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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她感应惊讶的,是一抹低抑而克制的哽咽,不停从她顶上传来,抱着她的这个坚实的身子,满身肌肉紧绷如石,还不住微微轻颤着。
她挣扎地仰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张灰白而紧绷的俊容,他的面颊也是湿的,他的悲痛清楚地摊在她的眼前。
是他?“你哭了……”她呆愣地凝觑着他,分不清是现实、亦或仍在梦中,“刚刚你还对我笑呢!”
她娇憨般的言语,彻底捣碎了他的心,想给她一丝微笑,可是嘴唇在悲痛与罪恶感与的重重枷锁下转动不得。
“是吗?”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充满了情感。“那么,如果你胆敢对我以外的男子动心,我可是会杀人的。”
“你威胁我?”闻言,她小嘴微噘,瞪了他一眼。
“是。”只见他将湿润泛红的眸子迎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所以下一回,你若再胆敢再未经我这个做丈夫的同意,就擅自离家出走的话,我一定会狠狠抽你一顿屁股!听见了没有?”
他眼中流露出来受伤的神情,撕扯着她的心,她一定不知道,决议脱离他的那一晚,她是下足了多大的刻意?
真正畏惧失去的--实在一直是她。
她笑了,漂亮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无法抗拒用指尖轻抚那一对深蹙的浓眉。
“不再见你,是因为唯有这样,你这一辈子才会永远把我记在心底。”她干涩的说:“所以,我学着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最后一句,她没有勇气向他倾吐,她又怎能在对他批注心迹之后,告诉她倾尽一生爱恋的男子,她的命,将不久矣?
“为什么要放弃?”他口吻中有一丝的不以为然。“我都还没放弃,你怎么能先放弃?”他轻吻着她湿润酷寒的发,双臂圈上纤细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你身上的毒,我一定会想措施为你解的。”说罢,便要将她抱离窟窿,欲带着她回到京城。
“别白艰辛气了,我身上的毒,是解不开的。”她阻止了他,澄澈如晴空一般漂亮的眸子,现在却闪过一丝悲悼:“这种毒,就连你这台甫鼎鼎的左神医都医治不了。”
“一定能解的!”左靖南不信:“我也用过毒,尚有什么毒是我解不开的?”
“绝命丹,你也能解?”她痛苦而茫然地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闪亮,声音哽咽,珠泪欲滴。“那是师尊亲手炼制的毒药,在我接下天魔令前,是师尊亲自让我服下的。”
一颗泪珠滑下她的脸庞,她深吸一口吻,试图镇静。“此毒,诡谲万变,只有师尊能解。”
“那好。”他的眼中有危险的讯息。“既然是他给你服的毒,我就上天魔教找谁人魔头取解药。”
“你怎么取?”她不让他说完,一双小掌用力抓拢着他的衣襟,向他泼去一盆冷水:“师尊身旁能手如云,纵然你玉面修罗武功盖世,以你一己之力,能反抗得了千万天魔子弟吗?”
“岂非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他声音里有着苦涩的怒意。
“这是最好的措施。”
“我办不到!”他不耐地打断她的话,顽固地坚持着:“就算我只剩下最后一口吻,我也会让谁人冷血邪魔交出解药的!”
他的话语令人感应不行抑制的哆嗦,她能感受到他的态度很坚决,冷硬的音调下,体现着他心意已决。
柳绢儿深知自己已经无力阻止,只有摊开双臂,拉下他的脸庞,重重吻上他的唇,恣意罗致与他脱离的这些日子里,她心中对他的深刻忖量与眷恋。
当她费尽千辛万苦,依依不舍地从他唇上松开时,她无比深情的在他耳边低语:“再见了,相公。”
她早知道这一刻会来临,但她的心仍觉酸楚,因为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子,脱离他,将是她这一生中最难题的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