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坐收其利（1/2）

实在吧，这两年来，在钱惟昱自己的土地上，也不是没有做过大工程，也不是没遇到过贪墨。｛首发｝究竟手下养着一万多人的专业工程兵队伍撩浅军、加上去年吸纳南唐的淮南流民时候，又纠集起了一万多人的苦役劳工营。工程效率低、钱粮铺张贪墨的问题，一直都没有中断过。

这两年来，从东圩河的挖河、夹城，到其他一些水利工程，尚有在日本开山架桥修筑“银山街道”、采矿炼银。钱惟昱手头直接财政支出花出去用于基建工程的钱粮，怎么说也有凌驾两三百万贯了吧，这内里真正用到刀口上的，有个七八成就算是很不错的了。

贪墨铺张如此严重，钱惟昱却没有拿出后世跟包领班、审计局、财政部打交道时，用过的分部门项工程量审计、复式记账法等等妙法，来制衡一千年前昔人的偷奸耍滑。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要知道，这些工具在千年之后，但凡稍微有点工程履历人生阅历的人，多几几何都是懂一些的，钱惟昱前世的灵魂自然也懂。

很显然，钱惟昱一直没有拿出这个大杀器，是有其忌惮的。这个忌惮，就是怕冒监犯，怕把自己推到权要和士林的对立面贪官污吏这种工具，哪朝哪代没有？越是富足的朝代，贪墨就越严重，吴越常年富足，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

而钱惟昱如今仅仅是钱弘的侄儿，法理上算不得什么第一顺位王位继续人，过几年王叔要是生出儿子，自己的法定资本就更渺茫了。这种情况下，作为未来等着自己羽翼丰满之后还想着蹦几下如何如何一番的钱惟昱来说，冒犯海内的士林文官显然是不适时宜的。

打个例如，如果当今大王钱弘，在还没生出儿子之前就意外身亡的话，原本拥立他钱惟昱的、或者拥立他堂弟钱惟治的，抑或是十叔钱弘亿、十三叔钱弘俨的四方势力，可以占到4:2:2:2的比例；那么一旦他拿出这个查账之法后，支持他的谁人4成人，说不定泰半都市倒向十叔或者十三叔。

于是乎，在今天找到了合适的时机、掘客出了自己谁人十叔的剩余使用价值之后，钱惟昱很快就把这个法子献给了钱弘亿。而且要钱弘亿以这个法子举行后续的工程量监视和钱粮监视。

而对于钱弘亿来说，当务之急是拿到足够的银子完成他在江西的战后重建事情和基础设施。是否冒监犯对于他这个情商略低、一门心思算计经济钱粮的人来说倒不是很重要，加上钱弘亿从来都没想过“万一他王兄挂了之后，他有没有可能当大王”这个问题、他也没有谋取吴越王位的想法过，因此被人当枪使背黑锅也就无所谓了。

而且，一旦钱弘亿因为推广新式钱粮工程审计措施而被文官和节镇大员们嫌弃之后，对钱惟昱来说还可以起到一个特另外效果凭证礼法来说，钱弘如果死了，那么即位的显然有三个规则，一个是传子，不外现在子还没生出来；另外两个就是传弟或者传侄。确定接纳每一种规则之后，又要立明日立长。

十三叔钱弘俨从才气上来说，也说不出比十叔钱弘亿“贤”的地方；论长，就更没悬念了。因此，只要钱弘亿被人唾弃了，那么到时候众人要想不拥立钱弘亿的话，就只有连着钱弘俨一并扬弃掉，万没有单单绕过钱弘亿一小我私家的原理，那样在礼法上是说不通的。

因此，钱惟昱在继续问题上，如果可以干掉钱弘亿一个，也就相当于是干掉了钱弘剩下的所有亲弟弟，谁让钱弘亿是钱弘年岁最长的一个亲弟弟呢？到时候，万一钱弘出了意外，“立弟”这个选项就被彻底否认掉了，如果钱弘照旧没儿子，新一代的大王就只能用“立侄”的法子，从钱惟昱和钱惟治之间降生了。

理论上，钱惟昱和钱惟治都是钱弘的侄儿，而且他们的父亲划分是前面两代的先王（钱惟治是先王钱弘的明日子），可是无论比长照旧比贤，钱惟昱显着都可以完爆掉谁人今年才四五岁、还拖着鼻涕的小堂弟。

……

算计自己的十叔，暂且便先做到这一步为止了。可是乞贷的细则，显然不仅仅限于此。只不外后面一些条陈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合则两利的共赢条款，算不上算计。

好比说，钱惟昱还提出，如果中吴军有需求的话，乞贷修工程的平南军要把部门工程分包给中吴军的撩浅军、苦役营承包建设，至于这部门中吴军出人的工程量，自然是以工代银折算成乞贷。而且平南军还要允许采购中吴军的新式工程器材，同样从乞贷内里扣除。

钱惟昱的企图是，几年之内，日本方面的银山工程说不定就要彻底进入全速运转了，到时候会有大批有履历的、履历过了大兴土木的工程劳役闲下来没事儿做，不如给自己找个后备的销路，省得泛起供求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