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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你有小八,有大豌豆,嗯,你现在也是一个科学家了。什么岳如峰,滚他娘的蛋吧!”
“又骂人——”
“我忍不住,”许天奇皱着眉头,“你们学校的学生神经病了都,家里有钱烧的吧?我那会儿跟肖阳打群架,带着肖月月,操,整天瞧着你们那群同学鼻孔朝天……早知道他们欺压你,我***把他们的鼻梁骨一个个全踩断。”
“前几年我看了一份研究陈诉,讲中学生的‘同侪压力’。”
“同侪?”
“同辈人。”叶之荫解释,“青春期的孩子容易受到同伴影响。我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别人喜爱的……”
“你考得好。”
叶之荫摇摇头,“omega嘛,以后总要回抵家里,生一大堆孩子,”他咳嗽几声,哑着嗓子,不晓得在模拟谁,“再说了,效果好却性情离奇,这样的学生越发不受接待。”
“岳如峰有他的原理。他和我,邻人而已。一起走着上下学,小时候的习惯,长大了,自然徐徐地就变得生疏。而且和一个又丑又矮家中拮据到险些准备卖房的omega早恋,对于他的形象……”
他轻轻地摇摇头,“那年他对学生会主席的位子志在必得,可笑吧?你肯定以为可笑的不得了。可中学生的心理和成年人差异,岳如峰辛辛苦苦地塑造了那样一个完美的形象,难不成要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因为我而一败涂地吗?”
“最重要的一点,我上的是私立学校,冯继均的父亲……”叶之荫牵动嘴角,“他是校董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是企图管教儿子的,但一年到头不在家拼命忙生意,除非冯继均不及格,否则,他那里分得出心思来理他。所以,冯继均在学校仗着父亲的名头横行犷悍,即便冯远璋听说了,约莫也只会以为儿子不外闹着要评个班长、体育委员一类的小干部吧……”
“你的意思是,姓岳的怕姓冯的搅黄了他的好事?”许天奇简直要拍案而起了,“妈的!不就是个学生会主席吗,有屁用啊?他——”
“在岳如峰眼里就是大过天。他很痴迷这个的。”叶之荫吁口吻,“概略经由就是这样。厥后我父亲靠了冯家的资助东山再起,我升了高中,换了个学校读,与当年的那些人断了关系……就是这样。”
“是嘛。”许天奇心下困惑,但叶之荫不愿多讲,他也只得就此作罢,“晚饭想吃点什么啊?”他装腔作势,冲着omega隆起的小腹挤眉弄眼,“小乖乖吃不吃青豆泥?哦,豌豆大宝物儿吓哭啦。不哭不哭,爸爸掩护你……才不会让人把你煮熟吃掉呢。”
半夜,叶之荫缩在床角,呼吸沉稳而绵长。
“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应该是初中的他,偷偷地躲在一棵梧桐树后面,期待岳如峰补课归来。他想找他,想和他一起上学,他想——
“去公园吧?”那小我私家,依稀幼年时的容貌,穿着白衬衫,神情尴尬,“昨天一模考试竣事,周末放假。我们……”他咬着嘴唇,“你不是想做植物标本吗?一起去吧。”
“不,不去。”叶之荫模模糊糊地拒绝道,“我不去,不去!”
“阿荫!”一声断喝,噩梦缠绕中的叶之荫悠悠转醒,“许天奇?”他挣扎着向他怀里拱,“我畏惧,我不去植物园,我……”
“不去不去,不去植物园。”许天奇柔声慰藉,“咱家有小花园,春天播下一粒种子……”他将惊惶的omega抱住,“阿荫,对我,你得讲实话。”
“实话?”
“你和岳如峰,尚有谁人王八孙子,肯定不止那几件事这样简朴。”
叶之荫默然沉静不语。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遇到不愿面临的 问题,第一反映就是做鸵鸟,藏在被子里,天亮也装天黑。是不是?”许天奇换了一个姿势,捏住枕边人的白皙的下颌,呲牙道,“快说,不说老子可就强奸你。”
“你来。”叶之荫闭上眼睛,“你若是想让我陪你睡觉的话……”
“这你说的。”许天奇一只手探进他的睡衣下摆,不出意外,手下的躯体连忙僵硬如石头,“说实话,”他放弃地叹口吻,坐起来,受伤的右手在叶之荫紧闭的双眼前晃一晃,“到底怎么了?阿荫,你中学的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五十七)
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对于叶之荫来讲,最大的变故发生在初夏桐花盛开的时节,学校中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空气摩拳擦掌。
几个omega学生的身体进入到了发育期,叶之荫作为其中一员,自然也不破例。期中考试已往还没几天,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丝丝缕缕与以往截然差异的气息。
“哥,你真好闻啊。”叶之澜啃着一片面包。他长高了些,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冯继均欺压自家兄长令他十分恼怒,为了防止哥哥放学路上受到欺压,叶之澜天天放学就朝叶之荫的中学跑,等在门口,陪他一起回家。
“啊,是吗。”叶之荫心下一沉。他并不愿意做个omega,操劳家务,给生疏的alpha养育孩子。叶之澜愉快地嗅嗅,“嗯,甜的,”他扬起眉毛,“你是甜的诶,跟桂花一样。”
“你伤风了。”叶之荫说道,急遽地出了家门。路上有人在盯着他看——第一次,追随他的热烈的眼光,他畏惧极了,哆嗦着抱紧书包,飞快地逃回家里。
父亲不在。母亲刚刚起床,神色憔悴。她惊讶地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阿荫,”林慕走下楼梯,握住叶之荫的手,“你……你长大了。”
“我,我怎么了?”叶之荫气喘吁吁,他以为很热,天旋地转。母亲宽慰地拍拍他的头发,“发烧器,”她笑了,“每个omega都市履历的,你长大了,没什么恐怖的。”打电话通知学校,叶之荫站在一旁听着母亲向班主任解释他身体上发生的巨变,羞耻的直想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我怎么办?”他满身发抖,用被子将全身重新到脚捂得严严实实,林慕拿了抑制剂,嘱咐了药量。“原来我应该陪着你……”女子笑容苍白,眼下是大片的乌青,“可是,你爸爸公司忙,妈妈得去搭把手。”
“我明确。”叶之荫一口吻喝下那瓶小小的药水,“我睡觉,我睡觉,那里也不去。”林慕点颔首,站起身企图脱离,他到底照旧怕了,一把抓住母亲的手,对她保证,又像在对自己,“我不会出去乱跑的,我喝药了,而且,没人喜欢我……”
“现在纷歧样了,阿荫。”林慕虚弱地微笑,“你现在逐步地发育成一个真正的omega,alpha会疯狂地追求你。”
“我不要,”叶之荫蜷在被子构筑的世界里喃喃自语,“我要做omega,我要好勤学习,以后,当一个科学家。”
抑制剂很快奇效。他睡着了,做了一个七零八落的梦,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玻璃笼子里,怎么起劲挣扎,总是一头重重撞在无色透明的玻璃墙上。最后醒过来,满身大汗淋漓,叶之荫发现他的脑壳牢牢抵在卧室的墙壁上,暗色花纹的壁纸摩的额头火辣辣地疼。
第二天母亲仍然坚持要他留在家里。叶之澜不太开心,一大清早钻进他的房间,抱着他使劲嗅,“你怎么不甜了啊?”小孩子失望地问道,“是不是不兴奋?”
“没有。”叶之荫啼笑皆非。林慕领走小儿子,转头嘱咐他好幸亏家休息。他允许了 ,心里盘算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岳如峰这个星期模拟考试,他偷偷听初三年级的同学讲起,应该就是这两天。叶之荫算了算,下午四点考试竣事,如果去路边等他,四点半,那小我私家就差不多该抵家了。
时针难耐地走动。没了岳如峰,他在学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惆怅。冯继均带着一群坏小子欺压他,最近幸亏有叶之澜,否则他简直无法想象该怎样才气突出重围脱离谁人恐怖的地方。弟弟为了这件事跟冯继均干架,还学得满口粗话,叶之荫十分惆怅,但他不知道怎么办,想破了脑壳,琢磨不出一丁点对策。
如果,可以和岳如峰聊一聊……叶之荫充满期冀,四点一过,他找了一件清洁衣服穿好,急急遽地等在门口。
一分,一秒,四点半过了,仍然没有谁人穿校服的身影,轻捷地骑着车,从路上一闪而过。叶之荫惆怅地低下头,他是因为不想见到我绕了路么?垂着头走出家门,路口的花园是必经之路,一小我私家好奇地盯着他瞧,叶之荫竖起一身寒毛,紧张地躲在一棵高峻的梧桐树后面。
险些就在他刚刚隐蔽好的下一秒,岳如峰泛起了。初夏的下午,风含着一丝燥热。他穿着白衬衫,没有考试竣事后的轻松,反而一脸重重心事。
“岳……”叶之荫脱口而出,心脏砰砰乱跳。岳如峰不理他怎么办?可他真的盼愿和他讲几句话,讲讲他的烦恼,他——
“小叶啊,”岳如峰显然吓了一跳,但他跳下自行车,朝他逐步走过来。“你……没去学校?”
“没有。”叶之荫垂着眼睛,“你,今天考试?”
“嗯。”
两小我私家一起陷入了默然沉静。说点什么,叶之荫在心里敦促着鸠拙的舌头,说话啊,不是有许多话想讲的么?风吹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他以为不舒服,可岳如峰启齿了,“去公园吗?”
“什么?”叶之荫惊讶地睁大眼睛,岳如峰别开眼光,盯着地面上一枚凋零的桐花,“昨天一模考试竣事,周末放假。我们……”他咬着嘴唇,“你不是想做植物标本吗?一起去吧。”
“你跟他去了?”
“去了。”叶之荫背过身体,把被子拽到头顶,“他喊我出去玩,我怎么会拒绝?第二天岳如峰带我去植物园——我捡了一片树叶,夹在本子里。然后他把我带到一个生疏的地方,冯继均……在那等我。”
(五十八)
“你怎么没来上学啊?”冯继均笑嘻嘻地凑过来,一把抓住叶之荫单薄的手腕,“哎呀,热的。”他大惊小怪地对嬉笑的同伴们挤眼睛,“发——热——期——”
一群人哄堂大笑,叶之荫抬起头寻找岳如峰,发现他躲在一个角落,就喊道,“岳……”
“喊什么喊啊,”冯继均气力很大,随手一推,把叶之荫推倒在地上,“人家是学生会主席哦,你算个什么工具。”
“岳如峰,”叶之荫畏惧的要命,为什么会酿成这样,他应该听妈妈的话,不出门乱跑,可他允许和岳如峰出来玩,他背着事情的怙恃,丢下熟睡的弟弟,他……
“他不是个omega吗?”不知是谁在讲话,“和他平时没啥纷歧样啊?”
“是不是吃抑制剂了啊?”
“喂,你怎么回事,”冯继均蹲下,抓住叶之荫的头发,“你不是到发情期了吗?”
这个词一说出来,周围跃动的的眼光越发兴奋,叶之荫牢牢抱着胳膊,alpha比omega发育时间晚一些,他学过的,冯继均和他的朋侪们里有几个alpha孩子,更多的是beta,beta感受不到omega的信息素,而且——
“噢,是有点,嗯,”冯继均吸吸鼻子,“这什么味儿?”他闭上眼睛,“咦……”
叶之荫早上吃了抑制剂,但他现在突然不确定了,“岳如峰,”他喊了一声,似乎这句声召唤刺激了冯继均,他突然扑上来按住他,恶狠狠道,“叫个屁啊!”
“他身上有个希奇的味道,”这个alpha孩子露出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对围观的同伴们道,“你们没闻到么?”
“没有。”
“你是个beta,闻获得才见鬼。”冯继均很是自得,然后又有点失望,“可也没什么纷歧样啊。”
“放我,放我走吧,”叶之荫乞求他,“我,我妈妈中午回家,要是发现我不在……”
“她打你屁股?”冯继均嗤笑,“我干嘛要放你走?我还没玩够呢。”
他死死按着叶之荫,翻来覆去地嗅他散发出的纷歧样的气息,“一点意思也没有,哪有那么厉害啊,那些片子都骗人的。”
“是不是这家伙长得太丑了啊,带个大眼镜。”
“啊,是啊,眼镜。”冯继均摘掉叶之荫的眼镜,“照旧欠悦目,你睁大眼……喂,你***听到没有啊!”
“不是说发情期alpha说什么omega都市听的吗?”不知是谁,一边笑一边提出一个建议,“年迈,你让他脱裤子看看呗。”
马上一帮孩子笑开了花,这个年岁,他们对身体的变化都极为好奇,尤其是对omega的。冯继均搓搓手,“嗯……叶之荫,脱衣服。”
“我不要,”叶之荫趴在地上,起劲想坐起来,他抓着衣领,求助地看向岳如峰的偏向。但没了眼镜,视线一片模糊,“岳如峰,”他恐慌地大叫,“岳——”
“他不听你的啊,”一个声音,“年迈,你不是alpha吗?”
冯继均恼羞成怒,叶之荫还在在手下挣扎着,因为畏惧,发作特别外大的气力,他险些压制不住他。“老子虽然是alpha了!”他咬牙切齿,一把将叶之荫按平在地,“我他妈让你脱裤子,听见没有!”
叶之荫吓坏了,不知是谁在说话,“omega下面跟我们纷歧样吧?”
“你们想看?”冯继均的声音,“想啊。”“快点脱。”头顶嗡嗡的叫嚷和敦促,叶之荫被笼罩在一片视线交织成的大网里脱身不得,就在这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服,接着,拉链扯开,没几下,他光裸的身体便袒露在燥热的空气中。
“哇——”惊呼,尚有笑闹,“好难看啊!”“一点意思也没有……”叶之荫在极端惊惶下已经不辨工具南北,那只手在抚摸他的身体,摸着他胸口细小的突起,十分有趣似的,揉了几下,“——你们看,变硬了——”
“我来我来,”另一只手,按在他的皮肤上,叶之荫恶心,畏惧,他想吐,“铺开我!”他失控地大叫,“不,不要——”
但没有人铺开他。冯继均和他的那群好朋侪,终于获得了一个活的玩具,不是碟片里遥不行及的躯体,而是活的,真正的一个年轻的omega,跟他们差不多年岁,他们争先恐后地触碰他,无论叶之荫如何哭泣,乞求,嘶喊……“他的屁股还挺圆的,掰开看看不?”
谁在拉开他的大腿,粗暴,气力极大。突然有什么人冲进来,“你们铺开他!”稚嫩的嗓音,他抬起满是泪痕的眼睛,是他的弟弟,叶之澜疯了一样拽起一小我私家,一拳打了已往,“**你妈!”
“小崽子来啦!”冯继均冷笑,“你们拉住他,他不也是个alpha吗……”
叶之澜暴怒,“冯继均,我告诉——”
“你敢!”冯继均丢开叶之荫,“我看看怎么了!你哥不是个omega吗!早晚都要被人看被人摸的工具,我玩玩怎么了!”
叶之澜吼叫着,“我杀了你,”他被几个比他高峻的男生抓住,眼睛瞪得老大,“我他妈杀了你!”
“你杀啊,”冯继均轻蔑道,他的手有些抖,不外为了掩饰心虚,他咳嗽几声,对按着叶之荫的同伴道,“继,继续。”
那些手继续用力拉开叶之荫苍白的大腿,阴影中掩藏的褶皱露出来,叶之澜破口痛骂着什么,叶之荫已经听不清楚了。羞耻的部位被**裸地审视,无数的声音在评价他,“好丑啊……”“难看死了。”“以后他要用这个地方生孩子?看着跟beta也没什么区别嘛。”“他还没长熟,可能还要等几年嘛。”“长十年也没用,哪个alpha要他……”
……
“等我回过神来,冯继均他们玩累了,早走了。我看不清,找到衣服穿起来,这时候岳如峰回来了。是他跑出去叫来了阿澜……”
“你,你还好吗?”岳如峰吓坏了,“我不知道他们……他们就说,想,想……”
鸟清脆地叫着,叶之荫坐在一片花丛中的石板凳上。他的弟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也许是去打架,也许是去找他的怙恃。无论如何他已经不想活下去,他听到谁人以前他认为很温柔的声音再问他,“你吃冰激凌吗?我……”
“不。”四周的景致迅速扭曲,他听到自己发出一个破碎的声音,“我,不。”
(五十九)
“好了就,就这么多。”叶之荫缩起身体,大豌豆不安地震着身体。“然后,然后就没了。”
“阿荫。”
“我,医生说我精神受了刺激,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一个字也将不出来。岳如峰跟我怙恃说我撞到头,阿澜……阿澜过了良久才肯面临我。他有段时间天天和父亲争吵,他,他到现在也不愿和omega建设关系,全是因为那次……你想,自己的亲哥哥……”
“你不要怪我父亲,他,他不愿意信吧,或许。而且,要是没有冯家的资助,说不定我们一家人就跳海了,你,你也见不到我。”
“别说了。”
“我……我忘记了。一年后我才回到学校去,我……”
“我说你别说了。”许天奇低吼,“别说了!”
叶之荫一抖,“对,对不起……”
许天奇默然沉静着,他躺在床上,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哆嗦。“你不要生气,”叶之荫小声隧道着歉,“我没想骗你,只是……”
突然,被子掀开了。他怕的牢牢抓住身下的床单。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拽起来,他吓得张开嘴,“我——”
“对不起,”许天奇用了最大的气力搂住他,把他拥在温暖的怀抱里,“对不起,”他重复着,“我来晚了。”
说的那样惆怅,“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雨点般的吻轻柔地落在叶之荫紧闭的眼睛上,“我都不知道……我居然也那样粗暴地对你,怎么会这样呢……”
“是,是我的错,我忘记了。”叶之荫的肩膀很瘦,戳在他的胸膛上,“我忘记了……”
“那是你太伤心,又畏惧,没人能帮你啊。”许天奇说着,让他的头颅靠在自己宽实的肩头,“对不起阿荫,我来的太晚了,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
叶之荫小声哭泣起来,“我不伤心了,”他起劲地压制泪水,“可我,我不知道怎么了……”
“没事,”许天奇侧过脸,嘴唇印在他的脖根,“想哭就哭,我陪着你……”
泪水落下来,叶之荫默默地抱着他的肩膀,过了许久,突然惊叫道,“啊,你流血了!”
许天奇抬起右手,十分岑寂,“啊,医生没缝好,开线了。”他无所谓地撇撇嘴,“明天一早又得贫困你陪我去医院啰?我知道医生看我太帅,不顺眼……”
“现在就去。”叶之荫神色紧张,“你你,你流血了……”
“哦。等等吧。”许天奇把他逐步推在床上,“让我抱你一会儿。”
呼吸,轻柔地喷在叶之荫的锁骨。许天奇闭上眼睛,“嗯……”他发出一声叹息,鼻尖有些凉。
锁骨的阴影里有一枚标志,他打下的烙印。那是与叶之荫配合渡过的第一个发情期,他咬住那片柔韧的皮肉,用力啃噬,想着,如果可以的话,一辈子也不要松口。
“我喜欢你,”许天奇冒出一句,牙齿咬开睡衣的扣子,他的omega,总是一丝不苟,恨不能连脖子一起藏起来,“阿荫,我爱你。”
他吻上那枚标志,轻车熟路。叶之荫的身体僵住了,在热切的吻中,困绕于周身的冰层逐渐松动。那是许天奇的气息,热烈的,宛如夏日最璀璨的阳光,有海风吹在面上,“许天奇……”
“到。”
“许天奇。”
“到。”
“许天奇。”
“到。”年轻的武士认真地汇报,他吻着他印下的标志,一遍各处回应着omega的召唤,“我在这里,有我掩护你,没有什么能再伤害到你。”
他们牢牢地拥抱着,久久不愿脱离。
“你……”风吹打着玻璃,是东风吧?叶之荫转过头,含含混混道,“许——”
“你得陪我去医院。”许天奇坐起身,呲牙咧嘴,低头看右手,“***……果真裂开了。日!”
“好,好的。”
“等我好了,”许天奇的嘴唇黏上他的脸,举着那只右手,血已经渗透了纱布,“你得陪我睡觉,懂不?”
“嗯,好。”叶之荫点颔首,张开唇瓣,轻柔地回应着谁人令人心醉的吻。
(六十)
纵有万般不舍,许天奇到底照旧铺开叶之荫去了医院。不是因为一名武士强大的意志力,而是……
“啊啊啊啊啊——医生!”许天奇面无人色,“您下手不能轻点儿吗?!”
“医生,”叶之荫神情高度紧张,“请您,慢,一点。”
医生瞟他一眼,许天奇嘶嘶吸气,转头对站在门口的叶之澜道,“你,带阿荫出去,我好了,就——啊!”
叶之澜点颔首,搂住叶之荫的肩膀。“照旧陪着较量好,”叶之荫道,“不行,大豌豆会畏惧,”许天奇敦促,“快,快去透口吻,这个地方……我的娘啊医生你!”
“快走,”医生用眼角审察一番叶之荫苍白的脸,视线最终停留在他的肚子上,“你在这里,”他说话慢悠悠的,“患者自控力基本为零。”
许天奇的脸“腾”地红了个彻底。
“我跟你讲,阿荫,医院里的医生都嫉妒我的英武,”许天奇坐在车子后排,搂着他战战兢兢的omega,“长得帅也不行啊?有没有王法了?!”
“嗯,是他们欠好。”叶之荫摸摸他的脸,许天奇心里痒痒的,惋惜鉴于叶之澜正在开车,他欠好搞点小行动。就握着叶之荫的手指,揉搓一顿,扳着指尖细细地瞧,“一斗穷,二斗富,唔,你有两个斗。”
“你呢?”
“十个簸箕。”许天奇唉声叹气,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行人疏疏落落,“原来想出去玩的,这下只能在家睡觉了。”
“挺好的。”叶之澜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受伤了,就别随处乱跑,省得我哥担忧。”
“哦,”许天奇挠挠后脑勺乱蓬蓬的头发,“今天,初二是吧。”
“嗯。”
“简直该在家里。”他比划了一下,呵呵地傻笑起来。
于是就睡觉。凭证他期待的方式,一手搂着叶之荫,怀里趴着小八。猫咪一天能睡二十个钟头,毛茸茸的小身体轻柔地打着呼,许天奇进入梦乡之前满脑子就剩下两个字——幸福。
这一觉一口吻睡到下午。要不是肚子咕噜噜直叫,alpha还不想起来。叶之荫窝在他的怀里,肚子顶着他的腹部。小八察觉到爸爸醒了,探出小脑壳,粉色的舌头一下下舔着他的面颊,又痒又疼,许天奇憋不住了,“乖,别闹啦——”
猫儿不解地歪着头,不依不饶地喵喵叫着。叶之荫悠悠醒转,眼睛半睁,“还疼么?”
“不……疼怎么可能,”许天奇缩回被子里,“疼啊,快来给我治疗。”
“真的有用?”
“啧,我像是会撒谎的人么?我可是人民忠诚的卫士。”右手不敢用力,他便用胳膊肘夹紧了omega,“舌头,伸出来。”
“这……”叶之荫面露犹豫,思考几秒,听话地张开嘴。许天奇连忙咬住那点舌尖,用力吮吸,一边吮一边诉苦,“小气,小八舔我的时候可是用了全力。”
叶之荫睡得迷迷瞪瞪,好一阵才反映过来,“它是猫……”
“捏词。”许天奇越发用力地夹紧他,“啊,硬的。”
“什么?”
“你的肚子。”他笑嘻嘻,“以前,我在街上看到大肚子,都以为那肚子是软的。”
叶之荫笑了,“怎么可能?”
“我文化水平低,”许天奇一本正经,左手偷偷地伸进他的衣服里,“豌豆,豌豆,大豌豆,快动一动,动一动嘛。”
“大豌豆在睡觉,”叶之荫也起劲地做出一本正经的心情,“它,它黄昏起,起床——”
“哦,看《三国演义》是吧?”许天奇的掌心粗拙而温热,“可是爸爸最喜欢看的是《西游记》,你说怎么办?”
“那,那你们看《水浒传》吧。”叶之荫绷不住,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笑着笑着以为差池劲儿,抬起头,发现许天奇悄悄地注视着他,眼神清亮。
“怎么了?”omega探出一只手,轻柔地碰触他的嘴唇,“手疼?”
“不疼,”许天奇侧过脸,吻过他的指节,“适才看到你笑的那样开心,我兴奋。”
“现在没什么不兴奋的。”叶之荫勾住他的脖子,“现在几点了?”
“两点半。”
“饿了。”
“想吃什么?”许天奇嘴巴上这样讲,胳膊依旧不愿放松,夹着叶之荫,左手黏在他的小腹上,“我给你做饭……大豌豆,给你爹动一下啊!”
“你……”叶之荫又无奈又可笑,“它有时候很爱动,有时候一动不动,得看心情。”
“切,这么小就发性情,老爹想跟它玩一玩还得看心情~”许天奇哼哼唧唧,捏细了嗓子,“豌豆,你不跟粑粑玩粑粑就歇工给你看哦~”
“你,你说话真离奇。”
“哎,我也饿了。”抱着磨磨蹭蹭,大豌豆就是不愿赏脸动一下。许天奇悲愤,“我就想造就一下——”
“笃笃”,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来,“哥哥,”叶之澜道,“起床了吗?”
“哦,啊,”许天奇手忙脚乱地撤脱手,拉好两人的衣服,“那什么——”
叶之澜黑着脸走进来,“你,”他瞪着许天奇,“你出来一下。”
“啊?”alpha还在纠结他的孩子,闻言一时没反映过来,“我?有人找我?”
“我找你。”叶之澜别开眼睛,“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