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可叹的截击企（2/2）

可是，尚有一个吴越重要人物，如今正在楚州一带，如果林将军愿意的话，正好可以有时机报仇雪恨那人就是当年吴越水师名义上的主帅、富阳侯钱惟昱林将军岂有意乎？”

林仁肇此前一直只是保持着一副朴陋的悲愤神色，直到听到钱惟昱的名字时，才蓦然满身轻微哆嗦起来，也不知道是极端的恼怒恼恨，照旧别样的激动心情。不外林仁肇究竟是颇有机智的，当下掩饰住自己的心情，沉声说道：“防御使大人，如今吴越国已然与我大唐亲善，钱惟昱又是吾皇下旨放回的使者，卑职虽然身怀家仇，又岂敢以私废公！”

“林将军果真是高风亮节！”皇甫晖面露欣慰之色，站起来走到林仁肇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不外，如今却有时机不破损两国邦交，又能助林将军复仇！”

“愿闻其详！”

皇甫晖面色转为郑重，注视了林仁肇片晌，这才取出李弘冀给他下的密书，启齿说道，“有上面的人想让钱惟昱死，不外欠幸亏地头动手……谁曾想，那钱惟昱身边定然有高人，居然提前做出了防范，不走长江而改走邗沟，让他躲过了一劫。

虽然，如今本将军也欠幸亏自己的地头下手。可是，一旦放钱贼入淮之后，再有水匪动手，一切就说不清了我们既可以下为将军报私仇，中可完成弘冀殿下的请托，上还可以把劫杀使者的罪行推给淮北的周人横竖如今淮河已是两朝界河，在淮河上出了水匪谁也说不清是哪国的责任，如此，岂不是三全其美！”

“末将谨遵钧命！”

林仁肇面色坚贞地朝着皇甫晖拱了拱手，领命而去。不外在他转身之后，脸上连忙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感伤。他畏惧自己的心境被人识破，也不敢在皇甫晖的贵寓多做停留，赶忙离去筹备了。

三年多前，他和堂兄林仁翰外加南唐水师艨艟都都指挥使陈诲三名前闽降将先后被吴越军主帅钱惟昱用计击破、擒获。陈诲如今已经投降了吴越数年，在水丘昭券的吴越内牙水师飞鱼都中担任都指挥使。而他堂兄林仁翰在世人眼中早已死了三年多了，只有林仁肇自己知道他堂兄一直被吴越人以礼供养、在福州安享晚年。

当初，因为林氏乃是闽中望族，他堂兄林仁翰在被陈觉召见移去建州时，把原本福州的眷属族人都一并迁移已往接受监视。谁曾想厥后陈觉在文徽兵败之后为了给自己和文徽脱罪、把兵败的罪责都推给闽地降将，大失闽人民心。

如今闽地全境除了建州之外，已经在吴越国治下牢靠了三年，吴越先王钱弘佐在临死之前的半年颁布了闽地减税三年、且准以工代役的仁政，钱弘、钱弘也一直贯彻了这个收复闽地民心、恢复闽地人口生产的政策。福建全境的人心，早就已经被吴越人收服了，他林仁肇在族人眼中简直就是一个异数。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选择了随着文徽一选择了“交流被俘将领”的渠道重回南唐他是为了防止在建州的族人眷属被南唐人清算。

如今，这个障碍早就不存在了。几年来，随着陈觉因为战败的罪责被调离福建、林氏起义的罪名被开脱，建州林氏被看护的水平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他堂兄的同宗兄弟伯叔子侄几年来逐步从建州往福州迁移，用尽一切措施偷渡逃跑，如今已经全部撤到了福州。

林仁肇在南唐，不知不觉就成为了一个近乎裸官的存在，只有妻子女儿在身边，此外亲人已经全部在吴越了只是这些族人身份较量隐晦，无论是如今林仁肇的向导皇甫晖也好，照旧南唐历任建州守将也好，都没有关注过这个裸官问题而已。

……

急遽回到军营，林仁肇点起了麾下两个指挥的水军、一个指挥的马步军，总计1500戎马，连夜整备军食器械、船只车马，尔后除去南唐军的制服服色、换上淮河水匪习用的破烂衣甲。准备停当后，从楚州城出发，入淮河、至涟水匿伏。

不外只有林仁肇心里明确，与其说这是一次伏击，不如说这是一次护送而已。

“小王爷，当年的全家存族之恩，今日就是林某人衔环结草酬金的时候了！好歹也要让世人知道，‘闽人素有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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