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乱临楚地（1/2）

钱惟昱前世的历史知识里，他确实隐约记得南唐在趁着马楚内乱将其攻灭之后，在楚地的统治实在并不稳固。｛首发｝也确实泛起了一些地方军阀扯旗造反，在湖南一带重新盘据，驱逐了南唐的军力。

虽然，这种在历史上昙花一现的小军阀，以钱惟昱上辈子不求甚解的求学态度，自然不行能知道得太详细，连对方自称“武平军节度使”这个节镇番号都没记着，只知道谁人最终成事儿的军阀本人名叫周行逢。

在钱惟昱的影象中，周行逢貌似是在南唐攻灭楚国后不到两年就扯旗造反，而且还乐成盘据了。可是因为在钱惟昱如今所在的时空，在之前那几年里，南唐和吴越实现了短暂地和气，南唐也默认了吴越在闽地的生长，把大部门军力抽调去搪塞楚国，所以南唐在楚国偏向上的进取进度是比历史上要快一些的。

所以钱惟昱等了两年都没见楚地重新内乱，还以为是因为这个时空南唐一方在楚国投入的军力太过雄厚、关注太过重视，以至于楚地那些桀骜不驯的旧军头全部被唐军给拍死、翻不起浪来了。谁知，就在他已经对那桩事情快要淡忘的时候，潭州的刘言、衡州的周行逢却跳了出来。

当下，钱惟昱对于这个消息自然是万分重视，从日本回来后，连此越日本和耽罗之行的庞大收获都没来得及和水丘昭券林仁肇等人说，就不得不马不停蹄赶回留守府听他们汇报周行逢事变的始末。

“刘言和周行逢是什么时候起兵的，如今形势如何，南唐那里，可有反映？”刚刚在留侯府的节堂内落座，钱惟昱就抛出了这个问题。

众将都看着水丘昭券，如今苏州的武将内里，资历数他最老，自然是要他往返覆这个问题，当下水丘昭券也就临危不惧地侃侃而谈起来：

“回禀殿下，刘言和周行逢是九月初四日划分在潭州和衡州起兵反唐的，从时间上来看，两路人马应该是提前密约过了。刘言起兵之后，自称武平军节度使，并重新更名潭州府为长沙府，以示自己乃是为了恢复马楚；周行逢在衡州自称武平军留后。起兵之后两路人马数日之间已经席卷了楚地的潭、衡、永、邵、全、融、溪、锦八州地界，恢复了原本属于楚国三分之一的土地。

消息传到我苏州，已经是十天之前的事情了，相信在金陵的李璟知道这个消息应该也只比我们早了一两天。我们在金陵的探子查到这几日李璟已经信使四出，像是在昭告岳州、江州、洪州诸处戎马向楚地调动警备。可是金陵和淮南的戎马似乎还没有发动，可能是唐军调治迟缓，又加上畏惧如今已是深秋，劳师远征转运倒霉、顿兵城下挫失锐气。”

钱惟昱听了一下，又以为不太清朗，便对着旁边的录事说道：“拿舆图来。”

马上有人送上舆图摊好，钱惟昱拿着炭条在上面圈圈画画，大致上把周行逢和刘言如今祸殃的土地巨细给圈出来了。

“瞬息之间，席卷八州之地。看来这几年倒是高估了南唐在楚地的‘仁政’了。马楚亡国三四年了，居然尚有那么多人心向祖国。周行逢他们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起兵，有人探查过了么？当地楚人为什么不愿归附南唐，愿意响应，也有探子回报么？”

这个问题，水丘昭券却是没能答得上来，很显然，他是中规中矩的统兵将帅，对于天下局势的战略运筹并非所长。钱惟昱看了一圈他下面那几个将领，最终林仁肇见没有人回覆，也就奓着胆子掉臂尊卑僭越、出列答道：

“殿下，末将以为，周行逢、刘言的起兵时机之所以选在如今，应该和今年北汉刘崇已经被中原的大周天子郭威击退、溃回太原有关。自杨行密以来，两淮的大敌即是中原正朔。每逢中原战乱，淮南兵便会四处出击，当年吞并钟传的江西、厥后进攻闽地、再厥后进攻楚地，无不是借了中原五代改朝换代的时机一步步逐步坐大。

如今大周开国，已有快要两年。而北汉刘崇经由第一年的抗争之后，似乎疲态已现，暂时无力南下了。属下以为，周行逢、刘言定然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兴兵的话，中原王朝可以资助他们牵制住南唐部署在淮地与金陵的戎马，不敢轻易派往楚地，这才斗胆起兵的。”

钱惟昱微微颔首，林仁肇没说出来之前，他尚有些困惑。这个困惑并不是因为钱惟昱的剖析能力不如林仁肇，而是因为他被自己上辈子学的历史知识给羁绊住了，所以反而思维不够发散。现在被林仁肇一提醒，他自己思忖一下，发现还果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