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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惩罚你那头长发。”他睨她一眼。

打从认识她以来，她的发型就从没变过，一条玄色发带把长发往上扎起，看起来很杂乱，一点美感都没有。

“喔，好啊，横竖我已经良久没修过了。”她有那么一丁点心疼荷包，虽然只是修，可是价钱跟剪是一样的。通常，她都是自己修的，免费。“不，是要剪。”

“喔，那就剪个五公分吧。”

“你留着长发是有什么用意，照旧你许过什么心愿？”他皱起眉。五公分？她的头发放下时都已经由睽了，剪五公分到底有什么意义？倒不如他帮她剪剪就算了。

“没有啊，纯粹是长发才扎得住，否则我照相的时候头发总是在我耳边和额头飞，我会抓狂。”

很好，那他一定要要求剪个可以让她抓狂的发型。

他心里盘算着，却不企图告诉她。“横竖到了那里之后，设计师会帮你处置惩罚。”

“喔。”她点颔首，看着前方，却疑惑着为什么前面竟然塞车了。

“希奇，今天有什么运动吗？怎么塞车了……”这个时间点不太会塞车，可是前头已经塞得无法转动了，

丁子毓前后看着，发现自己被卡在车阵中，就连想要切到路边回转的时机都没有，只能等前头的车潮疏通。

“只能等了。”他叹道。

李则天偷觑他，怀疑这是老天给的好时机，让她可以询问他到底是在气什么。

只是，真要问倒也不是很容易哪。

“谁人……子毓。”她试探地唤着。

“嗯？”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她一鼓作气地间，不给自己退怯的时机。

他闭了闭眼。“我要气什么？”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再跟她谈论这个话题。

“好比我跟你朋侪出去，却没先跟你说一声？”事实上她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只好随意推测。

“你要跟谁出去，我管得着吗？”

“不是啊，这是一个尊重的问题。”

尊重？他掀唇冷笑，状似漠不关心地问着：“你以为仲华怎么样？”

“他人很好，很诙谐也很健谈，不管跟他聊什么他都能搭上话题，而且他也懂摄影，他之前跑到美国黄石公园拍了一些照片，企图下次带来给我看。”她说着，不禁露入迷往的笑。

黄石公园呢，那里头的峡谷区，一直是她最憧憬拍摄的场景，如果有时机的话，她一定也要去一趟黄石公园。

李则天对拍摄所在的神往，看在丁子毓眼里，却像是对黄仲华的爰慕，那柔媚的眼神扯痛他的心。

“那很好啊——”他意兴阑琚隧道。

很好，她遇到对的人了，他应该要祝福她，等将她革新完之后，其余的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对呀。”她笑眯眼——丁子毓垂着眼没再搭话，瞬间车内的气氛再次凝滞。

李则天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真以为今天的他让人摸不着头绪。

想要再启齿时，突地听见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由远而近靠近，她转头望去，望见救护车从扑面车道逆行往前，然后停在塞车的最前端，她才名顿开。

“子毓，前面应该是发生车祸了。”她说着，眯眼看向前方，但因为车龙太长，她看不见车祸现场。

就在她盯着前方时，发现前头的车微微动着，丁子毓却没有跟进，她不由疑惑地看着他，惊见他竟痛苦的皱起眉，双手用力地围绕住自己。

“子毓，你不舒服？”她轻触着他，惊觉他的手酷寒得好吓人，而且微微发颠。

“子毓？！”

丁子毓皱紧眉头，紧抱住自己的力道险些要将骨头掐碎。

唯有掐痛自己，他才气与体内瀑开的恐惧抗衡。

“子毓，你说话，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她手足无措，只能横过身将他抱住。“到底是那里不舒服？”

她温柔的围绕像是黑漆黑的煦暧光源，在恐惧之中凿开了一个洞，让他可以呼吸，不被恐惧引起的恐慌症给逼进漆黑极限里。

“不是……”他痛苦的低喃着，试着回抱住她，把脸贴在她肩上，把她当成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