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8(1/2)
25外篇
部署得精巧的咖啡馆里,飘着四溢的香醇味道。
今天是周六,客人有些多,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姚悦竹忙进忙出,险些一个上午都没有休息过。这会儿她正捧着托盘小心地穿梭在客人里,两杯热腾腾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只是当她快要到点单的桌子时,前面的一个染了红发的女孩儿突然站了起来,抬手“啪”一下,绝不留情朝扑面的男孩挥了一掌。
女孩儿的手肘不巧撞到了途经的姚悦竹肩上,她一吃疼,整小我私家就惯性的往前扑去,那里有两个年轻的男子正在谈事情,正对着她的那位眼尖,很快就说了提醒说:“老大,小心后面!”背着姚悦竹的男子迅速地闪开身体,不意危险未曾到来。
原来姚悦竹知道咖啡的温度不低,怕会伤人,便敏捷地抓着一旁的木栏杆将自己拽向用作装饰的花基里,哐啷一下,托盘上的咖啡洒了,啡色的液体染上了她白色的花边围裙,显得十分狼狈。
撞到人的女孩儿见发生了这么大的消息,喏喏地说:“她自己摔的,不关我的事……”很快就在顾向阳犀利的眼光下消了音,厥后被扑面的男孩儿不由分说地带走了。
顾向阳清静地向姚悦竹伸脱手:“还能站起来么?”
“还行,谢谢。”姚悦竹没有客套,抓着他的手臂逐步地站了起来,又说了一遍,“谢谢。”
顾向阳倒是笑了出来:“不客套,是我该谢你才对,否则狼狈的就换我了。”他顿了顿,因为这时才发现她的手背红红的,微蹙起眉,“被烫到了?”
姚悦竹这才发现,扑面的男子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眸光熠熠,身量很高峻,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更衬得他风姿潇洒,比杂志上的男模还要赏心悦目。
她笑盈盈地把手收回来,忽视手背传来的辣辣的痛感,摇头说:“歉仄,洒了你的咖啡,我马上去换。”说着就快速整理被撞歪的花基,尚有简朴地清理了一下地面,就往后台去了。
顾向阳又向她脱离的偏向看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坐下。
孙巍笑眯眯地说:“老大,尤物救英雄的滋味怎么样?”
顾向阳横了他一眼,声音清冷:“看来你较量适应南美那里的日子,那以后就在那里过吧。”
原来还打趣的孙巍一下子变了脸,苦哈哈地求着:“别介,老大,哥……您行行好,别把我扔那么远的地儿成不?见天儿找不到一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陪我,可苦了!”
“温柔乡,英雄冢,你给我多注意些。”顾向阳降低的嗓音有种不怒而威的震慑感,“不知道几多双眼睛等着你犯错好给他们抓小辫子!”
孙巍冷冷一哼:“就凭他们?我呸!”
他一脸忿忿的还想说点什么,送咖啡的来了:“两位先生,这是你们点的蓝山和拿铁。”娇娇嗲嗲的软音,与刚刚有些差异。
顾向阳下意识地抬头,果真不是刚刚的女孩儿:“请问一下,你的同事怎样了?受伤了?”
只听她耐心解释:“你说的是小竹吧?她的手背烫到了,腰似乎也淤了,司理就让她先回去休息,否则站一天可受不了的。”
顾向阳怔了一下,浅浅地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件事不外是生活里的小插曲,很快就消淡在两人的生活里。
这一天,顾向阳应酬完,喝了点酒,索性也不开车,沿着商业街一路走去,乘着夜风散酒气。
不远处,一个老头儿隔着的大炉捅推拒着摊前的女孩子:“哎,哎,小女人,这可使不得,你一小我私家那里吃得完那么多呢?会胀气的,我再卖一会儿,再卖一会儿就能卖完的……”
“怎么吃不完?我们宿舍有四小我私家呢,我是三妞,尚有大妞,二妞和四妞……几个都是吃货,再吃不玩,隔邻寝室的也能来凑嘴。来,大爷,赶忙给我包起来,你赶忙回家吧。”
老头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那……谢谢了啊。”
等老汉推了木头车走,姚悦竹才抱着满怀的烤红薯转过身来,然后愣了一下。
顾向阳正定定地睨着她,笑容依然浅浅的。对上他绝不遮掩的眼光,姚悦竹面颊烫到耳根子。顾向阳生得出众,姚悦竹自然不会不认得,他就是那天那位先生。
“真巧,你的手和腰好些了吗?我厥后再去,他们说你已经辞了职,这么严重?”顾向阳的口吻熟稔得险些让人听不出来他们先前才见过一面。
说来顾向阳自己也希奇,他本不是这么热心的人来着。
“早就好了,谢谢体贴。”姚悦竹依然客客套气疏疏离离。
顾向阳也不恼,瞥了眼她怀里小山高的烤红薯:“你吃得完么?拿回去也该冷了吧?”
他依然眉眼带笑,而且仪表堂堂,可不知怎的,姚悦竹却遐想起喜羊羊与灰太狼里讨吃的懒羊羊,禁不住笑了出来。
那样的笑容,让流光溢彩的夜色也输了半分。
“那里有个小公园,到那儿去吧。”姚悦竹努努嘴,就径自往花园走去。
顾向阳摇头失笑,心想,回去万万不能说他半路要一个女孩子请吃烤红薯,忒难看了。
公园里,一群老太太正在跳康健舞,姚悦竹一边吃,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顾向阳剥了一个,只吃了两口,见她看得入神,便问:“那么悦目?”
姚悦竹回过头来,笑了笑:“没有,我只是以为康健真好,此外什么都不重要了。”话语里似乎藏着些伤心事。
涉及**,顾向阳欠好问,只是说:“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见姚悦竹定定地看着她,又一本正经地说,“报赠红薯之情……”
姚悦竹笑得前俯后仰:“没想到你还会冷诙谐,我以为你会说‘放心,我不是坏人’。”
“说了你就信么?”顾向阳问她。
姚悦竹摇摇头:“不信,究竟我们不认识。”
一听她这么说,一向难辨喜怒的顾向阳却难堪的生了气,收敛起了笑容,显露出骇人的深沉。
他的样子让姚悦竹有些畏惧,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一些,又不敢起身就走,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没想到会听到他说:“记着了,我的名字叫顾向阳,以后别再说不认识我。”
姚悦竹愕然的抬眼,看着他弯弯的唇角,似乎适才的生气只是她的错觉,她松了口吻。
“你呢?”
“什么?”姚悦竹还没回神。
“名字。”
“我,我……”姚悦竹原来想说‘凭什么要告诉你’,可是他的眼光却强势得不容拒绝,她软了一下,便说,“我叫姚悦竹……”
顾向阳得了谜底,满足地颔首之余还嘴里喃喃:“悦竹……好名字。”
希奇……听见从他嘴里念自己的名字,怎么会有种心颤的味道。
到底是他送她到宿舍楼下,因为姚悦竹悲痛地发现,她拒绝不了顾向阳。
开始还很硬气地说:“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
厥后她才以为,自己那时真真傻得可以。
姚悦竹辞去咖啡馆的兼职是因为获得了勤工俭学的岗位,所在就在图书馆。
她虽然才大一,可是因为念的是工科,又是班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所以课业在同级里算是重的,在图书馆里当治理员,可以一边事情一边学习。
这天,她整理完她认真的人文区的图书,便坐在角落的大桌上做工程制图的作业。
她画得认真,听见身边有人落座,头也没抬起就说:“同学,歉仄啊,我待会要画个大图,可能你坐我这边不利便,能不能换一个座。”
“没关系。”没想到对方倒是很大方。
姚悦竹以为声音熟悉,放下尺子抬头看,才发现居然是顾向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他晃了晃手上mba的书籍,“学无止境。”
姚悦竹敛眸,她知道许多公司的高层治理者都市报读这样的学习课程,只是,怎么偏偏就在她的学校,还就碰上了?
顾向阳也不管她怎么想,低头看了一眼她画的图,颔首说:“厉害,很少有女生学这些的。”
“我哥哥喜欢这个专业。”姚悦竹笑了笑,又继续画,不再深究他泛起在这里的原因,她有些畏惧那背后的意思。
顾向阳这样的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他似乎看透她的想法,也没有再进一步,而是在一旁悄悄地看着书,时不时地……还看看她。
眨眼间他们就认识了泰半年,一开始顾向阳只是以为姚悦竹这个女孩儿有种吸引他的气质,徐徐相处多了,却发现她不只是吸引他而已。
至于尚有什么,他自己也不确定。
顾向阳有定期资助一家孤儿院,六一节的时候,他问姚悦竹愿不愿意一起去当义工哄小朋侪。
姚悦竹一听是去做好事,很爽快就允许了。
她到的时候,顾向阳在教小朋侪们练书法,没想到他一手毛笔字写得那样好,没有自小打下的基本肯定是不成的。
顾向阳一见到姚悦竹,笑意更弄了,挥笔如神,又写了一句话,笑眯眯地递给她。
她拿得手一看就酡颜了。
宁愿是无肉,不行居无竹。
她只把纸往桌上一搁,也不看他,只对小朋侪们说:“谁想要礼物?”
“我!”
“我!”
……
立马一群小朋侪们围着她,有些行动卤莽,有些智商不高,穿得也不齐整,姚悦竹却丝绝不介意,只乐呵呵地分发着自己带的礼物,人人有份。
顾向阳远远看着,只以为心从未如此暖过。
厥后顾向阳送姚悦竹回到宿舍,才发现他写的那幅字呆在她的包包里。
似乎是掐准时间的,他的电话也来了:“到寝室了?”
“嗯,刚到。”
一阵默然沉静,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照旧顾向阳说:“小竹,你知道的,对吧?”
他已经体现得如此显着。
姚悦竹虽然早有预感,可是一时间也没能反映过来:“知道什么?”
顾向阳也不迷糊,深吸了一口吻,才说:“我喜欢你。”
轰的一下,姚悦竹不知该做什么反映,只是忙乱的挂了电话。
姚悦竹一直没有回复顾向阳,她用鸵鸟的心态躲避着他的追求,但凡他有可能的地方她都险些不去。
可跑得了僧人跑不了庙,她还要念书,要查她的课表堵人并不是难事。
顾向阳一向有耐心有手段,却也经不住被一个小丫头这么磨着。
终于在她下课的时候在教学楼外堵到她了。
她和同系的同学梁枫一起出来的,他刚问她借条记,便多说了几句,只是被顾向阳见到了,他的脸色却欠悦目了。
瞥了眼脱离的梁枫,顾向阳直接就问:“他就是你躲着我的理由?”
“乱说什么?我懒得理你。”姚悦竹白了他一眼,就想越过他脱离。
却被他扣住手臂,不由分说地拉到车里:“我和你好好谈一谈。”
她拗不外他,只得乖乖随着。
车子停在人工湖畔,顾向阳对着半开的车窗吸烟,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眼前吸烟,她原以为他是不喜欢这个的。
“为什么躲着我?”
“我只是以为晤面尴尬……”
“我允许你,我们就当是朋侪般逐步相处,如果你最后照旧以为我不合适,我不会委曲你,只是有一点,不许再躲我了。”他的语气出奇的糅合了强势和温柔,她其时头脑发烧,以为他说的也可行,就颔首允许了。
如果世间有千般好,那么顾向阳真的恨不得能变出万般好来对姚悦竹,体贴入微得让她的室友都羡慕嫉妒恨,直说姚悦竹不惜福,要是最后错过了顾向阳这样的人,那真是暴殄天物了。
也不待室友敲打,姚悦竹自己就放下了心防,对顾向阳也徐徐的有了回应。
相互逐步融入对方的外交圈,姚悦竹的室友称顾向阳是“三妞家的”,顾向阳的兄弟如孙巍这般的便乖乖地喊一声小嫂子。
姚悦竹不明所以,还问:“你家许多兄弟?”
顾向阳凛眸,随即笑笑地揉着她的发鬓:“都从小玩到大的,比亲兄弟还亲而已。”
她的第六感有些差池劲,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可有时候,越想被瞒住的事情,越是很快就被揭破。
两小我私家的关系算是稳定了。
正巧那天是大妞生日,约好各人一起带朋侪去唱k,二妞四妞没男朋侪,大妞的男朋侪已经出了社会,就带了一群朋侪来庆生。
顾向阳没空,姚悦竹去到的时候各人已经喝开了,有个男子醺醺醉的摸到她身边上下其手,她使了全身的气力才推开他,恨恨地骂道:“请你放尊重一点!”
大妞和她男友第一时间反映过来,只消一眼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双方都是朋侪,唯有打圆场宽慰悦竹:“看在我体面上,别生气哈,只是兴奋了一些,喝高了,我叫阿城替你出气,骂骂他。”
姚悦竹这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却以为再呆着没意思了,乌烟瘴气。
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向阳已经站在门口,深邃的眸子沉得有些恐怖。
她小跑已往,抬眼问他:“几时到的?不是说没空么?”
“刚来。”
“正好送我回去,我不想唱了,让他们自己玩。”
顾向阳又往内里的某处看了一眼,又笑着摸摸她的头:“好。”
原来相安无事,可是不知怎的,室友大妞见了她总是欲言又止,举止也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似乎隔着一道屏障。
姚悦竹终于问出口:“你到底怎么了?”
大妞犹犹豫豫地,终于说:“小竹,你男朋侪是做哪一行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姚悦竹皱皱眉,又说,“他说只是管一个公司,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不问清楚就和他在一起了?”大妞拔高声音。
姚悦竹愣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你说的我云里雾里的。”
“算了,我藏着掖着只怕是害了你,你听了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经心了。”大妞缓了口吻,逐步说,“那天晚上喝醉酒欺压你的谁人男的,就是阿城同部门的同事,第二天就被开除了,到现在也没找到事情,前两天回乡下老家了。”
“啊?”
“厥后阿城跟我说,你那男友的配景只怕不简朴,听说……道上的人都得称他一声老大,阿城叫我别惹你,省得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行能!”姚悦竹只以为平地惊雷,脑壳一下子空缺了。
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自认识他开始就是斯斯文文的样子,谈吐有度,学识也很好,叫她怎么能将他跟黑道遐想在一起?可又想到孙巍那些人总叫他老大,行事作风也有些轻狂……
姚悦竹心里很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拨通了顾向阳的号码。
“下课了?”顾向阳的声音依然很温柔。
她默然沉静了良久,顾向阳都很耐心地等着。
“你……你公司是做什么的?”
顾向阳向来机敏,已经隐隐听出差池劲,语气却依旧轻松:“卖建材的啊,我不是带你去过了?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
“我听人说你是混黑的,是不是?”
“谁告诉你的?”
“不管谁告诉我的,你只需要回覆,是,照旧不是?!”她的语气清静得恐怖。
这下轮到顾向阳默然沉静了,良久,才听见他说:“以前是。”
姚悦竹的心一沉,有种锥心的痛在心里伸张,嘴里苦笑着,怎么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许是没听见她的声音,他有些急了,解释说:“你别担忧,我们做的都是正当生意。”
可下一秒就听见她决绝地说:“顾向阳,我们分手吧。”
顾向阳那里会同意分手,自她说出分手二字,他的心情一直没有好过,手底下的人自然也苦叫连连。
孙巍见不得一向意气风发的老大为了个女人变得蔫蔫的,抄起车钥匙就要往外走:“他娘的,我倒要看看她姚悦竹的心是不是黑的,敢这么耍老大。”
李向北还没来得及劝,顾向阳已经先他一步拽着孙巍,冷着脸问:“你干什么去?”
“我就气不外!”孙巍把钥匙一扔,“怎么着也得说清楚,我们是偷了照旧抢了?尤其是老大,这人品那里去找,哪点配不上她了?”
李向北叹了口吻,以为孙巍也有原理,拍着顾向阳的肩膀说:“哥,你去问问嫂子吧,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他们三小我私家一起去南校门那里等着,每周四的五点多姚悦竹都要从里经已往四周的一个小区里做家教。
可他们等来的不只是姚悦竹,和她同行的尚有顾向阳见过几面的梁枫。
姚悦竹一见到他们,下意识就挽住了梁枫的手臂:“梁枫,帮帮我这一回,暂时扮我的男友,转头我再谢你。”
梁枫愣愣所在头。
顾向阳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放手!”
姚悦竹死死地攀着梁枫不放:“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还没允许!”顾向阳一把就将姚悦竹扯到自己怀里,行动不复温柔,用力地钳住她。
梁枫不明所以,只以为这几小我私家面色不善,不能让同学被欺压了,就伸手想把悦竹拉回来。
孙巍本就性子急,那里会对跟自己兄弟抢女人的男子客套,一拳就窝了已往,梁枫整小我私家跌撞到一旁尖角的石桌上,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漫出了满额的鲜血,人也晕晕的。
周围有些人围看着,却没人上前仗义。
“梁枫!”姚悦竹想已往看看,可被顾向阳牵得紧,半分动不得,最后哭了起来,“你们别害他,不关他的事。”
“老三!回来!”顾向阳下着令,又对李向北说,“我们先回去,你带那小子去医院。”
说着直接就抱了姚悦竹上车,让孙巍开车走了。
李向北看着梁枫,人已经晕了已往。
他摇摇头,这小子,敢碰老大的女人,岂不是找死?
他把人送到了医院,又拿梁枫手机叫了一个他的同学来,把医药费付清了就脱离。
孙巍送顾向阳回家以后就识趣地走了。
因为姚悦竹不配合,顾向阳是一路又拽又抱地把她扯上他的独立公寓。
关上了门,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那天晚上,顾向阳要了姚悦竹。
26告退
桌上放了两张烫金的卡,一张是收支公寓的通行证,一张则是银行隶属卡,而何培霖并没有给梁熙密码。
梁熙的脸色变了变,他们曾经何其亲密,她又怎么可能忘了他设密码的习惯?
不知他是居心讥笑她自欺欺人照旧提醒她相互已往的事,无论哪个,他都赢了。
等何培霖走了以后,她也全然无睡意,拿了他搭在一边的衣服随意披在身上,赤着脚踩了软厚的长毛地毯去打开衣帽间,分了左右男女,上衣下衣叠得整整齐齐,领带饰品鞋袜一应俱全。
都是她尺码的衣饰,何培霖果真是个体贴入微的金主,那她这个情人也该推行他的旨意了。
梁熙收拾好以后,打电话给陈嘉川,不意那里却是个女孩子接的,她怔了一下,起劲地想辨出对方是谁。
听见女孩娇滴滴地说:“你好,他在浴室呢……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
如果只是单纯资助接电话,可以说‘没空’、‘正在忙’等等理由,为什么要点明陈嘉川在浴室呢?照旧清早这样敏感的时候?手机有来电显示,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梁熙了然于心,依旧微笑:“你是岑西小姐吧?嘉川他腿脚不利便,洗漱的时候请你多看顾一下,我待会再给他打电话。”等挂了电话,她心里却是一沉。
很快陈嘉川便回复了电话:“小熙?适才牛奶洒在了衣服上,我去换换,找我有事?”
梁熙却觉自得外,听他清冷的声音似乎正在生气,她笑了笑:“怎么语气硬邦邦的,尤物在怀应该兴奋才对啊。”
“小熙,你别误会!”鲜少听见陈嘉川这么急切,“岑小姐只是来送文件的,她……哎。”
“我知道的,没误会……嘉川,你今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梁熙的声音沉静得让人心惊。
陈嘉川笑了:“怎么?等会儿到公司不就可以见了么?你想去外面?那里?”
“都可以。”
他们就约在公司四周的谁人茶室碰面。
梁熙不光会煮咖啡,一手茶艺功夫也能拿得脱手,陈嘉川不禁想起先前在她公寓吃的那顿家常饭,笑得越发温柔:“昔人说的贤惠女人简陋就是你这样的吧,出得厅堂进得厨房,未来和你在一起的人有福了。”
听了他的夸赞,梁熙烹茶的手一颤,随即笑开:“只是会一点皮毛,经你一说倒成了十八般武艺都全了似的。”
没想到陈嘉川还煞有介事的颔首,想也不想就说:“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话一出口,相互都愣了一下。
梁熙捏紧手心,低着头避开他灼灼的眼光,否则许多话都没措施说出口了。
“嘉川,关于我在cbd的项目认真的部门,你可以交给佟宇做,他能力比我更强,思维也活跃,另外我手上跟的几个小的案子你看情况分配吧,你选人眼光好,这些我不担忧。”她顿了顿,没给他说话的时机又继续说,“我最担忧的是你的身体,你事情起来也不管掉臂的,要多注意……”
陈嘉川终于忍不住,摁住她倒茶的手,低声问:“小熙,发生什么事情了?”
梁熙摇摇头,照旧笑着:“没什么,不外攀上了高枝,要甩了你而已,你不用担忧我,不值得的。”
“梁熙!”陈嘉川定定地凝着她,语气是少有的冷硬,“跟我说实话!”
梁熙捧着热茶,暖了手,满身依然是冷的,片晌,她才逐步地说:“我企图告退,我和他又在一起了,你说的贤惠女人,不是像我这样无耻的。”
他们身边的杂志架上,还放着最新一期的八卦新闻——何许两家有意明年开对攀亲。
梁熙又说:“我们以后只管不要晤面了,他这小我私家,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能牵连你。”
“牵连?”陈嘉川低低重复着这两个字,自嘲道,“你说这话,就是要把我们的来往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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