于天，我娘说，过一个月就让我和秦浪完婚。”这些都是娘对我说的，我没有撒谎。

“你喜欢秦浪？”

“哪能啊，我最喜欢我自己，可是我又不能嫁给我自己，你说是吧？”我无奈地耸耸肩。

楼暄听了之后突然疯了似的，一把把我揽进他的怀里，双手牢牢箍着我，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咳咳……你干什么啊，我骨头要被你掐碎了……”

“月影，我是不会让你嫁给秦浪的。”楼暄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是苏染，不是月影……”

楼暄不说话，手上的劲更大了。

我小心翼翼问他：“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三年前，我就是这样叫你的，惋惜你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