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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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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路是发现,从留学开始一直到现在,常年耽于路途,她对于不管什么地方的机场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海内的机场变化往往很大。某个机场突然之间会大兴土木,隔一段时间去,司机问起去1号照旧2号航站楼,她一时会有些茫然;某个机场原来老旧得有点儿时光停滞的感受,再来却只见旧貌换了新颜,曾经挤迫、摆放着工艺品和土特产的侯机室摇身一变,宽敞明亮,无可挑剔地现代化了,徜徉其间,她只以为整齐齐整,没了任何亲切感。

外洋机场相对感受牢靠得许多,在某个机场,没碰上行李丢失或者机场人员歇工,她会认为是幸运;在某个机场,哪怕安检庞大到让人误机抓狂的水平,她也并不动容。

不管在那里,听到航班因为种种原因延误时,她不像其他游客那样着急、急躁甚至动怒,只会清静坐着,似乎置身在生疏人中,远离家庭的琐事,不剖析办公室的案牍劳形,是难堪属于她小我私家的放松时间。

她起劲追念这个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清晰记起完婚那年去蜜月旅行,在迪拜机场期待登机时,突然不行扼制地想吸烟,她跟丈夫苏杰打个招呼,独自穿行在装饰着棕榈树的候机厅内,满眼都是宽袍大袖的男士和遮挡严实的女士,走出几百米找到一个吸烟室,进去才发现,内里没有一个与自己同性此外人,她只能狼狈退出……

一转眼,她的婚姻已经平稳渡过了所谓七年之痒,她兼顾着家庭与事业,是众人眼里的乐成女性,然而趁着期待登机的间隙,坐在航站楼地下一层,开条记本处置惩罚完邮件,揉着酸痛的后颈,她只有疲劳与疲倦。

手机响起,是五岁的女儿打来的,声音软软地问她现在在那里,什么时候回家。她也放软声音与她对答着,认真陈诉着自己的行程:“妈咪先去你娘舅事情的谁人都市待两天,处置惩罚完事情,再转去北京开一个会,然后就可以回家陪宝宝了。”

放下手机,她微微惆怅,再度企图回家以后与丈夫苏杰商量,卸下一部门事情,可以多一点儿时间留在家里陪同女儿。

“小是。”有个声音在一侧轻轻唤她,她惊讶抬头, 站在她眼前的是个高峻的男子,穿着黑t恤,衬出康健靛形,双肩包背在一侧肩上,英挺的眉目间略有风霜之色,

路是不得不用手扶住膝头的条记本,稳住心神。

她曾回忆过他,每次都是在机场,孤身一人独坐,只能期待一个或者准时或者延误的航班的到来,这是小我私家无法使用决议的时刻,带着点听天由命的意味,似乎最能放纵心情。

她没想到的是,他们与机场有如此不解之缘,在伦敦希思罗机场分手,又会在广州白云机场重逢。

“少昆——”她叫他的名字,然后静默。

相互问候别来无恙吗?相互探问接下来的行程吗?

她通通以为不合适,有万语千言,哽在喉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尚少昆打破了默然沉静,看着她条记本上屏保泛起的梳着童花头的小女孩微笑:“你女儿吗?长得很像你,真可爱。”

“她五岁了,小名叫宝宝。”

两人再度静默,同时记起,他也曾叫她宝宝。

女儿的小名是苏杰取的,其时路是处于临盆后帝痛与虚弱之中,听他俯下身对谁人的婴儿叫宝宝,她的心被占得满满的,没有任何想法与异议。

到女儿逐步长大,她才模糊记起,曾有一个男子,小她四岁,却在亲昵的时刻叫她宝宝,带着痛爱。

看着苏杰与女儿坐在地板上搭着积木,她真切地意识到,她的青春岁月一去不转头了。

(二)

路是25岁认识尚少昆,那时他才21岁。

他是个高峻英俊的男孩子,衣着随便,头发剪得短短,举止洒脱,走起路来步幅很大,静止时却是一个懒洋洋的姿态,性格不羁,似乎对于周遭世界保持着一个距离。

她的心在第一时间被击中,体会到她以为永远没可能感知的悸动。她从小受着严格的家教,虽然有几分耽于理想,却隐藏得极好,一直保持着淑女的仪态,没有纵情任性,没有大喜大悲,只在他眼前,她情不自禁流露出了孩子气。

那是她生命里再也不会重来的三年。

他们第一次在一起,是尚少昆回国奔丧归来以后。他叔叔突然英年早逝,他显然受了很大攻击,意气消沉,整天关在伦敦郊区的屋子里不出来。

她并不擅长慰藉人,只天天下班后去给他做饭,陪他喝酒,听他讲那些平时他并不提及的往事。

他幼年时相继失去怙恃,由远房堂叔收养,堂叔痛惜他,视同己出,比他略小得弟也同他关系很好。他在潜意识里早就视叔叔为父亲了。

当他带着醉意抱紧她,她能感知,那样的需索并不算纯粹的,可是她基础不想拒绝。

如果他想借着放纵身体流放悲痛,她也想借着放任痛惜放纵身体。

他们成了并不被人看好的情侣。

穿着他的毛衣,袖子遮没手背,被他半夜带去喝啤酒;与他到伦敦治安不算好的一区探访声名散乱的夜店;冒着严寒,陪他去看曼联与利物浦队的角逐,对规则一无所知,却和全场人一起欢呼;开着二手车,在英国乡村公路上疾驰。

没有已往,没有未来,没有目的,没有企图……她头一次那样生活,享受的同时,却矛盾着。

他有力的臂膀抱紧她,在她耳边叫她宝宝时,四岁的年岁差距不是问题。然而离隔一点儿距离,续的感受逐步平复,她就不能不思量以后的生活。怙恃一直倾向于让她回国,她逐步开始恨嫁,希望有一个更安宁从容的生活,不管是在那里:有一个带花园的屋子,种上玫瑰和药草,养一条狗;天天与丈夫吻别,各自去上班;时机成熟,生至少一个孩子;然后逐步一起变老……

她认为自己不算贪心,可是这显然不是尚少昆在他谁人年岁想要的。

他的不羁并不只体现在行动上,而是一直有几分起义,在海内大学念到一半,不剖析任何劝告,弃学来了英国,没有深造的企图,在一家华人开的公司事情,做的是小打小闹的收支口中介业务,许多时候是在帮海内某些企业规避政策与税制风险,在结业于名校的她看来,实在算不上正谋划生。业余时间,他天南地北闯荡,爱的是呼朋唤友玩乐,并不热衷于她更喜欢的在家里享受阅读、听音乐与烹饪美食的兴趣。

路是能接受差异,而且认为个性差异也许是相互吸引的要害。家境也不是她思量的重点,她甚至想,只要两人告竣共识,大不了先在外洋完婚,怙恃鞭长莫及,到厥后照旧会祝福她。

唯一的问题是,尚少昆基础没有完婚的企图。

他更抗拒孩子,直言不想不征求小孩子意见,就把他们带来这个动荡不清静的世界。

看着爱生活、爱热闹、爱人群的他竟然有如此气馁的一面,她不得不惊讶,并试图劝慰他:“你不是第一代对世界和未来感应气馁的人了,上个世纪从垮掉的一代到嬉皮士,全认为这世界没什么希望,早晚会完蛋。可你看各人还不是一样继续生活下来,而且只要不苛求,各自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兴趣。”

“我从来不苛求世界,所以不认为找乐子是难题的事,可是我对自己没掌握,我能让我叔叔差池我过于失望就不错了,恐怕没法去肩负生孩子再陪他正确长大的责任。”

“你生活的目的就是不让你叔叔失望吗?”

“那是之一,”他略微思索,她满心期待自己也能成为之一,然而他重新启齿,说的却是,“刚出来时,我还想混出一个样子,不让婶婶看扁我。可是这两年成熟了,才发现自己实在幼稚。她实在没看轻我,只是我们是两类人,没法让相互认同。”

她想,她到底有没有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两小我私家已经如此亲密,怎么会不去计齐整个属于他们的未来?这个男子真如他自己认为的那样已经成熟了吗?他和她是否也是两类人,很难求得一个认同?

一段关系如果有了疑虑,就很难维持甜蜜。其间他们友好坦诚地攀谈,实验脱离,准备退回去做好朋侪。可是没过多久,她发现这主意基础是个笑话,她外国同学和同事能轻易做到的事,对她成了不行能完成的任务。她没法安于做朋侪,眼看此外女孩子跟他搭讪;彻底退出他的生活圈子,眼不见为净,她又不舍。

她克制不了想和他在一起的:如果好风度、好修养并不能让一小我私家制止失恋带来的痛,那么向他屈服,也不是罪孽吧。

这样的骑虎难下之间,尚少昆再不,也觉察出了路是的挣扎。

终于有一天,路是看到了他跟另一个英国女孩子亲热谈笑,旁若无人。他明确清楚看到了她眼里的痛,却丝毫再不愿退让,手仍然搁在那女孩子肩上。

路是知道,他拒绝了她,而且代她做了决议。

一瞬间,她也做出了决议——辞去事情回国,隔了一个大洋,分处差异的大陆,断掉所有蛋恋与不舍。

尚少昆到希思罗机场送她。虽然这里号称全欧洲最忙碌的机场,五号航运楼仍然算得上清静,难堪那天天气晴好,没有薄雾影响飞机的起降。

一切按部就班地运行着,没人剖析一个女人是在此离别恋爱照旧奔向新生。

他陪她办妥行李的托运,行动有条不紊。她原来想留一个潇洒的背影给他,再不纠结于心事,却照旧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少昆,你有没有爱过我?”

他注视她,有难堪的温和:“我一直爱你,我只是没措施以你期待的方式爱你,对不起。”

她起劲睁大眼睛忍住泪,告诉自己再可以挥手说再见了,嘴唇动了动,却唯恐哽咽,只能急遽向安检走去,快要进去,又回过头来。

他仍站在原处看着她。

只是看着而已。

她曾陪朋侪租tvb的剧集看过,知道电视剧的桥段到了这种时刻,走的人哪怕过了安检也会挣扎着跑出来,留下的那小我私家一定会定下一个航班追已往。

然而她清楚知道,他们不会这样,他们只会相忘于江湖了。

(三)

“小是,你现在住哪一个都市?”

“我住深圳。你呢?”

“我照旧满世界跑,这几年在巴西的时间较量多。不外,我在伦敦市区买了套公寓,算是我唯一的不动产。”

路是清楚记得,她其时憧憬带花园的屋子与带田园气息的生活,但为了上班利便,只能租住市区公寓;他那么爱热闹,倒租住在郊区一套带花园的屋子里,却又基础无心打理,还招来过邻人投诉。她不禁哑然失笑:“我以为你并不喜欢伦敦。”

“响的伦敦照旧不错的。”

谈话一旦开始,到底要流于寻常,从现况一直讲到英国人无话可说时必讲奠气。两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却又无可怎样。

面临这个仍然英俊的男子,路是的心里却没有几多喜悦,千般滋味交集,真切意识到了流年偷换,时光无情,最清晰浮上来的竟是黯然。

尚少昆变换了一个站立的姿势,路是一向,马上收摄心神:“赶时间吗?”

他将手里的登机牌给她看,他要去的是与她目的地相邻省份的省会都市,飞机腾飞时间比她早半个小时,简直该进安检了。

“实在我在那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又去书店翻了所有不算碍眼的书,从你身边经由了一次,只在适才听到你接电话的声音才看到你,真是活该。”

“没有扑面不识已经很好了。”她微笑。白云机场不算小,地下一层候机厅也很大,几多人往复急遽没有余暇旁顾,能为一个声音驻足,也算是有缘,“究竟我们许多年没见,我也老了。”

“乱说,你一点没老。”

她笑着领受了这个捧场,知道自己在36岁的年岁,保持着还算上佳的状态,尚未露出颓势。这算是一个窃窃的慰藉吗?她的笑里带了点儿自嘲的意味。

“去登机吧。”

“我准备回国住一段时间,还没买手机,把你的号码给我。”

路是轻轻摇头,终于她能清晰拒绝他一次了:“不,少昆,如果有缘,我希望我们还能偶遇。可是打电话的话,或许你我都市不知道说什么好。”

尚少昆也笑了:“有原理。再见,小是。”

看着谁人高峻的身影走向自动扶梯,路是想,机场真是一个适合说再见的地方。

每小我私家在这里都只是稍事停留,往复急遽。再恶劣奠气,再严重的延误,也不至于让人生出会以后羁留不去的恐慌。

她看看手表,关上了条记本,收拾着自己的工具。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她先生苏杰打来,他简要跟她讲着他的行程部署:“我后天已往北京跟你碰头,聚会会议由我去开,你可以腾出时间出席谁人艺术展的开幕式。”

她略微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更想出席谁人开幕式。”

苏杰笑:“你跟策展方商量开幕式的时候我在旁边。对了,小是,宝宝让我跟你说,她想你。”

路是到底没有问苏杰:“那你呢?你想我吗?”

虽然这个男子年长她七岁,她却从来没在他眼前撒过娇,流露出小女人情态。虽然,第一次晤面时,她就是快要29岁的成熟女子了,两个理智的人决议婚姻,似乎都没把情趣放在思量的第一位。

她也恐惧过,甚至在婚礼前夕想偷偷一走了之。

可是一转眼,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有了可爱的宝宝,无论是事业上照旧生活中,都算得上相处和谐的伉俪,如果他们之间没来得及有爱与,那么现在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也是更为牢靠的工具。

她只从别人的闲聊中知道,苏杰年轻时曾有浪子之名,但他的黄时光在某个时段竣事,随后收敛身心投入事情。

她并不去追问他为谁改变,因何改变。她想,每小我私家或许都得以差异的方式适应生活。

刚刚离去的尚少昆有了成熟沉郁的姿态,再不是与她相恋时谁人落拓不羁的大男孩了。活在她影象里的影像突然变得模糊,她竟然并不为重新见到他而雀跃,不为他再次消失在人海中而失落。

谁能说清重逢算不算一件好事, 谁能面临曾经最亲密的人以生疏面目泛起在眼前。从这一点讲,路是佩服她弟弟路非仍然敢于保留最后的孤勇,执着于少年心事,不惜一切,也要牢牢掌握住谁人变化大得惊人、完全差异于往昔的女孩子。

而她,宁愿保留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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