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家宴风波（2/2）

“皇上。”谁都知道她是太后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太后终于出头了：“事情还没弄清楚，怎么可以随便处置。”

玄寂离一向顺从太后，可是这次似乎真动了怒：“太后，一个是朕的皇后，一个是朕的嫔妾，朕不会左袒任何一方，也请太后给个公正；况且，皇后乃母仪天下之国母，本当贤良淑德，今日做出这等妒妇之为，若不重罚，只怕后宫人人效仿，到时家无宁日。”

太后脸一沉，看来天子的翅膀是真的硬了，居然会在众人眼前忤逆自己，不外也不能撕破了脸面，将眼中厉芒一收：“天子也说了不会左袒任何一方，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便不能轻下断语，杨德禄，送皇后回宫，禁足待查。”

窦涟漪自觉从没有害人之心，也无意争宠，可是自己随处忍让，换来的是一次次陷害，她一句也没有为自己分说，因为她知道，那绝对没有用。

至于查？除非有人自首，否则这是一起永远无法判断的悬案，她苦笑一声，默默地转身。

是夜起，冷芫宫夜夜笛声悠扬，随着风儿飘飘扬荡，有人说这是皇后用以打发漫漫长夜的措施，也有人说笛声幽怨，似乎在为自己申诉，更有猜皇后是不是心中有人，因为笛声中含了相思之情。

人们猜得都没错，窦涟漪简直是在用笛声排遣孤枕难眠的滋味，更在控诉天子的无情，却情不自禁地忖量着小院中的谁人他。

夏天来了，虫儿蜩呜，一轮皓月悬在半空，西厢窗下，俪影绰约独立，白衣广袖下两只雪肌玉手，握了笛放在唇下吹奏。

“你天天吹，不累吗？”一声淡然，突然闯进耳膜，笛声骤然愣住。

窦涟漪徐徐转身，广袖一摆硊了下去：“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她口请恕罪，神态明确带了一丝倔强，殊不知，宫中的女人可以贤良，可以娇艳，可以妩媚，甚至可以使使小性子，独独不能倔强，犹其在高屋建瓴的天子眼前，一丁点都不行，因为威权是帝王掌控天下的不二规则。

玄寂离径自在凉榻上坐下，因为他一直没宣“免礼平身”，她慌忙原地爬行着转了一个圈，按规则任何人是不能背对着天子的。

“听说你照旧不愿认罪。”媚嫔至今还没全好，太医说即便烫伤痊愈了，也会落下疤痕，一想到唯一一个还算可心的人就这样毁了，他就来气。

她抬起头，自知道他的身份以来，第一次直视着这位清冷、无情却掌握着自己运气的男子，坚定而清晰地反问：“臣妾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罪？”

好大的胆子，拒不认罪不说，还这么张狂，竟敢与他这个天子对视，可是这双眼睛清辙得不带一丝杂质，眼底除了倔强，尚有委屈和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