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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管,可祖母把这个家托给我,若在年夜闹出人命,传出去对黎家名声有碍。你找个丫头,去请大嫂、二嫂一起已往看看。”
“是,女人。”
木槿下去传话,黎育清自己寻一件披风穿上。
走出匿门,雪下得更大了,风夹着雪花打上她的脸,朦胧的灯火照着地上厚厚的雪,带出一股沁心清冽,深吸一口吻,那股子冷,一路冷进胸肺里,这是在天气宜人的乐梁城呐,那么在北方的雁荡关呢,是不是更冷上数倍?
这时候……她想起齐靳,托人带去的衣裳眵不够保暖?他的年夜,有没有人为他暖上一盏水酒?有没有人陪他渡过漫漫长夜?失去娇妻的他,心情有没有好一点点?是不是一边烦恼边关敌情、一边担忧京里形势,恨不得把自己一分为二?
哥哥写信回来,说三皇子现在情势危险,最近京里盛传三皇子开仓赈粮时中饱私囊,那明确是有心人陷害,却寻不出证据,如今哥哥和四哥哥天天跟在祖父身边,为此事谋划。
能找出构陷三皇子的凶手吗?
不知道,她能做的有限,唯能祈求上苍庇佑,庇佑镛哥哥平安,也庇佑战场上的齐靳全胜而返。
想到这里,黎育清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直到今日,她才真心真意地把镛哥哥当完婚人一样开心。
“女人,琴儿己经已往请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了。”木槿走到廊下,觉察黎育清的脸被雪打湿,连忙撑起伞,替女人挡去。
“行了,我们先已往吧。”
“是。”木槿走在她身边,行过几步后低声提醒,“女人,萱姨娘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可以的话,别同她针锋相对了吧,上回那事……如今老汉人和郑嬷嬷不在,咱们照旧小心点的好。”
她拍拍木槿的手背,低声道:“我知道,我会小心些。”
上次她为致芬强出头,狠狠地训了杨秀萱和黎育文一顿,回过头却让奶奶叨念了一回,奶奶说她虽然占了理,手段却太粗拙,惹得杨秀萱心存妒恨,亏损的照旧自己。
她还差异意呢,在心底反驳,就算手段细致,难不成杨秀萱就不会记恨上自己?
祖母见她满脸的不平,也不说她,只是让郑嬷嬷小心些。
果真,隔天她的小厨房,要用来熬八宝米粥的杂粮袋里,多了些不应存在的“小工具”,幸好木槿将郑嬷嬷的付托听进耳里,时刻仔细,才会发现。
之后她莫名其妙的摔倒,头上的玉簪却不翼而飞,若不是郑嬷嬷把她的玉簪送回来,她还不晓得有这回事。
再来,院里一个三等丫头偷进她匿里,悄悄拿走她的贴身衣物,不外这回丫头的运气太差,被黎育清就地逮着。
事情一连不断,老汉人本想藉此事给黎育清一个教训,不企图太追究,只是悄悄地打发了几小我私家,可是对方手段越来越狠良,连医生开给黎育清的转骨药方也被下了凉药。
老汉人震怒,捏词搬迁京城,将锦园里里外外狠狠清理一遍,这些事情虽逮不到证据是杨秀萱下的手,却照旧可以摸出些许脉络。
老汉人问:“清儿,你企图怎么做?”
她想半天后,回覆,“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放过她?她若是变本加厉怎么办?丫头,心存善良是好事,但对某些人,是不行以太过良善的。”
“这与善良无关,清儿也会畏惧,如果能一次把事情解决,肯定是最好的,但眼下真的不是好时机啊。”
“怎么说?”老汉人拧紧眉目,杨秀萱己然做得偏激。
“奶奶,母亲才刚嫁进门,黎府就休掉服侍爹爹十几年、为爹爹生儿育女的姨娘,外头会怎么传?定会传说母亲不贤德、善妒。
“子不言父过,但清儿心知肚明,爹爹这般看待母亲……是黎府对不起苏家,若在此时,又让母亲背这个黑锅,清儿心里惆怅。
她觑一眼祖母,见祖母不言,便继续往下说:“况且,爷爷、奶奶即将启程进京,眼下爷爷哪有心思像教育四哥哥、五哥哥那般,好好教育七弟八弟?爹爹又是个不管事的,而眼下年迈、二哥也为着乡试闭门念书,期望来年能让咱们黎家又多两个举子,在这种情况下,府里哪尚有人可以管制七弟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