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2/2)
“啪”的一声,碎的很清脆,也很完整!
我看着清洁的地面腾然多出的碎渣,还带有些许残留在玻璃片上的奶渍,显得很反面谐。
“对不起!”我惊慌的沉下身子,拖过一旁的垃圾桶,想快些将地面清理,殊不知,慌不择路的我,手刚触到玻璃片,就被尖锐的渣片割破了。
我在慌什么?我不知道。
幸好,指尖割破的口子并不大,可鲜血涌上来的时候,照旧有一丝吓人,地面上变得更狼狈了,除了碎渣,尚有我的斑斑血迹。我显着不想如此容貌,偏偏事与愿违。
受伤的手指很快被苏嘉楠捏住,我的身子被他拖至书桌前,他从桌肚底下拿出医药箱,看得出来,他处置惩罚伤口很是熟练,又轻又快,纷歧会儿,我的手指便被消毒棉纱裹住,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你这是何苦呢?”
我冲他笑笑,咬紧牙关:“我没事儿……”
“那就好!”他将我的手放下,弯腰麻利地将一地碎渣捡起,普通到无法普通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消息之间,我的心便暖的连捧都捧不起。
如此清静的室内,让我想起前段日子很火的一部电视剧,她内里有句台词:“你在纽约,我在北京,漫长的离别我只做一件事情,就是爱你。如果恋爱能成为职业该有多好,我永远都不会早退,也永远不会转行,任期就是这一辈子,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做你的专职爱人!”
默然沉静将屋里的气氛压制的越发诡异,他仍细心的清理着地面,我的指尖隐隐作痛,细细感受,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至少他还在意我,这就够了:“晚饭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做。”
再小的伤口都隐讳浸水,我懂,可我宁愿伤口流脓腐烂,也想,再给他做一顿饭,最好是,做完这顿饭,我的手指就会烂掉,以后再也拿不起菜刀,横竖,除了他,再没有人能够浏览我普通毫无技巧的饭菜。
“不用了,我不饿!”他拖地的行动停滞,并未转头看我。
“看不出来嚒,它是内伤!想你想的!”
“可是……怎么办……我似乎……又忏悔了!”
“我懂你,希望你也懂我,一个月为期,你若照旧犹豫不决,我便只好帮你做决议了!”
“果儿,我不在乎等多久,我在乎的是,你愿不愿意陪我等!”
……
那一刹那,我的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他跟我说过的,为数不多的话语,我想起了他邪恶的嘴脸,不守允许,意图将我吃干抹尽;我也想起了,他看似漠不关心的将我一步一步迫近瓦解的边缘,摇着杯中红酒,淡淡的与众人周旋;我也想起了,月光清灵之夜,我们并肩坐在长椅上,他如孩童般听话的掐灭香烟,用一双忧伤的眸子望着我,企图求我垂帘,我也想起了,他流氓般挑起长指,顺着我的面颊往下滑,最后在我升沉不定的胸口愣住,那天,他说了句,我一生都忘不了的话,他说:“这里,只属于我!”,他的性情越来越坏,而我的受虐心理却越来越没有下线……也许,我不是想起了,而是,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场景也好,情话也罢。
我急急的低下头,一滴两滴泪水晕开在地面,我很怕下一秒,我会嚎啕大哭。
“哥,我先回房了!”我的懦弱,不应该让他望见,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说的脱离,效果我自己肩负。
我逃也似的站起身子,欲从他身旁经由,没曾想,自己软弱无力的身子突然被他强有力的拽进怀里,一切不容置疑,他的霸气与温柔,融合的淋淳尽臻,背上的骨头被他结实的手臂圈的咯咯作响,他把我勒的好紧,把我勒的好疼,可我照旧贪恋。
我们相拥抱了良久,红彤彤的余晖,从窗棱铺洒,打在我们痴缠的身躯,我险些在他怀里融化了,他只要再跟我说些缱绻的情话,哪怕一句,什么志愿,什么安宁,什么亲情,我都不在乎了,可他没有,他只是抱着我,将下巴搁在我的头顶,绵绵的跟我说:“果儿,再见……”
只要你心里有爱,无论你何等费经心思的将它掩藏,一旦等到一个恣意发光的时刻,你就会明确拥有和失去,到底哪个痛!我狠狠挣脱了他的怀抱,跑到扑面,将房门重重关上,我不是发性情,我只是惆怅的不知所措,舍弃的时候,原来这么悲催。
要是,我没有被苏家领养,我不叫苏青果,叫李青果,张青果,王青果,不管什么青果都行,我愿意用我十几年的安宁换取和苏嘉楠的相知相守。字写错了,可以擦掉重来,可我却永远退回不到,老槐树上那副多出来的秋千架下,我终究成了苏青果,成了苏家的女儿,我们的身份是兄妹,即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周围的人也早给我们印上了标签,别说苏妈差异意,就连整个世俗都不会同意。
我们要在一起,就要跟整个世俗作对,我们必须做好遭受一切阻挡声音的准备,可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份勇气。
我在门框那里站了整整六个小时,站到黑夜逐步的降临,脸上满是泪痕,绷在皮肤,异常难受,我运动了一下酸疼的双腿,怏怏的将房门开启。
正巧,苏嘉楠端着一碗泡面从楼梯口上来,我赶忙将房门关上,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消息,他的脚步声离我房间越来越近,我心里似乎有些期待,可我的房门终究没有响,脚步声在我门口只顿了一下,尔后逐步走远,直到,扑面想起了闷重的关门声。
我吐了一口吻,轻轻的笑了一声,将门重新打开。
我看到,我的门口放着那碗面,它还冒着热气,在我眼前向上蒸腾蒸腾,香气也在我鼻尖伸张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