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身为下贱（2/2）

窦涟漪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这夫人虽算不得正经主子，可半个主子也是主子，也容不得底下人冲撞，原是秀珠性子急，一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当下转身下令：“跪下，给宁夫人谢罪。”

秀珠这回也岑寂下来，也知主子如今不比从前，便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仆众知错了。”

“你以为这样不咸不淡地请个罪便行了吗？”宁夫人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问。

窦涟漪漆黑叹了一口吻，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通常有女人的地方，便免不了争斗，纵算自己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置身其中。

遂淡淡道：“那依宁夫人的意思，如那里置才气满足？”

“那里出了错，便由那里受罚。”宁夫人一边说一边退后一步，美眸中狠绝一闪，厉声下令：“给我掌嘴，打到她佩服为止。”

她的贴身宫女自得地一撇嘴，挽着袖子冲到跟前，手高高地抬起，却在重重下落的时候被人一把抓住了。

“窦夫人，你想怎样？”宁夫人脸都气白了，怒声诘责。

秀珠跟了自己多年，早已如亲人一般，她容不得别人侮辱，窦涟漪眸中有淡淡的坚持：“既是我的仆从，不劳别人教训，宁夫人放心，转头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她，恳请宁夫人给我一个体面，好欠好？”

“给你体面？你不外是一介贱婢，别以为如今封了夫人，便与我们平起平坐，再怎么说，你也脱不了曾为下贱的已往，还想要体面，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宁夫人话音一落，忽地传来一句戏谑的问声：“那我的体面宁夫人肯不愿给呢？”

僵持不下的两方循声一看，刚刚还疾颜厉色的宁夫人连忙换上了一张笑脸，认真是比翻书还快，趋上前行礼：“妾身给桐朱紫请安，给杨尤物请安，两位主子怎的肯移驾栊翠宫？”

“怎么，听你的意思不接待？”杨凝芷笑着反问。

唬得宁夫人赶忙大摇其头，连声道：“不敢，不敢。”

“我们来是有事问窦夫人，你先下去吧。”夏若桐位份高，加上门第显赫，身上自有一股天生的威风凛凛，叫人不敢小觑，见宁夫人忙不迭地允许了，又用下巴点着地上跪着的人道：“我们来了，总得有人端茶递水，可不行以先让她起来，等我们走了再来领罚不迟。”

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宁夫人却不敢不依，“桐朱紫说什么即是什么，妾身哪敢不从。”

“快起来谢谢桐朱紫。”窦涟漪赶忙将秀珠扶了起来，心疼地虚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总说你不听，早晚会肇事。”

秀珠欠盛情思地笑了笑，又给夏若桐与杨凝芷请安致了谢，这才与主子一起引了她们及她们的贴身宫女往朝北的一间屋子走去。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两位照旧以为屋子的简陋凌驾了预料，夏若桐环视一周后皱紧了眉头：“这向北的屋子冬天冷夏天热，姐姐以后有得受了。”

按位份，夏、杨二人不应称其为姐姐，不外选秀期间结下的情谊，尤其是夏若桐对她谢谢在心，是以不将那些虚礼都丢开了。

“不妨事，两位妹妹刚刚也听见了，我原不外是一个仆众，如今皇上抬爱，当了半个主子，应该知足了。”窦涟漪一边请二位坐了，一边漠不关心地笑道。