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对峙（1/2）

当再次踏入明心苑中，龙倾心中反而有了一种果真如此的感受。隆冬的冷气似乎被挡在了明心苑之外，这里依然是温暖湿润，内院甚至尚有一些温暖的湿气扑面而来。走得近了，龙倾才发现内院中庭之处竟然引来了一碧温泉活水，氤氲的散着热气。

“皇兄来了。”龙倾闻言抬头便望见不知何时站在门廊下的龙珩，连忙见礼：“微臣见过陛下。”

“明心苑中无需多礼，皇兄在这里怎么还如此见外？”龙珩负手而立，俊美的脸上满是温情的笑意，“先前不知道你在威远将军那里，否则也不会延误这么久，司空雅已经进去好一阵子了。”

“望月？！他来这里做什么？”龙倾这一路上虽然设想过入宫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以及自己如何应对的问题，但司空雅也入了宫却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事情。焦虑之下，他也顾不得维持面上的礼仪上前几步抓住龙珩的前襟问道。

“皇兄真是心急，也不容我把话说完。”龙珩压住龙倾的手笑着挖苦道，“司空没有和你说过他的身份吗，父皇怎么舍得杀他？”

听见对方的话，龙倾的手禁不住松开，但悬着的心却没有放下。他看着能给他谜底的龙珩，却顽强的没有询问。既然司空雅已经说过多次到了适当的时时机告诉自己，而自己也等了这么久，又何须急于这一时半刻？

见龙倾如此倔强惮度，反倒是龙珩率先绷不住苦笑起来，“皇兄，你这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多谢陛下夸奖。”龙倾连最基本的搪塞都已经懒得再做，皱眉看着牢牢关闭的房门问道：“我何时才气进去？”

“何时？”龙珩一愣之后恍然轻笑，“父皇付托我在此期待，皇兄来了便可直接进去。”

“你？！”龙倾马上对一脸不正经的龙珩怒目而视，随后不再搭理甩袖推门而入。内室，他还没有来得及正眼看看背对着他的司空雅，甚至都没有给龙励见礼就被他发现。

“倾，你来得正好，我正有话问你。”正对着内室门口的老天子龙励望见龙倾进来，皱得已经快要打成死结的眉毛舒展开一些，随即如饥似渴地启齿问道：“望月说你们要脱离？”

龙励对司空雅的称谓让龙倾疑惑不已，不外不管望月与皇族是什么关系，既然他已经向龙励摊牌，那么自己也就没有了遮遮掩掩的须要。想到这里，龙倾沉声回覆：“恳请父皇削去儿臣宁王之爵、谪为庶民，以后儿臣再不问朝堂之事。”

“好，好。”龙励气呼呼地坐下，全无昔日朝堂之上沉稳威严的样子，只有一副恨铁不成钢气急松弛的容貌，“你们两个，认真是要气死我吗？”

“自己年岁也是不小了，那里来的这么大气性？”司空雅凉凉的声音响起，“再说不就是辞官，一口允许了各人都省心。”

“说得容易，你和皇兄走得潇洒，这烂摊子还不是由父皇来收拾？”随着龙倾进来的龙珩看不惯司空雅的予取予求的嚣张态度，冷声讥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坐上了谁人位子，自然要多担待一些。”面临龙珩的讥笑，司空雅面色稳定的轻松回应。

龙珩被驳了体面，脸色连忙沉了下来犹如挂上寒霜一般，“司空雅，不要以为你是前大司空之后，仗着父皇对你卫家的愧疚之情就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