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子亲情（2/2）

“父王……孩儿虚岁才十一岁，册立世子倒还而已，如果授予官职，实在太过年幼。另外，父王所说的‘钱家不肖子弟’，可是……依然对四伯父尚有疑心么？”

凭证兄弟排行来说，钱弘佐是钱元第六子、也是亲生明日子中的第二子。在钱弘佐之上，原资本元尚有4个养子和1个亲生子，谁人比钱弘佐还要年长的明日兄即是孝献世子钱弘，只不外钱弘活得比老爹钱元还要短，没能活到即位的年岁、十八岁不到就急病死了；所以才有了厥后钱弘佐即位当吴越王。

至于钱元其他4个越发年长的儿子都是养子、继子。钱仁俊在钱元的四名养子、继子中排行最小，所以钱弘佐按理该称谓钱仁俊四哥，钱惟昱自然要称谓钱仁俊四伯父了。

“是父王对不起他……按说，不应再疑，可是就算四哥忠义不贰，我究竟还幽禁了他两年，也削夺其官职爵位，他要想不生怨恨，实在很难……得。”

钱弘佐原本是说完这个“难”字就算一句话竣事了，效果拖了个长音之后委曲加上一个“得”字，生在诸侯之家，吴越宗室兄弟之情能有今日的亲密已经很是难的，远超十国中的其他诸侯，可是要想做到彻底全无芥蒂，又谈何容易？

只是本着不忍教坏了小孩子、让自己亲生儿子太小年岁就接触到人生亲情的阴暗面，钱弘佐才在这句话最后刹住、加了个“得”字，那意思就完全变了。殊不知他那儿子的身体里早就有一个眼光如炬看透世情冷暖的坏种，把他的一切做作看在了眼里。

“父王，今日四伯父坦诚前来探望病情，且举止毫无迟滞，实在可见其出于至诚并无怨念。父王自以为曾经幽禁他两年、削夺其官职乃是有负于他；殊不知在为人臣者看来，君王能够掉臂自己脸面坦然纠错，昭雪旧案，对他已经是大恩浩荡了。

四伯父是磊落之人，如今父王身体欠佳，正该笼络他作为反面典型、以稳我吴越人心。曹操赦张绣，刘邦用雍齿，不就是这个原理么？”

“你说什么？”钱弘佐的眼睛瞳孔骤然缩放了一下，眼神也一下子变得纷歧样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小智慧，念书和心思都是极好的；可是一直没以为他居然能有如此见识。究竟对于十岁孩童来说，认识宫廷斗争的险恶照旧早了点儿……如今看来，这个儿子显然比钱弘佐自己以为的还要早慧得多，倒是自己此前没有察觉了。

钱惟昱知道此时不是藏拙的时候了，如果父王一直病恹恹的等死，那么自己一定要在这几年就抓住时机为国建设一些功勋，获得一些人望和明日系势力以备退路。

“韬光养晦，那是对外人用的；对于绝对不行能出卖自己的至亲，尚有什么好藏的呢？就算父王以为自己一下子多智近妖，岂非还会因此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不成？”这就是钱惟昱现在的心中写照。

不外，半个时辰之前，钱惟昱也还只敢确认他父王属于“绝对不行能出卖他的至亲”领域，对于旁边的仰妃还不敢确认，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话才没有说开，他的最初几句对答还很是中规中矩。

可是在弄明确了父王的病情之后，他知道仰妃也是绝对要一辈子拿自己当亲生儿子待了这个时代，哪有痨病患者还能有精神继续找女人啪啪啪、生儿子的可能性？不说父王和仰妃本就体弱，光是这个时代人匮乏的医学知识无法分清肺炎和肺结核两种差异内因的“痨病”在熏染性上的差异，仰妃以后应该就不会再为“那事儿”热心。

“父王，您是为天下计，照旧为社稷计，照旧为儿臣计？”

钱惟昱单刀直入，顶着钱弘佐的眼光逼视，坦然问出了这个问题。钱弘佐用一种庞大的眼神看着他，似是欣慰，又似是惋惜，凝滞片晌，徐徐答道。

“天下太大，我如今虽然名为国王，实则不外一方节度而已，不敢为天下计。但吴越社稷至今已历三代，又怎敢对不起列祖列宗。”

“既是为我吴越社稷、保境安民而计。那么如若孩儿不及弱冠、功业基本不稳，还望届时父王切勿强立我为储君，以免一旦事变欲退而求一刺史亦不行得。”

钱弘佐松了一口吻，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一样颓然软了下去，整小我私家似乎彻底靠着仰妃的支撑摊着，歇了一下之后艰难地说道：

“我儿，你能有如此见识，寡人也就放心了。不管寡人尚有几年阳寿，想来你总是能获一世平安富贵的了。你说想建设功业人望，尔后图储位，确实是远见。不外你年岁还太幼，就算有战功开拓之劳，我任命你一个实职统军使，也难以服众，寡人知道你想的是借势如今闽中的战功，然则兵者国之大事，不行不慎啊。也不知为父能否为你撑上三年五载等你及冠……”

“所以，父王需要在养病期间，以兵权授予宗室之中一名绝不会有异心之人。只要三军一志，帅为军胆，儿臣只是假借从旁参赞的名义，那么获取功勋不就容易多了么？”

这是想要找棵大树傍着捞劳绩了，想法很不错，就好比后世那些混资历不干实事的官二代。可是，这个想法的问题点在于，钱弘佐一下子想不出来宗室之中有谁绝对可靠。

“何人可托？可是七弟隆道？”

隆道是钱弘表字，钱弘佐的两名近亲弟弟内里，钱弘勇毅果敢，只是略显冒失，刚而易折；钱弘则完全与世无争，为人懦弱。要钱弘佐自己臆测，一时之间也只想到这两人在自己养病期间控制吴越各都戎马才可以服众。

“并非七叔而是四伯父。”

百度快速搜索：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