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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洛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醒来了,医生给她做了个基本检查后便将她转到了楼上的消化内科。
她的咽喉部粘膜尚有些轻微的刺痛感,无法饮食,只能继续注射营养液。
她醒来之后让梁巳徵回去上班,梁巳徵说自己已经请假了,至少今天照顾她一整天。她虚弱地笑笑。
5点半的时候医生照例来巡房,温洛的是单人病房,此时梁巳徵拿了根凳子坐在病床前,握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笑着跟她说话,她也笑,苍白的唇绽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中心医院是三班倒,就是上三天白班三天夜班,中间有两天半的轮休,副主任医师以及以上级此外每周需值一次夜班。
宋之臣刚值了三天的夜班,今天早上回来上班。随着主任进了三次次手术室,3点的时候才有时间去吃午饭,回来的时候整理了下自己手上的病历,看到一位中年胃切除的男性患者的病历后,他稍微多用了点心,看得入神了都没注意到有人敲门。
是和他同时进医院的小张。
“之臣,帮我巡下房成不?我妻子今天去办房产证,联名的,人家说我也得去,这都快下班了,我妻子在那等我呢,否则明天还得去排队。”
宋之臣笑笑颔首,站起来,“病历给我吧,你快去。”
宋之臣带着一名护士一起去巡房,到小张那的一个小女孩病人时,她一个劲地说宋之臣长得漂亮,硬是要亲亲。
漂亮……护士都忍俊不禁。
还差最后一个病人,护士说了名字之后,宋之臣愣住脚步转头问:“叫什么?”
“温洛,破晓送来的,酒精中毒。”
宋之臣脑子里“轰”地一声闪过,温洛……酒精中毒……
是他认识的温洛吗?
他拿过护士手里的病历。
温洛,女,19岁,旅馆职工。
酒精中毒。
咽喉部黏膜外貌及胃黏膜上皮细胞受损,诱发黏膜水肿……
后面还夹着一本北协和的病历,以及几张打印的纸张,前两张是满篇的法文,后面的是翻译的中文内容,来自于法国马赛的一家私人诊所,依旧是温洛的病历。
19岁……
那么小啊。
比自己小了快十岁,忍心去吃这根嫩草吗?
宋之臣和护士推门进去的时候温洛和梁巳徵依旧维持适才的姿势,不知道梁巳徵说了什么,温洛动了下被他握住的手掌顺势拍了他的脸一下。
她的笑很甜,比之前两次见到的越发真实。真的是……病尤物。
“嗨,温洛!还好吗?”
温洛的手抖了一下,瞳孔瞬时失去的焦点,涩然地转过脸看向来人。
梁巳徵嘴角的笑也变得很僵硬,改成双手握住温洛的那只手,从颊上挪下来放到床边。
他半转过身,看到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和护士。医生看起来和温洛是认识的,他打招呼的方式很熟稔,不像是一个医生对病人的态度。
“你好,宋医生。”温洛笑着朝宋之臣打招呼。
宋之臣“呵呵”地低笑了两声,“第一次听你这么叫我,感受还不错。”
温洛不知该摆出什么心情,不外见过两次面,况且只有第二次说过几句话,从上次晤面到现在已经有快三个月了。
她想到墨圳说的宋之臣想追求他,感受有些可笑,如果说第二次晤面她能觉察出一些,那么三个月来未曾联系过,算哪门子的追求?
她虽然相信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可是却很不屑三分钟热度图个新鲜的人。
梁巳徵起身朝宋之臣伸出右手,“宋医生,你好。”
“你好,梁先生。我们见过。”
梁巳徵“哦”了一声,尾音上扬,体现疑问。
“九月份的时候在圣安,我们桌出了点情况,温洛出来调整,你没多会儿便把她接走了,我们还想着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们欺压他了吧。”
“那天啊……记得!”梁巳徵笑,他怎么会不记得,她的生日,他在办公室等了她一整晚。
他仔细一追念,其时似乎有个男子一直盯着温洛看,那绝对是一个男子看着女人的眼神,他其时还多看了那人几眼。
原来是他,宋医生。
宋之臣大致看了下她之前的病历,她一年前曾泛起过急性胃出血以及咽喉炎,尚有轻微的肠道熏染以及药物过敏,天呐,她是把自己当做病例标本吗?
他询问了下温洛现在的感受,又在她胃部按了下,她连忙皱了眉。让她张开嘴,检查喉咙。因为喉咙的损伤,她的嘴只能半开。
“有些胃寒,胃里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但没什么大碍,你的喉咙现在吃药预计会有损伤,给你开两瓶消炎药挂水,明天喉咙应该会消肿,到时候再开些中成药吃。”
“谢谢。”
“医生的本职,何须说谢谢。”宋之臣笑,把签好字的病历递给护士,示意她先走,“看你过往病历,挺严重的,小女人家就那么爱喝酒?”
温洛无声地笑,把一只手覆上眼睛,过了几秒才挪开,叹着气半真半假的说:“少不更事啊。”
“幼年轻狂?”
温洛笑作声,预计是有些急了,接着即是一阵咳嗽声,梁巳徵连忙把她抱起来给她顺气。
“别急,吸气快点,逐步吐……”宋之臣作声提示。
过了一会儿温洛停了咳嗽,一只手轻轻拍着胸口缓气。
“确实是幼年轻狂!哈哈!”说完她还短促的笑了一声。
“这个病得养着,心情很重要。待会儿护士会来给你扎针,我先回去事情了,有事可以找我。”宋之臣望见二人亲密的姿势,仍旧风姿潇洒地说着,“温洛,梁先生,再见。”
温洛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梁巳徵起身礼貌地将他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