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初露端倪（一）（1/2）

花厅屏风之后走出一人，正是让龙倾失眠的罪魁罪魁卫离。龙倾只以为心中被一记重锤敲中，连呼吸都变得难题起来。昨日这个男子还一本正经的说着账本之事，今日却已经是许川的同伙？如此迅速变化让龙倾措手不及。

依然一身黑衣的卫离坦然走近，眼神甚至没有一点回避的直视龙倾，“千岁，又晤面了！”

“卫先生不仅是做‘生意’的能手，照旧演戏的行家，本王实在是心服口服！”

“用饭的本事若是不能醒目，卫某便会饿死了。”

“千岁，您尚有余力说这些？照旧担忧一下您自己吧。”许川冷嘲道。

龙倾这才以为身上无力，委曲支撑扶在桌上，他气得发抖，“许川，你好大的胆子！”

“只是软筋散而已，千岁已经失了武功，下官可不敢再下猛药。”许川微微一笑，饱含恻隐道，“淮陵之事本就是个无底洞，千岁这只替罪羊认真是冤枉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川莫名之言却让龙倾心中欠好的预感增强，难不成淮陵一事尚有隐情？

“虽然做明确鬼不错，不外隔墙有耳，下官不得不小心一些。”许川眼中精光一闪说道，“卫离，还不动手？”

动手？！

见卫离抽出随身佩剑，龙倾登时心中凉透，遥想现世车祸之时他都未曾有现在如此不甘之心，莫不是要葬身此处？

卫离手持长剑直指龙倾咽喉之处，俯身低头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千岁为何不思量一下昨夜的建议呢？”

龙倾只以为凉风自颈项之上扫过，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不行思议的睁大了双眼，眼前骤变的情景让他也是措手不及，只见卫离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架在许川的肩上。

“卫离，你居然敢起义我？”许川勃然震怒，手指向卫离破口痛骂。

“不外钱财生意业务，何来起义一说？”卫离不为所动，低笑道，“许大人，与下九流的杀手谈信誉未免可笑！”

“你……”饶是老谋深算的许川也没有推测最后的坏事之人竟然是重金聘来的卫离，现在已经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步错，满盘输。许大人精明一生，却是在这件事上糊涂了。”

事已至此，许川反而洒脱起来，他拨开肩上长剑，绝不在意手上被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又坐回原处。“老汉想要知道这一步错是错在那里？仅仅是请了你这‘丧魂’杀手照旧其它？”

卫离闻言一笑，也轻松坐下，紧挨着龙倾说道，“请了我来就是你最大的错误。”

许川心情微动，似恍然一般问道，“你与宁王早就相识？”

“不仅如此，此次淮陵之行更是一路相随。至于你嘛，只是顺便而已。”见许川已经大致明确，卫离也是不再隐瞒。

而满身无力的龙倾听得却是心中惊异，卫离竟然是从皇都即是一路相随，究竟有何目的？虽然此时许川已经算是威胁不在，可卫离其人却是令他越发疑惑。梁、封两人情况不知如何，四名侍卫更是毫无消息，初访淮陵便遭此巨变，不得不为前程担忧。

“卫先生手段高明，宁王之前所提账本一事想来也是先生下的手吧？”

“不错，梁上君子是在下做‘生意’的手段，自然要醒目一些。”

听到此处，许川长叹一声，如同也中了“软筋散”一般丧失了全身的气力，颓然得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果真是一招棋错满盘皆输，老汉识人不清。”

“许大人，你不仅错在没有明确我的身份，更错在不明确那人的心思。”卫离现在的体现不仅是漠不关心，更是在求救者身上再插一刀。

许川果真瞠目，随即明晰地大笑失仪，“哈哈……原来许川才是替罪羊！”

卫离眼中闪过恻隐，却转瞬不见，“‘丧魂剑上嗜命毒’，许大人尚有什么要交待的？”

许川的笑声嘎然而止，他低头看自己适才拨开卫离长剑而受伤的手，伤口虽深现在却已经不在淌血，因为整只手已经是乌黑的色泽。

这已经是龙倾第二次听到“嗜命”，第一次照旧在林苑夜宴之上，小孟为掩护他而身中此毒，第二次即是此时。眼见得许川有茫然转为苍凉的神色，龙倾也看得有些不忍，虽然来到大德已经是不短时日，却只有今日是如此直面死亡。

“有什么好说？”许川笑得自嘲，“那些话是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的，况且死人才气守得住秘密，卫先生以为呢？”

“许大人是智慧人，何须执着于在下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