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完结+番外(1/2)
☆、51
别墅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得见。
封卓伦握紧了拳,一动不动地看着罗曲赫。
罗曲赫清雅的脸庞上徐徐挂上一丝冷笑,他挥手示意milk身后那两个黑衣男子脱离。
他一手牢牢握着枪、抵着milk的太阳穴,侧头看着封卓伦,“你知道么,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痛苦的时候的样子。”
“让我想想你刚刚被封瑜带进罗家的时候,”他望着封卓伦,眯了眯眼,“单纯的又缺乏清静感的小男孩子?从底层的阶级一下子跨入权门,恐慌却又好奇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就想一点点把你摧毁。”
封卓伦不发一言,不动声色地往前进了一步。
罗曲赫将枪往milk的太阳穴上又压了压,已经极端恐惧的女孩子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不停地掉,混着嘴角的血一起滴在地板上。
“哭什么呢?”罗曲赫见状,微微弯下腰看着milk,“作为我的亲生女儿,你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叔叔、做过许多事情吗?那你现在怕什么?”
“罗曲赫。”一直站在封卓伦身后的敬静这时终于启齿,“你把她铺开。”
她的声音冷淡地响起在一触即发的空气中,罗曲赫这时视线移向她,半响撩了撩唇,“怎么,连你都想向着他了?”
没等敬静说话,他便笑了起来,从前温雅淡然的男子、现在像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一般,笑得连声音都在发颤,“封卓伦,你看,像你这样一个没有能力、如同草芥蝼蚁般的男子,总是会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所有人的资助和青睐,所以你有多兴奋,看到现在罗家的一切都毁在你手上,看到我即将入狱。”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我执着地想让容滋涵回到我的身边吗?”他握着手枪的手徐徐一寸寸松了下来,枪支“卡塔”一声落在了地上,“也许之前是因为她和敬静长得像,竣事就竣事而已,可是之后她却和你在一起了……所以,我只是单纯想看你痛苦而已,看你毫无能力和我争,母亲去世、最爱的女人还要拱手相让于我,看你胆小、怯懦,出言伤害自己的女人将她推走,看你痛不欲生、活得像行尸走肉。”
“你不进神经病院真的惋惜了。”封卓伦说话间、已经一步一步靠近他们,“别人都说你智慧、俯瞰一切,实在你是自作智慧,偏偏要让自己原本的生活化为灰烬。你想摧毁我、却摧毁了你自己。”
罗曲赫的身体徐徐松了下来,像逐步松垮的、流失所有气力的沙漏。
封卓伦神经高度紧绷着,他抿着唇、逐步准备弯下腰夺下那把枪。
“纭―”地一声。
电光火石之间,在他触到那把枪之前,刚刚已经颓然倒在地上的罗曲赫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新将那把枪拿了起来、准确地扣动了扳机。
milk的脸庞徐徐扭曲,她的胸口处、如同散花一般,血飞快地沾湿了她的衣服,从她的胸前晕开。
敬静满身发抖、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她脸庞苍白、双手双脚并用地爬了已往,抬起身用力抱住了milk,一把撕下她嘴唇上的胶带。
“妈……”血从milk的嘴里冒了出来,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再也来不及说出一句话。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眶里还蓄着泪水没来得及落下。
才十六岁的女孩子,她本该鲜活优美的生命,徐徐地、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罗曲赫开完这一枪后朝后松垮地坐在地上、放声高声笑了起来,“你看,喜欢你的人,就要支付这个价钱,封瑜爱你、所以她死在罗家,milk是我的女儿,却一心为了你,所以,她死了、也活该。”
封卓伦看得发指眦裂,喉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他满身发颤、扑上去猛地夺过罗曲赫手里的枪支,站了起来、拿枪瞄准着罗曲赫的眉心。
罗曲赫满身的最后一丝气力似乎都被抽光,他颓然地靠在餐桌的桌脚边,容颜似乎憔悴得如同枯木。
“你前小半生的痛不欲生是因我而起,我现在的万劫不复是因为你,所以我们两清了。”罗曲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总说绝地反转、绝处逢生,用在你身上应该再好不外了。”
“我爸死了、我妈疯了、我女儿被我杀了。”罗曲赫逐步伸脱手、覆在了自己眼睛上,“多好,罗家的人,地狱里再能相见。”
“让你死,是厚遇你。”封卓伦一动不动地握着枪支,眼眸里是海啸般席卷起来的沉怒。
罗曲赫轻轻笑了笑,声音苍凉,“向来都是女人挡在你眼前,今天你倒有勇气一小我私家来。”
“我给你时机杀我,你不动手吗?”他一字一句地说。
封卓伦看着他,眼底是肃杀的冷意,逐步地、弯指扣下了扳机。
“纭纭纭纭”
四声枪声彻耳,罗曲赫的双手、双腿上徐徐有血冒了出来,在地板上徐徐晕开血色的形状。
“你枪法……真……不怎么好。”罗曲赫的脸庞上依然挂着淡雅的笑,却开始徐徐失去血色。
“这四枪,是为了当初你对我妈做的那些,是为了你让我在你眼前跪下,是为了你曾威胁我女人的性命,是因为你杀了milk。”封卓伦将枪扔在地上,“你死都不足惜。”
罗曲赫逐步地闭上了眼睛,嘴角依旧微微上翘。
封卓伦这时朝一旁走去,弯下腰、将已经身体开始冰凉的milk打横抱了起来。
“你要跟我一起走么?”他抱起milk,看着直直坐在地上、重新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敬静。
她依旧没有启齿。
只见她这时逐步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握起放在茶几上的打火机,一步一步走进了厨房里。
封卓伦抱着milk,半响、眼眸一变,刚想要跑进厨房,却已经望见厨房里隐隐有火光显露出来。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背后映衬着火光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身上都是沾染到milk的鲜血,白色上衬着的血色蔷薇,像最后的祭祀。
“你把她好好埋葬在一个地方,milk喜欢溪水,你选一块靠近溪水的地方,让她安平悄悄地睡。”敬静的面颊上已经映了红光,她走到躺在地上的罗曲赫身边坐下,抬头看着封卓伦轻声道,“你们走吧。”
大火徐徐从厨房里伸张出来,客厅的横梁已经坍毁了下来,掉落在了地板上。
别墅外隐隐传来消防车、警车的声音,封卓伦抱着milk,最后看了在火光中的那两小我私家一眼,转身走出了别墅。
…
容滋涵坐在车上,一望见了别墅里冒出了火光,神色大变、连忙打开车门,从车里跳下来朝别墅跑去。
柯轻滕和尹碧d让人手先行撤离,单单两人连忙跟在她身后跑了已往。
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已经赶到,一辆辆停在了外面,火势越来越大,整个天空中都弥漫着浓浓的、暗稠的烟雾。
容滋涵头也不回地往前跑,风从耳边刮过、刺得她的面颊越来越疼。
终于跑到了别墅前,隐隐望见有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她抓紧法式朝那人跑了已往。
漫天火光下、别墅已经徐徐坍塌,火舌扑面而来、灼热得人都发烫,她揉了揉眼睛、大口喘息着,看着封卓伦手里抱着满身是血的milk、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他的脸庞上带着肃杀的痛,在看到她时,脸庞上却照旧逐步绽开了一个笑。
容滋涵的眼泪徐徐从眼眶滚落了下来,她抿了抿唇,朝他跑去。
**
那一场大火,将曾经一手遮天的罗家彻底化为一片灰烬与灰尘。
以后,整个香港,再也没有罗氏的半点踪迹。
香港边郊的墓地寂静无声,封卓伦上完香,逐步直起身。
照片上是milk黑白色的、年轻的容颜,笑容满满、一如对着他时的肆意与欢喜。
最艰难的时刻,是这个女孩子陪在他身边,是用鲜活、真实的生命陪着他。
年轻的娱乐圈女星,就这样去世,死因被警方掩盖,对外宣称是得病而死。
容滋涵站在他身后,这时轻轻挽住他的手臂。
“累不累?”她轻声问。
封卓伦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她,“现在到妈那里去,看完妈我们就回去,你闻烟味多了吃不用。”
“没事。”容滋涵朝他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
在美国的时候他们也曾为封瑜立过墓,那时是座空墓。
真的走到这块真正的葬着封瑜的墓前,似乎隔了一个世纪般久远。
封卓伦望着墓碑,驻足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
容滋涵在他旁边、将布铺好,握着香逐步先在墓前跪了下来。
“妈。”她握着香轻轻启齿,“希望你一切都好、能够保佑宝宝康健地长大,能够让他成为一个很精彩的人,一生平安。”
“这一辈子我没能孝敬到你,只能求下一生。你不用担忧我们,我们会好好生活下去。”
“谢谢你。”她闭着眼睛,恭顺重敬地朝墓碑磕了三个头。
多谢你养育他,多谢你让他履历那一切、还能平平安安地在我身旁。
**
从墓地出来已是靠近黄昏。
封卓伦将容滋涵的衣服扣紧,搂着她从大门口朝停车场走去。
走到车前,他突然停下了步子,侧头郑重地看着她,低声叫她的名字,“涵涵。”
“嗯?”容滋涵被他圈在怀里,抬头望着他。
他的眼里竟然笼罩着不舍。
“明天柯轻滕和尹碧d会送你先回s市,爸妈照顾你和宝宝,我放心。”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道。
“那你呢?”容滋涵一怔,手情不自禁地抓紧了他的衣角。
“我啊。”他笑了笑,避而不答、突然换了句话道,“你和宝宝、会去找此外丈夫和爸爸吗?”——
☆、52
今年的立夏是五月初。
回到了s市后每一天的天气险些都是晴好的,回春后气温一路上升、已经逐渐有夏意接踵而至。
容滋涵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了会电视,准备起往复厨房弄点吃的。
自从她有身后回s市,容城和李莉两小我私家险些是如临大敌,伉俪两个为了女儿尚有肚子里的外孙,简直跟孙悟空去西天取经一个样,上刀山下火海地忙活,天天早上李副处长亲自下厨、做好了饭菜再去上班,容城应酬险些推掉一半,早早便下班回家给女儿沏茶喝。
正从锅里盛了些粥出来,客厅里的电话便响了,她慢吞吞地放下碗,走已往接起了电话。
“涵涵,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李莉从办公室里打来电话,声音紧张兮兮的,“天气热了,有没有什么头晕之类的征兆?”
容滋涵以为可笑,耐心地摇了摇头,“妈,哪有你这样天天就几个小时不在、还五六个电话拼命打回来的、我又不是生大熊猫。”
“哎,究竟是我外孙,怎么能不紧张?你从小到多数没吃过什么苦,生孩子可真的是件苦差事。”李莉说了一通、突然顿了顿,“我说,这孩子都已经快四个月了,卓伦怎么还没回来?他……”
李莉欲言又止,容滋涵哪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连忙道,“妈,我都和你说了香港和法国那里的事情一大堆要处置惩罚好、他不想我怀着孩子跟他一起奔忙,再说也快了,预计就这两天就能回来了。”
“我知道,我也不怕他会丢下你们娘俩。”李莉叹了口吻,“要害是家里、同事那里都问起来了,知道你有身,都问什么时候办喜宴,再说了,我不是看你想他想得厉害吗。”
“谁想他了。”容滋涵撇了撇嘴,“好了妈,先不说了,我吃完饭、碧d他们就要来接我了,今天他们在边郊包了一栋别墅玩。”
“小心点,早点回来。”李莉再三嘱咐完、才挂了电话。
把电话放回座机,容滋涵深吸了一口吻,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风从窗外拂到脸、沁人心脾,她轻轻将手撑在窗旁,静下心来闭了闭眼。
罗家覆灭,香港、法国的资产、赔偿等一系列的事务和后续都落到了封卓伦一小我私家的身上,他本是那么懒散无拘无束的一小我私家,对谁人家无半点情感牵挂,到最后却也照旧选择去摒挡这一切。
她知道他是想以最坚定无畏的面容、一小我私家去面临曾经将他贬得一文不值的噩梦。
想到某人那张脸,她收回思虑、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翘了翘。
脱离的时候他说很快就会回来,还算着日子说孕妇头三个月事后就能逞凶、昨天电话里还贱兮兮地见告她小别胜新婚。
只希望一切都好,希望明天就能看到他在自己眼前。
**
租凭的花园别墅里大门没完全关紧,外面草坪上几个小孩子玩疯了闹腾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屋子里来。
除了陈渊衫和殷纪宏两个妻奴带着妻子出去三度蜜月之外,封卓伦的几个兄弟全数加入。
客厅里所有人都热热闹闹地准备着晚饭边在谈天,这时大门“吱呀”一声,黑面局长单景川领着玩得满头大汗的小朋侪们进来倒水喝。
“锅子叔叔快放我下来,我要涵涵姨妈抱!”
傅政家的小女儿傅仟汶扯着单景川的俊脸绝不客套地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小女人转头眼巴巴地望着她,真真是可爱至极。
“傅仟汶你这个两面三倒的小王八蛋,墙头草!”顾翎颜这时放下手里捏的面粉,几步跑已往作势就要扯丈夫手里的小人,“每次我抱你你都撇着嘴不愿意!怎么,嫌我没涵涵长得悦目?”
傅仟汶这小女人此外优点不谈,就谈面不改色地识趣行事,就和她谁人面瘫爸傅政如出一辙,当下哪肯让她得逞,连忙从单景川身上稳当地爬下来直往容滋涵怀里扑,“涵涵姨妈比颜颜姨妈更漂亮,还从来不骂汶汶是小王八蛋,我喜欢涵涵姨妈!”
容滋涵听着耳边软软的童声,也颇带欢喜地接过傅迁汶重重地亲了一口,眼睛都微微上翘着笑弯了,“汶汶真乖,涵涵姨妈带了礼物给你、等会拿给你,好欠好。”
“好!”傅小公主兴奋了,趴在她身上咿咿呀呀地撒娇。
“这丫头人尽其用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来的?”顾翎颜揉了揉眉心,额头青筋叠起。
尹碧d帮傅家大儿子和单家小豆丁倒了水,这时朝那里正面无心情地边冷语调戏妻子边包水饺的傅政抬了抬下巴,声音不高不低地答道,“虎父无犬子。”
柯轻滕在沙发上处置惩罚文件,头也不抬、面无心情地轻轻拍了拍手掌。
“容滋涵,”躺着也中枪的傅政半响推了推眼镜,突然慢条斯理地站在餐桌边启齿道,“如果你的孩子是个男孩子,早点举行生理教育,不要到最后酿成厌女症,眼光与旁**不相同,娶妻子不要贤良淑德的,非要那种拿着枪当玩具玩、**前还要打一架的。”
整栋别墅鸦雀无声,半响,顾翎颜率先扑进单景川怀里,笑得连声音都开始发抖了,邵西蓓用手推了推丈夫、却也掩不住笑了起来。
被渣爷狠狠甩了两枪的史女士匹俦脸庞都黑了下来,容滋涵不忍再戳一刀,只好忍笑点了颔首,“好,我知道了,说不定是个女孩子呢?”
“女孩子也欠好。”顾翎颜当先摇了摇手,“你看我们家单叶,皮得跟一个球似的,没有一秒钟消停下来的。”
邵西蓓点了颔首,赞同道,“我们家汶汶也是……哎对了涵涵,花轮他、有没有向你体现过?”
“体现过什么?”容滋涵疑惑地问。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单景川这时淡然地启齿。
“……似乎还没有。”容滋涵摇了摇头,心下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有些犯困,揉了揉眼睛说,“我先上去睡个午觉。”
**
唐簇被封卓伦推进别墅大门的时候,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他刚刚嘤嘤着想爬起来,迎面突然有三四个小小的黑影马不停歇地朝他扑了过来。
“我靠!”唐簇当先被柯印戚小朋侪压倒在地,小柯仔面无心情,骑马一样骑在他肚子上,紧随着的傅迁汶、单叶等,欢呼着划分拖住他的手和腿。
“救命啊!”唐簇发作出凄厉的惨叫,“我上有老、下有……啊!”
尹碧d走过来、递给了封卓伦一杯茶,指了指地上已经被小魔王们埋住了的唐簇,“这是什么?”
“宠物。”封卓伦接过茶喝了一口,和几个朋侪都打了声招呼,“等会让他给你们演出一个草裙舞。”
“好好玩!”顾翎颜好奇地将脑壳探了出来。
“事情办妥了?”傅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封卓伦嘴角牵起一抹笑,“她人呢?”
“在楼上午睡。”柯轻滕指了指楼上。
“哟!要求婚啦?”尹碧d吹了声口哨,眼神戏谑地看着他。
“马到乐成。”单景川沉稳所在了颔首。
封卓伦耸了耸肩、神秘兮兮地朝他们眨了眨眼睛,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去
容滋涵是睡在阳台里的。
封卓伦轻轻推开房间门,便看到她身上铺着一条毯子、睡在阳台的躺椅上,阳光暖洋洋地像镀金边般铺在她身上,她的睡容清静优美、只短短一个多月未见、却看得他心头都微微发酸。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
容滋涵睡得很浅,耳边又传来楼下小孩子欢快的笑闹声和夹杂着的唐簇的惨啼声,她揉了揉眼睛,逐步伸了个懒腰,心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回过头的时候,便望见封卓伦站在隔着一层玻璃落地窗的室内,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怔了怔、半响刚想笑,却以为眼眶有些发酸。
他这时轻轻拉开阳台门,从外面走了进来,从前英俊漂亮的男子,面容比以往似乎说不出来地有些变化。
是什么变化呢?
似乎比往常沉然了,不是最初的盛气与自满,不是最初的玩笑与轻佻,每一寸的五官都深刻下来,是成熟的、完满的摸样。
“我儿子好吗?”封卓伦走到她身旁,微微蹲□、轻轻握着她的手。
“好。”她笑了笑,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最近我吃得越来越多了,爸妈说,说不定真的是个男孩子。”
“嗯,”他轻轻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儿子像妈妈,女儿像爸爸,虽然你长得好、可是我长得更好,所以照旧像我多点好了。”
这语气照旧如他往常的贱,她抬起手捂着嘴、噗嗤笑了出来。
“法国和香港的所有事情都办妥了,罗家这两个字完完整整地在香港消失了,尚有、我把珠宝设计行的生意主要定在香港和s市,双方跑,看在我这么辛苦接单设计的份上,你要不要做家庭主妇,就乖乖呆在家里让我养活你们**?”他一字一句、不徐不缓地说。
是稳重、坚定的,心智历练得足够的语气。
容滋涵听得心头微微发颤,半响嘴角翘了翘,“让我思量思量再说。”
“爸妈有没有催着要我把你娶过门?”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上次爸爸私下打电话给我,说妈急得、都想把婚礼的旅馆先定了,还想让人去把喜帖都印好。”
她沉吟片晌,伸手覆住他的手,“这催不催没有用,要害照旧看某人肯不愿呀。”
“求婚需要些什么?”他眯了眯眼,有些遗憾的口吻,“琼浆、游轮、钻戒?怎么办,我一样都没有。”
“封卓伦,设计珠宝不是你的老本行吗?”她作声问。
“我现在设计一切珠宝首饰、除了钻戒。”他的腿逐步弯曲下来,“忘了和你说了,从良久之前我就再也不设计钻戒了,我记得我当初做了最后一枚制品、厥后找不到了。”
他望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挖苦、又有光线都掩盖不住的情深,她的鼻头越来越酸,咧着嘴道,“我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就被我拿走藏起来了。”
封卓伦笑容越来越大,“我那时候和唐簇说过,做好那一枚之后我就再也不设计钻戒了,我给我的所有兄弟都设计过完婚钻戒,而最后一枚、留给我的妻子。”
稿纸上完成的今生最后一枚钻戒,留给今生最最挚爱的女人。
“可现在来不及拿了,在家里。”容滋涵笑着、眼泪逐步从眼角滑落下来,“你求婚真不专业。”
“新婚蜜月,想去那里?”他伸手掠过她的眼泪,半响突然问她。
“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她摇了摇头。
实在清晨与你一同去散步,晚上与你在路边走走,牵着手看你陪在我身旁,无论去那里,我都以为很满足。
只因为是与你一起。
“那就什么地方也不去,天天在家里滚床单好了。”他笑着看她,半响逐步单膝跪地。
“容滋涵,我想想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才二十五岁,现在我都快三十岁了,也没家财万贯、别墅豪宅,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他语速越来越慢,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个男子,在自己女人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将她生生推开老远、让给别人、置于险境,频频三番将自己女人伤得一塌糊涂,说过许多混账话、做过许多混账事,这种男子,到底有什么好的地方?”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笑得更开,“我也不知道,脑子被马踢过了。”
他将她的手心、逐步贴在他的眼睛旁,轻声说,“或许我这一辈子所有的幸运、都拿去换你了。”
他们一起履历了那么多,有痛苦的、有快乐的,曾经绝望、曾经走投无路,曾经生死难同,那么多动荡与不安,都是她陪着他、是她坚持到了最后。
他深深谢谢她、谢谢那些,终于让他不再孤苦、不再自卑、不再用自满去刺痛自己爱的人。
伤痛和磨难是一种财富,会让人有更多的气力与刻意去掌握和珍惜爱的人。
“嫁给我。”他看着她的眼睛,清静、清洁地笑起来,“往后的半生,让我来坚持,你就安放心心地做我的封太太、在我身边,让我来照顾你,让我来对你好。”
曾经我给你的是绝望、炙热、万劫不复的爱。
而如今,我给你完满、包容、从始而终的爱。
容滋涵本想再挖苦他一句,喉间却被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一个自满的女孩子为了一小我私家,为了他勇敢、坚强,不求回报、不求所得,是因为什么?
无怨无悔,也许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时刻。
在大喜大悲之后,我最庆幸的事,即是我的一生、以后照旧与你有关。
你因我改变、因我沉然,你把最好的你,换与我今生相伴。
情深几许、相待何年,我不知道未来会酿成什么样。
可我只知道,时光终究善待你我,我可以望见你在我身旁。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随情所欲正文到此完结。
从11.,三个月,我完成了情路系列的第三本作品。
这一本由于题材原因,整篇文的基调有些压抑,我一度都想放弃、弃笔不写,甚至连通告书也写好,但最终照旧坚持了下来。
这一路你们陪着我,看着花轮和丸子、从一开始的傲娇矫情,都厥后的动荡疏散,再到厥后的情深、相伴、配合,他们或许不是你们最喜欢的男主女主,却也是千百种情感里、属于他们的最好的一段。
我真的很不舍。
最后,谢谢我的孩儿们,老的朋侪、新的朋侪,留言的、默默的,谢谢你们每一天都侯在我身边,我说不上此外本事、至少每一个给我留言的人,我都记得,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下一本,是尹碧d和柯轻滕的强强深爱《天作之合》,开坑时间初定在4月初,这本完结后情有独钟那里会更新免费番外。
色桑爱你们,希望还能有你们,一直陪我走下去。
你们点播的番外我心里都有数了,接下去会陆续更新,各人可以在微博、qq群看我的更新通知~
了局章啦,都出来冒个泡对我说点什么吧~——
正文完——
番外之姻缘(上)
s市、深秋。
一小我私家最怕的实在就是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以为什么在眼里都似乎只不外如此。
身旁蜂拥过来敬酒攀谈的人愈加多,容滋涵站在宴会厅里以为有些热、尚有些不耐心,忍了良久才想出了捏词,从一个小中心点里退出来。
传媒界首屈一指的殷家长孙殷纪宏的婚礼,新娘瑾末背后的后台更是连容家都要忌惮三分、连言传都隐讳,婚礼排场自然是极大,除去军政那块、其他各个行业也险些全有涉及。
瑾末与她和尹碧d是熟识,而尹碧d的性子是肯定不愿当伴娘的,婚礼盛大、不行轻慢,瑾末便指名要她来资助。
“老子的伴郎呢?”殷纪宏搂着瑾末从后台休息室出来终于在窗台边找到她,英气的脸庞上浓眉皱成一团,“第二场马上要开始了,那花蝴蝶又死去那里了!”
瑾末掩着嘴噗嗤一笑,低声对她解释道,“你有看到封卓伦吗?”
她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刚刚第一场竣事后,就没望见了。”
“这死男子!一准又没在哪个暗搓搓的休息室里抱着个小女人**,就不应该让他来当伴郎!真不靠谱!”殷纪宏炸毛了,“尼玛,陈渊衫还跟我说也要让花蝴蝶当伴郎,当个毛线当,他自己亲妹都要被这个臭男子给泡走了!指不定妻子都随着跑了呢!”
说完,他似乎又意识到那里差池劲,搂着瑾末可怜巴巴隧道,“妻子妻子,我求求你了、你可千万别跟他跑了啊!”
瑾末满头黑线、不想剖析他,拖着他进会场去找,容滋涵也笑了,无意间眼光一动,堪堪停在了窗台下的小花园里。
刚适才在兄弟口中被贬成花蝴蝶的男子一眼就能被捕捉到,相貌可称得上惊艳般,就这样随意地倚在碧藤旁,懒洋洋地抱着手臂看着站在扑面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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