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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行？”瞧那一副手忙脚乱的容貌，活像她是一只意图不良的恶狼，准备将他拆吃入腹似的！“你就大方一点儿，一个大男子这样扭扭捏捏、小儿家家的，像什么样呀？”

“我没有在女子眼前袒胸裸露的习惯。”他试着缓和猛烈的举措，岑寂嗓，解释道：“这令我感应不自在。”

“没有什么好不自在的，你不是说过，医者皆有济世救人之心？我这是在救你，你就别跟我婆婆妈妈的了，来吧！”

她话语刚歇，伸手一揪，嘶地一声，一把便扯下他泰半的左侧衣衫，令他措手不及，也让她撞见了最不应望见的工具。

那是一张相当稀有的图腾，而那图腾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不会忘记！

在天魔教中，圣纹代表了至高无上的职位，多年以来，在所有数以万计的天魔教派子弟当中，仅有两面圣纹传下，一面是黑面罗煞，刺在师尊的爱儿，亦也是她不幸遇害身亡的师兄慕容黑风的身上。

另一面则是玉面修罗，纹在了那狠心迫害了自己同门师兄弟的天魔教叛徒，练东风的身上。

“这就是你的难言之隐？”

她怔怔的扬眸觑向他，双眸如刃：“原来……你就是谁人辜恩背义，枉顾同门师兄弟之谊，亲手迫害了自己恩师爱子的天魔教大叛徒？”

现在，左靖南的脸庞僵冷如石，彷如雕成的一般，双眸如同一对深不见底的幽潭，充盈着庞大的情感，一动也不动，心情萧索。

“你就没有此外话要说吗？”装哑巴是什么意思啊？

听罢此言，他只是茫然地看着她，只见她双眸冷峻，一副杀气重重的容貌，不禁苦涩一笑。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他面如土色地望着她，平庸的声调在她脑中泼下一盆冷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只是短促一望，她便已深切感应他心田对天魔教强烈的恼恨、以及无比的怨怒，就像一把熊熊火焰，锐利的剪。

“不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她，并没有马上遂其所愿，而是进一步的问：“你先告诉我，当初你为何要杀害自己的同门师兄？”

闻言，左靖南一对眸底散发出森寒的眼神，如鸷鹰般望了她一眼，冷冷说道：“因为他活该。”

短短一句，便散发出无形的杀气，令人寒毛直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瞪着眼前判若两人的男子，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像是闷住了，恐惧地蠕动了一下双唇，才又怯怯一问。

“他为何活该？”据她所悉，黑风师兄与练东风师出同门多年，俩人更是一同长大的挚友，怎么……

“慕容黑风，人如其名，就连他一颗心也是黑的！”他徐徐地笑了，但那对犀利的黑眸中却毫无暖意。“谁人男子活该的理由太多了，你想听哪一段呢？”

“真的是你杀了他？”

“黑风仗着一身特技，无恶不作，举凡拦截商旅、豪夺民业、贩卖人口、夺人妻女、敛索民财，歹事做尽。”更可恨的是，在种种恶行败事之后，他还妄图杀人灭口，欲在村中水井下毒，蹂躏糟踏全村百余条人命。

杀了他，只是平民怨，替天行道！

思及此，他的浓眉斜挑，视线落在她身上，面无心情的道：“柳女人，你毋庸多言，动手吧。”

见他一副引颈就戮的容貌，她不禁又问：“你认真一点也不怕死？”

闻言，他唇角徐徐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哑然失笑道：“十年前，我早就活该了。”当他照旧天魔教中的左护法，玉面修罗时，虽然从未曾滥杀无辜，但面临同门师兄的残残暴行，他却是一概冷眼旁观，未曾阻止。

虽不杀人，却漠不关心，这样的他，与双手沾染血腥的黑风又有何差异？这是他一辈子也洗刷不去的罪孽，为了想与已往种种不堪的自己做一个完全的了断，在他杀了黑风之后，他即不下数次的自残，想一死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