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功臣之后(2/2)
夏潋颔首体现赞同,打了个呵欠,道:“夜深了,回去睡吧!”说着靠着苏墨的胸膛,丝毫没有从他怀里下来的意思,横竖她不讨厌苏墨,两人孩子都有了,她尚有什么可矫情的。
苏墨抱起夏潋,知道夏潋没有跟他坦白的意思,也没有放在心上,他虽说习惯了凡事掌握在手中,但夏潋和苏曦,他并没有企图掌控他们,他们是他的亲人,即便知道他不应有过多的情绪,但夏潋和苏曦在他心里,与旁人都差异。
那晚苏墨对夏潋说的事,夏潋虽然心里震惊,却也没有十分在意,就如当初她第一次用音律杀人一般。在谁人科技文明高度蓬勃的时代,能够一直传承下去的世家,多数都有些保命的手段,就如唐家入迷入化的医术毒术,林家绝妙的机关阵法,以及夏家杀人不见血的音攻。
夏潋最早学习音律的时候,并不知晓那些美妙的乐律当中,竟包藏了重重杀机,十二岁的时候,族中长老第一次考校她的作业,那时十二岁的她,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她美妙的琴音之下。那时,年岁尚小,功力尚不高深,那人死的极惨,留下满室的血迹,局势极其吓人,其他一同被考校的孩子吓得面无人色,唯独她,不外面上有些惊吓之色。
她从小就灵巧,天赋又极好,所有人都当她天赋异禀,唯独她自己知道,那日事后,她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她之所以不显出几多情绪,只因为前车之鉴,在她之前有的孩子使不出音攻的威力,被长老带到风室集训,有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被逼着再一次脱手杀人,这两种效果她都不想选,所以小小年岁的她,将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所以她是唯一一个被允许不用再加入考校的孩子。
从那时起,夏潋就知道,畏惧、逃避都没有用,无论什么事,都只能在其中寻找最好的解决之法。从前林苏晚总对她说‘慧极必伤,刚者易折’的话,她明确这个原理,却始终不能躲过这个漩涡,如今知道了苏墨的这个秘密,夏潋想的,也不外是如何保全他们一家。这么多年来,宋家已经陷入了一个骑虎难下的田地,掌握着暗门,为当权者所忌惮,但若是放掉了暗门,宋家绝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如此就只能在中间找一个平衡点。
夏潋不得不认可,苏墨的母亲是个聪慧的人,能放得下这样的权势躲到这乡下,而苏墨,夏潋却看不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若凭证夏潋的作风,肯定是索性都摆到明面上去,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然如今究竟尚有个年幼的孩子,夏潋自己不怕面临腥风血雨,却不愿苏曦沾染半分。这样想,夏潋也就不再纠结所谓位高权重的事,只想着该不应将夏家的武艺交给苏曦,至少多一手保命的绝活。
苏墨从外面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苏曦坐在桌边认真的习字,夏潋坐在身边,手撑着下巴,眼光落在苏曦认真的小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八月间纷纷扬扬的桂花随风飘落,这样温馨柔美的画面,却是他都不舍得打破。
苏曦写好最后一个字,抬起头来,便见到站在前面的苏墨,连忙捧着写好的字,送到苏墨眼前,道:“阿爹,你看,小曦写的好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