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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好缭乱的呼吸,邻安旬摆出愉快的笑容,“喂,回去了。”
“不。”苏奂伊头也没回。
“……”邻安旬的眉毛小小地跳了一下,“为什么?”
“胃疼。”回覆得义正辞严。
“……”眉毛又跳了一下。短暂的静默后,邻安旬直接走到她身边坐下,笑容放纵,“那么,是要我帮你推拿了?”他凑近她的脸,说着这样的话,眼里却没有半分轻佻的意思在,倒像是专门只为了看清她的容颜,“只要你启齿,我很乐意为你效劳。怎么样?”
苏奂伊这才转过脸看他,蹙着眉像在为难,“我今天又忘用天堂粉色的唇彩了。”
又是这种话?邻安旬立马变了脸色,“所以你实在是居心等我来找你?然后最大限度地满足你的女性虚荣心?”他讥笑地笑了笑,“现在你的目的到达了。我也该知难而退了。”
他作势就要站起来,却被苏奂伊急着拉住,“喂,我开顽笑的。”她又好气又可笑地看着他,眼神却是说不出的温柔,“我只是很兴奋你会来而已。纵然只是出于朋侪间的体贴。”她轻轻一笑,眼睛望着眼睛,不怕两面都是冒充。
原谅她这一次的情感用事吧。实在胃疼早已经缓解,但她只是想和自己打个赌,赌这个男子会不会来找她而已……而现在,她赌赢了。当他气喘吁吁的声音不期间跳入耳膜的那一瞬,所有难以言喻的欢喜也在同时满溢而出。于是也越发坚定了某个信念——她信赖这个男子。像是淘气的孩子居心使气不回家时,他也会经心起劲地将你找到,然后站在你眼前啼笑皆非地说一声:喂,回去了。
邻安旬,同样也是个温柔而细致的男子啊。只管对你又气又恨,声音里却依旧是满满的宠溺。恍然间,父亲的身影与眼前的男子重叠,苏奂伊的嘴角浮出愉快的笑意。
“你很在意天堂粉那款颜色?”邻安旬随口问道,没理由的心情大好。
“你似乎说反了吧?”苏奂伊无故又有些怄气,“真正在意的人是你自己,不是吗?”
因为心里始终留着最初的惦念,所以那么多的女人都只成了急遽过客。或许不久的未来她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之一,只管其时是那样的不甘……她的眼神隐隐黯淡下来。
邻安旬不置能否地笑了笑,岔开话题:“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嗯?”苏奂伊惊讶地抬起眼来,邻安旬便开始娓娓说起——
是良久以前的故事了,当唇彩还没有被发现的时候,城里有一家胭脂坊就专门制作唇脂。那家坊很着名,却有一个很离奇的规则,差异的季节只做相应款色的唇脂。有一对青梅竹马,女孩骄恣任性,男孩便用默然沉静来包容。女孩很喜欢一款只有冬季才会有的温暖唇色,无论春夏都要用那一款颜色,所以她让男子去为她买来。
但男孩怎么可能在夏天为她买来冬季里才有的唇脂?
所以恼怒,所以争吵——虽然只有女孩发泄,男孩始终噤若寒蝉,厥后两人分手。最后各自立室,不相往来。
“这就是了局?”
“不是。”邻安旬喃喃摇头,“厥后那女孩有了自己女儿,同样继续了她的任性。出嫁的时候东风四月的,竟然也要那一款冬色调的唇脂。”他的语气听不出是叹息照旧惘然,“不外很庆幸的是,还真被她母亲在那家胭脂坊买到了。”
苏奂伊的眼里闪过恐慌,“为什么?”
“因为胭脂坊的男主人就是当初的男孩。”邻安旬勾起唇角,“而女主人就是爱上了当年男孩黯然神伤的容貌……实在不外是一个眼神吧,就理所虽然地以为他是个痴情的人,所以默默喜欢了这么多年,最终结成连理。也算是个不错的了局。”他说得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