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航海的信心（1/2）

逆风抢盛行船，船速很慢，斗折蛇行一整天，开出不外百余里。首发

天色渐行渐暗，白昼时候在船舱尾楼中坐地歇息的人们纷纷到甲板上张望，钱惟昱所搭乘的旗舰自然也是如此。时近隆冬，福建外海虽然没有下雪，可是夜晚照旧较量冷的，各人的目的自然不会是为了吹海风之所以到甲板上张望，是畏惧远处那几艘当带路党的阿拉伯纵风帆会脱离视野规模，各人才不得不小心审慎而已。

突然，前面那三艘带路的阿拉伯纵风帆都把船尾糊了纱橱的气死风灯点了起来，一个个火炬背后用几个灼烁如镜的铜碗罩着、定向反射火炬的火光；外面用防风的竹纸或者薄纱围住，省得海风吹熄了火炬。

“小王爷，看，前面的灯点起来了，看来这个天气这个距离照旧可以看得清的，您照旧早点回舱里歇着吧，这里海风大，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顾长风手搭在眉毛上对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阿拉伯纵风帆瞅了许久，终于看到了清晰的引路火光，心中终于放心了一些。一开始他对于小王爷请来的谁人带路的家伙是否靠谱心中惴惴呢，如今既然没问题了，就想着劝小王爷快些回舱里歇着。

“哪有这么娇贵了！给我披了这么厚的大氅，还怕海风不成，我再看一会儿，透透气。”

原来，今天领航的正主正是蒋衮先容给钱惟昱认识的谁人大食海商、亚伯拉罕伍丁蒋衮虽然是两浙最大的海商，可是他究竟照旧中国人，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也一样做不到，他的优势，只是他人脉普遍、是浙商中难堪的东瀛南洋都跑过的达人，还结实得一些黑衣大食人！

前面那三艘带路的黑衣大食商船，其船型也正是这个时代纵横七海的三桅阿拉伯纵风帆，船上操船的人，也清一色是黑衣大食国的海商水手。

钱惟昱不回船舱，顾长风和蒋衮也只能陪他在甲板上站着张望。只有水丘昭券年岁大了，精神不济，早早回舱里歇息。甲板上的人更少了，百无聊赖的顾长风也就和蒋衮攀谈了起来。

“蒋舶主，谁人叫亚伯拉罕。伍丁的大食人可靠么？我看他们的船，也不比我们的福船大，凭什么他们就敢说天下随处都可去得呢？啧啧啧，小王爷当初还真是用人不疑啊，听说是许了足足一千石的茶叶，就买这人带一趟路。”

“顾制使，航海能耐不是光看船大船小的，他们的船，帆桁索具与我中原相比，确有其独到之处，不敢说对海风使用一定比我们竹篾草束的帆要受风，可是调治换向着实灵便。这都是他们几百年来惯于抢风折行航海积累出来的虽然，这一点上，凭着小王爷天资聪慧，这半年来点拨我属下的能工巧匠，和大食人互通有无，倒也学得七八分手段。可是这些都不是大食商人纵横天下的真正绝活。

要说普天之下真正只有大食商人唯一份儿的绝活，照旧他们那手可以在茫茫大海上分清南北的本事这一点，我们汉人中至今没有人学会。”

钱惟昱在一旁听得明确，两世为人的他自然知道蒋衮口中艳羡说起的，就是阿拉伯人引以为傲的观星测定纬度的措施在地球上，南北纬度每差一点，仰观夜空中星宿的高度都是差异的。阿拉伯人有一套一年365天天天尺度纬度下各大恒星高度角的表格，以及一套纬度换算法，团结每一天的日期、当天的尺度星高，再用六分仪测出实际的星高角，两相对比凭证一种阿拉伯人自己总结出来的数学算法，就能得出详细的纬度。

如今的地球上，这种技术只有阿拉伯人掌握，三百年后，葡萄牙和西班牙会成为欧洲人当中最早掌握这门技术的人群那全拜葡萄牙和西班牙所在的伊比利亚半岛地域曾经是唯一一块有幸被白衣大食（倭马亚王朝）统治过的欧洲土地，所以阿拉伯人的焦点技术在西班牙和葡萄牙争取到独立之前已经在伊比利亚半岛普遍流传了。

如果不是阿拉伯人曾经“纡尊降贵”统治过其时还很是猥贱无知的欧洲土地的话，几百年后欧洲人基础没有能力完成“大航海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