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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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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慕然一副见鬼的样子,狠狠一挑眉头,咬牙切盼。

“占色!”

听她的语气终于暴戾了,不再装小清新小可爱了,占色这才噗哧一声儿笑了出来,“这才对嘛。实在我是想说,我家儿子和闺女都很喜欢做小花童,你俩完婚的时候,我先预定了哦?”

艾慕然拮据了一下。

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适才被占色一气,竟忘了在卫季北眼前保持形象。

盯着占色笑眯眯的脸,她再也顾不得维持王谢千金的形象了,皱眉,握拳,咬牙,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让情敌的孩子来做花童,我家孩子怎么办?”

占色的笑容,瞬间放大了n倍。

*

接到无情电话的时候,孙青刚把占色送回锦山墅。

车窗一直是打开的,夏季的夜风很凉爽,孙青以为心里悬而未决的有些事情,似乎都在这微风里淡下去了不少。掀唇浅笑着,她一只手握着偏向盘,一只手捏着手机,轻轻地问他。

“你喝多了吗?”

“没有……青,你哪儿玩去了?我好想你。”

今天晚上的无情一直有点儿怪异,实在在铁手婚宴上的时候,孙青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纷歧样。四爷完婚了,冷血完婚了,追命完婚了,现在就连铁手都完婚了,一个一个的都成了家,似乎对他的触动有点儿大。

或许,他也终于意识到了他俩之间的问题了吧?

孙青自嘲地一笑,叹了口吻,“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你要快点。”

无情咕哝着小声说完,斜歪歪地倒在沙发上,由着手机从指间滑落。

在铁手的婚宴上,他被老妈给逮到狠狠训斥了一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阻止了她要去找孙青贫困的举动,没有闹出大笑话来。而五分钟之前,他又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在电话里,他老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质问她。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家,还说他爸为了他的事儿,气得病了良久了,不让她告诉他。挂电话之前,她又问了一句,他们辛辛苦苦地养大了他,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怙恃决裂吗?

决裂?他没有想过。

他不外想逼他们就范,想逼他们认可孙青而已。

可搞成这样的两难局势,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一边儿是深爱自己的怙恃。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男子,在这种田地里都市过得选择艰难,左右都不是人。为了孙青,他没有措施妥协。可心里,又不希望怙恃为此伤了身体,不想真做一个不孝子。

揉着脑壳,他郁闷到了极点。

可以说,游戏人生了二十几个春秋的他,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心烦过!

孙青开门的时候,无情栽倒在沙发上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瞄了他一眼,孙青换了鞋,走过来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又进卫生间拧了一张温热的毛巾出来,替他擦了擦脸,再倒了水来伺候他喝下,像哄大孩子似的,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

“怎么了?你心情欠好?”

“青……”无情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又牢牢搂她入怀,语气凝重得都不像平时风骚洒脱的他了,“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喝了点小酒,又被老妈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语气有点颓然。

在孙青的眼前,他向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去想该与不应,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她就是他最好的倾诉工具,不管遇到多大的事儿,跟她说一说,他心里的急躁就都舒坦了。

悄悄地听完他那点事儿,孙青没有就此揭晓意见,只是随意地慰藉了几句,就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

“起来吧,赶忙去洗澡,明天我们去玩。”

“去哪儿玩?”

孙青很少提出什么要求,无情精神立马就震奋了。

“这欠良久没休假了,都憋烦了吗?找个时机溜达溜达……”

眯了一下桃花眼,笑呵呵地搂她在怀里,莞尔一笑,“行,听我媳妇儿的话。”润了润嘴唇,他想了想又严肃了脸,拉她在身前,瞧了瞧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青,你会不会怪我?”

孙青挽唇浅笑,“怪你什么?”

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无情叹气,“怪我说不平我的怙恃。”

“傻瓜!”孙青喉咙一哽,额头贴上他的,“我是这样人吗?”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个男子能够为了一个女人弄成如今这个田地,可以说已经到达了一个男子能给予的痛爱极点了。更况且,无情的怙恃,一直很是溺爱他,而他也早就习惯了由着怙恃去折腾自己私事,现在他能为了她给家里撕破脸,足够抵偿她的支付了。

而且,他虽明面上啥也不说,可心里的苦,她又怎么会不相识?

“青,我想好了,等下周一,找老大开一份婚状证明,咱自己去民政局把完婚证给领了吧?好欠好?要否则,我心里总不踏实。”无情一下下吻着她,试探着轻声问。

孙青笑着,由着他在身上蹭来蹭去。

“好。”

或许没有想到她这一次会允许得这么爽快,无情眼光一亮,惊喜地捧住她的脸。

“我的姐,你可总算想通了,可把小爷我给憋屈死了。你没看老铁谁人样子,穿得周五正六地往我眼前一杵,那股子得瑟劲儿,恨得我牙根痒痒……”

听他一句一句的声讨,孙青脸上笑容更盛。

“你可真扯,人家完婚,惹到你了?这有什么可比的?”

“费话不是?显着我跟你就先好上对吧?效果铁手和艾小二到先完婚了,这不气人么?越想越窝囊,感受就我一小我私家搞不掂妻子似的。”

“谁跟你先好上的?”孙青甩他白眼,眼光里却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人家艾小二追铁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身上喘息儿呢。”

“又来了是不?”无情侧过头来,横她一眼,然后哧哧笑着,掐了她的腰就往沙发上摁,“小样儿的,看小爷今儿怎么收拾你,敢揭我的短儿。”

孙青被她弄得喘不外气儿来,吭哧吭哧地直发笑。

“好了好了,祁少爷,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哼,说你错了没有?”

“错什么了我?”

“错在……”无情的声音顿在这里,接下来的话,又软了下去,“青,喊一声老公来听听。”

他这句话带着某种浓重的鼻音,低哑的语气像是带着乞求,似乎这一声儿“老公”他已经期待了千年万年了一样漫长,那苦巴巴的样子,让孙青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窝子马上润了。

“老公。”没有思考,她喊了出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无情脊背微微一僵。

低下头,一点点压近,终于,他逮住她的唇,拼命往死里亲。

“再叫!”

“老公!”

“再喊一声儿,乖。”

“……老公!”

又被他逼着喊了好几声,孙青在他一下疯似一下的热吻里,好不容易才得空喘上了一口吻来,手推着他的肩膀,低低地呢喃着问他,“祁狄,要是你怙恃一直差异意,而我也怀不上宝宝了,你准备怎么办?”

“凉拌!”

无情的手伸向自个儿的领口,将衬衣扣子扯得掉到了地上。紧接着,他又伸手去扯她的衣服,显着不想提起这个事儿。

“祁狄!我在认真问你呢?”

孙青眯着眼睛,语气执著。

“不说这个!”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着,无情的眼光,在灯光下,幽黑深沉。

孙青闭上了嘴,将头搁在了他的肩窝儿。

他不想说这个,那就不说了吧!

“孙青。”无情突然停手,眼光有些深,一遍遍轻啄着她,俊眉蹙紧,“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像他们一样。你说,我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不打骂不红脸,世界上有像我们这么相爱的情侣吗?这样的两小我私家都不能在一起,老天也太他妈不开眼了,对吧?”

他的话有一些孩子气。

可孙青心里却很清楚,他说的是事实。

人都说伉俪性格要互补,或许她和无情就是这样。

从与他确定关系到现在,除去那一些外部因素的急躁之外,两小我私家实在一直过得很快乐。每一天脱离就开始相信,晤面就开始拥抱,恨不得时时刻刻腻歪在一起不脱离。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了,真就没有闹过别扭。

有时候他耍少爷性情了,她总会包容他,把他当一个娇纵的孩子。

有时候她心里急躁了,冲他性情了,不管她怎么闹腾,他也不会生气,总是变着法儿的哄她开心,为她买种种讨巧的礼物,想尽一切措施来让她快乐……

他说,这样的两小我私家,如果不在一起,真是天理难容。

可世事艰难,又那里来的十全十美?

“祁狄。”

在他愈发浓重的呼吸声里,孙青心里排山倒海,一双手的指甲险些都掐入了他的肌肉里,声音带着一种类似于伤心的呜咽。

“实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以为你长得很帅……”

“那时候,你就看上我了?”无情笑着逗她。

“想得美!你虽然长得帅,可我的听力太好……”

“听力好怎么了?”

“那天,我听见你接电话了,电话里一个腻歪得吓人的女人,腻腻乎乎地叫你祁哥哥,晚上那里玩啊,又如何如何,然后你谁人笑容呀……”

“笑容很勾人是吧?”

“去!你想多了,那笑容,我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鸟。”

“呵呵!”无情轻笑了一声,凑已往吻住她的唇,昵喃声降低,“孙青你信不信,有一些缘分,原来就是上天注定的。谁人时候我也没想到,我会看上你。”

“我怎么了?我欠好啊?”孙青使劲儿掐他。

“你吧,那什么……算了,你很好。乖,这样,更好!”将她裹在怀里,无情迷糊着搪塞出来的几个字,是嘴对着嘴说的,距离太近了,实在看不清脸,也看不清眼睛,他只知道自个儿喜欢这个女人,现在只想与她在狂风暴雨中再走一回。

无情没有说,他第一眼见到孙青的时候,她正站在机关大门口五十米处的一根路灯柱下面,将一个个大包提到一辆停靠的汽车上。而汽车内里坐着的人,是她即将脱离京都的男朋侪。

他其时喝了点小酒,以为这娘们儿贼他妈傻逼啊。

男子都要走了,去了外地谁知道照旧不是她的?人家大老爷一样坐在车上不动,她却一件一件给他搬行李,像个小保姆似的……

厥后,他将车驶入机关大门,又转头看了一眼。

那辆汽车已经走了,她还站在原地,默默的一小我私家站了好一会儿,才低着走了过来,从他的汽车边儿上走去,完全视他这个英俊潇洒的帅哥如无物,一直沉陷在她自己的思绪里……

想到这里,他低下头又吻了吻她,以为现在轮到她为他出差整理行李,进门拿拖鞋倒水,给他洗衣做饭还伺候他的时候,原来生活是那么那么的满足,满足得他真他妈想去谢谢一下当年谁人拿了她整理好的行李,就一去不再复返的臭小子了……

“你一直盯我看什么?”孙青气喘。

“看你脸上有皱纹了!”无情逗她,吻得越发激动。

他想,就算她有一天有了皱纹,他照旧看不腻。

只在她在身边儿,他空落了这么多年的心,才是满的,一直满满的。而这样从未有过快*验,只有她才气给他。

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沉。

两小我私家谈天的声音逐步地变了味儿,在一屋氤氲灯火下,在这间两小我私家栖身了良久的温馨房间里,有一个与爱有关的事情,正在上演。

*

孙青申请调职了。

或许出于与占色之间深厚的革命情感,她去了zmi机关哈市分部。

她的决议来得很是突然,突然到不仅占色事先不知道,就连无情也半点都没有察觉。等到他发现孙青已经脱离的时候,除了她留下来的一封信,完全两眼一抹黑,直接就踹开了权少皇办公室的大门。

“权老四——”

追随他风里来雨里去,做兄弟这么多年了,照旧他第一次这么放肆。

权四爷依旧坐在办公室的买办椅上,面色平庸地看到办公室门口狼奔豕突、双目通红、如丧考妣、神色癫狂的男子,浅皱了下眉头。

“进来吧,把门关好。”

他出奇的淡定,让无情怔了半秒。

“砰!”

终于,他狠狠摔上了门。

大步冲过来,人还没有说话,一个拳头就先砸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喉结狠狠滑动着,那瞪着眼睛的样子像是要吃人,而随着他的拳头砸在权少皇眼前的,尚有一封孙青留给他的字条。

“祁狄,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不会抬头侧目,而你也不会有时机望见我的皱纹。——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拿着那张从事情条记下撕下来的张纸,权少皇看了片晌儿,希奇地再次皱眉。

“给我看什么?上面有密码?照旧有灯号?”

凶狠地盯着他,无情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双眼睛充了血,一向英俊优雅带着笑的面颊上,肌肉恼怒的抽搐着,抄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权少皇砸了已往。

“找架打是吧?”权少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个忘八,老子今儿就揍你丫的!”

无情愤愤然,险些失去了理智。

拧了他的胳膊,权少皇一把把他推坐在椅子上,又冷着脸,不疾不徐地把烟灰缸摆好,什么话都没有说,亲自把洒了烟灰的桌面都打整清洁了,才坐回去,眼光凉凉地盯着他。

“现在呢,发泄了情绪,好点了没有?”

坐下来,无情双手肘在办公桌上,抱住脑壳直骂咧。

“你他妈太太过了,太太过了……”

“瞧你这幽怨的小样儿,怎么像个没了娘的孩子?丢人!”

“我丢人?”猛地抬起手来,无情抹了一把脸,气得嘴唇直发抖,但进门来时的气焰已经落下去了不少,“你他妈当初什么熊样儿,要我提醒你吗?”

权少皇一撩唇,直笑,“老子再熊,都比你帅!”

“你他妈还要脸不要?”无情大吼,“行,你帅你帅!那你说说,你这么帅,为什么要同意孙青去哈市?”

权少皇撩他一眼,慢幽幽掏出两支烟来,一支叼在嘴上,另一支递已往给了无情。行动就像上一次无情慰藉他时的那样儿,跷着二郎腿,样子懒洋洋没什么正形。

“哈市那里需要一个做事稳重的人,我寻思着,孙青这些年服务不错,也该提拔提拔了……”

“操,少他妈给我打官腔。”无情恨不得拿烟头戳他。

“我做错了?”冷下脸来,权少皇语气发沉,“照旧你不希望你的女人提职?”

说到提职,无情仔细一想也是,他家里原来就嫌弃孙青身份不匹配,要是能提个职啥的,肯定比现在好一些。想到这里,他火气又落下去一些,狠狠吸了一口烟包在嘴里,好片晌儿才吐掉,搓着太阳穴,一阵发酸,“太对了,你没错,你们都没有错,错的人只有我。没本事给她幸福,又凭什么要把她强留在身边?”

吐了个大烟圈儿,权少皇笑了。

“那不就结了吗?既然你这么想得开,又来找我做什么?回去事情吧,我很忙!”

无情手一抖,突然扭头,“老大!”

这话喊得有些委屈,说完,眼圈儿都在发红,“你以为我,是不是很忘八?”

“很正常,男子嘛!”权少皇东扯西扯,句句天南地北,语调也是难堪的悠闲,与无情同志此时的悲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外,你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多了,偶然虐一下,会更爽。”

“操!”无情使劲儿瞥他,“这话像兄弟说的?”

轻哧一下,权四爷眼尾挑开,“不是兄弟,老子还懒得管你!”

正在吸烟的无情,差点儿被烟给呛到,咳了一下,他看已往,“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赶忙闭上眼睛,就当孙青不存在。”

什么叫攻击?这就是了。

前一秒刚升起来的希望,下一秒就被他灭了。

无情的神经末梢,被他挑逗得条件反射地收缩着,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

“果真吃饱了的人,不知道饿肚子的痛苦。”

这个不靠谱的比喻,差点儿没把权四爷给呛住。夹着烟的手指抖了几下,他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又咳又笑,差点儿把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你他妈还饿着了?老子看你啊,就是前些年吃得太撑了,现在得好好养养胃,做做举目无亲,体验一下民间痛苦!”

“权老四——!”

无情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来,一把将桌上的一个精致台历砸到他的怀里。

“你他妈居心整我的,是不是?!”

“就当是吧!”

没有否认什么,权少皇撸了下脸,一阵乐。乐得无情嘴唇抽搐着,真恨不得扑已往,直接掐死了他才好。虽然,想法是愉快的,现实是可悲的。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着权少皇笑完了,这才凉凉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人给我调回来?”

揉着笑得快要酸掉的脸,权四爷摁灭了烟蒂,终于恢复了常态,一张阴沉沉的狂风雨脸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扫视着他。

“无情同志,你当咱们机关是菜市场呢?想调就调?在一个岗位上要做出效果来,最少也得两三年吧?而且,这也是孙青同志的小我私家意愿,我做向导的,得尊重她的想法。尚有,她到了新岗位,开展事情会较量忙,你也不要去骚扰她。”

他一副公务公办的态度,气得无情指着他,天花乱坠。

“权老四,你他妈真好。我他妈,我他妈……”

一连说了两个‘我他妈’,没了下文,又把权少皇给逗笑了。

“你他妈要怎样?”

猛地一把扯开领口,无情使劲儿咬着牙,“要么你把我也调到哈市去,要么,我他妈就不干了!”

“不干了?”权少皇冷笑一下,腾地站起身来,那虎虎生风的架势,冷厉得像头会拆吃人肉的狼,“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干了。”

“那你马上滚!”

大吼一声,权少皇又把台历给他砸了回去。

两个男子大眼瞪小眼,相互恼怒地瞪视着对方,好片晌儿终究,权少皇一个拳头落在了桌面上,而无情也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撸着脸,声音哽咽。

“老大,你说,我该怎么办?”

淡淡注视了他一会儿,权少皇指了指他的脑壳,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是跟我说什么御女无数,追女人跟玩儿似的?祁狄,老子真服了你,你们两小我私家问题的纠结究竟在那里,岂非你不知道?”

猛地一震,无情愣愣地看他,“在那里?”

权少皇虎眼一瞪,“你来问我,关我什么事?”

嘴角扯了扯,无情硬着头皮装“小”,作声儿哄他,“你不是我家老大嘛,你不是英明神武得一塌糊涂,浅笑谈天下,傲眼视群雄么,你不是……”

“得得得!”权少皇听得肉都麻了,“滚吧,自己想措施去,又不是老子讨媳妇儿。”

无情叹了一口吻。

实在他知道,问题的纠结只在两点。第一,他家怙恃咬死不松口。第二,孙青一直没怀上孩子。关于第一点,他以为也就是个时间问题,做怙恃的哪儿会真舍得给儿子死扛?现在不松口,早晚都市松口。而第二点,才是孙青脱离的最致命原因。但这个问题,他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眼窝一热,语气又坚持了起来。

“老大,我要去哈市!马上就去!”

“你敢!下去事情。”

“靠,你他妈还真要棒打鸳鸯?”

“要是真鸳鸯,棒也打不散!”

无情不知道权少皇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见他的样子半点儿都不是在开顽笑,也知道再与他说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他做事儿,经常都让他想不明确。正如他也想不明确孙青为什么就舍得脱离他一样。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瞧瞧,一句话,她说得多简朴,多轻松?

从权少皇的办公室出来,他的脑子里就琢磨着这句话,胸口一直透凉风,一双手揪得牢牢的,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真狠啊!

昨儿晚上还在他的怀里千娇百媚,今天眼睛不眨一下就消失在了眼前。

就连,就连多余的一抹影子都不给他留下。

孙青,你他妈真狠啊。

他张开手掌,苦笑一下,掌心里,果真空空……

*

孙青真的走了。

走得决绝,走得杀鸡取卵。

一晃,半个月已往了。

在这期间,她也会接无情的电话,可全是公务公办的语气,除此一概不谈。而无情三次去哈市都扑了一个空,连她人影儿都没有见到,下头只说服务去了。而zmi机关有严令,不得过问其他部门的任何公务,所以,他什么也问不出什么来。

一开始,无情还能说服自己。

就当她出差去了,过些天就回来了。

惋惜,日子一天又一天已往,哪怕他全心全力骗自己,再也骗不外了。

他想,孙青是真的不要他了。

下班的时候,他没有回谁人已经许久未曾回去的家,也没有去与孙青同丶居的那套公寓。而是直接去了吴江的酒吧。没有约以前的狐朋狗友,也没有搭理凑过来探听情况套近乎的吴江,他一小我私家坐在吧台边上,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洋酒晃动着,晃动着,耳朵一直听着酒吧里一个女人的歌声。好好一首歌,用她带着欲丶望与堕丶落的嗓音唱出来,把他整个灵魂都抽闲了一样,孤苦的样子与这里格格不入。

……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运气的部署也好

是你居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这一首《鬼摸脑壳》,被一个妖娆漂亮的女人唱出来,实在也别有一番风味,歌声里,似乎还带着一种独属于夜晚的寥寂,说不出来的蛊惑与撩情。

“哥们儿。”吴江拍着他的肩膀,直叹气,“天天在这儿喝寡酒,你不闲腻歪得慌?”

“滚!”

“唱歌那女的怎么样?”

吴江在一边儿说,无情却像是听得入神,没有侧眸,更没有再搭理他。

似乎还真他妈是鬼摸脑壳了!

原本现在这样儿纸迷金醉的生活,才是属于他习惯的圈子啊?原本他就应该是纵脱不羁风骚潇洒的祁令郎才对啊,干什么作死地装大情圣,非得在她那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不行?

鬼摸脑壳……鬼摸脑壳……

使劲儿抱着头搓着,直到他肩膀上被人轻拍了一下,一转头,这才发现吴江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把唱歌的妹子给带了过来,就坐在了他的旁边儿。

吴江邪邪地笑,“小修,好好伺候祁少。”

那妹子化着精致的妆容,年岁看上去不大,却特别会来事儿,伸出纤细地手指,从酒保手里拿了一杯酒来,微笑着风情万种地看向无情。

“哥哥今天心情欠好?”

她摆出了先聊情感再谈搔情的架势,瞧得无情轻笑了下,扭了扭头,像是刚反映过来似的,漠不关心地拍了拍她的脸。

“对啊,妹妹,你有措施?”

小修自然明确这些人的体现,眉眼微展,笑得好不娇俏。

“小修可以陪哥哥聊聊,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聊什么,聊人生聊理想?我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你开心一下?”

无情蛮不讲理的讲话方式,把小修噎住了。不外,一转瞬,她就恢复了常态。

“哥哥真会开顽笑,只要你喜欢,想聊什么都行啊?”

扬了下唇,无情笑着晃了下杯子,一仰脖子,喉咙鼓了几下,就把杯子里的酒全灌进了肚子,接着把羽觞往吴江眼前一杵,斜眼看着那玉人。

“想陪我睡觉就明说,装什么绿茶婊?”

没有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那妹子面色一变,耳朵马上烧得通红,下不来台了。要知道,吴江是知道祁狄嗜好的,他不会找不清洁的女人过来陪他,所以这个女人年岁不大,在这方面实在也没什么履历,现在在他这里吃了瘪,一时间红着眼睛委屈得不行。

“祁狄,你做什么呢?你的风度哪儿去?”吴江也有点恼火。

冷哼一声,无情慢悠悠地走已往,使劲儿揪住吴江的衣领往那妹子身上一堆。

“你喜欢你上,记我账上。回见!”

扬了下手,他偏偏倒倒的脱离了。

他虽然没有喝醉。

可他宁愿自己醉掉,那样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要否则,清醒着头脑一小我私家回到那套被他和孙青当成过家的公寓里,他真的以为整小我私家都欠好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呜咽哭泣,都在不停告诉他说,他们想要孙青回来……

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他从来都不在乎。

可没有了她,他该怎么办?

一只手臂上搭着外套,一只手使劲儿抓着头,他踉踉跄跄地开门进屋,没有开灯就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影影绰绰间,他四下望着这个被孙青装扮得格外温馨的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真他妈冷。

凭什么?她凭什么?

恼怒一股脑涌上来,他掏脱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凭什么你可以跑到我的世界里嚣张一回,又不给留一口吻就跑了?孙青,老子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赶忙滚回来!”

这句话不太通顺,可他顾不上。

横竖他也不是什么文艺小青年,把意思表达清楚就行了。

和往常一样,孙青没有回复他。

他摔开手机,模模糊糊间他头脑昏沉的躺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似乎喊了孙青的名字,可没有人再给他递拖鞋拿毛巾,也没有人给他放水洗澡,给他挤牙膏拿睡衣洗内裤了……

他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扬弃了……

不!

是被谁人叫着孙青的女人扬弃了。

说来这些事,他以前自己也能做的,为什么现在做不了?

孙青,老子吃了你的肉,吃你的肉。

恨恨地想着,默默地骂着,他突然生上自个的气了。为什么适才不带谁人女人回来呢?她长得不也很漂亮吗?有了她,不就有人帮他递拖鞋拿毛巾放水洗澡挤牙膏拿睡衣洗内裤了吗?他不就可以不再需要孙青了吗?

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他如是想。

闭上眼睛,他发现眼睛湿湿的,忍不住又骂了。

“真他妈没前程。”

可他知道,真的就没有前程了。

在这个只有他俩味道的房间里,他也再做不到要其他女人。

于是,早上从沙发上搔着脑壳起床的时候,他看得手机里昨晚自己莫名其妙发送出去的短信,又难免痛恨。赶忙老老实实的又发送了一条。

“青,谁人骂你的王八蛋已经被我人道扑灭了。我想你,乖,回来吧。”

*

没有孙青在的日子,不仅无情不习惯,占色也不习惯。

不管她走到那里,身边儿没了孙青,她就像身上少了个零件一样,突然间没有了清静感,说不出来的闹心。虽然权四爷也给她派司机,无论走到那里,都有人随着,可当谁人随身的人不是孙青了,恒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就给她唱反调了,以为哪儿都不舒坦。

孙青在的时候,每件事情都市部署得很好。

不管是公务,照旧她的私事,从完婚仪式开始,一直都是她在企图。这让占色有时候想想都无语凝噎,原来女人也是会依赖另一个女人的。

可转念一想。

她如此,无情又该会如何?

孙青是照顾型支付型的女人,男子跟在她一块儿呆久了,百分之百会在生活上依赖上她。

没了她,无情不得去撞墙啊?

占色七零八落的寻思着,在衣橱间里找了一套素白的套裙换上,给十三和桑儿也换上了素净的衣服,这才带着小十五和育婴师,穿了一双平底鞋出门儿。

今天她要去墓园祭拜。

桑儿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生活上逐步习惯了,学习上有了小十三的资助,也进步得很快。看着孩子一天天康健起来,她认为,有些事照旧得让她知道。

就像当初唐瑜回国的时候抢小十三会让她的心里难受一样,她自己也不能攻克了‘桑儿妈妈’这个位置,让唐瑜在下面不能冥目。

那是唐瑜的女儿,应该带去看她,应该让女儿知道她的妈妈是谁。

唐瑜的墓地,选在了占子书和唐心柔的旁边。

而章中凯死后由于没有亲人,他又是权氏五术之后,权少皇默默地部署了他的身后事,把他与杨梅一并藏在了这个墓园的另一头。

今天来墓园,需要祭拜的人太多了,占色准备了好几束金黄色的漂亮菊花。

菊花都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选了开得最漂亮,最大朵的,最有生机的,花束也是她亲手扎成的,扎好用漂亮的包装纸裹好,又用彩带打成漂亮的礼物结。她做得一丝不苟,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带着三个孩子走在墓园的通道上,她虽然穿得质朴,可粉粉嫩嫩的面庞儿,看上去还像未婚少女那么娇嫩,一路走来,引起了许多祭拜者侧目。

占色首先祭拜的是他的怙恃。

摆好花,倒上酒,她蹲身将被风吹起来的花瓣和包装纸理了理,先在墓碑前面鞠了三次躬,然后才慎重地将那一盆亲自培育出来的令箭荷花放在了怙恃的墓前。

“爸,妈,我带孩子们来看你了。”

先把新成员小十五先容给了姥姥和姥爷,又让小十三和桑儿一起给姥姥姥爷鞠躬,再陪着怙恃说了一会儿话,又站了片晌才走到了唐瑜的墓前。

每次看到唐瑜的墓碑,她都市有一种是自己的错觉。

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太像她自己。

拉着桑儿的手,她蹲下身来,微笑着看着孩子说。

“桑儿,快叫妈妈。”

桑儿年岁还小,有些不明确,指着那块花岗岩的墓碑。

“妈妈你的照片,为什么会在上面?”

占色苦笑,轻抚着孩子的后背,她看着墓碑上唐瑜的眼睛,叹了一口吻,一字一句认真地教她,“桑儿,事情呢有点庞大,等你长大了才气明确。实在,我是你的小姨。这个呢,她才是你的妈妈。她很爱你的,来,你叫她一声儿?”

“很爱我,可她在那里呢?”

童稚的孩子,两个羊角辫儿歪了歪,一脸茫然。

揉了揉她的脑壳,占色笑着告诉她,“妈妈她睡着了,可是,她是可以在天上望见你的哦。桑儿乖乖的,叫一声妈妈,她会很开心很开心。”

像是终于被她说服了,桑儿抿了抿小嘴,对着墓碑开了金口。

“妈妈。”

“你说,桑儿来看你了。”占色又教。

“妈妈,桑儿来看你了,你好好睡吧。”

孩子的声音,清脆得宛若银铃,占色的眼睛湿润了,铺开桑儿,她走近一点,拭了拭唐瑜的照片儿,淡淡地说,“姐,你都望见了吧?你最放心不下的女儿,我已经给你找到了,等她爸爸的事情已往了,我会把孩子妥妥地交到他的手上,你就放心吧。”

“额娘。”小十三像个大人一样,来摸她的头,“……大姨不在了,你要节哀。”

占色拥住他,吸了下鼻子,又冲唐瑜自言自语。

“只是姐,我却放心不下你。你这小我私家看起来智慧,可实际上笨得很。你在下面的时候,选男子的时候记得要擦亮了眼睛,千万不要再被章中凯给骗了,知道吗?”

最后几个字,到底是呜咽了。

可回覆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在墓前立了一会儿,看着怙恃和姐姐的长眠之处,占色有点儿模糊。

时世易移,人已魂消……

各自安好吧!

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又看了看婴儿车里的小十五,她徐徐闭上了眼睛。

约莫半个小时后,她带着三个孩子和育婴师,走过墓园里层层叠叠的青松翠竹,绕到了该处墓园的另外一处墓葬地。

金三角事件后,杨梅的尸体被带回来,就葬在这里。

由于她是在m国被选定了随着严战回来的人,实在‘杨梅’这其中文名字究竟是不是她的本名,占色也不太清楚。只是那事之后,为了她临终前给的那一把生锈的钥匙,她找了权少皇好频频,让他替杨梅寻找她的家人。可是隔着大洋彼岸,一直无果。

现在站在这里,占色想着这个到死都爱着严战,最后却长眠在此处的女人,心口处闷得不能透气。一个静寂无声的坟冢,阻遏了两个世界。

静默片晌,她逐步从包里找出来了那一串随身带着的钥匙来。

“杨梅,你给我的这个工具,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要怎么才气帮你?”

“尚有,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我哥。……如果找到他了,我就把他带来,与你在一块儿好吗?我知道,你一定会经心起劲地照顾他。”

一小我私家喃喃地说着,在小十三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里,她说了好些话,还小心翼翼抱了小十五过来,“杨梅,我当初说过,让她做你的干女儿。你看看她,你以为还可爱吗?对了,她现在还不会说话,等她会讲话了,我再带她来,叫你一声干妈,你看可好?”

墓地这个地方,天生就像带着凉气儿。

没来一会儿时光,占色以为脊背上都上凉飕飕的。

照片上的杨梅,安平悄悄地看着她,占色也看着她,唇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脸上似乎也没有太多的伤心,似乎仅仅只是在与一个久未晤面的友人谈天。

实在她知道,杨梅当初救的人不是她占色,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严战。

可想明确了这一点,她反倒真钦佩她的为人了。

孝敬,不是谁都做获得的……

*

这一天晚上,从墓园回来,占色睡得很好。

捯饬好几个小屁孩儿,她洗完澡出来,一头歪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已往。睡得太熟了,她都不知道权四爷是啥时候回来的,直到身边的位置突然凹陷了下去,这才似醒非醒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连同被子一起,被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闭着眼睛,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声音迷糊而柔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轻唔了一声儿,权少皇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以手代梳,梳理着她满头的长发,不答反问,“怎么头发还湿着?”

没有睁眼,占色漠不关心。

“太困了,倒下来就睡着了。”

“懒猪!”捻了捻她的鼻子,权少皇起身开了灯,又重新拿了吹风替她吹头发,行动温柔而熟稔,“这样容易头痛,你不知道啊?”

身体挪动了一下,占色把脑壳吊在床沿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儿,浅眯着眼睛,鼻腔哼哼了几声儿,也没有表达出什么意思来,只是由着他的手在脑壳上轻轻拔弄着,迷糊地回应。

“四哥,我今儿去了墓园。”

男子手里没有停下,略略沉吟片晌,才低志说,“我知道。”

“我也知道你知道。”

“……逗我玩呢?”

笑着嘟囔了一下,占色脑壳往后一仰,倒着头看已往,试探着问,“对了,你啥时候把孙青给调回来啊?没有她在,我怎么感受生活差池劲儿?一小我私家出门儿,都不太自在了。”

知道她在找捏词,替无情申冤,权四爷横她一眼,没有剖析。

等把她的头发都收拾妥了,过来搂了她一起滚入被窝里,他才岑寂嗓子,淡淡地说,“这是孙青的小我私家意愿,我得尊重她。”

侧了一下眸子,占色盯着他。

“你也是这么打发无情的?”

权四爷愣了下,刮了下她的鼻子,轻笑。

“果真照旧我小媳妇儿相识我。”

占色瞥了他一眼,就揭晓了一个意见,“权少皇,你丫可真不是个工具。”

“小样儿!敢骂老子了?”

藐视地轻哼一下,占色轻轻一眯眼,乖乖地贴已往,靠在了他的怀里。

“好!我投降!”

“真乖!”

她个头不算太大,而权四爷却手长脚长块头大,两小我私家搂抱在一处,身高和体格的比例实在不太协调,看上去有点像成年人抱着个半巨细女人的意思。不外,这样的比例,却特别容易让她有清静感。懒洋洋地偎着他,她想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来。

“四哥,咱俩这日子,会不会过得太幸福了?”

权少皇搂她的手臂一紧,下巴搁她头上磨蹭着,却没有回覆。

过了一会,就在她以为他已经见周公去了的时候,他低闷的声音,才慢吞吞传了下来。

“占小幺……”

欲言又止,必有猫腻。

占色抬头,“怎么还没睡?”

“原来睡了,梦见你了。”

“……扯淡!”

捋着她的头发,权少皇像是下定了刻意一般,低低说,“有个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可现在不说,我怕你以后知道了,得埋怨我。”

“什么事?”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说出来,试一下!”

占色的情绪没有太激动,已经被权四爷诱骗惯了的她,淡定得似乎已经入睡了的声音,让他有点吃禁绝她的心思。一双抱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紧得像是恨不得把两小我私家融合在一处,或者左右了她的思维才好。

“你先保证,不生气我再说。”

“你再这么勒着我,我就不是生气,而是会气绝了。”推他一把,占色吸了一口长气,抬起头来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似哄似逗地说,“快点,老实交接吧,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男子停顿了一下,声音略沉。

“严战他……没有死。”

漆黑里没有声音,占色也似乎没有反映。

他慌了神儿,“占小幺?”

怀里的女人照旧无声无息。

伸脱手去,他想抚一下她的脸。未曾想,满手湿润,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泪如泉涌了。心脏猛地一缩,他再次打开了壁灯,就着橙黄色的光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亲吻她,可他越亲,发现她的泪水流得越狠,再最后,也不知道是伤心的,照旧生气的,她声音决了堤,那无声流泪的样子,着实把权四爷吓得够呛。

“占小幺,是我欠好。乖,别咬嘴巴,想哭就哭出来!”

哭泣一下,占色没有哭作声,只是抬着泪眼。

“然后呢?没死就完了?故事竣事了?”

权四爷唇线抿得冷硬,搂住她叹气,“这不完全是我的意思。”

“是他的意思?”

轻咳了一下,权四爷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完全是!有我的意思在内里吧,谁让他当初在金三角那么收拾我来着?老子不治治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他怎么收拾你了?”

“他……”

一个字出口,权四爷停顿了。

在金三角,严战逼着占色跟他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的事情,他有点说不出口,虽然那件事让他想起来,恨得牙都酸了。

喉结上下一梗,他眼光沉了沉,转而说了另外一条理由。

“其时我们被炸药困在山顶,你忘了吗?为什么偏就山顶那一处没有了炸药?严战这厮太狡诈了,那是在他的土地上,他事先就洞悉了章中凯埋炸药行为,显着可以阻止的,可他妈照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唬了老子一大跳。”

“然后呢?”

权少皇眸色沉了一下,“然后这小子命大,坠崖的时候,身体挂在了一棵大树丫枝上,受了点儿伤,却没有死透。被我给找到了!”

“呜……”

鼻子一酸,占色突然哭出了声儿来,抬手就揍他。

“你怎么这么坏?为什么现在才说?”

一掌握住她的拳头,权少皇搂紧了她,低低地哄,“我这么坏,你不还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

“敢说不喜欢?”

攥了她的腰,在她泪水决堤之前,权四爷一个大翻身将她软乎乎的身体压在底下,一双幽黑锐利的眸子里,光线烁烁如日月之华,穿透力强得像是恨不得透过她的眼睛,直接潜入她的灵魂深处。

“占小幺,不让你知道,实在也是他的意思。”

占色看着他,不停吸鼻子。

“有些事,你该知道的。他喜欢你,可他跟你是不行能在一起的。在山顶上由着章中凯放炸药是为了什么?他想磨练我,看我会不会抛下一切为你去死。”

微微一怔,占色收住了泪水。

“如果你做不到,那天晚上的局势就会完全纷歧样,对差池?”

“唉,女人太智慧,果真不是好事。”轻笑着啄了一下她的唇,权少皇默然沉静了良久,才在她的怒目里,满是无奈的轻叹,“可我也没有想到,就他那样一个以利为先的忘八,竟然也肯为了你去滚山崖。”

顿了一秒,他的手放在她脸上。

“占小幺,你说你不是妖精,又是什么?”

是不是妖精,占色不知道。

她的脑子里,这会儿全是金三角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严战事先让她去易服服,又派了杨梅送她出去,肯定也是早就见到了潜入的铁手……而杨梅肯定身负掩护她的责任,所以才会在千均一发的当头,挺身而出。

说来说去,他和权少皇相互算计,抛去那些男子的自满不提,又何尝不是为了她?

“四哥,我明天想去见他。”

权少皇眼光一沉,捧住她的脸就吻了下来,在他一贯野兽派的作风驱使下,一个狂野的吻,姿势凌厉而撩人。

“占小幺!禁绝你再体贴别人!”

*

严战虽说没死,可伤得也不算轻。

在一间有着好几名战士严密扼守的高级病房里,他还躺在床上,身上的纱布还没有完全拆除,腿上的夹板儿还牢靠着他的身体,一张原本清俊矜贵的脸上,苍白得没有血色。

占色是一小我私家来的。

在昨儿晚上费了九牛二皮之力把权四爷给伺候舒坦了之后,她趁着他眼窝子软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一小我私家来探视的时机,把那忘八给扬弃了。

虽然,她知道,他是在玉成。

同时,他也不愿意作出一副幸福完满的样子,跑到严战眼前来“示威”。

严战躺在那里,像没有生命气息似的,眼睛紧闭着。占色走近,手指攥在手心里,声音都在发颤。

“哥……”

严战睫毛发抖了一下,没有睁开眼。

轻手轻脚的走已往,占色坐到了他的床边儿上,看了看他满身上下的狼狈万状,视线不知不觉模糊。

“严战?”

病床上的男子,像是听见了,身子微微一僵,逐步睁开了眼睛。

那是什么眼神儿,似乎……不敢相信?

占色低下头去,与他的视线对上,“你好点了没有?”

严战寻着她的偏向看了又看,良久都没有回覆,眼睛里是一种做梦般的渺茫。

抿了抿唇,占色又问,“你怎么了?是嗓子不舒服,照旧不能说话?”

喉结滑动一下,严战像是终于反映过来了,声音低哑地笑,“你来了,我还以为在做梦。”

果真。

弯着眼睛轻笑着,还能再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他,再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对于恒久以来,已经在心理上把他当成了一个死人的占色来说,这完全是意外的惊喜,心情很是亢奋。甚至一度她以为,最讨厌的医院灯光也柔和了,旁边的小护士长得也可爱了,笑声更是清亮了几分。

“呵呵,做梦哪能望见我这样的玉人?”

僵硬地勾了勾唇,严战抬起头来,行动没做完就皱起了眉头,像是牵动了伤口。

“你别动,你要什么?”占色急切地摁住他,握上了他的手。

他的指尖冰凉,凉得险些没有温度,一触之下,占色心里十分难受。她突然特别想念杨梅,如果她还在世,有她在医院照顾着,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寥寂的一小我私家躺在这里吧?

“哥,对不起,这么久了,我才来看你。”

说着说着,想到这些日子来他的境遇,她鼻子一酸,泪腺再次发威,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那泪水,就落在严战的手背上。

他皱了下眉头,抚上她的手:“傻丫头,哭什么?望见哥哥在世不兴奋?”

抿了抿唇,占色破涕而笑,那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受,还没有从她的心里消失,话虽然说得轻松,可每一句都带着淡淡的哭泣。

“你说你这小我私家,怎么就那么傻呢?滚悬崖又不是玩蹦极,好玩么?下次不管为了谁,也不能这么干了,知道吗?”

“谁让你是我妹妹?”严战轻笑,重重地捏了下她的手。

一听他温暖的声音,想到金三角的那些日子,占色的泪珠子又不争气了。为了不让他望见了心里会越发难受,顺便也为了维护一下自个儿一贯的坚强作风,她赶忙埋低了头,想乘隙抹去泪水。未曾想,那泪水却不听招呼,又落在了他身上的纱布上头。

严战不得不叹气。

“再哭下去,一会儿我伤口该熏染了,你赔啊?”

扯了扯嘴,占色吸着鼻子又忍不住发笑。

“受伤了还这么贫!对了,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或许啥时候能出院?”

“快了吧。”严战抬高了手,像在慰藉小孩儿一样,在她脑壳上轻轻拍了拍,停顿数秒,又突然增补了一句,“我已经部署好了,明天就回m国治疗。”

占色一惊,动了动嘴皮儿,抬起头来。

“为什么突然要回m国?”

严战弯唇浅笑,手继续抚摸她的头发,憔悴的脸色比医院白色的墙壁多不了几分血色,“那里的医疗条件好一些,你不希望你哥我酿成废人吧?”

想了片晌,占色以为是这么一个理儿,认同所在了头。

“也是。那明天我送你。”

严战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凉凉地说,“不用了,最不讨厌送行了,婆妈。”

这样啊?

眉头一蹙,占色问,“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可眸色似乎更阴郁了,“看治疗的情况吧,早晚会回来的。”

默然沉静了好一会儿,占色见他不像在推诿,淡淡地唔了一声儿。

“那好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得空了,会过来看你的。”

“好!”

严战轻轻一笑,很轻松。可占色却看得出来,他的笑容很委曲,心情也不如体现出来的那么晴朗。

老实说,他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

从来没有过上顺风顺水的生活不说,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父亲,效果父亲不是个好父亲,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母亲,可母亲不是好母亲。等他好不容易有了实现满腔理想与理想的时候,却又为了她,功亏一篑。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严正荣问过他,你到底知不知道道你放弃的到底是什么?

他没有回覆,可她却是知道的。

他对严正荣反戈一击的做法,相当于把谋划了那么多年想要获得的,权氏家族的一切,都扛手让给了权少皇。

眼角微挑,她问,“你忏悔吗?”

牵了牵嘴唇,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笑容特别潋滟,一句话也说得慢条斯理,“忏悔了,有糖吃吗?”

见他尚有心情开顽笑,占色心里一松,也随着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来。

“这么大小我私家,还想吃糖?”

两小我私家又聊了一会儿,占色就兴奋地去翻包,想特长机内里小十五的照片给他看。

手机还没见到,她却先望见了杨梅给的那一串钥匙。

心里一动,她侧过头来,问严战。

“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杨梅死前给了我一串钥匙,都快成我的心病了。你知道她的家人情况吗?我总感受她有什么事儿,想要托付给我,又没来得及说完。”

轻嗯了一声儿,严战突然神色庞大地别开了脸,眯了眯眼睛,问了她一句。

“小幺,外面下雨了吧?”

咯噔!

心脏停跳了一拍,占色的脸色都变了。

外面阳光正媚,一扇大窗户就在他的眼前……他为什么说在下雨?

一时间,刚被他还在世这件事儿给抛上了云端的心脏,再一次滑向了谷底。顾不得再去想什么钥匙的事儿了,她张开嘴,久久都发不作声音来。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发现严战的眼睛里,实在没有焦距。

默然沉静!

默然沉静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儿来,虚弱地哑着嗓子。

“是啊,刚刚下起来的。”

她没有说,那只是窗户外面的空调水。

滴嗒!滴嗒!滴落过不停。

有了她这话,严战松了一口吻,俊脸上浮起一层笑容。

“你回了吧,我该做治疗了,那样子特别丑,不想让你望见。”

浅眯着刺痛的双眼,占色轻轻笑了一声,“好吧,明天你几点的飞机?”

严战抿着嘴思考了一下,迷糊地说,“似乎是上午八点。”

没有祝他一路顺风,占色捂着嘴,只是拼命地忍着泪意,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他平安,突然又低下头来,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声音浅哑地笑。

“哥,去了m国好好治疗。多多来电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想你呢?”

在她温润的唇下,严战身体僵硬了。

良久之后,他才鼻音浓重地吐出一句话来。

“你要是想我了,就蹲下身来,把头搁在膝盖上面……那么,我也在想你。”

*

今年的国庆节,又逢中秋。

简家的幸福小王子,正好选了这一天降临这小我私门第。

为了陪父亲过中秋,顺便看追命家的小王子,脱离京都许久的孙青回来了。

上午她先去了zmi机关,等向权少皇汇报完事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占色叫了上艾伦,和久别重逢的孙青一起,三小我私家选了些礼物,一起说说笑笑地去了医院。

没有想到,还在妇幼院的楼下,就望见了谁人倚在车身上的男子。

祁令郎最克日子欠良久,一张风骚飘逸的脸都黝黑了不少,看上去可怜得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崽子。而且,向来风姿潇洒的他,不知是有意示弱照旧居心装蒜,今儿穿的衣服皱皱巴巴没有熨平整,下巴上胡子拉茬,一副伤心逆流成河之后的受虐样儿。

帅气的男子,沧桑了,也会惹女人心痛的。

艾伦乍一看,首先就受不了了,胳膊撞了孙青一下。

“差不多得了啊,孙女人,这厮都快要不行了。”

占色却不像艾伦那么急,只轻抿着笑,看孙青一双雾茫茫的眼睛。

可不管艾伦在旁边儿干着急,人家两个当事人就像进入了另一个次元,也不说话,只是相互对视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视线在空中交接着黏在了一起。

狗血的重逢局势,照旧无情先打破的。

他走了过来,眼前对着她,声音降低,“孙青,你还好吗?”

孙青扬了扬唇,浅浅一笑,“我很好,你呢?”

“你看我,像很好的样子?”一双桃花眼里,色彩黯淡了不少,“孙青,咱不闹了好欠好?我跟我回去,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行不?不管我怙恃说什么,不管有没有孩子,都他妈不是事儿,大不了,咱俩一辈子单过!”

十月初的天气,凉爽自在,无情说完了,孙青却没有马上回覆,几小我私家都静立在那里,与医院另一端的喧嚣声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见到又僵了场,占色正想说点儿什么来打一个圆场,却听得孙青突然问。

“祁狄,我有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希望你老实回覆我。”

无情眼巴巴地看着她,伸手想去拉她,又忍了忍,插入了裤兜儿里。

“嗯,你问。”

“第一个,当初,如果那浓硫酸泼到的是我的脸,你还会喜欢我吗?”

喉结滑了一下,无情眸光有些闪烁。最后,他勾了勾唇角,实事求是地说,“如果是谁人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是现在,我会。”

孙青没有什么心情,点了下头,又问,“第二个,如果你的怙恃,一辈子都差异意你跟我在一起,你也会一如既往吗?”

这一次,无情回覆得很快,很急切。

“会。”

孙青不带喘息儿,继续又问了第三个问题。

“如果我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呢?你真就不介意?你知道意味什么吗?”

动了动嘴皮儿,无情知道这件事才是孙青心里最大的伤痛,闻言,飞快地伸脱手去握了她的手,在一阵紧似一阵的揉捏下,出口的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

“我不在乎,真的。孙青,我都已经想好了,我通通都不在乎。世界上原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既然给了我们俩这样相爱,老天要想夺去一些工具,也是正常的……你说呢?”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哽咽了。

“孙青,你都不知道,在你脱离的这些日子,我……我快……”

他停顿住,瞄了占色和艾伦一眼,又欠好把自己那些糗事儿说出来了,只得改了话题,“我陪咱妈打麻将,钱都快输光给她了。”

“这么说,你都酿成穷光蛋了?”

无情撇了撇嘴,眉梢扬笑,“是啊,孙姐姐,你来养我好欠好?”

“我靠!”不等孙青说话,艾伦已经替她爆粗了,“如此不要脸得惨绝人寰的话,我以为只有我艾小二才说得出口,没有想到情哥你更胜一筹啊?果真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被你一巴掌拍在了沙滩上……”

扯了艾伦一下,知道事情原委的占色,淡淡笑了笑,捅孙青的胳膊。

“孙青,你就别再折腾他了,你看他都快急哭了!”

“是啊是啊,孙姐姐,你看我这……真快哭了!”使劲儿揉了一下眼睛,无情低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去,冲着汽车里正偷偷探头的通讯员怪叫,“**,老子让你在袖子里缝的洋葱哪去了?”

“哈哈哈……”艾伦惊了一下,爆笑。

啼笑皆非的孙青,抬起另一只手来,放在无情的手背上。

“祁狄,你那天晚上说,像我们这样不打骂不酡颜的情侣如果不在一起,那就是天理难容了,对差池?”

无情欢喜地紧握住她的手,“咋了?”

抿了抿嘴唇,孙青噙着笑意,将他的手拿过来,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实在,恋爱是可以圆满的。”

无情傻傻地愣了两秒,低头看了看她依旧平展的肚子,突然醒悟了过来,一脸狂喜地大笑了两声儿,搂住她的腰就腾空而起,在原地转了两个大圈儿之后,在孙青的尖啼声里,好不容易才收拾喜悦,将她放下来,后怕地直扇自个儿的脸。

“儿子,儿子,你爸错了啊,太兴奋了,差点儿忘记,你妈现在是重点掩护工具。”

久别重逢的日子,总是喜悦的。

后知后觉做了爹的无情,这个时候才知道,老大实在一直都在为他企图。同意孙青去哈市,一方面是磨炼她的事情能力,另一个方面又何尝不是提高她以后嫁入祁家的职位?而权四爷最残酷铁血的一招儿,是在知道孙青有身之后,还居心以无情的名义给祁家二老寄了一封信已往。

“选择题。a:儿子,孙子,媳妇儿。b:圈圈。”

*

追命家儿子七斤八两,是个身强体壮的大婴儿。

在艾伦吵了一路要做‘第一干妈’的声音里,几小我私家上楼的时候,小伙子正在睡觉,那小脸儿虽皱皱巴巴地还看不明确,也依稀能见到几分追命与冷血的影子了。

“老冷啊,昨儿个我还羡慕你呢,可现在……嘿嘿!”搂着孙青就不撒手的无情,瞥了眼婴儿床里的小家伙,帅气的俊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就连说话的时候,嗓门儿都大了不少。

冷血只当他在抽风,轻轻摇摇婴儿床,逐步悠悠地说,“怂样儿!昨晚上是谁吵着要去帝宫找……”

“靠,是不是兄弟?!”无情恨不得上去捂他嘴巴,“算了,老冷,看在你儿子的份儿上,今儿哥们儿就不治你了,改明儿的……单独约仗!”

横眉冷眼地恨恨说完,他一转头面临孙青,脸色一变,立马笑眯桃花眼,一只手指在孙青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赶忙解释,“孙青,你可别听冷血瞎掰,我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说出来那样的混账话来?没得带坏我儿子。”

一听这话,追命大惊起来。

“哇哦,孙女人,你这是……有了?”

孙青瞪了无情一眼,躬身瞧了瞧婴儿床里的小家伙,又伸脱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粉嫩团子似的面庞儿,才笑眯眯地说。

“是啊,要给小毛毛添妹妹了。”

哧了一声儿,祁令郎急了,“你咋知道是妹妹?”

孙青瞥他,“妹妹欠好吗?”

清了下嗓子,无情呛住了。

就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来说,生一个儿子自然是最保险的。可孙青这么一问,他哪儿敢再去触她的霉头啊,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他露出一个当年闯荡情场时的尺度花花令郎笑容来。

“嘿嘿,只要是咱俩生的,那都是宝儿。”

孙青弯下唇,给了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儿,弯腰把襁褓里的小家伙给抱了起来,揽在臂弯里,心情说不出来的怜爱。想到肚子里谁人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心里的满足感险些爆棚了,以情寄情,对于怀里的小家伙,更是爱不释手。

“乖儿子,叫干妈,叫干妈。”

“喂,我才是第一干妈。”艾伦尖叫着直嚷嚷。

追命哧她一声儿,“争什么争啊,你肚子呢,怎么还没信儿?”

艾伦恶狠狠瞪回去,“急什么?早晚生一对双胞胎,气死你!”

孙青无奈地望着她俩,笑着想了想,又望向无情。

“这回,还得多亏了初七,下次见到她,得好好谢谢人家。”

“知道,知道了!夏初七不是个相亲狂吗?赶明儿我把咱行动大队里所有的未婚优秀男士的小我私家情况,都给她传真一分,让她好好挑选,行了吧?”

孙青就知道他没个正形,也不再搭理他,只顾逗着怀里的小婴儿乐。占色却随口笑着说,“我看这事儿靠谱!初七那天在电话里还说,改天要抵家来,让我给她排一八字,看看她啥时候才会有桃花运,到时候,你就把资料拿过来,给她一堆桃花运吧?”

干笑了两声儿,艾伦撇下嘴,“我说占老师,就你那水平,能算得准?”

占色轻笑一声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嘛!这工具,就是个娱乐。”

几小我私家随意地开着玩笑,对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都喜欢得不行了,直到追命在旁边瞧得干着急,不想自家儿子落入了魔爪,又欠盛情思拂了这几位“干妈”的盛情,一直拼命冲冷血挤眼睛,占色才懂事儿地笑着把小家伙放回了婴儿床上。

“得了,追命现在还需要休息,我们改天再来吧。”

“要不,咱把孩子抱回去吧?”艾伦怂恿。

占色笑着打趣儿,“你别稀罕别人家的,赶忙和手哥加点油。”

飞速瞥她一眼,艾伦抬了抬下巴,“你咋知道我们没加油?”

闹闹哄哄地说笑着,他们与冷血和追命告了别,一路出了医院。

孙青跟无情小两口久别重逢,自然舍不得再脱离。刚一出大门儿不等姐妹仨话别,无情就急不行耐地把人给拽走了。占色笑着上了艾伦的汽车,说笑着刚穿过两条街,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艾伦一直看着前面的蹊径,没有注意听她。

过了好一会儿,见她没有消息再转头时,才发现她的脸色白得像个鬼。

“喂,怎么了?占小妞儿,谁来的电话呀?”

占色愣愣地入迷,嘴唇一直哆嗦,没有说话。

“出什么事儿了?”

艾伦惊了下,见她完全没有什么反映了,索性一把从她的手里拿过手机来。一看号码,竟然是一个国际远程。她蹙了下眉头,越发希奇了,对着话筒就嚷。

“喂,你哪位啊,出啥事儿了?”

对方是一个生疏的女人,操着并不熟练的中文。

“你好,我是严战先生的新任助理,他在去霍普金斯医院的途中,不幸遭遇了车祸,就地死亡……”

什么?

嘴里干涩着,艾伦出口的声音都哑了,“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那里的女人又在叨叨着说些什么,她没有听得更清楚。只是悻悻然放下了电话,看向在旁边木然而坐的占色。只见她整小我私家呆在了那里,眼睛里空荡一片,嘴唇发着哆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一个已经抽离了世界的木偶人,脸青白不均,懦弱得如同纸片儿。

艾伦急遽找了一个能停靠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占色,这事情,还没确认呢?你别不说话啊?”

没有看她,占色身体都开始微微哆嗦了起来,再没有了往日的镇定和从容,行尸走肉般哆嗦着一只手,从包里翻出那一串生了锈的钥匙来。

“依,依兰……去依兰……”

“做什么?这啥钥匙啊?”艾伦讶异。

“去依兰……”

她照旧只重复着这一句话,也解释不出什么来。把个艾伦原来就不够智慧的大脑整处更糊涂了。使劲儿搔了搔脑壳,她一只手扶住占色的肩膀,一只手打电话给权少皇。

“四哥,出大事儿了!”

心急如焚的她,竹筒倒豆子似的,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把整个事情的经由都讲给了权少皇听。而电话那里儿,他默然沉静了良久,只淡淡地告诉她。

“艾小二,你陪她去吧。”

艾伦瞪大了眼睛,“去哪儿啊?哎我说,你们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去依兰。现在先带她去私人机场。”

几个字说完,权少皇就挂掉了电话。

艾伦讷闷了,可占色除了肩膀一直在发抖,就像被人给抽了筋似的,那里能够回覆她现在的困惑?低低靠了一声儿,她不再吭声了,替占色正了正清静带,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把她的suv开往了权氏私人机场。私人飞机是权少皇早就部署好的,除了机组成员之外,只有她们两小我私家。

作为占色的朋侪,爷范十足的艾二小姐,这一次,比什么时候都要抓狂。

她认识占色许多年了。

从初时的校园知性玉人,到现在的社会精英,占色在她心里的印象就是成熟、理性、睿智、从容、淡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可以让别人依靠的人。歹徒的眼前,她可以游刃有余。炸弹的眼前,她也能剖析利弊。可她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失魂崎岖潦倒过。

艾伦的一颗心,忐忑不安。

狂风雨要来了的节奏吗?

“还要多久?”就在艾伦挠心挠肺的时候,占色终于说话了,声音缺水般低哑。

“约莫三十分钟。”

等副驾敬重地说完,占色略一颔首,心不在焉地说,“下了飞机去依兰。”

“我知道,四爷有付托人在那里机场接您。”

*

依兰县城。

来接她们的司机在占色的指引下,在城里绕来绕去。

“占老师,通河路往哪个偏向?”

眼光淡淡地扫向车窗外,占色的心情很淡,眼睛有一种似乎穿透了岁月的钝痛。

“前面路口拐右,再绕过一个大花台往左,从谁人岔路口进去,再走三四百米远有一个小院儿。小院里种了依兰花,花枝出墙头来一眼就看得见,就是那里了。”

她说得很仔细,描绘得更是栩栩如生。

可她的样子,却似乎不是在说某个真实的地方,而是在寻找回忆。

独门独院的地方,有人指引,很好找到。

艾伦扶着她下了车,首先见到的就是一扇油漆斑驳了的陈旧铁门。铁门上不仅有铁将军扼守,还贴了一副有点褪色的门神。透过铁门的间隙,可以见到院子内里在夏季长得正茂盛的植物花卉,在阳光下疯狂地生长着。

“占小妞儿,这是……?”

看着锁着的铁门,艾伦犹豫了。

占色没有回覆她,握住钥匙的手哆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铁锁。

小院儿的情况还算整洁,看上去不像久不住人的样子。

可是也能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应该已经良久没有踏足这里了。

占色拖着麻木的脚步,一步步走了进去,没有听见艾伦茫然相问的声音,整颗大脑已经完全被往事与回忆充胀了。

进了屋,‘啪嗒’一声儿,她开了灯,整个屋子突然亮敞了起来。

有点霉味儿的空气,酷严寒的,气压降低。

她身体僵硬着四处张望,一头柔顺的长发,在过道的清风中飞翔飘扬着,动了动嘴皮儿,手指又轻抚上了从门上垂下来的一串琉璃门帘,唇角牵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来。

“东华……我回来了……”

她的自言自语,让艾伦惊悚了。

“占小妞儿,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占色牢牢闭了一下眼睛,以为眼泪里发红发烫,却流不下泪来。

“原来我一直都错了,弄错了。东华,我竟然没有认出你来……我可以画出来你的眼睛,可是我却认不出你来了……我是不是很笨?”

“占色,你撞鬼了?”艾伦围着她直打转。

占色没有剖析她,径直走到内里,又推开了另外一扇门。

“东华……安东华……”

窗户边儿上,一个阳光俊朗的美少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眉目飘逸,面临着她微微一笑,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小幺,不要畏惧,我会掩护你的。”

怀着十三的那一段时间,她心情糟糕透顶,有时候整夜整夜的醒不着,他总是温和地对她笑。每次做了好吃的,都市想尽措施让她吃下去,要是哪一天她吃得多了一点,他就会像中了什么大奖一样,兴奋得满脸都是阳光的笑容。而她谁人时候的孕吐也很是厉害,有时候刚刚吃下去,又会通通吐出来。好几个月的时间,险些就没有怎么好转,不管她想吃什么,想什么时候吃,他都市给她准备好。

一个个琐碎的影象,泛起在大脑里……

模糊间,她似乎又见到了一个紧张奔跑的少年,他额头上是被阳光折射得格外晶莹的汗珠,挽着腿裤,打着赤胳,冲她羞涩地一笑。

“前面的桥被水淹了,小幺,我背你已往吧?”

“谢谢你,东华。”

一条简陋的小巷里,那少年笑着问她,“小幺,你想吃水果糖,照旧巧克力?”

“嗯……我两个都选。”

耳朵边上,是少男少女欢快得没有烦恼的笑声,尚有他低低与小贩论价的声音。

突然,她微笑的脸色一变,望见了一辆大货车冲着他们压了过来,东华推开了她淌在了血泊里,她望见自己在哭。她也望见了自己被汽车撞得飞了起来,望见他冲过来抱住她。他对她说,一定要替她报仇。

怪不得她见了顾东川频频都没有感受……

怪不得她在那本他来不及带走的《金篆玉函》残篇里,发现了她十五岁的照片……

怪不得他可以对她那么好……

因为,他才是被安家收养回来的安东华。

而顾东川,他叫安东川。

这个屋子还保留着当初的样子,六年前,她有身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回家,就与东华住在这里,东华也一直在照顾她,那是一段两小我私家相依为命的岁月。可现在,时光不仅将屋里的陈设斑琢得不成样子,也把当年那一对好朋侪,那一对在旧时光里彷徨过的少男少女革新得变了当初的容貌。

一点点找寻着屋子里的蛛丝马迹,她望见书桌上的一个日历。

日历上面,有他潦草的字迹。

“我蹲了一万次身,将头搁在膝盖上一万次,可是小幺,你没有一次泛起在我的身边,也不会有一次想到我。你的影象里,已经没有了我,可我却想永远保留着关于你的影象。如果可以,我何等希望,依兰照旧当初的依兰,而谁人叫权少皇的男子,他也从来就没有泛起在我们的生活里……”

“小幺,我只是这个漂亮世界里的幸存孤儿,只有你,认真对我好过。”

“有人想让我成为一个工具,有人想让我做一把精准的枪,只有你小幺,你希望我做小我私家。”

蝙蝠,严战,东华……

逐步地蹲下了身体,占色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搁在膝盖上。

耳朵边上,少年在问她,“小幺,我如果想你了,怎么办?”

少女清脆的声音很好听,“哈哈,那还不简朴,这样东华,你看我,蹲下来,把头搁在膝盖上,我就会泛起在你眼前了……嗯,如果我没有泛起,也一定会想你的。东华,你一直都市是我最好最好的朋侪。”

“如果你想我了,就把头搁在膝盖上……那么,我也会想你。”

想念过的人,终究已经远去了。

三天三夜。

从到了依兰开始,占色就一直呆在这个屋子里,整理一些陈年旧物,也顺便追念一些事情。她在一本旧书页里,望见了自己当初的摘抄——《青梅竹马》里说,好的恋爱是你通过一小我私家看到整个世界,坏的恋爱让是你为了一小我私家舍弃世界。

她想不起来,当初是在什么心境下写的?

而现在,看着这个故事里的一些人,她才发现,原来如此。

脱离依兰的那一天,天气照旧那么晴朗,依兰湛蓝的天空像被水洗过的一般清洁亮丽,她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微笑着转身锁好了小院的门,将钥匙又放在了包里,跨上了已经期待在路边的汽车。

京都,也是一个艳阳天。

一下飞机,她就见到了一手推着婴儿车,一手牵着小十三的权少皇。

他穿了一身儿笔直的正装,毫无保留的展现着他的睿智和大气,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对她勾唇一笑。

“回来了?”

占色逐步走了已往,微笑着从他的怀里接过小十五,又将一只手插进了他的臂弯里。

“走吧,我们回家。”

一家四口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

权少皇扫下她手腕上的十八子,眼角弯出一道笑纹来。

“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我知道,是他不愿意告诉我。”

权少皇抿着唇,默然沉静一叹,紧握了她的手。

当年,严正荣在得知安亚飞在依兰的消息后,居心把严战的身世辗转让他知道,厥后又与权世衡同谋,有意使用安亚飞心软的偏差,把严战部署在他的身边儿想做内应。因为他们一直都知道,权世铎虽然遣散了五术,却一直对性格稳重的五术之首安亚飞颇为信任。所以,那一个在权世铎死后,他们久寻不到的工具,那一笔与权家百年基本有关的庞大资金去向,他们认为,一定掌握在安亚飞的手里。而它,也是权世铎在隐讳弟弟之后,居心留给儿子的最退却路。

事实上,权少皇当年来依兰,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安亚飞知道严战是权世衡的私生子,可权世衡不愿认他,他却把严战视如己出,把他与自家的儿子安东川一起抚育……

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quest_vehicles房车,照旧那么豪华霸气。

看着车窗外熟悉的京国都,占色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将头靠在权少皇的肩膀上,似乎想从他的身上获得自己需要的气力,久久没有回神儿。

“困了?”撩开她额角的头发,权少皇吻了她一下。

“不困。”占色冲他扬起一个笑容,“四哥,今天回去,我可以申请看我妈留下的日记了吧?”

他下巴磨蹭着她的发顶,轻轻‘嗯’了一声儿。

占色又笑了,“你在金三角讲的谁人故事,实在都是从谁人日记本里的内容推断出来的,对差池?”

一个逝去了二十年的漂亮女子,用一本尘封了许久的日记,就那样揭开了一段埋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将人的天性,那些看得见,挪不走,也灭不掉的人类天性,用一颗善良和宽容的心,写下了他们的杀戮和贪婪……

听上去,似乎很美妙……

可那份极重的深情,也一定压得她喘不外气来吧?

权少皇紧抿着唇,搂她更紧,“你都想起来了?”

眼睛弯了一下,占色淡淡地笑了一声。

“章中凯汽车自燃的事儿,不完全是你主导的吧?最多,你不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提醒他,也没有阻止东华。呵呵,章中凯也够狠——‘严战、车祸、死亡’,这样解封影象的口令,用一小我私家的生命作为价钱!呵呵,这一切真是可笑……”

权少皇低头看她,看着她在车窗光线下映得白晃晃的脸。

“他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他不死,我又怎么能恢复影象?”

深深拧紧眉头,他注视着她,眼光深幽。

占色却扬了一下唇,冲他摊开手,“手机借我一下。”

“做什么?”

“玩玩呗!”

两小我私家认识这么久,占色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查岗的妻子,更没有主动要他交手机的时候。权少皇也从来不会背着她。可是这一次,他却迟疑了。

“车上玩什么手机?欠揍!”

“给不给?”

权四爷冷哼下,一把将她扯入怀里,低下头寻到她的唇咬了一口。

“敢较量了?看来老子得振一下夫纲!”

他的推诿和拒绝,让占色心里的小火苗越烧越旺,不剖析他的凶狠啃噬,她一只手飞快地探入了他的裤兜儿里,将手机掏出出来。权少皇心里一沉,低头与她对视一眼,一秒后,他轻拥住她,下巴放在她头顶,没有再阻止。

占色手指翻动着手机,发现了一条近期短信。

“为爱放手,我没有输!”

权少皇抱着她,懒洋洋地微眯着眼,“兴奋了?”

吐出一口浊气,在暖暖的阳光照耀下,占色双手吊着他的脖子,余光扫着一双漂亮的子女,想了想,伸手把两个小家伙拎过来,一家人深深地搂在一起,挤入了男子坚实有力的怀里。

“权四爷,作为一只终极boss,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狐狸眼一眯,他低头,深深看她一眼,吻在她唇角上。

“有了你,我就是最大的赢家!”

——全书完新文《一品医妃》求收藏——

------题外话------

坑深180米,又一次,一小我私家坐在灯下敲上了‘全书完’三个字,此时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

每一个故事的了局,都可能不会让每小我私家都满足,可是我想,咳,对得起亲妈两个字了吧?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么。呵呵呵,所以,要是谁家里有棍子棒子的不要朝我脸上招呼,要实在想不通,就往我碗里砸几张月票吧?

全剧终了!…招招手,记得收藏新文《一品医妃》哦?要害词——夏初七、金篆玉函、鎏年古井、天蝎温泉山洞……

深深地,给各人鞠一躬!谢谢你们扶着我,又走了一程。

惟愿以后,扶摇直上,下一站,尚有你们漂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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