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顿悟（1/2）

第二天荣海惮度越发体贴起来，龙倾以为一定是太子珩有所交待，他以为皇宫里的生活很像他以前印象深刻的一种装饰品。

那种装饰品是被密封在玻璃瓶子里的漂亮金鱼，瓶子内里有一到两条金鱼，一些翠绿色的假水草，瓶子的底部尚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塑料小球。他刚开始不明确为什么这些密封的金鱼还能活，厥后问了老板才知道，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球是氧气球，内里的氧气足够金鱼生存。其时他尚有问题却没有问出口，如果那些氧气球都用完呢？金鱼是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以为很残忍。

龙倾以为自己现在就像一条被密封在玻璃瓶子里的金鱼，看起来竹苞松茂，却一点自由也没有。他突然想，也许不光单是自己，整个皇宫中的人都像是玻璃瓶子里的金鱼，只不外不知道供他们生存的的氧气球有几多而已。

龙倾以为自己的氧气球就是“他”，而谁人“他”已经不在了，所以现在自己的窒息感越来越强，也许唯一获得自由空气的要领就是打破这个令自己窒息的玻璃瓶子。

妙想天开了几天的龙倾顿悟般的了然起来，原来脱离就是最为行之有效的解决要领。虽然没有想过怎么样脱离？能不能脱离？可是他的心情已经逐步转好。

这段时间龙倾都没有见过太子珩，这也是能独自思考出上述结论的原因。他听见皇宫中已经有一些关于现任大德帝想要提前退位的听说，那么现在太子珩所要忙碌的就是接下这整个大德天下的重任。

对于太子珩，龙倾已经分辨不出对他的感受。从一开始的敌对到厥后的暧昧举动再到那一天晚上他的施暴行为，让自己无法将之归为任何一类，是弟弟，朋侪照旧对头？或者爽性是三者的混淆。

想着想着龙倾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的情感也未免过于充沛。摇了摇思考了一上午有些眩晕的头，他推开窗向外望去。

濯尘阁的景致极好，推开窗就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再加上较高的阵势甚至可以望见御花园的一隅，那里又恰好是梅林的位置。近几日天色都很阴沉，通常里暖暖的冬阳也险些不见。龙倾以为可能是要下雪了，心情也逐渐好转了些，这将是他成为宁王后的在大德的第一场雪。

花园里的矮丛蔷薇已经只剩下了斑驳的黄叶，稀稀落落的，衬得蔷薇丛中的凉亭也萧瑟起来。

龙倾极目远望，望见御花园那一角已有点点红色，竟是梅花开了。他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干凉的空气，突然感受鼻子上有些痒。睁开眼睛，空中舞曳着朵朵白色细小轻盈的花朵，他终于迎来了在大德的第一场雪。

心情正好的龙倾让荣海付托出宫的事宜，便回到寝宫换了寻常衣物，那是一件只有在领口、前襟、袖口和下摆装饰着白色皮草的宝蓝色暗绣同色刺绣的棉衫，绣工精致，虽然保暖却不显臃肿，他任由衣饰的小太监给自己打理衣饰配件，心里想的却是以前下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