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1/2）

第二十九章

哎……早知道就不拿乔柏辉说事了……

齐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父亲，转念一想，诶，差池！干吗要找上乔柏辉？找小我私家装不就行了？蒋达？不行，就是这片区的肯定认识。沈立？沈立不错！差池……沈立那里必须得防着，不是说自己是私生子什么的吗？不明确内情就越是小心，一旦明确了内情，人就镇不住了。又或者让自家爸装成黑社会……得了吧，这质朴的脸，一看就是普通老黎民。

一瞬间的千回百转，齐烁面上却牵出笑：“没问题，我会说，到时候让他到咱们家来。”

“到咱家来欠好吧？”齐志强想了想，苦恼拒绝，小市民的心理开始作祟。

“那总欠好咱们去他们家吧？”

“那更欠好了。要不这样，我明天去你们学校门口等着，见见人就好，转头再招呼到咱们家来。”

学校门口等着啊……齐烁咧开嘴，颔首，笑得一脸苦逼。

齐志强总归是担忧自家儿子的出路，虽然心里隐隐有了决议，可是却不想那么早说出来，他也必须得考察考察，看看这条路到底能不能走，能走出条生路来不。

齐烁也明确自家爸担忧什么，这要是换了别人，他不会那么好言好语地劝，实在是人这辈子总得有几个真心实意在乎着的人，实实在在搁在心脏最软的地方，用大了力，疼得是自己，所以得轻拿轻放。

父子俩回了家，何念珍还在沙发上坐着织毛衣，见爷俩回来也没说话，像是有一股子怨气等着发泄。自己肚皮生出的儿子只和爹亲，她肯定不乐意。在这个家待着，不是她敏感，是真心有一种外人的感受，父子俩干什么都把她倾轧在了外面。

在这事上，何念珍也挺伤心的，丈夫可以不要，儿子她却是真心喜欢，妊娠十月，小小个儿的抱到大，小时候腻歪在身边一声声妈妈妈的叫，那时母子俩多亲啊？就连半年前，儿子也亲自己，肩负了自己和丈夫中间缓和的那条河。可转眼间，儿子态度就全变了，像是成了仇，基础就不把她当妈。

私下里，何念珍偷偷哭过好频频，尤其是刚刚父子俩单独出门，又迟迟不回来的时候，她是边织衣服边哭，已经有些万念俱灰了。

何念珍看着父子俩进了厨房张罗晚饭，低声说着话，眼泪马上又滑了下来，她把毛衣一丢，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眯了一小觉，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儿子。

“妈，用饭。”齐烁喊她。

何念珍鼻子一酸，把被子一捞，捂住了头。过了几秒，就感受到被子被拉了下来，眼前是儿子放大的脸，下意识地，何念珍低声问了句：“烁烁，是不是气妈妈呢？”

齐烁被这句话问得一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好半天才笑道：“怎么会？”

“妈妈也不是想念叨你，可都是为你好，以后你就懂了，妈妈都是为你好。”

齐烁笑着颔首：“我知道。”

何念珍深深看着儿子，被这两句不轻不重的话再次伤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齐烁神情庞大地看着母亲，胸口闷闷地开始痛，再次更深地看清楚了自己，不是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么我行我素，不是如自己想象般活得那么满足，亲情这种工具无论过了几多年，循环了几世，永远都摆在自己的心口。可是……他很想问问眼前这个哭得哽咽的母亲，想要问问她，当初丢下自己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想法？给别人当妻子当妈妈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一刻想过他这个儿子？

齐烁站起了身，走出卧室，将门反手拉上。

无论是亲情照旧恋爱，他曾经都被伤过，伤得那么的铭肌镂骨，痛彻心扉，所以才学会了适应，学会了让自己活的更好受一点。

这些工具是他选择遗弃，决议放弃。如今，重新回到这里，自己真的能再去拿起来吗？还拿得起来吗？

被起义的伤痕没有抹平，只是被封尘了，无论什么时候抹开那一层灰，伤口都还在……

第二天一早，齐烁早早出了门，在学校门口等着乔柏辉。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想骗父亲，哪怕这个历程会让自己好不容易掌握的主动权拱手交给乔柏辉，他也想让父亲放下心来。

乔柏辉在从某方面而言，是个勤学生。基本不迟到不早退，尊师重道，虽然对同学少了几分亲切，可是也没恶劣到看不顺眼就动手的田地。虽然了，也轮不到他动手，乔柏辉实在从来没打过人，最多气极了汪汪叫上两声而已，自然就有人自发自动的资助动手。所以说，这才是官三代的优势所在。

从本质上来看，官三代和黑道的大佬一样，养一堆的打手，需要的时候动动嘴就行，只是一个是批了层油光闪亮的皮吸引一群闻腥的人，一个是靠着自己的脑壳靠着自己的拳头靠着那份义气养着一堆的人。

黑道白道，异曲同工。

良久没在门口站过，最早过来的蒋达还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听是要等乔柏辉，这才进了学校。乔柏辉骑着帅气的自行车过来，远远见到人就放慢了几分速度，邻近校门已经下了车，虽然在往齐烁那里走，却很是乔柏辉式地等着人自己靠近。

齐烁走上前堵住他，脸上的笑倒是有着几分真心实意。

“又有事？”乔柏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