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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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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潇湘妃子

那天到了最后,易思甜躺在骨科病床上,哭得比妇科产床上躺的产妇还凄切。

钢板内牢靠手术是在麻醉情况下做完的,那时候她昏厥,整场手术下来毫无知觉。深更半夜,麻醉的药效在一点点失效,那种钻心的疼痛又卷土重来,动刀过的部位,像有簇灼烫的火苗舔着割开的皮肉,突突的跳着。

易思甜怕家里人担忧,不敢给任何人打电话,聂云霄又在基地,通讯设备全面禁用。

这空荡荡的病房,冷气富足,静谧无声,连灯光都是森冷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无助恐惧漫天袭来。

她疼的埋在被子里小声啜泣,小护士进来换药吓了一跳,又关切的问:“疼得厉害?手术事后都有点儿的,您要不要打止痛针?”

易思甜冷汗涔涔,摇了摇头。

“要不来个止痛泵吧?入口的,贵是贵点,副作用小。”小护士柔声劝道。

易思甜终于点了颔首。

在医院待了三天,易思甜就出了院,王彦辰丢的押金绰绰有余,她出院的时候还领了为数不少的零钱。

回抵家里,还得忍痛收拾现场,一袋袋扔掉垃圾后,她瘫在床上快没气了,拿起手机一看,死亡线上挣扎了三天,居然只有一通未接来电,王宁的。

披头散发的崎岖潦倒容貌,也只有她不嫌弃,还收拾好屋子,炖了一盅骨头汤,像个主妇一样忙在世唠叨:“我也真算开了眼,尚有人在自家楼道摔断了手的。”

易思甜满怀谢谢的啃着脆骨,心无旁骛。

别看王宁大大咧咧的,伺候人的活做得别提多柔情似水,帮易思甜收拾清洁厨房,连明早的早餐都备好一份。又帮她洗澡洗衣服,连她的头发都细细的吹干了,易思甜只差以身相许。

“王宁,你要是男子我一定嫁你。”

“聂云霄呢,你不要了?”

“也要,留着做小情儿。”

两个女人坐在小床上笑成一团。

王宁看了看弱不禁风的易思甜,我见犹怜的,就忍不住有感而发:“思甜,你这样的女人得让人捧在手心里疼。聂云霄,他不适合你。”

这话易思甜可不愿听了:“聂云霄就是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的人。”

“可不是?一年能捧到频频,恐怕一只手也能数出来。伤筋动骨一百天,再爷们儿你一小我私家也不成。”

“好吧,等拆了石膏我就回家住。”易思甜指了指包扎的跟木乃伊一样的手臂,“这个样子回去,吓着自家二老,又该小题大做。”

王宁点了颔首,“那这些日子,你住我那吧,我利便照顾你。”

易思甜感动的一塌糊涂,投怀又送抱:女人啊,可以没男子,不能没闺蜜。

医生说术后疼不外七天,还真是。在王宁家又休整了两天,易思甜就耐不住回公司复工去了。

本该由她解决的案子转到其他同事手里,易思甜倒真有点欠盛情思,于是进了主任办公室找老周商量事情,看看有什么事是她这个“独臂侠”能做的,老周见了她,突然眉开眼笑,像见了财神爷一样,“小易啊,那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忙好了,你呀,有大事要做。”

易思甜惊讶的看着他,心想,她的能力获得肯定,那也是三年后的事。现在不外是个p图的平面设计,能拿得脱手的也只是一些老客户的平面广告作品,她不记得那几年有什么大事轮获得她这种小角色来接手啊?

“什么case?”

老周扬了扬手里的质料,足足一尺厚,“永利地产。人家点名就要你来设计,从广告主题到创意看法,你不仅只是设计出一张平面作品,你的推广方案也可以作为参考,一经接纳,利益少不了你的。”

“永利地产?”易思甜想了半天,“他们一直都有专属的房地产营销筹谋公司的,就算要找,最少也得是4a广告公司,怎么会找上我们这种公司?”

老周不满的抗议了一下:“什么叫我们这种公司?咱们虽然不是大型外资广告公司,但在本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小易同志,你可不要妄自肤浅,临阵脱逃啊!”

“谁临阵脱逃啊?”易思甜走已往捧起一尺厚的质料,豪爽的转身就走,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问老周:“永利地产,哪位伯乐相中了我啊?”

老周见她跃跃欲试的劲头上来了,禁不住松了一口吻,“来人是副总办的秘书,详细是谁指名道姓钦点了你,我就不得而知了,那永利地产的副总不是有好几个吗?说不定是哪位主儿看上你的作品,就寻到这来了。小易同志,这是机缘,好好掌握,我看好你哟!”

易思甜更纳闷了,她天天都是循规蹈矩的按三年前的尺度在完成事情,兢兢业业而已,出彩倒真不见得,三年前海不扬波的,这重来一次,怎么就有人瞧上她的作品了呢?

疑惑最后照旧被丢到了一边,易思甜照旧很快就进入了事情状态。拿那三年里的设计履历,设计一套平面设计作品,并非难事,但这次,她想做到最好。

这次的甲方吸引她的不仅是房地产这个她很少涉及的行业,而是没有任何限制的约束。就这一点,对任何一位设计师来说,都是很是诱人的条件。

易思甜抱着厚厚一摞质料研究了好两天,连王宁都啧啧称奇:“想不到你除了吃,还会对其它的事着迷。”

差不多一周时间,易思甜完成了几套方案,先给老周过初审。ppt上几套方案都翻完了,老周只是托着下巴,盯着屏幕呈沉思状。易思甜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样?行不行啊?”

“小易同志,你请内行代工的吧?”

“没有啊。”

这下老周终于重新审察她了,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像是不认识一般:“你这个水平还留在制作部做什么美工啊?你看看这大气磅礴的,这都遇上主创设计师了。”

易思甜松了口吻,什么遇上?她原来就是,三年后而已。

“我瞧着也没什么好改的,你要是都准备好了,我明天就约对方碰头,你给对方做一下方案展示?”

易思甜点颔首,“没问题。”

第二天对方派秘书来公司接她。这阵仗,引得设计部议论纷纷,易思甜看成什么都没听见,秘书进来的时候,她只是微微一笑,谦逊有礼。

永利不愧是全国知名地产公司,仅在当地新增供应的热点区域里,都有永利进驻的重点商业项目。办公楼位于黄金地段,乘电梯直达聚会会议室,秘书推开两扇厚重的檀木大门,诺大的聚会会议室冷气扑面而来。

易思甜踩着厚厚的地毯走了进去,聚会会议室设计简约利落,椭圆的长桌空荡荡的,漫衍的座椅空无一人,庞大的落地窗前,立着一个袅娜的身影。

这情景难免让人紧张,易思甜轻咳了一声:“您好。”

那女人徐徐转过身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岁,两弯似蹙非蹙的笼烟眉,竟让易思甜想起《红楼梦》里十二金钗之冠的潇湘妃子林黛玉。一袭湖水绿的长裙裁剪别致,窗外如笋的林立高楼,更衬得她纤弱可怜,完全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

她饶有兴趣的上下审察了易思甜一圈,眼里竟有几分惊讶似的,声如莺啼:“原来,你就是那位设计师,易思甜?”

易思甜第一次以为自己的名字竟如此悦耳动听,最后一个“甜”字,简直像极了提拉米苏,香浓柔滑,蜜样感人。

她不卑不亢的伸脱手:“幸会,我是易思甜。”

那林妹妹也大大方方回握了她,指尖冰凉,笑靥如花:“你好,我是永利地产的总司理,盛晓澜。”

26小虐怡情

这场一对一的展示,盛晓澜听的很认真,等易思甜展示完四个方案,落地窗外已是暮霭沉沉。

秘书为两人再次送上咖啡的时候,盛晓澜说:“不用了。易小姐,能否赏脸一道共进晚餐?”

易思甜解说了一下午,早已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可让甲方提出共进晚餐的要求,倒真让她这个乙方不大盛情思了。

“盛总司理,应该是我请您才对,谢谢您给我这次时机。”

盛晓澜笑抿菱唇,珊瑚粉的唇彩在聚会会议室的灯光下璀璨生辉。如此精致的妆容,真是令人移不开眼。同样都是女人,易思甜为自己的素面朝天汗了个颜。

盛晓澜不动声色的审察了易思甜,这样的眼光,令易思甜有些不大自在,幸亏很快盛晓澜就允许了她:“那好吧,听你的。”

按易思甜本人的请客尺度,今晚这位盛总司理恐怕得吃必胜客了。但幸亏老周在电话里放了话:“吃几多凭发票报销!”易思甜顿觉如闻天籁。

于是请盛晓澜去米其林餐厅吃大餐,虽然对她这种人来说这种品级的餐厅也算不上什么。

它家招牌的清酒鹅肝果真不负盛名,易思甜食指大动,还开了一瓶88年的chateau rauzan segla,一只手也能把整顿饭吃的津津有味,实属不易。

不愧是商业精英王谢闺秀,一顿饭跟吃猫食儿一样,连这么贵的酒也只是浅酌。看着吃得很香的易思甜,盛晓澜笑了:“易小姐,您可真是生性生动啊。”

“呃,是有一点。”易思甜尴尬了,这是在说她吃的太欢了吗?

“我以为这样挺好。”盛晓澜转动着手中的高脚杯,剔透莹亮的葡萄酒汁闪动着迷人的色泽,“实在,我最初的梦想也是成为一名设计师,like you。”

“我?”

“是的,但不是人人都有追求梦想的勇气。”

易思甜或许明确了。也许是这位总司理因为庞大的家庭配景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而她的作品又碰巧入了这位总理经的高眼,令她想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所以有感而发,才有了这么一件特此外case?

“易小姐,我们公司也有隶属于自己的设计部门。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永利接待你。”

什么?这是在挖墙脚吗?三年后虽有不少猎头公司向她伸出橄榄枝,但永利这支未免也太粗壮了吧?

“呃,对不起盛总司理,我暂时没有这样的企图。”随便挖挖就被挖走,她易思甜可不是那种人。

盛晓澜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倒是一点没动怒,只是说:“我是在瑞典念得大学。设计,瑞典在这方面算是北欧的领头羊。戴维森教授不知道你是否有所耳闻?”

易思甜颔首如捣蒜。

“如果你愿意同我们公司签订恒久条约,公司愿意送你出国深造,向戴维森教授拜师学艺。”

“戴……戴维森?”易思甜都快结巴了,她的偶像之一耶!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也会落到她头上?学设计,出国深造虽然好过在海内摸爬滚打了,可这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照旧钱多了没处花,要否则,她是个les?

“易小姐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实在我们俩的设计威风凛凛威风凛凛,还真有点相似呢。”

盛晓澜笑容温婉,易思甜以为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尴尬的笑笑:“出国深造,最少也得好几年时间吧?”

“是的。”

放弃这么好的时机,易思甜不是不惋惜的,“对不起,我暂时不能脱离海内。”

“哦?”盛晓澜有些惊讶。

“因为我的男朋侪,他是个武士,一年能见频频面都是很不容易的,我得只管配合他的时间。”

“易小姐。”盛晓澜显得很是失望,“女人,不能为了男子的事业而放弃自己的前途。”

易思甜抬眼看了看她,心里满是辜负她一番盛情的愧疚感,盛晓澜这种事业型的女人恐怕十分瞧不起她这种只知道谈情说爱的庸俗小市民吧?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去爱聂云霄?因为曾经痛心疾首的失去过,重新来过的日子里,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显得弥足珍贵,更可况,三年后的那场事故照旧个未知,若不是队伍的划定,她都想天天和他在一起。

“真是对不起,盛小姐,人各有志嘛。就设计这行来说,海内也是有蛮多时机的……”

易思甜又和盛晓澜打了半天的哈哈,终于哄得这位尤物快拧成一团的笼烟眉徐徐舒展开来。撇开事情关系不谈,两人实在也蛮谈得来的,差异于易思甜这种小女人型的女人,盛晓澜完全就是外柔内刚型的,说到纵情之处,比王宁还要豪爽不羁,谈到大学时期的趣事,盛晓澜更是笑得无所忌惮,眉开眼笑。

最后照旧盛晓澜买了单,易思甜付钱的时候已经迟了。盛晓澜亲自开车送她回去,这也是易思甜第一次坐上这种超级轿跑,只有两个门,跑起来引擎轰鸣,别提多拉风了。

车子开进了王宁家的那条巷子,开的易思甜提心吊胆,生怕刮花了盛晓澜的车。幸亏她的技术和本人一样漂亮,速度不减,稳稳停到楼下。

顾及到易思甜受伤的胳膊,盛晓澜还下车替她开了门,易思甜受宠若惊,只知道不停说谢谢。盛晓澜也只是笑,转身去车里拿来一只包装袋,耀眼的橘色包装上,是它家标志性的四轮马车,盛晓澜说:“送给你。”

“赫么斯……”易思甜都忘了这牌子该怎么念了,只是瞠目结舌,瞧着谁人大大的hermes。

盛晓澜忍不住噗嗤一笑,纠正她:“air-mez,法语里第一个字母h是不发音的,你真应该出国待几年,对一个设计师来说,这也算是知识吧?易小姐,你真的不企图思量我的条件吗?”

她说得很轻松,语气里并没有讥笑的意味,可易思甜照旧受伤了一下,红着脸摇摇头:“对不起。尚有,它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哎,就是一个包,你就拿着吧。”

易思甜把头摇的更狠了。

盛晓澜眉眼一抬,讥诮的说:“再怎么说也是聂云霄的女人,妆扮的这么寒碜不太好吧?聂云霄也是的,怎么什么都舍不得给你买?”

她说什么?聂云霄?她似乎没对盛晓澜提过聂云霄三个字吧?

“看来你真不知道我是谁,”盛晓澜把包装袋放在易思甜的脚边:“我是聂云霄的未婚妻。”

易思甜只怕连站都站不稳。她怎么不记得聂云霄有过未婚妻?岂非说她忘记了三年前,聂云霄是有女朋侪的?都怪其时的自己不管掉臂,只是急着批注,连这种事都没想清楚。

如果盛晓澜说的是真的,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人家的圈外人?那么聂云霄呢?他为什么没有对她提起这件事?不会的,不会的,聂云霄不是那种人!

“我不相信。”

“不相信?你去问聂云霄。哦对了,他现在还在基地,这几个月都不利便联系。军线号码你有吗?或者,你可以打电话问伯母,她会给你一个明确的谜底。”

易思甜气结。

盛晓澜也懒得等她再说些什么,只是慵懒的坐进车里:“聂云霄,他是你消费不起的奢侈品,不想受伤的话,我劝告你好自为之。”说罢一踩油门,跑车嗖的一下像支箭一般飞驰而去。

易思甜穿着一身柔白的棉布裙,站在夜风里,像支凋零的玉兰,摇摇欲坠似的。

搞了半天,原来不是伯乐相中了千里马,也不是她所想象的惺惺相惜,她为此熬夜加班,吃了许多几何止疼药才坚持完成了事情,本以为是别人赏识自己,又是方案筹谋又是留学深造的,到头来,她被人消遣了?

巷子里依稀有些行人来来往往,看着她神色凄然的呆站在路边,脚边还放着一只显眼的包装袋。

她木木的低头看已往,只以为这鲜嫩的橘黄像是能灼人一样的耀眼,易思甜飞踢一脚,十几万的包包直接滚到巷道中间。

“哎哟小祖宗!你这又是犯什么抽呢?”王宁下班回家,正巧遇上这一幕,幸好这巷子里没什么车,她弯下腰赶忙捡起来,“嗬!爱马仕!”

易思甜一拍脑门:他娘的,我适才怎么就不知道说爱马仕三个字呢!

“怎么了?淘宝买a货买走手了?都跟你说了他们仿不了太真的,亲!你花了几百?”

易思甜岑寂脸不做声,转身往王宁家走。

王宁跟在她身后,如饥似渴的边拆包装边叹息:“哦?这是kelly包吧?做工还拼集,尚有证书耶,颜色似乎不太正,灯光有点暗看不清。他们怎么连小礼物都不送?真是不上道,明天给他退回去……”

王宁把一套包装扔在茶几上就去洗澡了。易思甜看了看乱成一堆的名品,照旧用一只手逐步的收拾好包装,重新整理好,企图明天请快递公司给她送已往。

想想盛晓澜的一番话,她终于忍不住气红了眼眶:聂云霄,你最好不要骗我!

27明日之星

第二天一早,易思甜就把快递寄了出去。熬了一夜,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快递寄出去的那一刻,心头的重量终于减轻了一点。

吃早餐的时候本想冲一杯咖啡提神,可被王宁拦下了,给她温了一杯牛奶。现在对着满屏幕的图层,只以为眼花缭乱,易思甜实在是熬不住,于是拿起随身杯去茶水间冲杯咖啡。

还没推门进去,就听见茶水间有同事在议论纷纷:“我就说嘛,一个刚结业的新人怎么设计得出那样的作品?其时我就说有猫腻,你们都不信。”

另一位男同事竟像极了长舌妇:“没本事就别接下来啊,谁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人家永利看上她的?难不成尤物计使不成,对方恼羞成怒?搞到最后被人投诉,老周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年底奖金都被扣光光。”

易思甜“砰”的一声推门进去:“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同事们面色冷漠,谁也不搭理她,不屑似的一哄而散。只是最后走的一位,比她还新的菜鸟说了句:“问问老周呀,他会告诉你的。”

易思甜端着杯子的手都在抖,她用极快的步子跑去老周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而入,老周放下了电话,愁容满面的,见她来了,赶忙摆摆手:“把门关上说话。”

易思甜转身关好门,问道:“周主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夜之间,财神酿成扫把星,老周也很郁闷发生什么事了,他不解的问她:“小易啊小易,我也想问你啊,你昨天到底和永利的人怎么做的展示?今天他们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咱们公司的设计师人品有问题,我问你,你这图是自己做的吗?”

易思甜气得全身发抖,却照旧深吸了一口吻:“我立誓,这些作品绝对是我自己做的。”

“嗯。”老周用试探的语气徐徐善诱,“是不是,你昨天冒监犯了?”

易思甜显着愣了一下,好半天,她照旧无言以对。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也没措施说清自己是不是冒犯了盛晓澜。

老周顿悟了,于是站起身,艰难的搓了搓双手,很矛盾似的:“你知道游游娱乐是我手头上最大的客户吧?”

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易思甜只能问:“不会是……”

“游游的最大股东就是永利团体,现在他们说,要重新思量与我们公司的相助关系,说是不想同我们这种员工素质有问题的设计公司继续相助了,除非我们给他们一个说法。小易啊,这话说白了,也就是你冒监犯了,要不我做东,咱们去跟人家谢罪致歉?”

易思甜直直的看着老周,什么都明确了,她气得一拍桌子:“鄙俚!我找他们理论去!”

“哎哎!”老周吓得毛都竖起来了,“使不得啊!我……我……”

易思甜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老周,硬是把一口怒气狠狠压下来,他吞吞吐吐的要说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因她而起,断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拖累了老周,这么多年的同事了,想想以后那三年里,他待自己真是不薄。但要她向盛晓澜那种人致歉,那是死也办不到的事,盛晓澜不外是要她尴尬,让她两难。

易思甜想了想:“周主任,我明确你的意思。谢谢主任对我的栽培,对不起,我想告退。”

老周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如释重负来形容。

在同事们的窃窃私语中,易思甜收拾好格子间的小我私家用品,一只手抱着个大纸箱,十分吃力的脱离了公司。

她什么也没想,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只是对司机说:“去东区,永利地产。”

车子迅速融入滔滔车流中,不快不慢的行驶着。开到一半的时候,易思甜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她放下一直搂着的纸盒,在包里找得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她迅速的接起:“你好。”

对方的声音好些年没听过了,但她一启齿,易思甜照旧第一时间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聂云霄的母亲,箫云。

“是甜甜吗?我是云霄的妈妈。”

“是的,阿姨您好。”易思甜没理由的紧张起来。

“你好。怎么好些日子没见你到我们家来玩玩?阿姨怪想你的。事情很忙?”

“呃,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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