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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翌抿着嘴笑,看了眼已经走到楼梯转角的吉珠嘎玛,到底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深深的看了方恒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杨翌脱离后,团里开始照功行赏,可是这次方恒在演习上的劳绩看着大,可是也不外是在团里通报表彰了一下,给他发了八百元的奖金,没给记功,究竟演习和实际任务差异,一个是真正做出了孝敬,一个是本职考核,他在演习上的体现只能归类到考核效果内里。
方恒拿了钱,先是还了岳梓桐的欠款,又请客吃了顿饭,才拿到的奖金还没到两天就花了个清洁,再次囊空如洗的苦哈哈过日子。
方新友给他来了通电话,方恒把这事给说了,方新友难堪赞美了他一番,可是却没说军校的事,只是让他空闲的时候读些书,等年底有了年休假就过来看他。
怎么说呢,方恒以为挺别扭的,都那么多年了,他老头子就从来没这么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过话,即便隔着电话,也能听到语气里的喜悦和赞同,让方恒一瞬间的明悟,自己似乎真的被队伍这个大熔炉改变了许多,终于踏踏实实的踩在了地上。
大演习之后是一段很长时间的休整期,方恒他们天天保持个基本训练就好,大部门时间都让他们在课堂里自习。
方恒抓着时机就请外出假,吉珠嘎玛现在也不吱声了,到了这个田地,他也没什么好做的,所以每次看到方恒的请假条,确认过行程后就都签了字。
到了重庆后,有时候杨翌会陪他出去买两件衣服,有时候就在寝室里腻歪着,俩人都很是热衷于如何让同性在**的时候能够感受更好,徐徐的,双方也算是习惯了这种模式,甜蜜的恋爱举行时。
可是,究竟时间如流水,已往了就再也回不来,当方恒又一次望见杨翌枕头边的书时,心里的不安终于浮现了出来。
每次的晤面,杨翌都市把这段时间的履历讲述给他听,他知道杨翌被林峰先容着去见相识放军西安政治学院的教授,也知道杨翌已经向师政治机关提交了申请陈诉,而且审批及格,很快就会发下来,甚至知道杨翌已经在上周填写了报名表。
军事法学硕士研究生学制两年半……
时间真长。
方恒趴在床上,拿过红色外皮的资料书,懒洋洋的翻阅着,内里每一页都用铅笔标注了许多的重点,尚有些短句特别用黄、红色的荧光笔标注了出来,重新到尾。
在资料书的下面还压了不少的自检考卷,上面的空格都用钢笔写的满满的。
杨翌的字很漂亮,尤其是连笔字,流通如行云流水,看起来很舒服,就像是那小我私家一样。
方恒扭头看向身边闭眼休息的杨翌,启齿问道,“确认能考上吗?”
“嗯。”杨翌睁开眼,浅浅的笑着,“没问题的,死记硬背的工具,通常里也都有接触。”
方恒点了颔首,把试卷和书放回原处,又把枕头压在上面,躺了下去,用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这枕头是杨翌新买的,他第二次过来的时候才拆的封,而且杨翌的手机和条记本电脑里都下了许多的游戏,尚有一双新的拖鞋,牙刷,都是给他准备的,有时候想想,这人做事真的很上心,总是想在人的前面,方方面面的都记挂周全,和这人一比,自己完全就是被掩护被照顾的那一个,显着是个男子不是?
腰在下一秒被结实的手臂揽上,微微用力,将自己抱了已往,方恒抬头在杨翌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笑道,“准硕士,你会不会在学校找个小三?或者直接把人给扶正?”
杨翌失笑,懒洋洋的眨了眨眼,“欠好说。”
方恒手往下一伸,抓住杨翌的子孙根,要挟道,“管不住就剪掉,留着后面就行了。”
“……”杨翌无语,哑然失笑,“今天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又不喜欢了?”
“和你说正事呢,别转移话题!”方恒瞪圆眼,手上气力又加重了几分。
杨翌被抓的有些疼,微微蹙眉,捏住方恒的下巴吻上,喃喃启齿,“这醋吃的一点原理都没有,怎么像个女人似的。”
方恒想了想,也是,虽然没说男子就不能嫉妒的,可是这种全凭想象就胡乱的吃,琢磨起来也挺娘们儿,手上的行动爽性改了模式,不轻不重的套弄了起来。
杨翌一直都喜欢方恒这样,很是的直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性情来的快也去的快,尤其是在情感方面从来不扭捏,让他有一种时刻被需要着的感受,十足的沦落于这段情感里。
徐徐有了感受后,抱住方恒的腰,身子一用劲,就把人给抱在了身上,感受着十足烫热的体温和重量,笑道,“不累吗?”
“泰半个月就等这一回了,你说呢?”方恒挑眉看他,“早前你在七连的时候我以为不利便,现在又以为脱离的时间太长,你说,咱们能不能找个折中的措施?”
“什么措施?想到了吗?”杨翌嘴里说着,手却一刻不停的在方恒后背游移,最后停在肉感十足的臀部,捏了捏,看已往的眼染了几分挑逗的意味。
方恒舔了舔上嘴唇,笑了,了然的伸手去够套子,打开前看了一眼地上,摊开的纸上已经丢了四个,就算是俩人在用,这一会的功夫也有些夸张了,可是那话怎么说的呢?爱就是占有,横竖就算做不出来,只要一硬,就想放进去,是个男子都喜欢那里被完全包裹的感受。
方恒拿出一个套子作势要撕,又顿住了,笑开一口白牙,“要不照旧暂时先休战吧,我想和你说点正事。”
杨翌有些意外,颔首,“什么?”
“你说,我脱离队伍怎么样?”
杨翌的眉心霎时间拧紧,“为什么?”
“就算我留下来了,提了士官,作息也会一直被纪律管着,很不利便,我就在想,等你去了西安,我再过一年也就可以已往了,然后等你分了队伍,我就在四周找个事情,你升了上尉就有自己的屋子,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出来住,这样俩人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杨翌眼尾抽搐,气极反笑,“这就是你的志气?我走哪儿你跟哪儿?什么都不管掉臂了?这是男子该做的事吗!?”
“可是,我干到头就一个六级士官,你还不知道会分到什么队伍?岂非就这么耗下去?”
“对!两小我私家一起等,总能够找到时机。”
方恒瞪着杨翌咬住了嘴唇,“万一拖着拖着就分了呢?”
104、各自的生长(二)
杨翌愣了一下,反映了过来,深深的看着方恒,不太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想和我走下去?”
方恒挑眉看他,“你不相信?”
杨翌抿嘴浅笑,“没,我只是以为你现在太小了,连20岁都没到呢。”方恒听的翻了个白眼,翻身就想下去,却被杨翌牢牢的抱住牢靠在了原地,“要是和我这么继续下去,说不定过两年你会忏悔。”
“你自卑啊?”方恒嗤笑,“那我问你,你考上硕士,回来升了上尉,指不定过上两年就是个少校,你会不会因为升迁问题去思量完婚?”
方恒这话狠而准,直接就敲在了杨翌身体里最疼的地方,让他哑口无言,这就是他对这段情感迟疑的结症所在,恋爱和事业原本在他的人生里是可以揉捏在一起相辅相成的事物,可是如今却偏偏成了阻力,相互冲撞着基础无法找到平衡点。
杨翌的默然沉静让方恒的眸光黯下了几分,然后转眼间又灿然一笑,爬下身在杨翌的嘴角亲了一口,笑道,“就这么一说,横竖谁能说准以后的事啊?是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的天地扑灭,分的云淡风轻,这年头,谁能说准啊?”
杨翌僵硬的笑了一下,搂在方恒身上的手臂徐徐收紧,哑声启齿,“再给我些时间,我不是推脱,只是考研的事已经……”
方恒低头用额头撞了他鼻子一下,没心没肺的笑,“不说这事了,横竖现在说了也没用,走着看呗,说不定在那之前我又迷上哪个女人了呢。”
杨翌听的凭空冒出了一股怒火,可是却又无法发泄出来,现在无法找到偏向的是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对方?只能硬生生的吞了这口吻,在方恒的鼻子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说过了,我把研究生读出来再说。”
“不急的。”方恒摇头晃脑,“我就在想吧,你那里的事就先不管了,横竖你得去读好几年的书,倒是我这边,要不就彻底脱离队伍,要不就留下,可是留下只当个士兵挺没意思的不是?要不你帮我找找蹊径,找个军校的名额行不?”
杨翌挑眉,“你是突然想到了?照旧?不是一直不想去吗?”
“近朱者赤呗。”方恒笑开牙,“你一个劲的往上爬,要是我还这么混着,实在挺没意思的不是?”
“可是得背书……”杨翌很意外方恒会这么想,真的挺难想象这小孩能乖乖的坐在那里看书,就算能拿到军校的名额,也得举行最基本的考试,对于方恒来说,应该照旧有些难度吧。
方恒挑眉,瞪他,“小看我?”
“不是……”杨翌失笑,“我只是太意外太兴奋了,你要真想考,我会想措施的。”
“难拿吗?”
“欠好说,多走走关系问题应该不算太大,究竟你身上有个三等功,又有个优秀军事能力,能降低不少门槛。”
说起这事方恒鼻子一下翘了起来,“我档案漂亮吧?”
杨翌无语,却照旧颔首夸奖道,“是的,新兵就有这档案不容易,运气和实力都很重要,你也算是没白辛苦那两回。”
方恒得瑟的“啧”了一声,斜眼看杨翌,“运气是实力的一部门,再说了,我又不是偷奸耍滑拿的,其时可是用了全力在拼呢。”
“是是!”杨翌颔首,顺着毛摸,“继续保持。”
方恒笑开牙,抬手去撕套子,半秒后又顿住了,眼浅眯几分,睨着杨翌,“你饿了没?”
“还好。”杨翌抬头看了眼时间,这才知道已经邻近午饭时间,两小我私家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似乎十分钟前方恒才一脸笑容的走进寝室搂上自己,一回首,又到了数着时间过的时候。
“要不咱们出去用饭好欠好?我想吃谁人麻辣小龙虾。”
杨翌颔首笑了笑,抱着方恒坐了起来,效果却被方恒压到那里,连忙吸了口凉气诉苦,“还硬着呢。”
方恒笑着往后坐开半寸,将两小我私家的并在一起撸了几下,抬头再在杨翌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这才翻身下床。
麻辣小龙虾绝对是隧道的川菜,辣椒花椒不要命的下,小龙虾吃起来较量贫困,可是很是的香,用来下酒很好,方恒吃过一次后就再也忘不掉谁人味,接连两次过来重庆都让杨翌带他已往吃。
虽然了,因为囊中羞涩的原因,迄今为止都是杨翌在请客,就连今天穿过来的莹光绿色的套头小背心都是杨翌给他买的。
杨翌很喜欢看他穿康健阳光的衣服,尤其是色彩一定要鲜亮,有时候提到这个事,杨翌总说又不是多大的年岁干吗把妆扮的那么老气?色彩越跳跃,名目越潮越好,横竖他以为悦目,很是的悦目。
至于杨翌嘛,方恒真心以为他穿什么都悦目,个头和身形在那里放着,再加上队伍这些年的熏陶,气质绝对上乘,什么衣服放在身上都能穿出味道来,走起路来英姿飒爽,像是风都为他一小我私家吹的一样。
吃饱喝足,杨翌带着他去四周的商业街逛了一圈,买了一些零食让他带回去,效果刚刚走出店肆门口,就见到吉珠嘎玛陪着两个女人迎面走过来,一个看起来年岁有些大,个子也就1.60多点,另外一个女人很是年轻,个子很高挑,可是脸上的肤色有些黑,和四周妆扮的盛饰艳抹的重庆辣妹差异,带着点质朴的味道,很容易看出来是少数民族的女孩。
吉珠嘎玛见到他们愣了一下,然后淡定的先容说一个是他母亲,另外一个叫卓玛桑吉,不用说,肯定是带过来相亲的工具,究竟都这么大岁数了,家里能不急吗?
杨翌和方恒的眼光在藏族女人的脸庞上绕了一圈,就礼貌的收了回来,看容貌是不丑,可是怎么说呢?和他们连长不太配,一直以为连长会找个汉族的,那种白白皙净斯斯文文气质上佳的女孩。
五小我私家凑在一起说了会话,杨翌向来会来事,向导的母亲肯定得好好打招呼,可是这次却踢到了铁板,双方的语言相同有问题,说起来很费劲,中间还得让吉珠嘎玛当翻译,只能作而已。
卓玛桑吉重新到尾灵巧的站在一边,带着几分羞涩,不言不语。
吉珠嘎玛等到杨翌打完招呼,这才看向方恒,“你等下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今天开了车过来。”
方恒张开嘴欲言又止,真心想拒绝,难堪和杨翌聚在一起,干吗要陪着连长和他家里人啊?可是连长对他眨了下眼,眼光里带着几分乞求,方恒只能点了头。
既然方恒要陪吉珠嘎玛,杨翌自然欠好自己先走了,便陪着一起逛。
等两个女性去购物之后,方恒抓到空就贴到了吉珠嘎玛身边,问道,“向导,不喜欢啊?”
吉珠嘎玛扭头看他,默然沉静不语。
方恒自顾自的说着,“我以为一般,干吗一定要找藏族的?就您这条件,在重庆找个女孩挺容易的,真要是启齿,教育员和政委他们都愿意资助吧?”
吉珠嘎玛抬眼看向杨翌,笑了一下,“她们就是过来玩玩。”
“得了吧,骗谁啊?”方恒暧昧的眨了下眼,“欺压我年岁小是不是?我们可一直眼巴巴等着你先容嫂子给我们认识呢。”
“连长……”杨翌开了口,打断了方恒的话,“阿姨她们过来待几天?”
“不太清楚,预计要泰半个月吧。”
“企图请年休吗?”
“还在思量,突然过来的,而且手上最近也没什么事,应该好请,对了,考试谁人事怎么样?”
“一周后就已往初试。”
“温习的怎么样?”
杨翌抿嘴浅笑,“还行,究竟脱离学校的时间不长,都还能抓回来。”
“嗯。”吉珠嘎玛颔首,看了眼母亲那里,眉心微蹙,低不行闻的叹了口吻。
那时候,杨翌没明确吉珠嘎玛这叹息是为了什么,直到厥后回去的时候,吉珠嘎玛的阿妈硬要把女人塞到副驾上坐,面色不太好的说着藏语时,杨翌才明确,吉珠嘎玛自己也很阻挡这次的相亲。
可是接下来一周,更大的事情就爆了出来,照旧方恒告诉他的,说是吉珠嘎玛的阿妈突然去了队伍向导办公室,说是一定要让吉珠嘎玛调队伍,调回西藏去,因为普通话方面相同很有问题,最后又急又怒的甚至在办公室里嚎啕大哭了起来,把吉珠嘎玛的体面全给折腾没了。
来自方恒那里的消息闹的杨翌有些紧张,想不明确为什么老人家非得让儿子回去西藏,究竟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在这里生长远比在西藏好上许多,岂非是因为完婚的问题?
揣了一肚子的疑问,却又欠好打电话去询问,究竟这不是他能加入的事情,可是确实急啊,在他的心里,连长是绝对还会往上走的人,回了藏区就什么都没了,可是老人家这么一闹,指不定首长们的心里怎么想的呢。
于是,下午上班的时候,杨翌问了一下林峰这件事,没想到向来云淡风轻的林峰面色瞬间一变,起身拿着电话就冲了出去。
杨翌看着林峰的背影消失,一头雾水,没想到林峰竟然不知道这事,可是这不都过了一天多了吗?
下午下了班,杨翌就看到林峰拿出车钥匙就快快当当的往楼下走,杨翌想了想,追了出去,“是去连长那里吗?”
林峰脚下不停的颔首,眉宇紧锁,“你要已往?”
“过两天我得去西安考试,在那之前想见见连长。”
林峰默然沉静了两秒,颔首,把钥匙丢给了他,“你开车,我现在情绪不太合适。”
“嗯。”
上了车,林峰就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揉捏起了鼻梁,周身的气氛很压抑,杨翌看了好几眼,最后不太确定的问道,“问题很严重?”
林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个……我不太清楚阿姨为什么会这样,可是首长们也不会太过在意吧?”
林峰没气力的“嗯”的一声,转口问了一句话,“你和方恒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杨翌挑眉,不明确怎么会提到自己。
林峰却苦笑了一下,“算了,横竖你们都还年轻,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当我没问。”
“……”杨翌抿着嘴角默然沉静了下来,他知道林峰的意思,这年头迫于现实压力分手的同志太多了,就他知道的,许多就算不分手,也转移到了地下,明面上为了应付家里人还会完婚生子,可是想起来真的挺恶心的,人到底怎么才气那么残忍的把自己劈成两半呢?双方身体各自过着差异的生活,明面上周周正正的循规蹈矩,暗地里却不停做出起义的行为,杨翌真的恶心这个,他和方恒要真有那天,他情愿把自己手给断了,也不想活的那么猥琐。
一路快车到了江津,林峰给吉珠嘎玛去了个电话想要确认位置,效果吉珠嘎玛那里却没让已往,怎么都不说自己在哪儿,只是叫他们回去,他自己能解决。
林峰讲电话的时候语气还轻柔缓慢的顺着,重复确认了几句真的没事之类的就挂了电话,可是这边电话一从耳朵拿下来,反手就狠狠的踹了车厢一脚,满脸的戾气。
杨翌看的心里紧绷,第一次见林峰发那么大的性情,整小我私家像是个炸药桶一样,就等着最后一下爆炸,可是一脚踹完,几个深呼吸下来,人又清静了下来,抹了把脸对杨翌歉疚的笑了笑,“看来只能回去了,他那里说没问题。”
杨翌颔首,拨动了转向灯,在“哒哒”声响里扭转了偏向盘。
可是没开到10分钟,林峰的手机又响了,是吉珠嘎玛打过来的,俩人说了两句话,林峰看了杨翌几眼,“靠边停下吧。”
停了车,林峰就开门走了出去,而且走的很远,至少杨翌半点声音都听不见,扭头透事后玻璃看着远处林峰的身影,杨翌蹙紧了眉心。
应该不是多大的事吧?老人家和儿子谈不拢,最后跳过儿子去找向导的行为,虽然不多见,但也少不了,可是林峰那无法克制的反映为什么会让他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受?不会最后真的要闹到回西藏吧?照旧说连长自身也有这个想法?应该不会,否则老人家就不会闹到队伍了。可是林峰那么大的火气是什么意思?
杨翌琢磨不透,总以为有什么重要的环节他不知道,所以愈加让这种推测杂乱了起来。
10多分钟后,林峰回来拉开了车门,却没坐进来,只是弯腰说道,“我现在要去珠子那里一趟,你先回去吧。”
“?”杨翌挑眉,想了想,“我自己找车回去,这车你开着,要是太晚了只能找计程车。”
“没事,不是很贵,就这样了。”说完,林峰就抬起了头,快步绕过车,站在路边拦计程车。
杨翌下车资助,等车的时候问了句,“连长到底怎么想的?真的会回去吗?”
林峰慰藉般的笑了笑,“老人家情绪激动了而已,宽慰好了就没事。”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这不企图已往看看吗?”
杨翌看向林峰,欲言又止,想随着一起已往,可是又想到林峰让自己先回去,那么硬跟已往应该不太合适,只能闷了声。
来了两辆车,都有载客,林峰看向杨翌想了想,启齿道,“你是不是想不明确?”
杨翌既没摇头也没颔首,可是眼光中确实满是困惑。
林峰抿嘴笑了笑,“我不想骗你,可是也不能解释,你早晚会知道的,用这里……”林峰敲了敲脑壳,“实在很好想。”
杨翌蹙眉,被绕的愈加糊涂。
过了一会儿,终于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林峰上车前说了一句,“横竖别担忧,就像你说的一样,这不是什么大事,我那么激动和珠子是不是留在队伍无关,主要是一些私人问题。”
杨翌颔首,看着计程车开走,消失在视野里,抚着后脖子仰头闭上了眼,真的有些杂乱了。
105、疏散是为了重聚(三)
回了教育大队后,杨翌暂时把这件事情放下,投入到学习当中,9点半,方恒来了短信,问他连长到底会不会走。
杨翌把书放好,专心的和方恒聊了起来,应该没事,你们那里闹的大吗?
晚上都在说这件事
你们还真够无聊
连长的事,我们不体贴谁体贴?
也是,连长是不是没在队伍?
嗯,几天前就休假了,现在训练都是指导员在带
知道阿姨怎么进去的吗?
不知道,传到我这里的时候,人已经送走了
连长去接的?
应该是吧
指导员有和你们说过这事吗?
没,他让我们禁绝议论
也对,你也自己注意一点,没随着瞎掺和
嗯,对了,后天就要走了是不?
上午的火车
想去送你
杨翌看着这条消息勾起了嘴角,过两天就回来
那条消息发已往后,就如石城大海般没了回应,杨翌想了想,笑了,应该是纪检巡铺,希望别被抓着,不外想来应该也没那么容易失事,就他听方恒炫耀的那些隐蔽手段,倒是准备的很齐全,而且现在这季节已经要盖被子,比夏天那会儿好藏多了。
专注力一被打散,杨翌就再也看不进去,偶然扫上自己的手机一眼,偶然随手翻翻书,笔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莫名的,杨翌想起了林峰说的话,让他想,想什么?
杨翌扯过一张纸,开始用白纸黑字的方式枚举出了自己能够回忆出的所有重点。
……
林峰说过这件事并不难明决,可是情绪却一再失控,是为什么?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私人事情?
杨翌在纸上写出了两个字,私事。
连长的母亲一周前才见过,带了个藏族女人过来相亲,那么最后会闹到让连长调队伍回西藏,有一个可能是这次的相亲乐成,怙恃希望儿子可以回抵家乡安宁生活,可是另外一个可能性更大,通过连长对相亲的态度,十足的拒绝和倾轧,阿妈的过激反映,只能说明这件事情谈崩了。
杨翌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既然不合适,拒绝了,家里人最多和儿子生气,不会闹到对现在的事情不满的水平,那么……为什么?
杨翌的眼光在私事和问号上往返游移,总以为很离奇,思索了一会,不得要领,眼光不得不移开,落在了手机上,散乱的视线在模糊了半秒后,突然猛的凝聚,想起了当初方恒说过的一句话。
“这算什么啊?我还能听奸情呢,我们连长和你谁人向导,肯定有一腿。”
……
杨翌的脑壳钝痛,在心里突然一声哀嚎,不会是真的吧?
可是一旦有了这个心思,似乎一切就瞬间勾通了起来。
连长和林峰从军校认识,厥后一起去的特种队伍,又比连长早退了一年。
其时演习竣事的时候连长怎么说来着?
戒了六年的烟,在最后一年因为情感的原因又抽上了,不会就是因为林峰脱离的原因吧?
杨翌遐想的心惊胆战,不停下令自己停止,可是脑壳里却不停的将一些已经尘封的影象挖了出来。
林峰说过,以他的态度没有阻挡的权利,什么态度?因为是同一类游走的边缘的人吗?所以才会没有态度阻挡?
连长说过早晚要回特种队伍,而在良久之前,连长也说过林峰要回去,两小我私家又要回到一个地方,为什么?是为了在一起?是因为那里的某些制度可以应对来自外界的压力吗?好比来自家庭的,林司令?
对了,这次连长竣事后请了两天的假,记得其时他有听到林峰向雷营请假,两小我私家一起留在西藏了吗?留在西藏干什么?岂非是!?
杨翌狠狠的抹了一把脸,脑壳像是被大锤子狠狠敲击了一下,不会吧……是和怙恃摊牌了,所以连长的母亲才会有那么大的反映?
天!
杨翌起身冲到茅厕,鼎力大举的扭开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岑寂下来,怎么都不敢确认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可是又怎么解释这可以勾通出来一切?
怎么解释连长为什么会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时候确认他和方恒之间有问题?
怎么解释连长和林峰在他情感问题上的太过体贴?
怎么解释林峰今天会背着自己讲电话?
怎么解释林峰那与往日差异的态度?
……
怎么解释这种种的一切?
杨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宇紧蹙的自己,最后只有一个念头浮现在了眼前,这不会是真的吧?
杨翌以为自己要疯了,岂非自己喜欢上个男子看着别人也喜欢男子吗?
可是……这不就是林峰想要告诉自己的吗?
用脑壳去思考,将所有的线索勾通起来,获得最终的谜底。
“哈……”杨翌哑然失笑,以为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杨翌站直身,拿过毛巾,逐步的擦去脸上的水渍,满脸的不行置信,这个最终效果得出后,真的有些让他寒毛耸立,他真的不想相信,对于他而言,无论连长照旧林峰对他都有无法言述的引领之恩,就像方恒一样,实际上他自己也是在仰视着他们,羡慕着他们那种永远走在前面站在高处的人生。
所以,才会希望他们永远是楷模一样的存在,不愿去深思吧?因为只是想通的这一瞬间,他就有一种这两小我私家原来也在人间艰辛挣扎一样的无奈,原来这个社会现实的真的那么操蛋的恼怒!
出去的时候,手机屏幕的光刚刚消失,杨翌脱力般的坐在椅子上,拿过了手机,内里是小孩发过来的短信,说是纪检的人过来巡铺。
杨翌扫了桌面的纸一眼,眸光冷凝了几分,问道,演习的时候,你在树林里听到连长和林少校说了什么快速的打完,手指却在发送键上僵住,迟疑数秒,反手按住取消键,将手机甩在了桌子上,仰头叹了一口吻。
实在……这些意料,无论是真的照旧假的,都不重要,究竟是那两小我私家之间的私事不是吗?他就算确认了又能怎么样?何苦刨根问底的?
只是这一折腾,杨翌彻底头晕了,全身无力的趴在了床上,连手指都不想转动一下,昏昏欲睡的时候,桌上的手机震动又“嗡嗡”的响了起来,杨翌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方恒的晚安消息,莫名的想起了在车上时林峰的问话,你和方恒真的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准备好面临未来的勇气,面临家人的坚持,面临社会的顽强,以及,在面临纪律队伍时的选择吗?
是啊……准备好了和方恒走下去吗?
实在,就连杨翌自己都没深思过这个问题,虽然对未来看的明确,可是却迷恋于这段情感中,抱持着未来有无限种可能的自欺欺人,甚至没想过自己会和方恒走一辈子。
为什么呢?或许就是因为明确未来的路太过艰难,所以选择了方恒为他提供的轻松而简朴的路,谈一场恋爱,轰轰烈烈的,浓情蜜意的,然后等恋爱消磨冷凝后相互再回到该走的人生。
只是,这样真的对吗?
第二天上午见到了林峰,如预期中的一般强挺着精神,眸色却难掩黯然,整小我私家透露出了些许的疲劳。
因为无法克制,因为想要证实,显着知道不应盯着人看,却无法克制,数次的窥视终于引来的林峰的注意。
林峰的大脑有些缓慢,昨天的履历让他比接触还疲劳,所以慢了很长的时间才反映过来杨翌的眼光代表了什么,他苦笑着看向杨翌,“中午一起吃顿饭吧。”
是要解释吗?杨翌眉心微蹙,颔首。
下了班,林峰带他去了一家西餐厅,要了一个单独的空间,因为两小我私家都来不及脱下戎衣,这种穿着在西餐厅格外的突兀,被服务员带去座位上的时候杨翌甚至听到了身后伙计的好奇议论声。
坐下后,两小我私家都显得格外的默然沉静,直到咖啡端上来,林峰这才启齿说道,“有话问我?”
杨翌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浓郁香醇,却掩饰不了舌尖的苦味,将这样庞大的味道在口腔里往返过了数遍后,颔首,“连长那里解决了吗?”
林峰摇头,苦笑,“老人家的情绪很猛烈,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连长的意思呢?”
“能有什么意思?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实在两小我私家都豁出去了,这不是用哭闹和死亡就可以威胁的了的。”
杨翌睁圆了眼,没想到老人家真的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沉淀了一下脑壳里骤然掀起的风浪,遮遮掩掩的问道,“谁人,是因为这次你们留在西藏的原因吗?”
林峰深深的看着他,眸光很静,预料之中的问题而已,所以只是笑道,“你没有乱想,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珠子在一起许多年了。”
杨翌眉心微蹙,有些尴尬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完全不知道怎么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林峰等了一会,爽性自己开了口,“我们已经渡过最初不管掉臂的时间,也实验过各自寻找新的偏向,可是兜兜绕绕后又回到了原地,所以来自现实的压力就必须面临,你也知道的,我们都不小了,再这样遮遮掩掩的走下去,对家里人也是一种煎熬……呵呵,虽然了,实在这次发生的事我们两个心里都有底。”
“那你家里……解决了吗?”
林峰摇头,“没,哪有那么容易?珠子这边还好说,兄弟姐妹较量多,就算真的闹到隔离关系的田地,珠子至少还能放点心,怙恃有人照顾,可是我不说你也知道吧?我家那情况才真的是一场硬仗。”
“回特种队伍真的合适吗?”
“这已经是我能够选择的最好蹊径了,你……”林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深深看向杨翌,“纪律队伍,只要你还披着这身衣服有些事情就永远做不了,我不想说现在这个社会的接受水平有问题,实际上比早几年好了许多,可是咱们武士纷歧样,想要两者平衡全部掌握住,实在是件很是难题的事。”
杨翌赞同颔首,中国老黎民的接受能力越来越大,同性婚姻虽然没有立法,可是就算男男女女组建了家庭,最多背后里议论,还没到去门口泼油漆抗议的田地,所以他明确林峰的意思,要想和方恒在一起,就必须要脱离队伍,否则有些问题永远都逃避不了。
牛排套餐上桌,两人默然沉静着解决了盘子里的食物,林峰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有些话我可能说的过早,可是可以给你提供个参考,你们两个真要是有继续下去的想法,最好照旧有一个脱离队伍吧,在这样的体质里想要保持下去很难题。”
杨翌眉心微蹙的看着窗外没说话,实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否和方恒走到那一步,一个20岁都不到的孩子,正是爱疯爱玩的时候,把恋爱当成人生的调剂品,而且做好了随时找到新的替代品的准备,所以,从良心而论,他甚至不太愿意想的那么远,万事俱备了,最终却不外是南柯一梦,这又何苦?
沉思了一会,杨翌看向林峰启齿说道,“能帮我个忙吗?”
林峰挑眉。
“能帮我找个明年军校的名额吗?”
“方恒?”
“嗯。”杨翌颔首,“不知道麻不贫困?”
林峰失笑,“这是小事,只是你确定这真的好?”
杨翌摇头,“我不知道,可是不管怎么说,学历本总是有用的工具,无论在那里都是。”
“我听珠子说过不少你的事,你一直这么帮他部署着未来的路,真的合适吗?究竟他什么都没履历过,甚至……”说到这里,林峰顿住,笑了笑,也是,自己愿意做就好,只要自己想得通,何苦担忧有没有回报,人生在世,但求的就是问心无愧。
“如果真的能走到那步。”杨翌看向林峰,“我可能会选择转业,在队伍里干到30明年,干到少校也就是止境了,到时候如果能有个好单元,脱离未必欠好,虽然可能舍不得,可是后面的路还很长,总不能一直这样硬挺着。”
“不。”林峰摇头,“照我看来,你应该还能走几步,你让我看到的是一个目的感很是明确的人,而且可以为了这个目的做出适当的牺牲,虽然,这是在夸奖你,这年头,明确自己需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至少这样活的有目的,所以不要太早部署好自己的人生,只管往前面走,走到实在无能为力了再说,否则你这研究生考不考都无所谓了,倒是了,方恒,我可以赌钱,他一定会比你先脱离队伍,究竟,有大部门人天生不适合在这个体制里。”
杨翌没有反驳,林峰的话很准确,他给自己的目的是干到中校,至少副团级再转业,那样到了地方事情会好许多,而且他对方恒的看法也如同林峰,方恒到现在都还不太清楚自己要什么,为了一段情感可以留在队伍,同样也会为了一段情感脱离,所以他才要帮方恒找学校,至少以后不想再在队伍里呆下去了,有个文凭,又是军官的话,至少可以资助转到公安系统里,吃个民众饭,也算是下半辈子无忧了。
至于他和方恒的情感问题……说实在的,杨翌确认暂时真的只能走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