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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陌？”

头晕脑胀脸发烫的晴陌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恍若梦乡的感受。

“怎么了？病了？醉了？”文华委身，看车窗开着，她坐在驾驶座上，酡颜、眼神渺茫、神情迷糊，忍不住担忧。

他倒车的时候看到晴陌的红色福克斯，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是她。

太巧了！巧得让他心里一动！

晴陌定神，摇了摇头，发动车子：“没事。”

“你喝了酒，怎么开车？”

晴陌笑笑：“我只喝了一点，远没有到醉的田地。”

“今晚交警大检查，就在旅馆酒吧四周候点呢，你这样子一测，少说六分没了。”

晴陌握偏向盘的手一软，被这句话惊到了。新的驾驶年才已往三个月，她已经丢了四分，这六分一扣，就是十分了，未来的九个月还让她怎么开车？

“我送你回去吧。”

“文华……”

“我先将我的车停好，你等一下。”他说完，又似不放心的嘱咐一句，“虽然没开过福克斯，不外开车技术应该还不赖，你放心，一定将你和车清静送回家。”

“文华……”她想说不用，又想起今天说不定真的大检查，不敢轻易拿自己的驾驶证开顽笑，只能由着他去。

实在她可以打的，明天再回来取车，不外晴陌一直没以为自己醉，只想着开车回家，没往这方面想。

“清林闲庭。”

“听姚玉玲说，你买了只身公寓自己住。”

“是。”晴陌心里一笑，只怕哪个小区哪一幢哪一户，姚玉玲都已经通报过了吧。

“周末聚会，能来的吧？”

“嗯……可能会迟到一会儿。”晴陌歪着脑壳，想了一下。

不是她想摆姿态，是年底实在太忙。

“陌陌，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晴陌脸上的笑容极缓极缓隐去，就似乎一朵怒放的鲜花被抽走了空气与水分，徐徐枯萎。

“哪有稳定的人。况且照旧女人。”眼角细幼的皱纹、浅浅黑眼圈，肤色开始变得不匀称。她如何在美容方面舍得花钱，有一些工具，是款子无法挽留与掩盖的。

文华静默。

晴陌又自讥笑笑，像是自言自语：“不要转头，一转头，什么都变了。那些你以为还保有影象原貌的工具，在你转头之后，会发现不外是一个虚壳。”

“陌陌……”

“实在我不喜欢这么文艺的。文艺是二十岁的为赋新词强说愁，三十岁了还来文艺，人家会说我太作的。”她望向窗外，思绪似远还近，“不外最近你们似乎都很文艺，qq的签名一个比一个煽情。”

“对不起……”

她知道他说的是那句“我有钱了，你回来吧”。这一句签名，真是伤人啊，似乎她当初就是因为他穷而放弃了那段情感，现在想起心里照旧会痛。

可是她竟然反驳不了，反驳不了！她当初因为越来越频仍的争执与口角而放弃，多年之后才不得不认可，那些争执与口角皆因一个“钱”字。

所以，怎叫她不惆怅，不伤心？就似乎你一向标榜生活中钱不是第一位的，可是转头一看，你发现自己的一生却实实在在被这不是第一位的工具左右与主宰，一种切切实实的凄凉与悲痛。

回去路上，有两个路口果真遇到了警检卡。文华说，他有朋侪是交警大队的，每个月交警的大巡查部署，都市提前发短信给他，还说以后他可以发给晴陌一份。

晴陌说了声谢谢。不想说太多，默然沉静又觉尴尬，只得放音乐。

“……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照旧一样，陪在一个生疏人左右，

走过徐徐熟悉的陌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侪，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

烂熟的一首歌，半老不新，这个时候让车内的气氛更尴尬。

幸好旅馆离公寓不算远，晚上路况又好，几首歌后，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