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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一楼，听见厨房有声响。

“要叫小天起来吃早餐了吗？”

“再让她睡一会吧，现在还早。”

“呦，体贴喔，毓哥。”

李则天走到厨房门口，恰好瞧见丁子毓似笑非笑地瞪着小惠，她湟湟的心总算安宁下来。

“子毓。”她轻唤着。

还以为他跑去那里了，原来就在这里。

“醒了。”丁子毓转头，漾开温柔笑意。“过来。”

“呕……我还没吃早餐，是企图让我先吐一回，待会吃多一点是不是？”林保惠不住地拍着胸口。丁子毓笑咪咪地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直接走人。

“我弄了简朴的沙拉和现榨果汁，吃一点，待会陪我出去走走。”

“你想去哪？”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卖着关子。

李则天没有多问，吃着丁子毓准备的早餐，看着他脸上犹如雨过天青的笑，她不由笑眯了眼。饭后，丁子毓带着她到后山散步，来到了那片咸丰草前。

“小天，你要记着今天。”他说。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不解地想着，不是他们的生日，也不是……“我们相遇的日子？”

“对，每年的今天，我们就一起到这里来庆祝。”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相遇，谢谢小晴让我遇见你。”

李则天怔住。

“说什么不是陪我到老的人也无所谓……你不用这么大方，我要的只有你。”

他忍不住捏她的鼻头。

“我……我才不是大方，我只是希望你快乐……”她眼眶泛红了。

“要我快乐，你就要待在我的身边，不要脱离我。”他牢牢拥着她。“记着今天，不只是我们相遇，也是我彻底重生的日子。

“嗯——”她掉下喜悦的眼泪，和他牢牢相拥。

阳光点点，微风徐徐的早晨里，她似乎听见了有人说：要幸福喔。

然而，等到他们回到店内时，却瞬间风云变色。

“毓哥，有位牧先生打电话过来说什么牧小妲车祸，现在还在加护病房视察，你……要已往看看吗？”

丁子毓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不见，愁绪凝滞得化不开。

没多加迟疑，两人连忙赶到医院。

加护病房外，牧天磊不住地往返彷徨，望见丁子毓前来，起源就问：“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阔别几年再见牧天磊，丁子毓胸口只有化不开的闷痛，但他不再逃避，正面地迎接任何磨练。

“小庭的手机，最后一通拨出的号码是你店里的号码，为什么你不是第一个赶到车祸现场的？所在就在山脚下，你应该可以第一时间赶已往不是吗？”牧天磊脸色疲劳，双眼泛红。

“我？”丁子毓一头雾水。

李则天不由轻呼了声，想起昨晚他房里的电话响起，是她动手拔了电话线。

“你到底想怎样？害死了小晴不够，就连小庭也不放过？我们牧家到底是那里冒犯你，非得要你这般凌迟？”

“不是的，跟子毓无关，他不知道，是我拔掉电话线的……”李则天通体发寒，没想到那通电话竟会是牧庭发生车祸之后打来的求救电话。

“是你？！”

“小天……”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李则天深深地鞠躬致歉。

“你致歉有什么用？能救得了小庭吗？！如果你有接到那通电话，早一点打电话叫救护车，也许她就不会失血过多，昏厥指数就不会那么低！”

“对不起！”李则天豆大的泪水滑落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这感受不就是子毓所遭受的罪恶感吗？

“这不是小天的错，是我……是……”丁子毓捧着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