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卢绛见闻(2/2)
“卢大当家的,左右没得生路,不如咱赌一把吧。小的半个月前从泰州那里流亡过来的时候。有越贼在东边的胡逗洲渡江,立了砦珊、码头,还修起了大营。其时咱尚有几个同乡的头领被周军下乡逼粮的时候,吃打熬不外,便下了狠心投了越贼的胡逗洲。听说越贼那里富庶,虽然也是大唐敌国,却不至于勒逼黎民,已往的流民就算自己没带粮,越贼那儿也有舍粥养活。听说那粥虽然米糠麦麸不少,却好歹够稠,量也管够,总好过做这边的饿死鬼。”
“什么?越贼那里逮住的流民,就算自个儿没带粮,居然也还给舍粥?不够还能添?嗨,只要管够饱,内里麸子米糠的没时光筛打甚么紧。”一些没见识的小门小户头领,光是听了这一番言语,便连忙动摇起来了。
尚有那些稍微持重点儿的,或者克日不怎么待见陈二蛋的,便呵叱道:“真有那般好事,你陈二蛋怎得其时不投了越贼的胡逗洲,还来咱滁州讨生路?”
“咱一开始不是说了么,咱当初也有兄弟乡邻的被皇甫晖皇甫大帅征发入伍,厥后今年年头被李老儿调去江南常州和越贼大战,咱有个亲弟弟死在越贼手上,其时心中气不外这才没去。随着俺来的弟兄们,也都是家里有人死在越贼手上,这才来的。谁曾想,到了滁州才知道,和周兵一比,越贼好歹还算是恩怨明确,不欺黎民的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思都说得活泛了起来。因为卢绛镇着场子,在卢绛亮相之前,倒也没有其他滁州地界儿上的白甲军头目明着说要投越贼求个生路。
不外,仅仅两天之后,几个镇子的流民和这几个镇子民壮组成的白甲军便不辞而别、脱离了卢绛的麾下。无数同样的例子在淮南大地上重复地重演,一股股本无斗志、不聊生的流民如同潮水归下一样,不行停止地化整为零,向着下游的泰州移动而去。
卢绛是滁州白甲军如今的主心骨,他原本是想着手下真有撑不下去的,好说好散也就是了,究竟这些白甲军都是黎民出生,没有义务为大唐效死,这些人但凡看到一条生路,总会想要走一走的。可是他自己在各人一致决议之前,却欠好做决断。
从十一月初三,到十一月十五,卢绛在滁州北部的沼泽里撑了十几日,眼看着存粮越来越少,周军搜剿护粮越来越严密。终于,这一日剩下的那些白甲军头目也都一致体现想要往东迁徙去胡逗洲碰碰运气横竖留下也是饿死,闯一闯就当是捡了条命再赌一把呗。
卢绛本不想去,他从江西来这里不是来投越贼的,只是来毁家纾难的。惋惜这些白甲军都拿他当主心骨,也是因为听其下令才没有和此外族群那般提前私下开溜。卢绛义气引发,不愿撂挑子,便决议一并组织他们去胡逗洲大不了视察一番越贼,到时候自己再带着亲兵家将开溜就是。
众人不畏艰险,存粮又少,虽然从滁州到扬州、泰州、胡逗洲不外四百多里路,可是带着只能日行三四十里的妇人小孩,照旧需要走上七八天。也幸好如今扬州以东南唐的控制力还算可以,周师只是偶然来劫掠一番,而非恒久驻守野外、围城剽掠。所以前前后后昼伏夜出花了十几个日子,好歹竟是本着求生的**给赶到了。
走到泰州海陵制置使地界的最东端,卢绛望着眼前不外几十丈宽的长江支流,在这道窄江的扑面,是一道用夯土墙和密匝的尖木桩组成的长长藩屏围墙,绵延数十里长度。砦墙上有吴越兵日夜扼守看护,并每隔二三里就设了不带城楼的大城门,或者仅仅是简朴地在土墙上留下大段空缺。
江面上,时时有靠着小木舟、竹木筏子装运的流民向东逃亡,甚至青壮男子直接选择涉水游已往。以吴地男儿的水性,这本就没什么难度。
不外,最让卢绛震惊的是,为什么不光有偷渡已往的无数南唐人,居然尚有吴越水师的战船偶然泛起在河滨摆渡呢?岂非这些越贼粮多了烧包的么?隆冬腊月地上赶着弄一堆流民回去养着?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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