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1/2)
廊道和室内两种差异的光线交织,划出模糊的界线。
白访璇敛去惊讶,眼光偏向阳藿脚边的行李箱:“来找任总?进来吧。”
阳藿弯唇,托着箱子走进去。
两层楼的总统套房,威风凛凛威风凛凛简约。右侧是宽敞的客厅,左侧摆着一张长长的厚木桌,现在坐了一圈西装革履的人。
阳藿立在桌子近门的一端,与为首的人遥遥相望,所有人都清静下来。
任啸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徐徐站起身。
周遭的一切仿似都不见了,世界之大,只剩他们相互。
阳藿看着那张她刻意不去记起,却没有停止在脑海里泛起的熟悉万分的脸庞,确定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任啸准逐步向她靠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审慎,似乎稍微一个唐突都市打破虚幻的梦乡。直到他在她褐色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犹不敢相信似的抬手抚上她的脸。那一刻,相互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忖量。
众人非知识趣地笃志在手里翻烂了的资料上,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手掌下滑,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拎起她的行李箱,带她上了二楼。他将她安置在他的卧房,抿唇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聚会会议竣事我就上来,等我。”
阳藿颔首,房门一合上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在椅子上。她一路辗转,凭着激动来见他,可有一个问题她始终没思量过,现在清静下来,问题就像破土的魔豆,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消失的这一个多月,任啸准会不会对她失望了?已经放弃她了?放弃也是正常的,他凭什么等她呢?
愈想愈发忐忑,她有些不安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忽听一声门响,转头就见到任啸准站在门口。
阳藿略愕:“怎么这么快……”
他在楼下基础无法集中精神,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蓦然,他想,他在这里干什么?尚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吗?谜底是,没有。
所以,他三言两语竣事了聚会会议,回到这里来。
他没有说话,眼里只有她。
阳藿咬咬唇,终下定刻意,抬眸望着他,颇为局促地启齿:“你……还要我吗?”
清瞳里的忐忑不安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唇沿骤然浮现一丝笑意,他揽她入怀,双臂越收越紧,仿似要将她揉进骨血。
他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一阵热意涌上眼眶,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原来预备了许多话要告诉他,要对他解释,不外,都不重要了,这个怀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她知道,已经说过的,他懂,尚未说出口的,他也懂。
没有人会比他更好。
千万只蝴蝶终于破茧而出,扑棱棱振翅飞翔。
她心田的朴陋被填得满满的,满得要溢出来,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充盈,满身充满了气力,似乎要化在他的怀里。
常有人说,死亡并不行怕,恐怖的,是活下去。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畏惧了。
就算前路再险恶,有他在,她便什么都不畏惧。
两小我私家不知道抱了多长时间,却谁都不愿意松手,贪婪地罗致着相互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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