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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青春

苏靖尧行动自然而又亲昵的将一块炖得熟烂的牛肉夹进我的碗里,浓眉微展,眼浅笑意的看着我,“你要多吃点,最近有点瘦了。”

我的嘴角微微扯动一抹笑,“嗯。”低着头将那块色泽鲜味的牛肉扒进嘴里,连着青菜囫囵的咽下。

“慢点,牛肉刚刚出锅的,尚有点烫呢。”苏靖尧低笑作声,顺手将一碗紫菜汤放在我的左手边。

我看着他略微弯了弯眉眼,又低下头逐步的扒着饭。

“则溪——”

我从低头用饭的状态中抬起头,无声的看着苏靖尧。

他看着我,嘴角带起一抹笑意,往日里冷硬锐利的眉眼带着一抹难堪的柔和,“吃完饭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吧,最近的天气不错的。”

“好。”我点了颔首什么也没有说,继续笃志用饭。

苏靖尧又夹起一块离我稍远的蒜蓉藕片,“我知道你喜欢吃蒜炒的醋溜藕片,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我看着苏靖尧期待的眼神,将藕片逐步放进了嘴里,和着白米饭一起粗粗地品味了一下,“挺好的。”咽了下去。

“我忘记了,藕片离你有点远,吃起来不太利便的。”说着苏靖尧卷起衣袖的手臂已经端着那盘蒜蓉藕片轻轻放在了我的眼前。

我垂眼,将视线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处不经意□出来的略带着古铜色的肌肤上,轻轻启齿:“没关系的,我能够到的。”

原来企图饭后就去小区门口的小公园随便走走的我被兴致高昂的苏靖尧带着开车来到一个田野的山脚,他拉着我的手,两小我私家逐步地一起往上走。

我站在宁山的半山腰处向下望去,这个都市的夜晚霓虹掩映的光影间犹如一张薄透的轻纱轻罩着笼住这个都市的面目,看不透,摸不清。

苏靖尧站在我的身后,他的手轻轻揽住我的腰,让我半倚靠在他的怀里,用他的体温为我挡去夜半袭来阵阵凉意的山岚微风。

我低首垂眸,微微扫视着轻扶在我腰间的那只大手,修长的手指指节修长,有力。

我微微阖上眼帘,听着耳际的岚风吹过,凝思处能隐约听到草叶枝柏被吹得低俯的沙沙声。

“冷吗?”

“还好。”我被苏靖尧又微微地揽进了他的怀里。

“这里我经常来,尤其是在晚上,站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泰半个都市,或远或近。”苏靖尧揽住我,将下颌贴在我的头顶处,降低的嗓音轻吐气息。手指指着下面的某个地方,“谁人偏向就是我们的家,左边不远处就是谁人你经常去的小公园。”

“则溪——”

“嗯?”

“你有很想获得的工具吗?”

我默然沉静了半响,“——不知道。”或许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怎么说,尤其在对着他的时候。就越发的不知道如何启齿了。

“再过不久你就结业了。”

“嗯。”

“想做什么?”

“暂时还没有去想。”

时间好快啊,转眼已经快到五月份了,而我在他身边的时间——

“如果你想到了想做什么就告诉我。”对着他的视线,我轻轻颔首,看着柔和的笑意在他硬朗的五官上逐步晕染开来,看着他的眼中锐色褪尽,氤氲着朦胧的星光。

这一刻我们相相互望。

“好。”我温顺的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的位置。

苏靖尧轻笑着从身后将我深深的揽进他的怀里,温暖炽热的气息笼罩住我,他用宽大的外套将我严严的包在他的胸前,我被他带进了一个只有他的世界,耳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呼吸着他独占的气息,这一刻似乎世界只剩下我和他,清静无比。

夜晚的宁山,只有四周低鸣的草虫声陪同着我们俩一起静默,安宁。

我在苏靖尧的怀里轻眨眼帘,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百折曲回,他,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可是我累了,累得不想再去想那些阴诡曲折的事情了,那本就不属于我的世界。

这是不是就是娜姐和曼姐曾经说过的人要认命?要低头,要弯腰?

岁月静好,安淑霁朗的日子,不知道我尚有没有气力去期待呢?

我睫毛轻颤着轻轻的将脸埋进苏靖尧的胸前,苏靖尧的手臂轻轻地围绕住我,将我的人深深地依附进他的臂弯里,成为了一个世界。

我蜷缩在他那静谧的气息里,只愿这一刻的静融可以一连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在六月晴天高悬的天气里马上就要迎来结业考了,我不停地翻找着资料起劲的将手里的论文修改再修改,争取能获得优秀论文的a+。

“啊——”半夜的时候我又一次的惊叫着从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啦?”睡在旁边的苏靖尧早在我呼吸突然急促痉挛的时候就醒了。

这时候我一身冷汗的惊坐了起来,双眼睁的大大的,心脏狂跳着,一时之间我整小我私家都是迷迷蒙蒙的,完全没有措施反映过来我是身在何地。

苏靖尧将我轻轻的抱在怀里,大手轻柔的拍抚着我的后背,“没事了,不怕不怕。有我在的。”

“这是哪?”

“这是家里。”

“这不是我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从苏靖尧的怀里起劲的挣脱出来。“我家不是这样子的!”我一把挥开他捧住我面颊上的大手。

“好,回家,我陪你回家,一放假就回家。”

我扭头愣愣地瞪着身边的他,茫然的喃喃道:“你是谁?”

苏靖尧被我一把挥开的大手又轻托起我的面颊,生怕吓到我一般,声音放到最轻,隐隐带着小心翼翼的诱哄,“则溪,是我,你又做噩梦了。”眼神轻柔地望着我,漆黑的眼底一片的凝静。

半响,依偎在苏靖尧怀里被他轻声拍抚的我才逐步的回过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听到我已经平复了下来,苏靖尧垂眸低视着我的神色,手上的轻抚仍然没有停下,一下,一下的力度放到最轻的逐步的拂过我的后背,“你最近总是做噩梦,我不放心你一小我私家在家里,外面的事情刚竣事我就回来了。”

“哦。”我低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的手指,我的指尖还在情不自禁的轻轻发颤。

苏靖尧顺着我的视线往下望,轻叹一声,“则溪,你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温暖干燥的大手将我的手指和双手全部密密实实的拢含进他的有力的大手里。

“——还好。”

“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吓的一身的冷汗。”苏靖尧的手指痛惜的抚过我冷汗涔涔的额际。

“我忘记了。”我只记得有人在后面追我,我就拼命的跑,手里不知道抱着什么,死死的不放手,一直地跑一直的跑……

“则溪,不要想太多,有我。”

苏靖尧拢起一双浓眉,眼光炯亮而又深邃,我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步闭上眼睛,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去想,可是忘不掉啊。

“娜姐,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电话总是打不通的。”看到电话上显示是娜姐的手机号,我连忙接起来。

“则溪,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

“嗯,我现在在学校呢,刚刚把论文交上去了,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还不算晚,我语气轻快的冲着电话那端的娜姐说道:“娜姐你要是在家的话,我就去你家找你好了,我上次给你买的大枣顺便也给你拿已往。”适才和教授聊了几句,或许我的论文能评上优秀论文了,辛苦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转眼我又接到良久联系不上的娜姐的电话,一时之间心情和头顶的天气一样,艳阳高照。我不由的嘴角扯开大大的笑容。

“则溪,我,我在xxxx,你过来吧。”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外面飞速退却着的行道树,我忍不住对司机说道:“司机师傅,我着急赶时间,贫困你再快一点好吗?”

“女人,我知道你着急,我也想快点,可是这里正好是车多的路段,我这已经是起劲将速度放到最快了。”

“谢谢师傅。”我轻轻的将向前微俯的身子摊靠回车的后座上。

闭上了眼睛。

下了车,我就快快当当的往前方的堂皇明亮的大门跑,上了电梯,我心急如焚的顺着一间间的门牌号向前找去,突然我止住身子收回已经迈已往的法式。

1314——

1314号就明晃晃的泛起在我的眼前。

我站在门外气喘吁吁的粗粗的放慢了呼吸,深吸了一口吻,伸脱手指逐步的轻触微微泛凉的门把手,推开病房的门。

皎洁的一尘不染的病房里,一脸憔悴的娜姐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

我放轻了脚步,逐步地走向病床。

“你来了,则溪。”娜姐睁开眼睛看到我微笑着牵动起嘴角。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娜姐,眼泪不知不觉间扑簌簌的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我抬手捂住嘴,“娜姐——”

娜姐往日眼波顾盼流转的星眸桃腮的姿容现在只剩下了一张快要瘦削到了极点的小小瓜子脸,映衬得那双原本灵动无比的杏眼出奇的大。

娜姐逐步的撑起身体,嘴角的弧度徐徐扩大。“我适才还在想你到底会什么时候到呢,没想到你的速度还挺快呢。”

“娜姐,”我抓住娜姐冰凉的手指,嘴唇哆嗦着张了张口,险些说不出来话,“我找了你许多几何次都找不到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娜姐白皙的脸庞透著弱不禁风的病态。

“傻妞儿,我能有什么事?”娜姐故作轻松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那冰凉的手拍在我手背上的力道轻得就像是轻轻拂过我的手背的一阵风一样,险些感受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望着娜姐掩在厚厚的被子下面依旧能看获得的高挺突出的腹部,死死的咬住嘴唇,“你怎么瞒了我这么久?”

这,应该是我和娜姐最后一次逛街晤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的。

看着无力的又躺靠回去的娜姐发出的略微急促的喘息声,我的心脏犹如被狠狠的揪住般有一种被人鼎力大举拧扯的痛感。

“则溪,我就要生了,所以我想看看你——”娜姐的眼眸里无声的流淌过一抹极淡极淡的温柔,深深的注视着我,“我就是想看看你。”

“到底是谁的?!”我声音破碎而尖锐的冲出口,我握紧哆嗦的双手,环视这间病房。

四下无人,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我和娜姐两小我私家。

“不用看了,他不在这里,也不会来的。”说话的时候娜姐的脸色已经苍白成一片了,转眼之间密密层层的细汗就从娜姐的额角滚落下来。

“医生,医生——”

我连忙跑到走廊里,医生随后过来快快当当的检查了一下娜姐的情况。

我在旁边焦虑的看着医生的行动。

“她怎么样?”

“马上推入手术室!”医生一脸严肃的对旁边的护士说道。

医生把徐徐陷入昏厥的娜姐推向手术室,“她的情况不太好,子宫狭窄,现在又身体虚弱。可能会……你做盛情理准备。”医生慰藉性的拍了拍呆立在一旁的我的手背。

娜姐在手术室内里的时候,我就呆呆的倚靠在酷寒的墙壁上无神的望着那红的耀眼的手术中几个鲜红的大字。闻着那医院里所特有浓重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注视着手术室的偏向,我的手指甲死死地掐进手心里。

在娜姐手术室的扑面,也是一间同样巨细的手术室,在期待的漫长时间里,我眼尾不时闪过那间手术室的门不停地开开阖阖着,陪同着有的人哭有的人笑,手术中的谁人鲜红的指示灯也是显着又灭灭着。

就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不停上演着生生死死,我身体酷寒的依靠在座椅上,脑海里一片空缺。只有娜姐那一个个灵动生动的身影不停的闪过。

“你是新来的吧?”这是醉醺醺的娜姐靠在我怀里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则溪,你在喝酒之前把这个吃了。”这是我第一次陪酒的时候娜姐对我说的话。

“我说,小妞儿,你的心情太僵硬了吧,快点给大爷我笑一个,来——”这是娜姐第一次和我拍大头贴的时候。

“则溪,如果你要留在这个都市里,我就陪着你。”这是娜姐知道我有了孩子的时候对我说的话,我还清清楚楚记得她的笑容,那种永远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笑意盈盈的脸。

尚有,尚有谁人拉着我的手,和我头抵着头对我说:“则溪,以后我生儿子你就把你宝物女儿嫁给我,我们门对着门,让两个小家伙儿从小就一起手拉着手上幼稚园,上小学,上中学,然后一直到他们完婚,我们一起照一张最棒的全家福,怎么样?”那张笑着看着我的脸,是在我的人生中,笑得最美最生动的一张面目。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八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近乎麻木的守在手术室的外面,吃不下任何的工具只是喝了几口水而已。

我第一次以为时间过得漫长的如同要我期待了一生一样。我想医院会成为我一生的梦魇,我不想再次踏进这个地方。

手术室的灯灭了,我迟缓的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连忙跑已往,看着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推门走出来。

“医生,怎么样?”我满怀忐忑不安的看着满面疲色的医生。

“是个女孩儿,六斤四两,除了心肺功效略弱以外,其他一切都正常。”

“太好了!”我欣喜若狂地抓住医生的手,“那大人怎么样?”

我越发体贴娜姐的身体状况,娜姐实在是瘦太多了,脸色也欠悦目。

“大人啊……”医生将我领进他的办公室,坐下来以后略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手术期间发生大出血,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这几天很要害,如果她能挺过来,那还好,否则,只怕是……”

说着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几天你做眷属的多费心吧。”

我悠悠荡荡的走出医生的办公室,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酿成这样子的?!

我穿着无菌衣站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娜姐醒了过来,脸色好了许多,略略的有丝浅红的色泽,“孩子很康健,是个女孩儿,长得像你,好漂亮的。”我将头低俯下来,告诉娜姐她最想知道的好消息。

娜姐听到,笑了,牵动了一下手指,我连忙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她抬起手指在我的脸上摩挲着,“则溪,这个孩子原来我不想要的,可是就像你说的,她是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啊,我不忍心——”

我对着娜姐眨了眨眼睛,轻快的说道:“我知道的,等你好起来,你的宝物儿就有两个妈妈了。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才气好好照顾她。”

“嗯,我会的,我可没有忘,说好的娃娃亲我还记得呢,不外这次你只能生儿子啦,到时候好娶我们的小宝物儿。”

“放心吧,我记得的,我到时候多生几个儿子让宝物儿自己挑,好欠好?”我笑着看向略为恢复了些精神的娜姐。

娜姐眼睛闪亮地看着我,“你这傻妞儿,你以为你自己是母猪啊?!还几个呢——”放在我面颊边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我的脸。

“哈哈,等你好了以后,你这丈母娘自己挑好了啦。”

“你把我谁人玄色的手袋拿过来。”

娜姐让我打开手袋,“那把银色的钥匙拿出来。”我将钥匙递已往。

“这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我住院的时候就放在你那里保管,其时的托管人我用咱们两小我私家的名义办的,密码是你的银行存折的密码。”

“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开保险柜。”

“娜姐——”

“我有点累了,我要睡一下,等我睡醒了再聊。”

“好的,娜姐你好好睡一下,我就在外面,你睡醒了就叫我好了。”我看着面露疲劳的娜姐,轻轻地掖了掖娜姐身上的被子,起身脱离了隔离病房。

我拢着身上的衣服靠坐在加护病房的外面睡着了,朦胧之间听着难听逆耳的鸣啼声,我睁开眼睛看着身边脚步飞快的进收支出的推着种种仪器的医生和护士们。

我看了一下房间,是娜姐转入的那间加护病房——

我急遽起身,拦住了一个护士,“怎么回事?”

护士不耐心的推开我,“没看到在紧迫抢救吗?!闪开!”说着伸手把我推到一边。

我茫然的看着眼前不停地进收支出的人。

“准备电击!”

“100准备——”

“100!”

“再来,200!”

……

等到我再进去的时候,病床上的人的面目已经静悄悄无声无息的被皎洁的被单盖住了脸。

我昏昏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谁能够告诉我?!

婆娑

我站在银行的托管处拿着娜姐留给我的那把钥匙.

“唐娜小jie曾经特意付托过,她的保险箱里的存放的任何工具兰小jie您只要凭着您的身份证件亲自加入就可以随意提取的。”银行保险托管部的司理言笑晏晏的将我领到保险箱的所在位置。

我打开保险箱,摆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个极其质朴的白色信封,上面字迹清秀的写着我的名字。我伸手将信取了出来,手指不住的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极轻的吁了一口吻,这是娜姐留给我的信。我将信小心仔细地放进我的包里,又看向眼前这个不大的银白色保险箱。

内里有一个存折,和几张被塑封生存的很好的大头贴,娜姐和我相互依偎着的笑脸就罩在那小小的方寸之间。

“看得出来唐小jie和兰小jie您的情感很是要好。”司理看到了我拿在手里的带着护贝的颜色越发显得生动自然地大头贴笑着启齿说道。

“嗯,我们是姐妹嘛。”我低头轻声地回覆道。

“兰小jie你回来了?”保姆听到开门声,抱着孩子迎了出来。

我把工具放在一边,弯下身子细细的瞧着小婴儿,“她今天怎么样?”小小的手指,小小的眉眼,舞动着的小手儿张得开开的,手指尖端的指甲晶莹细嫩的犹如白腻的米粒儿一样,小小的一点,肉肉的小手依依呀呀的拍着。

“刚喂她喝完奶,一天都不哭不闹好乖的,”保姆眉眼笑得弯弯的,“我从来没带过这么好带的婴儿呢,算是我的福气呢,你不知道现在有的小孩子有多闹人的。”

“孙姨,你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儿等我走了你还要带孩子呢。”

“好的,谢谢兰小jie了,那我顺便去把尿布洗了。”保姆行动小心的把婴儿放在我的怀里。

“嗯。”轻柔地接过孩子,我怀抱着孩子轻轻地拍哄着,孩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灵巧的看着我,不时嘴角吐着一连串儿的小泡泡。

我宠溺地笑着看向怀里不大点儿的小宝物儿,“小坏蛋。”我轻轻的用柔软的棉布巾擦拭着她的嘴角。

站在屋子里,我嘴里哼着影象里妈妈唱给我听的童谣,手臂轻轻地悠荡着,纷歧会儿孩子就沉沉的睡着了,我将她小心地放在小床上,然后坐在旁边逐步地打开了娜姐留给我的信。

“则溪,有些话我想照旧写下来吧,你不要问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的话,我想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了。我不想说那些酸牙倒醋的话,不外我知道孩子留在你的身边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也知道你一直以来的想法,存折里的钱已经足够你把钱还给他了,如果你当初的想法依旧没变的话。

家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对他们说我已经嫁到外洋了,留给家里的钱我也已经早早的就存在了一个户头上,每隔一段时间会自动往家里划钱的,所以这些你都不用担忧。

至于孩子,我还没有给她起名字,我也不知道是男孩儿照旧女孩儿,可是我想把这个权利留给你,则溪,你给这个孩子起个名字吧。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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