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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她会不会问得太偏激了呀?
见状,柳绢儿一张粉嫩嫩的小脸上,不禁堆满了歉赧之色,正想启齿致歉,眸光忽被堂外一抹由ㄚ鬟搀扶着进屋的纤纤娇影所吸引,定睛一瞧,这才让她发现,自己又遇上一位长安故人了。
刘芊芊,礼部尚书之女,打小俩人在私塾里习字念书时,就互看对方不顺眼,经常设计恶整对方,相互差池盘到了极点。
但那些小仇、小恶,并没有让她对刘芊芊怀有任何怨恨之心,真正教她与这坏ㄚ头结下梁子的是,当年刘芊芊因气不外被她小小恶整了一道,竟向自己的尚书爹爹起诉,说她是衰神托生、祸星转世。
这让原本就怀有私心的礼部尚书刘三郎一听,竟把头脑动到了她身上,遂而连夜向天子建议,让不管年岁、外貌,均与原本制定和番的公主相仿的柳家三女,取代出嫁异邦。
想虽然耳,天子为了爱女,欣然同意了这项建议,而她谁人贪恋权贵的爹爹为了家业越发壮大、辉煌,也应允了朝廷,告竣了这一项残酷的卖女协议。
一去六年,她在异域所受到的非人看待,曾经让她生不如死,当她顶着严冬酷寒,由一位和亲王妃沦为灾黎,背井离乡漂浮异域,与野狗争食时,她誓言,纵然自己的**死了,灵魂也一定会回到长安来,向那些曾经使用她的自尊、年华、无忧的幸福来换取自身利益的恶人,逐一讨回公正!
所幸苍天有眼,一连串的不幸境遇,让她在西域识得高人,不光习得一身奇幻蛊术,也让自己得以远路迢迢、再度顺利重返长安城。
原本此次回到长安,是为办妥师尊所交付之事而来,想到不冤家路窄,偏偏给她遇上了这么一冤家,此仇不报,更待何期呢?
望着那一抹柔媚的纤影款款走来,柳绢儿心中酝酿了一番,菱唇略掀,讥笑一道:“只怕那前仆后继、愿与左医生缔结鸳鸯之好,欲想为自己‘制造意外’的人儿照旧不少呢!”
闻言,左靖南不解的觑向她,还来不及启齿寻问,身后即传来一声娇滴滴的柔唤。
“左先生,您今日坐堂吗?”
想那刘芊芊通常就是个刁蛮自大、盛气凌人的官宦千金容貌,今日居然一改常态,细着嗓子、柔柔徐徐地说话,一对媚惑的眸儿还时不时勾缠着左靖南的眼光,让一旁的‘旧识’柳绢儿见了,着实在心中悄悄嗤笑!
这死ㄚ头片子,打小就明确使用自己得天独厚的外貌与门第讨好自己喜欢的人,想不到六年不见,这女人媚惑的功力也增色了不少,看着她凝觑左靖南的神情,好比在她碗里的一块肥肉一样,令有意坏她好事的柳绢儿,忍不住出招了。
“今日药馆由我坐堂,就让我为女人看诊吧?”柳绢儿居心挡在左靖南之前,一阵抢白。
只见那礼部尚书家的西崽如主子一般,也是个看人下菜的角色,蓦见跳出了个鬼难缠,连忙就机伶伶地回顶了一句。
“就凭你?”但见那ㄚ鬟小小年岁,气焰却不小,一对眸子上上下下瞟了柳绢儿一圈,不屑地冷哼了句:“女子如何能坐堂诊病?况且我家小姐金枝玉叶,岂容让一个师出无名的小小郎中诊病?”
“郎中?”还小小的?最可恨的是,竟还敢说她是师出无名?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倘若师尊在此,以为他老人家会白受这个气吗?正想发飙,替师尊讨回一点颜面的柳绢儿,又听见一抹娇柔软嗓,低声下气地向她陪不是。
“对不住,小ㄚ头口无遮拦,女人千万别往心里头去。”刘芊芊完全展现出自王谢闺秀的漂亮,话声清悦动听,仪态娴雅,软言的解释:“只是我这病症恒久以来都是让左先生给诊治的,论病历,我想左先生应该会多相识一些。”
一个软钉子丢来,马上堵得她气噎,而那ㄚ头却重新到尾连瞄都没瞄她一眼,一双眼睛像是被盯住了,死死黏在左靖南那家伙身上。
最教人气结的是,谁人‘神医’突然像是被灌了**汤似的,眉宇间还略带一丝笑意,体贴入微的问:“芊芊女人是不是又犯头疼了?”
“嗯,从昨夜就开始了……”
“赶忙坐下,我先为你诊个脉。”
“有劳先生了。”
就这样,一个亲切真诚、一个柔声娇语,俩人俨然一副才子尤物、郎情妾意的容貌,尤当他对刘芊芊微笑、对她轻声低语、用一抹温柔怜爱的眸光看着她时,柳绢儿只觉一股莫名的怒气,从她胸口深处逐渐漫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