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1/2)
接着几日,何培霖险些成了一座移动的活火山,走到哪儿火就发到哪儿,公司上上下下每小我私家都愈发地审慎事情,就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上司的逆鳞。
而他的这团火在看到某份报纸的花边新闻时燃到了极致。
——陈彦博独子携秘密女友赴秦皇岛度假。
照片显着是在星级旅馆门口偷拍的,女主角的容貌有些模糊,可何培霖一眼就看出来谁人亲密挽着陈嘉川手臂的女人就是消失了几天的梁熙。
三天两夜的浪漫海滨度假?很好,好极了。
何培霖的眼神徐徐变冷,修长的手指逐步收紧,那张让人遐想无数的绯闻照片在他手里成了一团废纸。
有人清脆地敲了两下黑木门,他还没来得及发话,那人就风风火火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何培霖以为是秘书,冷着脸忍不住生机:“我不是说今天不见客么?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怎么?连我也不见?”来人轻轻挑起眉,黑亮的海浪长发像海藻似的随意披散在肩,她鼻梁上架着褐色大墨镜,贴身背心外加一条波西米亚长裙,很风情万种的夏日装扮。
“大嫂?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何培霖意外地怔了怔,很快就点水不漏地收敛起性情,眯起眼睛笑看着对方。
傅希媛那里不知道他这明捧暗讽的花招,也并不在意,拉开他桌前的买办椅随意坐下,不客套地数落他:“没措施哪,你哥不在家,老爷子亲自点名让我召你回去。这周六晚上回大宅用饭,人不到的话……效果自负。”她弯起眉眼瞅着他,望见桌上散乱的报纸,又想起适才在外头秘书茶水间听到的八卦,便似笑非笑地揶揄他,“再说了,你也得吃饱了才有劲儿生气不是?”
何培霖含着笑说:“您可真诙谐,我忙得昏天地暗,那里有空生气?该不会是太久没跟我哥恩爱所以心情不佳,眼神也随着欠好使了吧?转头我替您说说他!”
“得!你少跟我贫,横竖话我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傅希媛也不点破他,手指轻佻地勾起墨镜站起来,“我下午尚有课,先走了。”
在傅希媛要拉开门把的那一霎那,又听见何培霖问道:“大嫂,陈嘉川是你同学吧?你把他先容给梁熙的?”
傅希媛倒是笑了,转过身抬起视线睨着他,逐步地启齿:“是啊,嘉川需要个助理,我看小熙正合适,就推荐给他了。怎么?有问题么?”
何培霖早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食指无意识地敲着红木桌面:“大嫂,她是我的女人。”沉沉的,一字一顿的声音似乎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的。
傅希媛不以为然地轻笑了两声,又重新戴了墨镜,让人看不清她的心情。
“你似乎漏说了两个字——曾经。”咔嗒一下,她拉开门,走之前又增补说,“别忘了你刚和梓茵文定,改天得空也带她一起回家吧,老爷子惦念着呢。”
何培霖默然,不外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却让几天都没睡过一晚好觉的他疲倦不已。
傅希媛脱离后,秘书内线请示:“何先生,适才许小姐来电,问您是否确定会陪她旅行国际珠宝展?”
何培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知道了,你跟她说我马上已往。”
他先绕路去城东接许梓茵。
许梓茵上车后先审察了他好一会儿,见他面容清冷,禁不住撇撇嘴:“你不想陪我去就别去,干嘛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怪恐怖的。”
闻言,何培霖一直绷紧的心情徐徐放松,勾起唇角说:“就怕我真不泛起你又在尊长跟前如何如何编排我了。”
“你还真记仇!就那么一次你还记到现在啊?这男子嘛,要有风度有宇量才气追到女孩子呐。”许梓茵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何培霖挑起眉,淡淡地说:“我就是这么小气啊,那你怎么还敢跟我文定?”
“那纷歧样嘛!你明知道我们是……”许梓茵急急回应,直到听到他的笑声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小脸涨得通红,把头扭过一边不再搭理他。
从后视镜还能见到她生气的样子,何培霖摇头失笑,抽出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好了,逗你玩的,待会儿看中什么,我给你买就是了。”
许梓茵马上回过头,双眸慧黠地期待着:“你真的要送我?”
何培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这还能有假?几件首饰我照旧买得起的,别太小看你‘未婚夫’。”
“那我要你在英国拍的那只镯子。”许梓茵应得爽快,那镯子可是那位深情公爵送给他夫人的定情信物,她垂涎良久了。
“不行,换一样。”何培霖心情僵了僵,想也不想就沉声拒绝了。
“我就知道你不愿。”许梓茵拨弄着被风带起的碎发,嘀咕着,“我说你到底要送给谁呀?每回问起都这么冷冰冰的,不给就不给,以为我稀罕呢!”
“许、梓、茵。”
“好了好了,协议第一条,不干预干与对方私事,我记着呢。”许梓茵的声音跟棉花似的软软的,所以让人也没法儿生气。
国际会展中心。
来旅行珠宝展的人络绎不停,尤其以女性居多,女人天生无法拒绝闪亮醒目的珠宝首饰,所以只要有时机的话谁也不会错过这次的珠宝盛宴。
许梓茵挽着何培霖的手臂走进会场,有人朝他们递来一本展览目录,何培霖刚想启齿说不要,很快又滞了一下,因为那小我私家不是别人,正是梁熙。
相互再一次毫无心理准备的狭路相逢。
梁熙的笑容变得有些僵,她不着痕迹地在何培霖和许梓茵身上审察了几秒钟后,便公式化地先容着:“接待你们,这是本次会展的目录,请看一看。”
何培霖嗯了一声,逼自己将眼神从她身上错开,急遽接过目录,拉着许梓茵往内场走去。
远远的还能听见许梓茵不满地喊着:“喂,你抓得我的手好疼呢,慢点儿走,急什么呀?”
梁熙怔然地看着他们走远,那俏丽的女子应该就是听说中和何培霖文定的人吧?看起来和他很般配。
也许运气原来就这么部署的,他和她原本就是两条不应有交集的平行线,从前是孽缘,而从今以后,他有他的世界,她也有她的生活。
这次珠宝展的举行方和傅希媛老师有友爱,她也靠这层关系获得了这份优差,不外是向旅行的人发目录做些简朴的先容,一天就能挣好几百。
只是笑脸相迎地站了半天,她的腿照旧有些酸疼的,正想坐下休息,就有人打电话找她。
“小熙,是我。”陈嘉川温和的声音说着。
“请等一下。”梁熙笑了笑,快步走到会场的一个清静的角落,才细声体贴道:“陈先生?你做完检查了?”
“嗯,刚竣事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吧,非得大惊小怪,我都说了没事的。”
梁熙长长舒了一口吻,想想以为照旧不安,又慢吞吞地说:“不,还得等检查陈诉出来才算数。”
陈嘉因为车祸左腿截肢,年岁那么轻就有风湿痛,近海的都市空气湿度大,比北京要潮得多,只在那里呆了两天就以为不舒服,他们不得不急遽竣事了度假。
不外吹了吹海风,梁熙简直整小我私家精神了不少,许多事原来已经灰尘落定了,现在只是让她看得越发清晰而已。
世间本无事,杞人忧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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