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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不晓得谁人姚尹依说话有多呕人,而且我敢打包票,谁人贱种才不是同我们偶遇,他是居心的,居心在众人眼前露脸,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黎家有这号人物。”
“你何须为这种事情生气,就算他真是居心的又如何?难不成那些各人闺秀愿意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照旧个生母不色泽的庶子?况且……过了明天,即是我不下令,恐怕他也会把自己给关在院子里足不出户了。”她脸上扬起自得神色。
黎育岷是根刺,狠狠扎在她心头上,他越精彩,就让她越痛恨、越憎恶,她不能允许任何人越过自己的儿子,尤其是个身世猥贱的小杂种。
“娘,你怎知他会把自己关在院子里?”
“这你就不必管,信娘一回即是,可是呀,你这性情得改改,要发性情,得先把门关紧,省得被人听去、碍了声名。”
勾起一抹笑意,眼底透出两分凌厉,杨秀萱不只一次对自己立誓,绝不让任何人挡在自己前面,黎育岷不行、黎育莘不行,同样地,谁人苏致芬也不行,想当发妻,哪有那么容易,要她把谋划多年的工具给交出去,想都别想!
不自觉地,她扭曲的脸透出狠戾,想在这个世上活得好,女人只能自己争、自己抢,光靠男子的迷恋、靠男子给……太危险。
黎育凤望见娘亲的心情,心底生起一丝惧意,她皱起眉头,直觉想逃。
幸而杨秀萱不外一下子便恢复过来,她笑得满面东风,又是人人口中的贤德夫人,她拍拍女儿的手背柔声道:“听娘的话,就算谁人姚尹依多碍人眼,你照旧得用心思攀交《你爹同我提过频频,姚知府颇受天子看重,再加上姚家三令郎一身好武艺,咱们州县里谁有他的本事?
“听说姚老爷企图明年让三令郎进京加入科考,你爹爹私底下对娘说,姚三令郎眉宇之间有股爽朗英气,那种人不会安居于人下,日会定会大展鸿猷的,等着看吧,若是你欠好好掌握,三房那几个年岁相当的,可是虎视眈眈呢。”
“谁人姚三令郎真有娘说的那么好?”
“娘会亏待自己的女儿吗?若他欠好,即是你爹想替你作主,娘怎么也会出头替你驳一驳。”
女儿十二岁了,明年就该寻亲说亲,待及笄后出嫁,当中三、两年的时光恰恰可以替她备嫁,她的女儿不能输人,就算老爷官位没有别房那样好,也不能因此委屈了女儿。
当年自己嫁进黎府,人人对她都看不上眼,除了因为男女私情、妇德有亏之外,更大的原因不就是自己的妆奁少又身分不高吗?
她吃过的苦,绝不让女儿遭受,这些年,她掌府里中馈,积贮不少金银,那笔钱连丈夫都不知道,她就是要给女儿嫁得风物,让儿子娶得荣耀,她不允许任何人小瞧她这位四夫人。
“可姚尹依看我不顺眼,日后就怕……”她红着脸,偷偷觑母亲一眼,低下头,满面羞涩。
“日后,她再怎样厉害也不外是个嫁出门的姑奶奶,岂能整天守在家里同你这个三嫂大眼瞪小眼?说不定姻缘牵得远,她出嫁后你们这对姑嫂一辈子都见不了面。”
听着母亲的话,黎育凤酡颜心跳,想起谁人姚三令郎,不知道他是否相貌堂堂?
芭蕉树下,黎育岷拿着书册坐在石头上,那身粗布青衫掩不去他的风骚俊朗,眸中英华内敛,然而光华浮动间,一缕忧郁与悲悼混杂其中。
他神色宁和淡定,但心头波涛汹涌,嘴边露出的笑容也带着哀切模糊。
昨儿个太不沉稳了,他竟控制不住性情,闯下那滔天大祸。
早己经同自己说过千百次,他改变不了身世,但他能依靠此外改变,刷新自己在旁人眼里的印象。
黎育莘乐意说,便由着他去说,母亲是青楼名妓又如何,至少才艺双绝,黎育莘的母亲又是什么?一个不守节的未亡人,能高尚到那里去?
黎育莘愚蠢,蠢恰当人家的枪杆子还沾沾自喜,他何须硬凑上去,抢着做靶子?
四房占了黎府最大的院子梅院,主屋里住着四老爷、萱姨娘,及他们所出的二子一女,其它三处则划分住着庶子庶女及姨娘通房丫头,因此他和黎育莘同住一处,不是最小却是最冷清的地界,通常里鲜少有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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