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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有时候坚持不代表坚强,放手才是真的坚强(2)小了局
正午的阳光正盛,墓地里被参天树木支解成丝丝缕缕的阳光就照在眼前男子的身上,映得他现在脸上的心情有些斑驳,深深浅浅,看得不甚清楚,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在微笑。
“起来吧,这么坐着睡着了难免着凉。”
是冯邵谦,伸手拉简白珂站起来,她踉跄一下,险些扑倒在他怀里。很快站直了身子,简白珂总算清醒过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问题很傻,可是若是不问出来,简白珂又有些不宁愿宁愿,拍开自己风衣上的皱褶,她如是启齿。
冯邵谦眼神闪烁了一下,许久没见,她照旧这样,似乎变化并不大,不晓得有几多人险些被她吓死,又差点儿被她急死。
“范家老爷子走了,我爸在香港有事情,赶不回来,这种场所我妈来也不合适,于是叫我过来看一眼。”
顿了顿,他老实道:“我刚到就在门口望见你了,惋惜等我办完事出来,你就不见了。”
简繁在北京的墓地地址,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冯邵谦探询了一下,推测简白珂肯定会触景生情,来这里祭拜简繁,于是他就赌了一把。
究竟冯邵谦曾经对自己有恩,简白珂也不想对他有太多隐瞒,于是冲他颔首,一咧嘴认可道:“是我,没想到这么审慎照旧叫你看到了。”
他苦笑,仗着比她横跨一头,轻而易举地摸了摸她的头,“走吧,郊区这边温度低,等太阳下山怕你冷。”
简白珂心里照旧有预防,怕他泄露自己的行踪,连忙摇头拒绝:“不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冯邵谦不由分说挽了她的手,拖着她朝外走,边走边解释道:“我没自己过来,你坐我的车,我叫司机开你的车在后面随着。”
简白珂无话可说,只好随着他走,不想到许久没见,冯邵谦这原本奶油小生似的人物也有了强势的一面。
实在,能在高速上敢和范墨存动手的男子,又怎么会是个软包子呢?简白珂闷闷地想。
冯邵谦确实想得很全面,也担忧简白珂被人认出来,到了市里的一家新开的会所,索性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到了16楼的vip包房。
“你现在住在哪儿呢?用我给你找地方吗?”
帮她将风衣挂好,冯邵谦挽起袖口,按铃叫来侍者,低低交接了几句,这才看向简白珂。
“哎,看来我太眼光如豆了,居然不知道在这种地段儿新开了这么一家,这装饰设计看上去很烧钱啊。”
简白珂四处摸摸看看,口中啧啧,到底是学了设计,如今看工具很能直达本质,这里连细节都是精品,可见整个楼要砸几多银子。
“你这是居心埋汰我呢吧,我无非赚点儿零花钱,到你嘴里都成纨绔子弟了。”
冯邵谦摇头轻笑,如今他也对演戏失了兴趣,加上李玉琴死活不愿让他出演那些动刀动枪的影片,现在走文艺抒情蹊径又艰辛不太好,徐徐的他也就很少接戏了,最多是拍几个代言广告玩玩,多数时候倒是经常留在北京,也算是在母亲身边尽尽孝道。
简白珂眼睛弯了弯,露出笑意,并没反驳。正迎来短暂的默然沉静,服务生端来几样精致小吃,尚有一壶水果茶。
“喝点茶暖暖胃,晚上再带你去吃工具。”
“冯邵谦!”
两小我私家险些同时作声,简白珂有些尴尬,但照旧直视着他的眼,只管心平气和道:“我知道你不会跟人说在这里看到了我。事实上,我原本也企图回美国了,这两个月来我想了许多,我照旧想回去。”
冯邵谦正在倒茶的手似乎抖了一下,茶壶口一歪,发黄的茶水溅出去几滴,他赶忙放下。
简白珂柔得险些能滴出水来的一双眼瞄到他的手,轻轻一笑,放缓了语气再次启齿:“在这里我找不到生活的偏向,虽然我从前是个不够乐成的女明星,可是走出这扇门,站在街上照旧容易被人指指点点,把我的已往作为谈资。而在美国,我是平地一声雷的天才设计师jasmine jane,我神秘而低调,不为任何势力所屈服。”
闭上眼,她摸着自己因为长时间绘图而微微变形的手指,露出满足的笑容:“实在这两个月,我也没疏弃,我住在范墨元的别墅里,没人打扰,经常一个星期都不用说一句话,至少画了上百张草图,我想回去后连忙做出制品来。如果你未来完婚,我一定送上我最满足的作品……”
话未说完,简白珂受惊地瞪圆了眼睛,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痒痒的,很轻,但却是紧贴着她的唇,她一动不敢动,手悬在半空,既忘了退却,也忘了挣扎推脱。
只是一个吻,轻而小心翼翼,带着试探,讨好,不确定和幼年时期才会有的惴惴不安。
冯邵谦很快脱离她的唇,但却并没退后远离她,与简白珂额对着额,鼻尖抵着鼻尖,呼吸可闻。
“你……”
简白珂刚动了下唇,就望见离自己极近的那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那刚刚吻过自己的双唇极其缓慢地吐出一个“嘘”字。热热的气喷在她冰凉似小狗似的鼻头上,她马上面颊滚烫,二十七岁的成熟女人霎时有了少女样的娇羞,尚有一丝被偷袭后的愠怒。
“呵,歉仄,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冯邵谦伸开双臂,做投降状,退却两步,示意自己不会再瞎搅了,笑得有一丝丝狡诈。
简白珂不说话,拧着秀气的眉,眼神里已然有了对冯邵谦的责怪,却照旧迈步绕过他,准备穿好外套脱离。
“生气了?”
他去扯她的手臂,被她愤愤甩开,又黏上去,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想要确定一下嘛……”
简白珂仰起头,终于狠狠追问一句:“确定什么?”
冯邵谦却突然一脸正色,双手捧上了她的脸,前所未有地认真启齿:“简白珂,你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儿,你没对不起过任何人,除了你自己。不管是留在海内,照旧回美国,你都可以随心所欲。”
简白珂被他现在莫名的话语弄得一愣,情不自禁地清静下来,下颌被他的大手轻柔地捧在手里,他的拇指掠过她的双颊,她竟没躲。
“你适才说了,我若是完婚,你一定会送上贺礼,我可是记着了,顶级珠宝师的礼物,我替我未来的妻子谢谢你。”
冯邵谦松开手,故作轻松启齿,还冲愣怔中的简白珂挤了挤眼睛,她这才看清,他眼角居然也隐隐有了第一条鱼尾纹。二十八岁的男子,照旧不够成熟,但究竟,也有了些耐人品味的味道。
她这才笑笑,颔首,仍是不忘捶了他肩膀一下,再想把手抽回来,冯邵谦已经抓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不管如何,今晚,别走。”
简白珂脸色一白,眼神闪烁。
从北京东四环上京沈高速,一路平展,晚间在六车道上疾驰起来异常过瘾舒适,车窗全都摇下来,风把头发吹乱,伸手拂去,很快又被吹乱,可却有种恣意的痛快酣畅。
冯邵谦之前的话真的吓了简白珂一跳,但她很快明确过来,原来他只是要带她出去兜风,两人带上了一瓶好酒,跳上车便脱离了北京。从北京到北戴河,不外二百多公里,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到的时候恰好是夜晚十点,想象着夜晚的海滩,海水悄悄地拍打着日晒了一整天的礁石,发出柔和的呜咽,两人就都兴奋得难以矜持。尤其是在别墅里闷了两个月的简白珂,竟有种脱离牢笼的感受。
“呀呼!”
简白珂站起来,两只手高高挥舞起来,放声大叫,她衣着简朴,短外套和牛仔裤,长发用波西米亚发带束起来,露出光洁的前额,过往车辆上的人都忍不住频频转头。
“坐好,快到了。”
冯邵谦轻笑,腾出一只手去扯她,知道她是真的兴奋。
不是节沐日,海滩上的人却不少,全都是年轻人,衣着前卫斗胆,冯邵谦和简白珂停好车,拿了工具,问了路人才知道,原来是四周学校的学生在这里举行小型音乐节。
虽然是民间运动,但也吸引了不少四周的音乐喜好者,两小我私家也好奇地凑上去,挤在人群里朝舞台上看,音响设备极好,把气氛陪衬得很嗨,一些穿着比基尼的女孩儿倒也不嫌冷,劲歌热舞,电子歌曲和摇滚味儿很浓。
“真好玩啊!”
简白珂两只手捂着耳朵,扯着脖子冲着冯邵谦大叫,两小我私家发现人多后就赶忙都戴上了墨镜,幸亏这里奇装异服的人多,倒也没人以为大晚上戴眼镜有多怪异。
“好玩吧?尚有更好玩的呢!”
冯邵谦双手插在口袋,他穿了件粉色的连帽卫衣,更衬得皮肤白皙,同样朝着简白珂喊回来。
她刚要拉着他上前,他就松开了她的手,退后两步一个助跑,双手朝着暂时搭建的舞台边缘一撑身体,等简白珂反映过来,适才还在身边的男子已经跳上台了!
“冯……”
刚要喊,意识到这是在外面,简白珂只得生生咽下去,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显然,对于这位“不速之客”上台,台上正在调试乐器的几小我私家也都很惊讶,离冯邵谦最近的贝斯手快步过来,似乎问他是谁。冯邵谦背对着底下的人,对贝斯手低低讲了几句,就看那年轻男孩儿露出了然的笑,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转身朝自己的同伴走去。
冯邵谦转过来,调了下麦克的高度,“喂喂”试了试音,眼神很快落在了台下的简白珂身上。
“十八岁时,我做梦都想着上天给我一个好女人,可是他叫我等了十年。现在我二十八岁了,我遇到了我梦想中的好女人,可是她不行能是我的了。但我跟她在一块儿,我就是我,我不是别人,这种感受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我闭上眼,就以为这女人在我怀里,我摸着她的脸,摸着她的头发,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幸福,每一个细胞也都羞惭!因为这是我想要的女人!”
底下人原本是摸不到头脑的,不知道这小伙子跳上去是干什么,听完这一段话才明确过来,敢情是在批注啊,连忙掌声雷动起来,有好事的甚至吹起响亮的口号,不停叫起好来,直说这才是爷们儿。
话音刚落,冯邵谦身后的乐队突然响起来,颇为熟悉悠扬的前奏飘起,他的声音透过极佳的音响再次传出来——
“空无一人,这片沙滩;风吹过来,冷冷海岸。我轻轻抖落鞋里的沙,看着我的脚印,一小我私家一步步,好寥寂……”
是《沙滩》,这样的夜,这样的心境,在这既喧闹又静谧的沙滩之夜里,听来居然别有一番滋味儿。
人许多,可是随着音乐响起,很快就静了下来,全场只能听见冯邵谦一小我私家的声音,简白珂照旧第一次听到他唱歌,嗓音有些哑,于是那声线就格外寥寂似的。
忧郁,而一往情深,温柔中带着小小的倔强和不甘,终于学会了放手和玉成,剩下的只是一小我私家起劲去忘记。
我的心,蓝蓝的。简白珂随着一齐小声唱出来,心尖儿的地方麻麻的,混着钝钝的痛楚,但又似乎明确了什么,有种轻松和释然。
声音渐低,这原来就不是一首激昂的歌,于是就在那种淡淡的抒情中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掌声响起,比刚刚更盛,一片喧嚣中,简白珂看向台上,那半垂着头的男子握着麦克,低低说了一句什么。
他声音很小,听不大清,可她却看懂了他的口型。
女人,再见。
多年来,把自己全身武装成一只坚硬的蚌一般的女人,霎时就被这四个字撬开了一道偏差,良久良久没有哭过的干涩的眼,终于微微湿润。
可也仅仅是湿润,落不下泪来,简白珂微笑,看着冯邵谦和乐队的几小我私家一一击掌体现谢谢,然后跳下来。
“走吧,他们有他们的热闹,我们有我们的酒。”
他早已恢复了之前的心情,声音如初,拉着她穿过人群,径直走向远处的沙滩,徐徐远离众人。
篝火,酒,海鲜,尚有远远传来的音乐,简白珂不记得自己说了几多话,喝了几多酒。
她只是以为自己良久良久没有这么开心过,放松过,她甚至拉着冯邵谦在沙地上不停转圈,唱九十年月的老歌,还硬逼着他看自己画沙画,疯疯癫癫直到夜深。
“睡一会儿吧,日出时我喊你起来。”
帐篷里,冯邵谦往简白珂身上披了条毯子,搂着她轻轻说道。
“不……不睡,看日出……我看……”
面色酡红的简白珂嘴里嘟囔着,但敌不外困意,照旧在他怀里沉甜睡去。
他看着她的睡颜,弯了弯嘴角。
哪怕就这么一个夜,也来之不易,也,弥足珍贵。他抱紧她,闭上眼。
冯邵谦果真没有撒谎,第一缕阳光照在海滩上的时候,他叫醒了简白珂,她睡眼惺忪地醒来,一睁开眼就是海天一色的景致。白昼和夜晚的海果真大纷歧样,她眯眼,从帐篷里冲出去,看那金红的太阳一点点跃出海面,天实在照旧有些灰蒙蒙的,就见阳光一点点撕开那种混沌,没多久,整片静谧的海就被镀上了色彩。
“很美……”
简白珂手搭在额前禁不住叹息,扭过头来刚想和冯邵谦分享自己的感悟,却发现他竟然无声无息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脱离了。
她有些慌,连忙朝四周看,但却没有他的踪影,正在这时,他落在帐篷里的手机疯狂地响起来。
简白珂转身拿起来,究竟是人家的**,她不想接,但又怕是冯邵谦打来的,她这次回国没买手机,他若是要联系自己,说不定也会给自己打电话。
她咬牙接听,那里却没急着说话,很静,静到她只能听到周围海水的声音,尚有海鸟在清晨的啼叫。
“喂?”
简白珂颤声又问了一句,不知怎么,她就是有预感,是他,是他!
“白珂,生日快乐。”
充满疲劳的声音,嘶哑不堪,只一句就泄露了无数信息,果真是范墨存。
简白珂面朝着海水,死死地捏着手机,不说话,牙齿咬得阵阵轻响,不知道是畏惧照旧紧张。
他记得,他居然记得,这世上险些没有几小我私家会知道的。
“你在世,比什么都好。咳咳……”
他在那里低低叹了一声,紧接着即是猛烈的咳嗽,似乎有女人的声音在劝他休息,话语里夹杂着埋怨和心疼。简白珂听得出来,说话的是范墨萦,照旧那么急躁直率的女孩儿。
范墨存咽了咽,忍住嗓子里传来的痒意,很怕简白珂挂断电话似的,着急道:“你在听吗?”
简白珂不知怎么启齿,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了个“嗯”算作回应,那里的男子似乎放心了许多,长出了一口吻。
“白珂,我有话要说,你要听,你一定要听……”
她突然被那辉煌光耀的阳光刺痛了眼,蓦然就逼出了泪,连忙反驳道:“范墨存,你不配!你不配让我听你说话!”
他顿住,良久都没有再说话,许久,才继续道:“你必须听!因为我爱你!”
简白珂哆嗦着,满身都在打寒颤,上下牙齿不停地扣着,险些说不出话来,只是疯狂地流着眼泪。
这种感受,就似乎是一小我私家被见告患了不治之症,从一开始的恐慌,到伤心,到呼天抢地,到绝望,到看透,已经能够清静地期待死亡的时候,医生很歉仄地说,对不起,我们诊断错了,你很康健,活一百岁都没有问题。
于是,之前的种种情感都变得廉价而可笑,那些诀别和艰难取舍,都成了毫无意义的人生仪式。
感恩吗,庆幸吗,不!
“范墨存,你的爱真稀罕,真伟大,真折磨,真罪孽,真鄙俚!”
她擦擦眼,只以为两只眼睛决堤了一般,索性也就不再擦拭那没有止境的眼泪,冲着一波一波散发着灼烁的海水高声喊出来,似乎把这几年的委屈不甘,尚有她不愿意认可的忖量全都吼了出去,胸腔不再憋闷,但不知为何,却又空荡荡的。
电话那里不再有人说话,却传来了低低的压抑的哭泣声音,隐忍,但无法回避,她知道,他在哭。
如果所有的错都重来一次,那么了局可会有任何差异?可是人生就是没有如果,只有效果。
我不像章鱼,有三颗心脏,心疼的时候告诉自己冒充那疼只有三分之一;我不像长颈鹿,呜咽着的脖子长得可以将它全都吞到肚子里。
她从来没如此纵容过自己,毫无形象地痛哭,头发蓬乱,双眼红肿,一张脸苍白,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女明星纵然在最崎岖潦倒时,也不会比现在越发狼狈。
简白珂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终于止住,轻轻地对着手机启齿:“范墨存,我回不去了。”
那里似乎一直在等着她说话,一阵沙沙的杂音后,他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白珂,”范墨存的语速从未如此缓慢过,“你不需要回去,等我去找你。你可以躲着我,但我总能找获得你,一年不成,尚有十年。只是,别让我找太久了。白珂,我已经老了。我不怕老,我只怕老得配不上你。”
他说完后,不等她回覆,挂断了电话,一声“嘟”后,只剩长长的,令人心乱的忙音。
简白珂垂下手来,任凭手机滑落在沙地上,她一点儿气力都没有了,无措地蹲下来,抱头痛哭。
他终于认可他是爱她的,她不需认可,便也清楚自己也是喜欢他的。
爱和伤害,从未如此交织重叠过,简白珂做不到忘记伤害,但也放不下爱。
“走吧,到机场的路上你可以继续睡。”
冯邵谦走过来,弯腰抱起简白珂,拂去她脸上湿漉漉的发,手掌盖住她的眼。
“我每次都是送你走的那一个……”
“你别误会了,实在我可不是爱你。只是以为你挺有趣儿……”
“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年和人打的谁人赌,这回我可是输惨了……”
“回那里了好好的,多用饭,瘦得跟条狗似的!差池,我看萨摩耶,金毛都比你重……”
“白珂,差不多了,就原谅了吧……难堪,他爱你,你也爱他……哎你怎么打人啊?!”
55、倾我一生,花开荼蘼
审美趣味一般都在青少年时期形成,简白珂也不破例,她最喜欢那种老影戏中风姿潇洒的中年男子,满身散发着成熟韵味,好比格里高利派克,好比马龙白兰度,那种做派样貌,岂是一般的毛头小伙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三月的纽约,平均温度零上五摄氏度,尚有些冷,简白珂刚到这里一个多月,还不算适应。沉闷的各人族生活令她窒息,所谓的上流舞会她越发提不起兴致,而沈澈很快接手了他娘舅的生意,同样忙得昏天暗地,几天见不到一次。
于是,千般无聊的简白珂经常抵家四周的大学去蹭课听讲座,倒也似乎开启了生掷中的另一扇门,她很快对珠宝设计感兴趣起来,每周牢靠三天去旁听专业课。
周三下午,天气阴沉,临出门时下起了小雨,简白珂从来不是受苦的人,若是寻常一定会窝在家里睡觉看影戏,可今天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翻腾起庞大情绪,撑伞毅然走出家门。
课程一如既往的精彩,可简白珂有些心不在焉,下课后磨磨蹭蹭走在最后面。等她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一个深色的钱夹泛起在眼前,她一愣,阴差阳错地弯腰捡起来。
简白珂捏着钱夹,愣在原地,还没等她反映过来该把这失物送到那里去,一道焦虑的男声响在头顶——
“小姐,歉仄,能将它还给我吗?钱夹是我的,这是我的手刺。”
男子说的是英语,语气很急,简白珂抬眼,眼前是位60岁左右的亚洲男子,穿着玄色风衣,十分精神,发鬓微微有些泛白,但整小我私家器宇轩昂,丝毫没有难看的老态。或许是走得太急,他连手里的玄色雨伞没有撑开,细密的雨丝落在身上,头脸都被打湿了。
“哦哦。”
简白珂一边接过男子递上来的手刺,一边将钱夹递给他,她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手刺,又作声道:“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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