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3-17完结(2/2)
齐霖将对方翻下去,转而压制住他,“妈的,还不都是你们害的,天天搁我耳边宣扬黑阎罗的三好四德五讲六优的!”
说着,又恶狠狠的揍了对方两拳才觉解气,丁全被打得唉唉叫。
“那啥……你进来时还给我说你不喜欢男子的……”丁全哀嚎,性向是那么容易变换的吗?他完全没想过,自己逐日的嘴贱的效果,就是将自己的兄弟亲自送到了黑阎罗手上去了!
“嗯。”齐霖嗯一声。
“嗯屁啊!”丁全急躁地拍大腿,为齐霖这副怂样子着急。
齐霖扫他一眼,他不喜欢男子,他原来也这么以为来着。可工具如果是臧言……齐霖无端想起自己攀在对方腰际时,所感受到的那股属于男子的气概和一身充满发作力的肌肉,马上口干舌燥。再一想对方最后被自己说得几句话所打乱的气息!
操!他不喜欢男子!可是他看上了臧言谁人黑面神!
齐霖耙了耙头发,转而想到,没事!是那黑阎罗先看上他的,四五年呢!这男子也真能忍,要是自己不来这鬼地方,他不是要继续守着一张照片过上十年二十年……
齐霖为自己想到的事情感应欣慰,他的到来解救了一个继而寥寂的男子!
而这个男子,嗯……他以为还不错。
“日哦!老三你别笑了,笑得忒猥琐……”丁全看齐霖半天不吭声,本以为他在整理思绪好和自己详细剖析剖析,效果等了半天就等到对方一个迷蒙的笑容,马上抖落一地**皮疙瘩。
齐霖狠狠一掌劈已往,懒得再跟他说,翻身上床睡觉。明天尚有一天的训练要应付。
丁全无趣的挠了挠脑壳也翻了上去,一夜好眠。
一转眼又是近一个月已往,这一个月里,除了起先几天,队伍里还能时不时听到一些关于黑阎罗英雄就‘狗熊’的种种版本蜚语、伤势愈合状况以及他何时归营的臆测外,到了现在,险些所有人都从一个半月前的那场演习的余波里走出来了。
演习或者演习中受伤的黑阎罗与他们已经是没有更多的关碍了,不管黑阎罗在不在,你还想能手好脚不挨削,就都得凭证黑阎罗部署下来的最新训练企图去训练。
**一样早起,牛一样训练,狗一样无所怨言。这是他们的最新造就指标。
军营里所有的人都这么挖苦。
齐霖听着同班兄弟们的自我挖苦,也随着笑呵呵应了一句,在无人能探知的意识海里则暗自呐喊——妈的,都能制定新的训练表了,怎么还不出院回营,伤得真有那么重?
咔嚓——
像是那一次他从高楼上降落时听到的声音,齐霖神经质的惊醒,为着半夜突发的一声细微到大部门人都听不到的声音。
齐霖瞄了一眼对上呼声震天的“大部门人”之一的丁全。
“呼……”他深深呼出一口吻,“怎么还不回来……”
“咔嚓……”
又是一声,齐霖一怔,连忙轻巧的翻身下床,跑到阳台边上。
这个新宿舍是他新人集训竣事后随着分配时重新部署的,也算是个高级住宿区了,虽然比之黑阎罗那样的照旧差了不少,但好歹也算是一个生活点了。
也幸好丁全够死皮赖脸,他们两人被重新分到了一起,还挑了个向阳的二楼两人间,规格不敢说多好,比起新人宿舍却能说一个天一个地了!
“你……”齐霖有些怔忪,看着楼下面谁人穿着一身戎衣,吊着膀子也依旧十分有威风凛凛的男子,“你回来了?”
对方看到齐霖探出脑壳的样子,不由压低了自己的帽檐,遮去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色泽。尔后再抬眼和齐霖对视时,又是那双深沉的眼了。
臧言盯着齐霖看了半天,突然捏了捏手上的一个工具,又是很是轻微的一声“咔嚓”声,引得齐霖眯眼要去看是什么工具。
正在齐霖探着身子往下看的时候,臧言却突然一个利落的转身,走掉了。
“?”齐霖愣在阳台上。
这男子半夜玩上这么一遭是想干嘛?耍自己呢?
看着男子走到扑面楼,进了黑黝黝的楼道后,他突然一愣,他怎么住到扑面去了,他显着左后方那栋楼五楼507室的才对!
他看着对方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上,没当他上了一层的时候,那层楼的感应灯就会自己亮起来,一个吊着膀子的高帅武士在内里慢悠悠的走着。
他知道我在看他吗?齐霖微微仰视扑面突然亮起了灯的四楼走道。
他也想见我!突然这个念头像是平原里突然疯长的青草一样,在齐霖的大脑里恣意生长起来。
所以他半夜回了营地才跑到我楼下!
所以他特地换了宿舍,就是为了能住我扑面,时不时的看到我!齐霖眯眼看对方爬上了四楼后,五楼走到的灯就不再亮起,等了一会,一间宿舍亮起了灯,一个男子逐步走到了阳台上,回视着齐霖。
这男子闷骚啊!暗恋了我四五年!齐霖像着了迷一样,晕乎乎的想着,他伸舌头舔了舔唇,突然特别想爬下去再爬到对方的宿舍阳台上。
“老三?”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迷糊的召唤。
凉风吹来,齐霖一个哆嗦,回神发现自己已经骑在了阳台的栏杆上——操啊!他在想什么!
他赶忙爬下来,往宿舍内里跑,临关阳台门时,又忍不住往扑面四楼的一个阳台望去,谁人吊着膀子的男子还在那!背着光看不清心情,可是没理由的,齐霖知道对方一定笑了!
或者似笑非笑着!
操!
番外十六 爱如蹦极(九)
“老三,你是不是和黑阎罗打骂了?没原理啊,听说他昨晚才回来的,你俩都还没单独见上一面呢!那是不是黑阎罗有话想跟你说?”用饭间,丁全捣了捣齐霖。
齐霖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什么?”
“你看。”丁全隐晦地用眼球示意对方朝三点钟偏向看,“今天加上训练场上他视察的次数,我们已经看到他七次了,他有那么闲吗?”
齐霖顺势隐晦的去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三点钟偏向坐着臧言。他狠狠怔了一下,蓦而想起自己昨晚难看的事情,恨不得连忙把脑壳埋进餐盘里。
“没什么悦目的,不就是用饭嘛!黑阎罗也是人,吃个饭遇到有什么?”齐霖欲盖弥彰的招招手,让丁全放心用饭。
“嗨嗨!我说老三,你别装哈!他用饭的点从来就是和我们这一帮训练的错开的,我们什么时候在食堂看过他了?”丁全不满地反驳。
“那人家现在不是受伤还没好吗?也许不如以前耐饿了!”齐霖接着瞎扯,顺道又看了一眼对方还吊着的右手臂,他正在用左手拿着勺子用饭,残盘里都是容易舀食的食物,没有一块大块肉和青条菜。
丁全看着齐霖:“……”
齐霖炸毛:“我说你吃个饭都能吃出这么多事儿怎么回事,赶忙吃你的。”
丁全默默地看了齐霖一眼,突然端着餐盘站了起来。
“操!你天天那么嘴贱我都没嫌弃过你,我说你一句你就跑,你这兄弟……”齐霖火了,一拍桌子正准备发泄发泄,说到一半突然卡带,他傻愣愣地看着坐到了丁全位子上的臧言。
“你妈的……快回来!”齐霖转过头去看着走远的丁全无声召唤。
“老三,不是哥不帮你,实在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比我大好几级呢!牺牲你一个幸福全营地啊!”丁全也无声的对着齐霖做口型。
齐霖食不下咽的看着坐到了他扑面,岿然不动一脸平庸的黑阎罗。他确信,在黑阎罗坐下的瞬间,所有坐着用饭的人都微微发出些惊讶和兴奋的异动。
“首长……”齐霖挪了挪屁股,也想学丁全。
“给我挑块鱼。”臧言瞄他一眼,说道。
“……”你餐盘里基础没有这么庞大的食物!齐霖无声的转述。
臧言朝着齐霖的餐盘里扫了一眼。
齐霖:“……”
齐霖将因为要挑鱼刺,而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鱼肉放到了臧言的勺子上,看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口吞掉,齐霖心里涌动的情绪更庞大了。
“你那天的话没说完。”臧言头也不抬地突然说道。
“?”这又什么神展开。
“那天,吊着的时候。”臧言停下行动,看了看他。
齐霖想起来了,默默地扒了一口饭,“不记得了!”
——显着是你暗恋我!别想让我先难看!
臧言的面颊紧了紧,握勺子的那只手,手背的青筋都突了出来,看上去原来就不阳光的神色更冷了。
齐霖悄悄将对方的心情全部收纳眼底,看了看自己餐盘里剩下的菜,突然又给对方挑了块鱼肉,剔除了鱼刺,依旧是一塌糊涂的放到了对方的勺子上。
臧言一怔,看了看鱼肉,又看了看低头扒饭的齐霖,手上劲道松了松,再次吞掉了鱼肉。
齐霖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感受到了那天自己急速下坠时的心里蓬发的那种情感,这比蹦极刺激多了,他暗想。
两人伴着一餐厅心思蠢动的的士兵和军官们,有惊无险的吃完了一顿中饭,起身走的时候,齐霖看着对方单手吊着的样子,顺手接了对方的餐盘一起送到了餐具接纳的地方,再转头时,对方已经走了。
丁全和夏志浩以及通常里关系不错的几个兄弟猛地围了上来,拖着齐霖跑回了宿舍区。
“好家伙,黑阎罗就是黑阎罗啊!不脱手则已,一脱手就是直拳啊!”丁全抚掌大叹。
“快,给说说,你和黑阎罗怎么一下就完成了量到质的飞跃?”另几个好事者全部拖着椅子将齐霖围了个严实。
“岂非前段时间营地里传的英雄救‘狗熊’的故事是真的啊?不外是哪个版本的?”
“嗨!肯定是最猛烈的谁人版本,我们老三一下撂倒了黑阎罗啊!”丁全一搓鼻子笑道。
“……”众人皆以呆子的眼神看他。
齐霖趁着这几人内部起争执的时机,翻身从阳台上爬了下去,一溜烟跑不见了影。
“靠!让他溜了!”几人拍栏杆怨愤。
齐霖逃脱以后,一时半会也不敢再回宿舍,那群比狼还凶残比女人还八卦的人肯定不会就这么死心!
什么量到质的转变,他自己都还没整明确这是怎么一遭事呢!说个屁!
整个营地里因为午休时间,除了炽烈狠辣的太阳依往事情外,大部门人都陶醉在短暂的午休里去了。他穿过训练场,看到有那么两三个牺牲了午休时间正在给自己加练的士兵,顿足站了一会,看了良久,突然就想起他来这里的第二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
黑阎罗……臧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一边想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黑阎罗办公室的楼下,他迎着阳光朝六楼上看,他现在应该在自己扑面那栋楼的四楼里午休才对。齐霖暗自思量。
突然那间办公室的窗子打开了,一个男子站在窗口朝下看着他。
臧言眯了眯眼,中午脱离后他就来了办公室,只有一只手能用,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问题,正儿八经的事情时间里,还能使唤使唤人帮着自己弄,可现在所有人都去午休了,要想做事就只能靠自己。
他朝下面的齐霖喊道:“上来!”
齐霖踟蹰了一下,不乐意的回道:“干嘛?”
臧言抿了抿唇,似乎有些兴奋,语气松了几分,“怎么不叫首长了?”
“……”操!“首长……”
“上来。”臧言说完,关了窗户,不给对方拒绝的时机。
齐霖对着关上的窗门比了其中指,比完后照旧没节气的爬上了六楼,不待敲门,内里的人就发话让他进去。
齐霖一走进去就看到对方正站在自己的电脑前干着急的样子。
“过来,坐这儿。”臧言指着自己的座椅让齐霖过来。
“?”齐霖预防的看着他。
“快点,帮我把这个企图表做完。”臧言微微蹙眉,为齐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爽性起火。
“!”齐霖汗颜,依言走已往,坐到了臧言的专属座椅上,对着电脑,看了一眼后,立马挑眉——又改训练企图表?!
臧言站在齐霖身后,看了一会,以为这么看着电脑显示屏反光的厉害,便弯下了腰,将脑壳放与齐霖的齐平,虽然不是贴着齐霖的脖颈,但静谧下来也已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了。
齐霖窒了窒,悄悄地深吸了一口吻,将双手置于键盘上,没有对臧言的这个行动体现异议。
“怎么弄?”他力争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清静装逼。
“把上午出操的时间提前五分钟,内容通例稳定,然后上午的训练点分成三个时间段……”臧言对着电脑屏幕说道,齐霖依言一行行表格填已往。
越填越以为脑壳旁边的那人呼吸声越来越清晰,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吸入鼻腔的气就是对方呼出来的。
“想什么呢?打错了!”臧言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
齐霖看到屏幕上突然泛起一堆乱码,连忙退格全部删除,他屏息侧脸对臧言说道:“你靠太近了,口臭影响。”
臧言:“……”
齐霖看着对方蓦然黑下来的心情,键盘上的手动了动,知道自己话说得囧了,有些不安。
臧言直起腰,低头审视着齐霖,“起来。”
齐霖无声地睁着眼睛看着对方,坐在那里不动。
臧言突然状似极其无奈的样子,捏了捏眉头,猛地低头看向齐霖,“我中午吃得和你的一样。”
话音一落,嘴唇就狠狠印了上去,舌头灵活的撬开了对方的唇瓣朝内里钻去。
齐霖先是有些怔忪,突然就反映过来,心里有一种火山喷发似的喜悦冲上脑门,这男子果真闷骚的不行!他眯起眼睛想,嘴上动情的回吻对方。
一吻竣事,臧言单手撑着齐霖一边的椅子扶手,眯眼问他:“臭?”
齐霖:“……”
晚上齐霖竣事一天训练躺在宿舍床上时,脑子里总是情不自禁想起中午谁人突发的湿吻。
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算是他们俩好上了?可臧言什么都没说,自己似乎也什么都没说,两人亲完了,就都装成没事人一样把表格做了。
自己走得时候,还严谨的给首长敬了个礼才走的!那哪是对工具的态度啊?齐霖抱着被子滚了一圈,一把坐了起来,寝室里扫了一圈,只看到嘴贱的丁全正以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指望自己爆点料给他。
他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我就是憋死也不会找你说的。”说完甚是傲然的又倒了回去继续抱着被子打滚。
丁全哀嚎着挂着齐霖的床铺前,“别啊,老三,我看出来了,你想说的不得了啊,就跟我说吧,我也想听得不得了,你不是需要人给你照料照料吗?说呗说呗!”
齐霖一脚踹了上去,“滚,睡觉!”
一通瞎闹之后,齐霖最终守住秘密,一个字儿也没透露给丁全,丁全带着满腹遗憾和失落进入梦乡,打起震天呼声。
“瞿瞿——”
宵禁的哨声吹响,齐霖依旧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脑子里翻过来倒已往的都是那一吻和最后两人彬彬有礼的假样子,越想越闹心,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
最后他实在扛不住心里挠心挠肺的那股痒痒感,一骨碌爬起来,悄无声息的翻下了床,走到了走廊上,意外的看到扑面四楼一间卧室正亮着灯。
他眯眼看了一会,突然下了决议,手脚并用的爬下了二楼,跑到扑面楼下,大铁门那里是看都没看,直接对着四楼的高度估量了一下,搓了搓手掌跑到下水管道处,正准备上手往上爬时,旁边的大铁门突然开了。
臧言倚在铁门上,“想学罗密欧?”
操!他还知道罗密欧!齐霖愣在那里,脑中只想到了这个。
“过来。”对方悠悠叹了一口吻。
齐霖看到对方的心情,心里突然涌出一些诡异的满足感,对方一天到晚板着的黑脸在自己这里就是个屁!看看,人家一天到晚这心情富厚的,一会无奈一会叹气的!
臧言看对方半天没反映,又叫了一声:“你还爬楼爬上隐了,大门正路不想走?”
齐霖呸呸两声,跑了已往。
臧言将对方迎进走道,又反锁了大门,看得齐霖十分嫉妒,他指责,“你居然有楼下大门的钥匙。”
臧言转头看他,“我有所有宿舍区楼下大门的钥匙。”
齐霖:“……”
臧言盯着他看了一会,主动走已往,“走吧。”
齐霖闷闷地瞥他一眼,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的爬起了楼梯,臧言走得很稳,如他的人,一向稳健而不骄不躁,齐霖一边踩着对方的影子一边胡乱的想着,直到上了四楼,进了臧言的宿舍。
这是一个标配的单人间,床和桌椅都有,尚有一间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的洗漱室。
臧言下楼时显然也较量急,他的书桌上正摆着一台事情到一半手提,文档都最小化隐藏了,桌面是那张他在对方手机里看到的照片,因为像素不高,不能放大了攻克整个桌面,只能小小的占据桌面的一点地方而已。
齐霖看着电脑入迷,完全忘记自己来时的想法,看了半天,他才僵硬的转头看向,锁了门走进来的臧言,“你……谁人……”
臧言可笑的抱胸看他,“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你……我……”齐霖像是突然得了失语症,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深吸一口吻,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突然就以为自己今晚做的决议,或许是自己这辈子最智慧又最傻逼的一次,“你暗恋我?”
臧言兀自坐到了床边上,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那么看着齐霖,只看着他。
“你暗恋我!”齐霖笃定,语气里有些洋洋自得,他又看了一眼照片,增补地说道:“还四五年了。”
“不是十年吗?”臧言顺势接口。
齐霖猛地转头看他:“……”
臧言对着齐霖勾了勾手,“过来。”
齐霖:“干嘛?”
臧言:“不叫首长了?”
齐霖被这句堵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想要跟我好?”
臧言不置能否,看着他,眼神深沉得像一汪打旋的潭水,十分的勾人,“过来。”
回神时,齐霖已经坐到了臧言的扑面去了。他感受到对方铺面而来的浓重气息,蓦然体认到一件事,如果他们俩算是好上了,那现在他是不是自己把自己给送到了虎口……
臧言已经扣住了他的后脑勺,按住了不许动,轻轻贴了已往,气息相适时,他轻声说道:“我以为,中午的时候,我们俩就已经好上了。”
话音一落,唇又贴了上来,两人湿热的亲了一会后,脱离时,涎液拉出一条细线挂在了两人嘴角。
齐霖涨红了一张脸,发现对方一向严肃冷漠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的色彩,眼神里充满了浓雾,印的他那双黑亮深邃的眼睛更像深潭,不能多看,一看就往里头陷落。
这样的臧言齐霖没有见过,他相信这个营地里或许都没有人见过,一向严酷禁欲的的臧言也有这一面,看着……看着……齐霖微微兴奋的喘息,让人十分想扒开了衣服肆意啃噬。
臧言伸手抹掉对方嘴角上的涎液,顺势往下滑到对方的裤|裆处,揉了揉,低叹:“硬了!”
齐霖别扭的拱起一只腿离隔对方的手,不平输的摸到对方那里,抨击的挑眉,“你不也是。”
臧言终于是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一把按住了齐霖压倒在床上,“嗯,我们都硬了。”
……
“你男子爬上你宿舍,半夜跟你告得白?”韩武像生吞了青蛙一样,不行思议的看了看那里纵然和左维棠相谈甚欢时也依旧面无心情的臧言,“看不出来啊!”
那男子居然尚有这种浪漫的小心思?
怎么左维棠就没有!韩武微微冒酸的想着。
齐霖搓了搓鼻子,心虚的移开视线,说道:“看不出来的还多着呢!”
“麒麟,来,给哥哥说说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安旭阳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拉着齐霖跑到了一堆人里。
韩武看着一群个个都要奔三的人了,还疯得跟孩子一样,不由摇摇头,拿着酒瓶站起来,他看到左维棠跟过来的视线,笑了笑,穿过人群走了已往。
左维棠看到他过来,一把搂住了腰带到自己身边坐下。
对方看着左维棠和韩武的行动,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这人真不像齐霖说得那样!韩武暗自在心里嘀咕,脸上却挂起温和的笑意对着对方笑了笑,对方对他点了颔首。
“照旧没看出来那小子有什么好,一身贫困事等着你呢!”左维棠幸灾乐祸的对臧言说道。
韩武马上无语,伸手悄悄的拧了左维棠的腰际一把——你又干什么缺德事呢?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别尽使坏!
左维棠不满的伸手搓了搓韩武耳朵——什么都没干!
番外十七 爱如蹦极(十)
三人无声的坐在一起喝了会酒,韩武实在忍不住好奇,含血喷人的问道:“臧言……我叫你臧言不介意吧?”
臧言摇头,韩武继续说道:“我们家麒麟当初住的几楼啊?难不难爬?”
臧言抿唇想了想,“他住过四楼、二楼、七楼……都爬过,不算难吧!”
臧言想,这些楼层齐霖确实都爬过,因为直到齐霖随着他调回京都,齐霖都没住过单人间,每次两人想得狠了,总是齐霖半夜爬楼到他楼下再跟他回他住的地方。
韩武听了,面上带笑的颔首,心里暗自叹道:看不出来看不出来,这个臧言还真如麒麟说得,难怪齐霖陷进去了!
三人又转开了话题,就齐霖和臧言调回来后生活事情适应状况聊了聊,正聊自得浓时,那里玩得无法无天的一群人突然爆出一声呼喝,引得这边三人一致望了已往,恰悦目到齐霖从一群人里走了出来,直直地朝臧言走过来。
臧言看着齐霖面带痞笑,一步三扭的往他这边走,眉头狠狠跳了跳,起身想捏词尿遁。
“臧言!”齐霖一个狠扑,拦住想跑的臧言。
臧言无奈的接住他,低头看着他,“又想什么鬼主意呢?”
齐霖傻笑,“没啊,我兄弟不信你深深地爱着我,来,酷哥,我们嘴一个给他们看看。”
说着把嘴撅得跟猪嘴一样要往臧言的嘴上凑,被臧言一把盖住,“不是玩游戏输了?”
齐霖挠着脑壳傻笑不说话,臧言轻叹,搂过了对方,掀起眼皮对着一众看好戏的人扫了一眼,心里暗自无奈,行动上却清洁利落的抓住了齐霖的脑壳就着唇印了下去。
“嗷呜——”霎时一群狼嚎掀翻了包厢顶。
韩武倚在一边轻轻的和左维棠碰了一下酒瓶,满脸笑意。
邻近破晓时,一众人才依依不舍的散去,分手的时候,韩武得知麒麟和他男子已经明目张胆的住到了一起,照旧住在了满是高层人士的大院里。
看着韩武咋舌的样子,齐霖开顽笑得逞般的笑了起来,瞅了瞅韩武和左维棠手上套着的对戒,不在意的笑着说:“比起你们那里算明目张胆啊,打着兄弟的名义了,倒给上头省了一套屋子而已!横竖他分给我,我也不去住。”
说完大笑着挂在臧言身上往外走,看得韩武也微微感应可笑。
“麒麟照旧那副品行!”韩武感伤,“真不知道臧言看中了他什么。”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有时候是许多原因叠加的,有时候是没有原因的。”左维棠淡淡隧道。
韩武摸着下巴好奇,“臧言跟你说什么了?”
左维棠伸手盖住韩武的脑壳,“你好奇这个做什么。”
虽这么说,但他照旧对方坐在角落里和自己谈天时说的那些道给韩武听:“十年前他就见过齐霖了,他老爹十年前重病,小地方治欠好,只能往这里送,他三哥先送过来的,听说其时是深夜,医院说床位紧张,连已经昏厥的老爹看都不看一眼,就让他三哥赶忙送到其他医院去。”
“恰好其时一群打架斗殴的小年轻被送了进来,或许从上面通了点关系下来,连忙就没有什么床位紧张不紧张的问题了,他三哥其时气不外,差点和医院打起来,就是齐霖顶着折了的膀子上去拉开的,还把床位让给他老爹,让人赶忙诊疗的。”
“第二天他从南方赶过来时,齐霖那里的新床位已经解决了,其时也就没碰面,厥后似乎是齐霖出院的时候,他从楼上远远看了一眼吧!”
“阿言,就是他,谁人小青年。他给老爹弄得床位。”臧言三哥指着楼下草坪上的齐霖。
臧言透过窗子朝下看了一眼,恰悦目到提着行李笑得异常张扬放肆的齐霖。
家境良好,怙恃宠溺,朋侪围绕,无忧无虑,一个典型的京都长大的孩子。他心想。
这样的人,和他永远不会有交集,一声致谢反倒显得矫情。他对着下面那张笑脸暗道。
突然那张笑脸转过来,对着住院楼所有打开的窗子鼎力大举挥手,“老子出院啦,祝你们也早日康复!照旧外面空气好啊!”
臧言看着那张笑脸,又回过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爹,自生病以来一直没什么兴奋色彩的他居然因为这一句话而挂上了点笑意。
“那算是一见钟情!”韩武结论。
左维棠无聊的瞥他,“不算,哪个一见钟情再不相见的人会钟情四五年?”
“那算怎么回事?”韩武歪脑壳看他。
“你管人家。”左维棠拉过他,将他的围巾给围严实了,然后牵过他的手到外面去打车回家。
韩武握着左维棠的手,一步步跟在对方的身后,笑了,确实,情往往难以预料它的由来,他们所追求的不外是一往而深与从一而终。
翌日早。
“酷哥,我起不来了,我今天不去上班了行不?”齐霖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完全没有奔三男子撒娇看不得的自觉。
臧言把对方的制服扔到床上,掐着手表,“今早你买饭,给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我还没看到饭桌上的早饭,你知道效果的!”
齐霖又滚了一圈,尔后蓦然一把赤|条条地跳了起来,“操!你昨晚上我时怎么不说掐着时间呢?”
臧言看着对方赤|裸的身体上充满的情|欲色彩,眼神沉了沉,声音暗哑地说道:“尚有十四分钟三十七秒。”
齐霖急躁地一耙头发,抄起床边的运动裤就要往身上套,被臧言拦住,把亵服裤递给他,然后让他穿制服。
“日哦,好不容易调回来做文职了,为什么还要我过得跟行军一样……”齐霖一边诉苦,一边对床边抱着胸看他的臧言怒目而视。
“你尚有十二分五十三秒的时间完成洗漱和下楼买早餐的任务。”臧言淡淡提示,顺便走已往帮他把风纪扣给弄好。
终于在还剩十分二十五秒的时候,齐霖捯饬好了自己,从洗漱室出来,抄起钱包往外走,经由臧言时,反手挂住臧言的胳膊,上去一个动情的湿吻,时间最后二十五秒用完,他套上鞋子往楼下跑。
臧言倚在门边,摸了摸嘴唇,勾起笑意,转身去准备他们上班要用的工具。
齐霖小跑着来到他们住宿区外的一个早餐店,用去三分零五秒,“老板,快,老样子。”
“好嘞!我就算着今天又轮到小哥你啦!早给你准备好了!”老板麻利的将早就打包好的早餐递给齐霖。
齐霖笑着把钱塞已往,转身就往回跑,“剩下的钱老板记账上,明天我哥来买你把钱找给他。”
一溜小跑,十五秒跑回了卫兵站岗的地方,他朝站岗的卫兵盛情情地摆摆手,准备接着往里跑时,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麒麟!”
齐霖一怔,停了下来,一手掐着一堆早点,一手还维持着朝卫兵打招呼的姿势,有些傻气。
来人显然也被他这副形象逗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几声笑完后,脸上满是苦涩。
“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对方说。
“岳哥。”良久,齐霖才想起唤对方一声,真的是……良久。
“买早饭?”岳双斌看着对方生疏的样子,眼神暗了暗,视线转移到他手上的早点,找了个话题。
齐霖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上拎着的豆乳油条,笑了,是真笑了。“嗯,买早点。”
“早点拿回去吃不都凉了?我陪你去店里吃吧,遇到你不容易,请你吃好的吧!”岳双斌要伸手去扔掉对方手里的早点,被齐霖一个侧身错开。
“别别,我男子在家还等着我回去投喂呢!我自己随着你去吃好的,把他扔家里饿肚子,回去他非拆了我不行!”齐霖笑着拒绝。
岳双斌听他我男子我男子那么顺口的叫着,连忙愣在那里,眼里七零八落闪过许多工具,最后却是韩武那天在那间店里跟自己说的一段话。
他有些悲痛的笑了,正眼看着齐霖,问道:“麒麟,你跟哥说,如果当初我不是这样的,我们……”
“不会!”不等对方说完,齐霖就斩钉截铁的否认。
“我还没说完……”岳双斌微微起怒。
“不会!”齐霖也正色的看着岳双斌,这个男子陪在他生命里渡过了二十四年,从他什么都不懂,到什么都半懂不懂,二十四年,这是一段无关于情|爱影象的岁月。
这个男子对自己是真的好!齐霖知道,在曾经的二十多年里,这个男子在他生命里充当着比怙恃还尽责的兄长的角色,他知道自己爱玩,他会带着自己玩遍所有稀奇的事物,但从来不让自己去看肮脏的工具。
他知道自己爱肇事,但却永远都毫无怨言的跟在他身后收拾烂摊子,从来不会去起诉或想法子惩治他。
他把自己当成一块宝,藏着掖着,不会让自己学那些琐碎的工具,不舍得自己亏损受苦,不让他受委屈,也不让自己受他那些狐朋狗友的挖苦,这些,他全记着。
时间越久,他反而记得越清楚,记得越清楚,反而越以为那时的他们都很可怜。
“岳哥,你记得那年暑假你带我去蹦极吗?”齐霖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已经三十多了,再几年就四十了,听说他家里今年已经给他部署了完婚工具了。
不出意外,这个男子在年底就要酿成有妇之夫了。
岳双斌愣了一下,颔首。
“其时谁人清静事情人员跟我们说,我们下坠的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人就是我们藏在心窝子上的人,其时,你跳下去的时候,有人浮现出来吗?”
岳双斌定定地看着齐霖,“有,是你。”
齐霖无所谓的笑了笑,移开视线,“我没有。”
“谁人又纷歧定准。”岳双斌连忙接口。
“嗯,对,我其时也不信的,那玩意儿又不是生离死别,跳下去最后横竖会被拉回来的,所以,我也没信。可厥后,我信了。”齐霖转过脸来,眼神晶亮的看着他。
岳双斌看着这样的齐霖,突然发现这个齐霖不是他心底的麒麟了,这小我私家已经长成了他不认识的男子了!
他心底谁人稚气张扬的少年在不知不觉里已经不见了,谁人渺茫的,愿意听他部署,有难题都市来找他的谁人少年已经酿成了个有棱有角的男子了!
谁人纵然是在一次平安夜里拒绝他,都是带着浓重愧疚,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告诉自己“岳哥,我想一小我私家想想。”的齐霖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这个不知道被谁塑造出来的,坚贞而坚韧的男子齐霖。
“那小我私家不是我……对吧?”岳双斌苦涩的接口。
“嗯,是我男子!”齐霖颔首,突然眼睛余光瞟到站在大院里的一个身影,他抬头朝卫兵身后的转达室里的挂钟上看了一眼。
操!超时了!难怪他男子都出来了!
“岳哥,我不跟你说了,我男子都等急了,我们还要赶着点上班呢!”齐霖随意挥了挥爪子,掐着早点就往内里跑,跑到黑脸站着的臧言眼前,嬉皮笑脸的站住了。
“亲爱的,我早餐买好了,咱们回去吃了赶忙上班去吧!”
臧言朝下瞅了一眼齐霖脸上挂着的讨好的笑意,又朝外瞥了一眼,恰好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眼光,他顿了顿,放下抱胸的手,亲昵的揽过齐霖,不发一语朝内里走。
这一举动弄得齐霖跟中了□一样,又喜又惊——操啊!今天这么好过关?!他迟到了整整一分钟啊!
等到内里的人影走远了,岳双斌才收回了视线,他自嘲的笑了一声,在卫兵警备的眼神里转身脱离。
而回抵家,坐在位子上等着对方摆好早饭吃完上班的齐霖,却没有等到自己的早饭。
“我的呢?”齐霖问向自顾自吃起来的臧言。
臧言掀起眼皮瞟了瞟他,“我以为你已经吃过了!”
“我什么时候吃了?你没看到我买的两人份吗?”齐霖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
臧言敲了敲手表盖,齐霖连忙知道这男子是在秋后算账,讥笑自己是因为吃早饭才花去了那么多时间。
齐霖一把就火了,这男子怎么就这么小心眼,不外晚了一分钟!
“那男的是谁?”臧言轻飘飘一句话甩过来,齐霖满腔怒火立马被心虚的大雨浇了个透。
“什么、什么男子?”
“你紧张了!”臧言端起豆乳喝了一口。
“什么紧张不紧张,那就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一哥们。”齐霖挺着胸脯叫嚷。
“昨晚聚会的人里没有他。”言下之意那人既然是你发小怎么昨晚不见他来玩。
“我、我……”齐霖语塞,看着对方坐在扑面慢条斯理撕油条的样子,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什么时候对自己交什么朋侪这么挂心过?就是军营那会和丁全闹得跟猴子一样,他也从没变过心情啊!
“你嫉妒了?!”齐霖叫得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臧言撕油条的行动停下,将油条放回盘子里,推到齐霖的眼前,又将他的豆乳倒给他。
“知道就好,我讨厌谁人男子,离他远点。”臧言赞许的看着终于回过味儿来的齐霖。
齐霖看着自己眼前摆好的丰盛的早餐,心田嘶吼——这种时候,他不是应活该命否认,然后自己围追截堵,最后让对方不甘地意识到自己的吃错是毫无须要的,然后向他认错,由他占据上风逞威逞能吗?
“快吃,要迟到了!”臧言敲了敲桌子,提醒齐霖,自己将剩下的豆乳全部喝完。
齐霖默然沉静片晌,拿起撕好的油条塞进嘴里,狠狠品味!
两人上班途中,齐霖撑着下巴,侧脸看着架着墨镜开车的臧言,蔫蔫的想起早餐桌上自己又一次战败的履历,脑子里顺道浮现搪塞认可嫉妒时,脸上带着的些许异样神色,忍不住启齿说道:
“亲爱的,你玩过蹦极没有?”
“没。”臧言直视前方路况。
“我玩过。”齐霖撑着下巴,也移回了视线,“刺激,磨练心脏遭受能力,挺带感的。所以许多几何人喜欢玩。”
“嗯。”臧言无关紧要的应着。
“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敢去玩这个不?”不等臧言作声,齐霖又接着说,“因为他们知道后面有根绳子能牵住他们,不管他们坠得多低,他们永远到不了最低点,永远不会摔成肉饼。”
说完,齐霖默然沉静了片晌,突然低声说道:“你就是我身后的那根绳子。”
臧言终于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挪出一只手弹了弹他的额头,露了个笑意。
车子依旧在前进,一如时间和所有的人与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差不多就是我起将这个番外起名“爱如蹦极”的意思了。恋爱有那么多让人盼愿的工具,所以许多人趋之若鹜,但不是每小我私家都能让你愿意去品尝。为什么齐霖对上岳双斌只想着逃,对上臧言却会急巴巴的把自己给送上去,一是动情与没有动情的差异,二是他是不是那根会将他拉回重点的清静绳。
妹纸们也可以自己看着明确。
至此,全文完结,谢谢各人陪流水走到这里,谢谢所有的读者大人!
下一篇题材暂时没有定,定了就会尽快开坑,新坑开了依旧会保持良好的日更习惯。接待列位继续跳坑。
定制会出,可是时间也没有定,番外和肉还没有补齐,补齐也会尽快弄出来的。
最后,流水也没有什么能送给各人的,只能祝福所有人能清静的渡过世界末日那一天,能够找到你爱的和爱你的人幸福安康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